《蹄声又起》霸了

2、第二章：遥夜黑衣强闹

　　“一会儿你俩个在外面等着，哼，我自己进去。”一道清脆的女人的声音响起。
　　夜已全黑，在江湖两大门派地九门与道宗之间另一江湖门派云天派的管辖之中的某座城，绛城。城里人家的灯火此时都相继的灭了，有的早已进入梦乡。城中一座大宅子灯火通明，这家的老爷姓万，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可人们却私底下称他为大恶人。因为不管是替他干活的伙计，还是买它东西的百姓，都能被他占去便宜，虽然人们都这样的恨他，他的生意也没见得不好，大家也都纳闷。
　　有钱的人，就不愁没有势力，不是你去巴结有势力的，就是他们或多或少的指点你，让你去巴结，然后水到渠成，各自都满意。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万府灯火通明，除了绛城中的富豪乡绅，还有几个带刀带剑的江湖之人。为了各自的方便，他们被分开在不同的小院。
　　“你小心点，这里不只是些普通人。”又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比那道清脆多了些平稳。
　　大家推杯换盏，都早已吃饱喝足，万老爷从那边院子回来。
　　“各位失礼了，今天有几位江湖上的朋友，不免怠慢了诸位，赔礼赔礼了。” 说话的正是万老爷，挂在脸上的肥肉在停下脚步后还在摇晃，一双小眼，笑起来成了一条缝。万老爷说完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赔礼。
　　“诶，这话就见外了？”
　　“当罚当罚。”
　　不知谁这么一说，一桌子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万老爷又连饮了两杯，众人这才满意，过不多时一个个你推我嚷的相继离去。
　　“我看今天还是算了，不如改天吧。”
　　万老爷又回到那座小院，来到小院门口，便让跟随他的人离开了，自己一人在门口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我去了。”
　　“小心点！”
　　说话的三个女子。她们一身黑衣，黑纱罩面，在万府外一棵槐树上已待了许久，不等身后之人开口，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就一跃，如一道黑光没入了万老爷的宅子，只留两人在身后。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了，免不了受她的啰嗦。”
　　二女停了片刻，其中一人张口说道：“走。”
　　“这是三个月来的账目，还请几位在上面多多美言。”
　　万老爷说完从怀中掏出两本小册子，又拿出三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正对着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看看那三个小盒子，又看了看左右两人，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万老爷送走了那帮大老爷后，就来到这边小院，三个江湖人坐在房中。
　　“你们俩个怎么来了？”
　　“嘘，还不是担心你。”
　　“你在做什么，还没得手么？”
　　第一个进来的女子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还未曾得手。
　　“那还不快找。”
　　第一个进来的女子没有说话，朝着万老爷所在的小院掠去。这俩个女子对看一眼，只能跟去。
　　“这次来，不只是拿账目。”
　　那中年男子右手边的男人说话了，并且伸手拿了一个小盒子，掂在手里来回看了看，然后又放回桌子上。
　　“还请直说。”
　　万老爷看他把盒子放回去，心中咯噔一下，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开心。
　　“你拉我干什么。”第一个女子被身后的二女拦住了去路。
　　“你要去何处？”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你想管我啊？”第一个进来的女子说完一个跟头跃了过去。
　　“我们此时尚在别人府中，还是先做正事要紧。”另外两个女子跟了上来，其中一人说道。
　　她们三人的身影此时在万府中不停穿梭，最后来到一处房屋之上。
　　“近来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有些不对。”
　　房中万老爷对面的中年男子说完抬头看向了他。
　　“什么风声？”
　　万老爷疑惑的看着中年男子。
　　“果真不知道？”
　　中年男子笑着凝视着万老爷，一只手在桌子上不停敲打。
　　“还请明示。”
　　万老爷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本帮规矩，如你等之人，敢私吞银钱的割断双足，若有私通别派，帮助别派的，挖去双眼。”
　　中年男子笑容不减。
　　“这我都知道啊。”万老爷听完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哈哈哈，你儿子，恩？”中年男子说至此处看着万老爷。
　　只见万老爷听到这里往椅背后面微微一靠说道：“我儿有何事？”
　　虽如此说，但万老爷全身的骨头仿佛被瞬间抽走似得，豆大的汗珠打湿了他的帽子。房中其余三人都看着万老爷，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万老爷连忙说道。
　　“平时我待。”
　　中年男子右手边那个男子伸出手来打断了万老爷的话。
　　“这是上边的意思。”
　　万老爷站起来说道：“三位。”
　　“你知道他是何人。”
　　中年男子指了指左手边的男人。这人年纪约有三十出头，万老爷进屋之后两人只是简单行了一礼。
