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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复燃的火焰在草原上燃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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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x市飞往海拉尔的飞机有些颠簸,小蔓笑语:“好像在坐拖拉机,今天我们是去海拉尔赶集呢?”扭头转脸睨了霄剑了一眼,霄剑将一粒奶糖顺势塞进小蔓的嘴里,小蔓还来不及说“不要”两个字,那粒白色的奶糖已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她的小嘴,她挤眉弄眼地捣鼓着嘴里这颗小圆球,好不容易将嘴里这圆球溶化,她又生气又想笑,娇嗔地在霄剑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瞧你,有多少年没有乘坐飞机了,兴奋得像个小孩。”霄剑淡淡地说,
“我,哪有嘛 ,如果是这样,什么事都像个小孩那才叫幸福呢。”小蔓回了一句,
“你的眼睛有时候像婴儿的眼睛。”霄剑略有沉思地说道。
小蔓突然间沉默了起来,心想,我哪有婴儿那么幸福。这些年结婚生子找工作哪有时间精力出来放风呢?唉,不想吧,罢了,想起老家的儿子丁丁,小蔓的喉间好像含着一枚酸溜溜的话梅,她想谈谈丁丁的故事,可是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总觉得时机还没有来临。
想起刚离婚那段时间,母亲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除了她母女之外的第三人知道,深怕影响丁丁的健康成长,现如今知道了小蔓和霄剑续了前缘,出于做母亲的私心,她想让女儿和霄剑结婚,说不要再这样见不得阳光走下去。可以说出丁丁的身世,但前提是小蔓和霄剑结婚。男人是因为爱你才结婚,还是因为你为他生了小孩才结婚,意义是不同的。
下了飞机,到了内蒙古的饭店,“上菜啦!”小蔓这个江南女子看到餐桌上那么大的盆子,菜也很多,她忍不住地随兴张开手臂,负手挺胸道:“今天我是大汗”,然后一个转身说道,“我要烤全羊!”
“好好痛饮一番。”小蔓未饮已醉。
进了酒店,小蔓更是惊诧于内蒙人的抽水马桶,“超大超棒的,一定是按照蒙古摔跤勇士的pp来定做的”。小蔓像个调皮的小孩,好奇地看着眼前新鲜的一切。
晚上8点多钟,这里的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那浅浅的红晕半挂在城市的天边。早晨2点钟,太阳又像害了失眠症的女人睁开惺忪的睡眠,露出温柔的笑靥。
小蔓的这一夜,因为白天有太多的兴奋,到了深夜她已经筋疲力尽,如一淌泥坠入海绵床里,霄剑一边侧身用耳朵和手臂夹着手机向远在家的妻女报平安,一边腾出一只手缓缓地捋着睡梦中小蔓的头发,那丝丝缕缕,让人喜欢。
电话那边的女人絮絮叨叨,说不尽的操心,内容无非是出差在外要注意卫生,更要注意安全之类的“家常便饭”,其间,霄剑用哈欠多次打断妻子的话,问了些女儿的情况,女儿说只想老爸带些奶片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挂断了电话,想起去年暑假来内蒙时妻子也是这样子地“看护”着他,将他当作一个小男孩,这个男人紧锁着眉,长叹了一口气。
低眉间,见小蔓睡着了,他亲吻眼前露出笑靥的睡美人,他的嘴角自然地向上翘了起来,一个翻身将灯光调低些,并向身边的女人靠近……
到达巴尔虎草原景区,小蔓接过蒙古姑娘的下马酒,一饮而尽,笑得很灿烂,霄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个问号在他心里很久泛着涟漪,他以为她是滴酒不沾的人,以前在酒桌上的应酬是出于无奈。如今在烈酒面前坦坦荡荡,这点和从前那个傻女孩真是判若两人,他哪里了解小蔓作为周志成的妻子时难免地要应酬,拓展销路,有时候还是需要酒精的催化和推进。隔三叉五,为了应酬她必须要喝酒,而且是白酒,久而久之,几年下来喝酒如饮水,习惯成自然。
俩人走进大草原,虔诚地拜祭敖包,各自默默地许下心愿,霄剑问:“你许下什么愿望”
“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小蔓两扇睫毛如两只蝴蝶扑愣愣地闪动。
“嘁,有这种事。”霄剑笑道。
“那你先说,你许了什么愿?”小蔓捏了霄剑的臀部一下,霄剑像踩到了弹簧,跳了起来。
“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霄剑学着小蔓刚才的认真样儿,小蔓笑着甩出手中的草帽,借势扑打过来,霄剑见状并没有逃开,一个箭步将眼前这个女人拥入怀中,用草帽遮住了两人的脸,小蔓斜倾着身子倒入霄剑的怀中,突然间霄剑出其不意地用唇点了一下对方的红唇,俩人相拥缠绵在一起……
草原远处有人按捺不住的那份热烈的酒劲,长长地呼喊着“骑马去喽!――”
小蔓看人骑马,心存忐忑,看有些女人虽然戴着棉纱手套,但抓马鞍前铁环的手一样磨起了水泡,令她唏嘘不已。也有另外一种女人,在稍不留意间,如一条鲤鱼跃上了马背,又像一个骑士,扬鞭向前冲杀而去,站在风里,好像听得见她所披的“铁甲”趁风激撞,澎湃。
小蔓犹豫之间,一位蒙古模样着装的男人在她的侧背轻声唤了一声“姐”,低头的一刹那已将小蔓扶上了马背,小蔓惊慌失措地抓住了缰绳,这蒙古男人紧挨着小蔓的身后,低语问道:“我,可以扶住你的腰吗?”
