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点小燃

2、前世：债

　　国家的动乱从小时候开始，父母的死亡，同胞弟弟的逃亡他国。
　　大概都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人有了信念，便非常非常容易达成自己的目标。
　　国家，是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圣上万岁。”
　　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一半。
　　另一半，是我的弟弟，卿月。
　　那个从小让我牵挂到现在的月儿。面容柔美，性格倔强的月儿。
　　派出去寻找的人，都回来了，向我一一禀报。
　　“月王爷，在京城戏坊当戏子……”
　　“那个戏坊的老板，大概，大概是玷污了王爷。”
　　“王爷，和邻国国王一同进了宫中。”
　　在月儿进宫的第二天，我派人去杀了那个戏坊老板，这些月儿不会看到，我也不打算让月儿知道。
　　在邻国宫中？直接要人么？肯定不行。
　　“绥。你在苦恼什么？”来人是我在一次出巡中救下的。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我还是破例把他留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会让我觉得很安心。
　　“没什么。”招招手，姬儿乖巧的坐在我腿上。
　　“绥，你撒谎哦。”姬儿口气有些不满。“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嘛，即使解决不了，也不要憋在心里。”
　　“姬儿，你知道我有个同胞弟弟小时流落他国，对吧？”
　　“是拉，我知道。”
　　“我有他的消息了。”
　　“那不是应该高兴嘛？苦恼什么？”
　　“只是，他现在在邻国圣上那。”说完话，怀中人儿明显的僵硬，我没太在意，自顾自说着“我若明着要人，邻国圣上必定会提出条件吧，你知道，我不做赔本买卖。”
　　“那，不如先缓缓。”
　　“这事怎么缓？他可是我同胞弟弟。”口气变得恶劣。姬儿垂首，低低说声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吧。
　　“算了，我自己想法子。姬儿，你先回去吧。”
　　“绥……”姬儿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了。绥。”姬儿眼光复杂，我猜不透这复杂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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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邻国圣上渊，本有一至亲的爱人，但不知什么原因，他离开了邻国，邻国圣上曾多次下令寻找，如果我们找到这个人，也许就能用此人换回王爷。”
　　“那人，叫什么？长相？”
　　“叫什么不知，但画像倒是有一张。”
　　接过画像，不报希望的打开，国家这么大，找个人又谈何容易？更何况那人还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
　　手中颤抖，只看一眼，我都能看出那人是谁。
　　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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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我已经习惯了到姬儿这，同他一起说说话，或者做些什么。
　　“绥。你来得好早。”姬儿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有水滴落。
　　我尽力地克制自己，克制住想要质问的冲动。我宁愿相信姬儿是这般无害的样子，宁愿相信姬儿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伤害之事。
　　“姬儿。我要你。”
　　“可是昨天不是……”姬儿小心的抗议。
　　不再多话，将姬儿压倒在床上。很粗暴的进入姬儿，前奏都不曾有。
　　“绥，你轻些……疼……”
　　“绥……”
　　姬儿皱着眉，低声哀求。几次三番哀求，见我不理，眼中蓄满泪水。
　　“绥，求你，轻些……”手捂上姬儿的眼睛。
　　“不要总是这么无辜的样子，这样，让我更想粗暴的对你……”声音嘶哑的吼着。姬儿身体在颤抖。
　　“绥，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那，粗暴，我，我也能，受得了。绥，只要你开心……”
　　离开姬儿的身体，翻身起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今天，失态了吧。也许，也许是该要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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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既然那人就在宫中，又为何迟迟不向邻国提出要求？？”
　　“还不到时候。”
　　搪塞了很多次，我也很想能快些见到月儿，只是，姬儿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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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儿。”
　　“啊。绥，你来拉。”姬儿见到我，有些慌乱的站起，将手背到身后，头垂的很低。
　　“怎么了？”我靠近一步，姬儿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东西？拿出来。”
　　“没……没什么的。”姬儿勉强地笑笑，“可不可以不要看了？”
　　“不可以！给朕。”搬出圣上的架子。姬儿脸色惨白，将手中东西递给了我。
　　一方手帕，正面是些花草，反面绣着字。
　　“渊。？”冷冷望向姬儿，姬儿慌张。
　　“绥，我……”
　　“哼。谁允许你这么称呼我了？”心里升起不爽的感觉。将帕子扔在地上，转身离去。不顾身后姬儿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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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怒的情况下总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决定。比如，我将姬儿的事告与邻国圣上渊知道，再比如，明日我将用姬儿换回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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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你同我到边境。”故作冷淡的声音，自己听来都不舒服。
　　“为什么？”
　　“原因，你不知道么？？？”
　　姬儿不语。低头，再抬头时，泪水已经落下。
　　“绥，你不要姬儿了？”别过脸，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渊，这一切，不过是装出来的。
　　“绥，你不爱姬儿了？”
　　“绥，你说句话好不好？告诉姬儿，这些是绥的谎言。告诉姬儿，绥，不会不要姬儿。”
　　“我从来不说慌。”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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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日，坐在马车上，将糕点递给姬儿。
　　姬儿默默接受，吃下。行了这么久，姬儿始终一言不发。
　　糕点，我下了毒，七日散。
　　我，不愿意姬儿和他在一块，所以，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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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月儿，竟也没有太大的欢喜了。姬儿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犹豫。
　　月儿，才是我现在该要关心的。
　　至于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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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车劳顿，月儿脸上遮掩不住的失落疲惫。月儿过得不好，我知道的。
　　在宫中，月儿会时不时地发呆，时不时地弹琴，琴音凄惨，我虽没认真学过琴，也能听出凄惨之意。月儿，很爱他。
　　很爱渊，同姬儿一样，爱渊。我竟会嫉妒那个渊，嫉妒他得到我深爱的两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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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儿的死讯传来，与此同时传来的是渊整兵的消息。
　　告诉给月儿知道，月儿表情还是漠然的，直到听到渊为了姬儿要战争的时候，月儿漠然的表情才算有了些裂痕。
　　下了决心。自己亲自出战。
　　也许这样，才能挽回月儿的心吧。好吧，我很自私，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心里有我。只有我，别人，都不能有。
　　“月儿，我好后悔以前没好好学琴。”后悔，如果学琴的人是我，父母大概就不会选择让月儿逃亡，因为月儿会琴，有这么个一技之长，父母大约认为这样，月儿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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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战，不敌，很正常的不敌，我带的人，只有那么小部分。
　　故意么？是吧，在月儿心中，活人不管怎么样都比不上已故的人。
　　“我下的毒。我策划的。你要杀，冲着我来。”渊远没想象的完美。
　　剑刺进胸膛的时候，释怀的快感。
　　大概，这样就能见到姬儿了吧？
　　“月儿，很爱你。”话毕，明显看到渊眼中的不可思议和强烈的情感。这样就好。
　　最后的话，只是想他再次面对月儿的时候有些愧疚之情，起码这样，就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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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很多很多……
　　泪不受控制了。
　　月儿，看，你哥哥始终这么胆小，这么怕疼。
　　还记得小时候，被父母责罚，哥也是最早哭得那个。
　　姬儿，你等等我吧。
　　再等等，我可以追到你了……

　　（卿绥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