　　万老爷说道：“不知怎么称呼。”说完又看向中年男子。
　　“他就是上边派来接替你位置的人。”
　　中年男子说完，万老爷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
　　“晚辈姓李。”
　　那自称姓李的男子做了一个揖。万老爷好像没听到一样，中年男子与他右手边另一个男人互看一眼，相视而笑。
　　“这么说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万老爷看着中年男子以及他右边那人，二人都将笑容藏起没有说话。
　　“那我的家人呢？”
　　还是没有回答。万老爷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里的百姓一半都在骂我，我的家人总是无辜的吧，啊？”
　　夜静的可怕，屋子里好像没有一个人，也自当没人回答他。
　　“老万，这只能怨你，太纵容你儿子了。”
　　中年男子右手边的男人说到。
　　“好，好，好。”万老爷忽然笑了起来。
　　“活该。”
　　“何人在外！”
　　一时间，只听刀剑出鞘的声音，转眼房中的中年男子与他右手边的男人已经来到了屋外，只剩万老爷与接替他的人在屋里，那男的留下当然不是为了照顾万老爷。
　　“原来是那里的人。”
　　第一个进入万府的女子说道，身后二女却没有说话。
　　“回家问你母亲，你们的姑奶奶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完便从屋顶落了下来，而另外俩人还站在屋顶。
　　“原来是个小丫头，豹哥，让我来。”中年男子右手边的男人对着他说，然后一脸坏笑的走了过去。
　　中年男子则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姑娘来此何意。”
　　那男的被他一拦，也就留在了他的身旁。
　　“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说完这女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江湖中明人不做暗事，我等在此有要事相商，女侠未免来的太巧了点。”
　　中年男子说完手按剑柄。屋内万老爷的笑声突然停止，屋顶的俩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
　　场中的女子仿佛没看到被叫做豹哥的中年男人的动作，踮起脚来向房中看去然后扭头问道：“他怎么了？”
　　另一个男人接道：“他走了几十年，走的累，睡着了。”
　　“呵呵呵。”
　　那女子又笑了起来。这时屋内的李姓男子走了出来，他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忽然豹哥身旁的男子一个大步向前。
　　“不如姑娘留下来歇息歇息。”
　　手中钢刀向前直砍那女子头部，不知是何缘故，在两人接触的刹那，那男子向后飞去，钢刀窜入夜空没有了踪迹，门口的李姓男人与那被称作豹哥的中年男人，还未有何动作，屋顶两道人影落下，架起那名女子，跃入了黑暗之中，远处传来那女子‘放开我’的声音，声音迅速变小。
　　“哎哟，疼死我了！”
　　这时豹哥与那门口的男子才赶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只见他胸口一片血迹。俩人互看一眼，都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打消了追上去的想法。
　　豹哥在这人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与李姓男子将他抬进了房间。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唔。”
　　这时那三名女子已经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们两人也早已在路上放开了她。
　　“若师傅在此。”
　　一向说话很简短的女子说到。那被强行带走的女子看了看她。
　　“是啊，如果师傅在这里，就又要管着我们了。”说完转身看向一旁：“我如今明白了，你俩是一伙儿的，合着伙儿来欺负我。”
　　“我们三个是一伙儿的，是你先把自己与我二人分开，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何还多生是非。”
　　“我说了我自己去的，谁让你们跟去了？”
　　“我二人对你放心不下。”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只想独自试上一试。”
　　“今天我们如果没跟过来，你又要由着自己大打出手，弄出个好歹，我们都有份儿，你想一个人胡来，那也要我们在一旁，只是以后我们不插手就是。”
　　“对对对，我们跟着不插手，好了好了，快把这身黑衣换了吧。”
　　城里的灯火此时全都灭了，一切都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黑暗，寂静，沉闷，吞噬着所有，睡梦之中的人们是幸福的，有温暖的床，幸福的家，劳累了一天的身躯可以得到休息，这就是最好的回报。刚刚发生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永远都无从知晓。而又有很多人注定今晚不能入眠，或者说注定长眠，在他们长眠之前，恐惧一定来过，然后是不甘，怨恨，冰冷，接着就是死亡。
　　夜就犹如死亡，不管你在一天中是快乐多过痛苦，或者失望多过满足，进入夜中统统死亡。明天重生之后，我们才能继续，或苦或乐。
　　“那说好了，以后你们都不插手！”
　　“以后再说。”
　　“你，你们。”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