“哦?”小蔓纳闷之中这男人的声音怪怪地,在风中飘乎不定,可是刚才的印象中那男人的模样分明是个蒙古汉子,
“你是?”小蔓还是禁不住问道,那男人没有正而八经地作答,而是对他前面的小蔓附耳说道:“你不要回头,当心摔倒下马去,摔个鼻青脸肿,本人概不负责。”随后用蒙语在广袤的草原上放声歌唱,虽然听不懂他在歌里唱些什么,可是让小蔓忐忑不安的心一瞬间平息起来,她感受到背后那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来自雄性特质的喉间,她聆听着他胸脯起伏的呼吸声。
渐渐地,他在她腰间的温度,让她肯定那个握力来自霄剑的手温,他的每一次出其不意都能给她带来不同的惊喜和激动。
沉浸于这绿色的海洋,看见垂手可得的蓝天白云,和所爱的人无间隙地相依相偎,弛骋在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小蔓仿佛有种错觉,时光已经倒流,他们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光,小蔓梳着刘海,肩披长长的黑发,懵悝懵懂的样子,而霄剑有着一双沉邃的双眸。
她想:“男孩追求女孩,而后双双坠地入恋爱的海洋,如果造物不弄人,他们和其他那些一帆风顺的恋人一样披上婚纱,步入婚姻的殿堂。没有担心,没有无奈,更没有悲伤和绝望,只有简简单单纯粹的爱恋。”
阳光下小蔓半眯着眼睛如一个梦游人,她的心情她的梦如同这阳光一样明媚,她好想就这样和她的男人在马背上一前一后靠着,一直到天涯。
马儿走得很轻很慢,与其说是在骑马,不如说是马在驮人,小蔓完完全全地依赖着身后这位男人,她好几次感到她的脚从脚蹬子中抽离出来,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先前的害怕了,因为此刻她的心底甜蜜如花,小蔓提议:“我想飞起来,快马加鞭吧。”
“好。”霄剑用脚后跟蹭了下马肚子,嘴里喊着“咻咻”,马儿立即一跃而起,向天空仰起脖子,瞬间撒开蹄子奔跑起来,这时小蔓感到屁股被颠得不行,呲牙咧嘴地稀嘘道:“好痛。”
霄剑立马喊道:“翘起你的尾巴来,傻瓜。”
女人也听话,果然身体微微一翘,疼痛就消失了,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起伏,那饱满的胸部也随之忽上忽下,宕荡起伏,和煦的阳光映衬着她那张妩媚的脸,更加可人。
辽阔的草原少见人烟,所有的激情在这里无拘无束地得到释放,在这里可以完完全全地自由呼吸,霄剑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拉住缰绳,他粗粗的呼吸声中,马蹄子渐渐地放慢了脚步。
小蔓正闭着眼享受着这天马行空般的梦幻,却被霄剑拽下马来,女人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马背上,可是霄剑不由分说拉起女人的手向草原的深处奔去。
草原上的惊艳让小蔓的眼睛应接不暇,一片耀眼的花色映入眼帘。7月的草原,花正开得浓艳,草原上溢满着绿色。草儿在疯疯癫癫地滋长,也有各种各样的野花溢着芬芳。清凉的风柔柔掠过,草原上随即就翻滚着彩色的波浪,一直向前流去,流淌到与天际相接的地方。
这一对情人相依相伴在这绿色的海洋中,徜佯在暗香之间。远处成群的牛在散步,小蔓看着那些牛群迷惑地问道:“我很奇怪,奶牛的产奶的地方并不像母猪一样的双排扣,怎么在后面的?”
霄剑用手中的小花凑到小蔓的鼻前,“真是个好问的学生,那要问一下度娘。”霄剑眼神促狭,小蔓探出上半身用唇在霄剑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身向前逃离:“我们去采花——”
这个季节,草愿上的野花很是热烈奔放,白色的花儿,高贵迷人像是贵族小姐,让人不忍心将它摘下,红色的花如浓妆艳抹的舞女穿着石榴裙,让人眼花缭乱,淡紫色的小花在风中相互簇拥,亲亲热热,小蔓情不自禁地靠近它们,亲吻它们的芬芳,她像个花季的少女,一路走一边闻,一路笑,霄剑随后忙着编织花环。
汗流浃背的他终于用五颜六色的花做成了一个大花环,花环扎在小蔓的发际,风儿拂面,长发飘逸,眼前的女人,今天的她,眼睛没有厚厚实实的徬徨,没有星星点点的忧郁,她的眼睛中只溢满了兴奋、愉悦和惊喜。
霄剑情难制止,拥她入怀,俩人躺在软绵绵无边无际的绿色“席梦思”床上,身体自由自在地相绕。听花的暗香涌动,贪婪地吮吸着清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