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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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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柳树难得醒的比叶华蓁晚,清晨叶华蓁醒来时他还一点要醒的痕迹都没有,叶华蓁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然后捂着嘴偷笑,过了一会儿,她便起来穿衣,然后把她做好的里衣放在床边,说实话她这里衣做的很一般,反正就是针脚都不一样整齐,她人生中的第一件成品,她觉得自己能完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床上,柳树动了动,习惯性往身边摸去,床上只有他自己,他蓦地睁开眼睛,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出来寻人,在厨房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床边摆着的里衣,他用手摸了摸,当即就换上,然后把家里的衣服都给洗了。
腊月,农闲时节,渭川人,家家都得了红利,这是实在的好处,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柳树收到了好几张喜帖。
那是一个雪后初晴的天气,柳树带着叶华蓁去参加婚礼,他自己穿了蓝色的衣服,也要叶华蓁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叶华蓁斜眼看他说:“我是一个丫鬟,哪有丫鬟和主人穿一样的去参加喜宴。”
她说这话的时候媚眼如丝,娇态毕露,柳树抱了她在腿上,贴着脸用自己的胡茬去扎她:“丫鬟,呵呵……前儿那衣服谁洗的,我的床谁睡的,不想去就算了,我们留家里。”
叶华蓁按住柳树的手,打了他的胸口一下,“我才不要呢。”然后笑着从他腿上起来,往门边跑去,刚要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说:“快点,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
渭川的婚礼很是热闹,几乎全村老少都来了,办喜事的那家门口挂了好多灯笼和红布,阳光下,白雪映着红花,还有不绝的鞭炮声,叶华蓁坐在柳树身边,他们这一桌没除了他两没有别人,主要是有柳树这个渭川第一高手在,大家都还记着高手在杂货铺大打出手的事情,所以今天那些男人没谁敢正眼看叶华蓁,生怕被村长抓个正着,当着全村人的面修理。
新人进门,鞭炮声格外震耳,叶华蓁张嘴捂住耳朵,这可爱的样子令柳树想笑,不自觉的抬手拥住她,也不管这是在外面。
言非姗姗来迟,他到的时候快要开席了,他也坐到他们这一桌,叶华蓁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柳树皱眉,给叶华蓁夹了一块豆腐,言非挑挑眉,自顾自的喝酒,后来其他三个谢也来了,挤到他们这桌。
一个风情万种,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女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在离柳树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村长。”
声音倒是清脆爽朗,叶华蓁抬头看着她,只听她说:“这是村长媳妇吧,要不要到我们那桌去做,还有一个位置。”
叶华蓁眼珠子一转,了然于心,她往柳树那边挪了挪,离他更近了,然后抬手抱住柳树的胳膊,嘟嘴撒娇道,“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然后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柳树,好像一分开她就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柳树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拍拍她的手,对花满楼的女老板说:“花老板,劳你费心了,”然后柳树转过头看着叶华蓁说:“她认生,离不得我。”
又不是小孩子,认什么生,花老板笑了,“村长,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柳树没说话,叶华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面前这个女老板,女老板也看着她说:“我比你年长,就唤你一声妹妹吧,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玩儿。”
叶华蓁摇摇头,“不要,柳树他不许我出门。”
“这样啊,村长把媳妇护的真严实。”女老板悻悻地走了。
柳树看了一眼叶华蓁,眸光里颇具深意。
谢顶默默吃饭不做声,谢乙和谢丙两个人正在喝酒,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有个女人在场,有些话总不好说出口。
言非用酒杯拍了一下桌子,“柳树,你也稍微顾及一下在座四个光棍的感受,这一桌子菜都被你夹给你女人了。”
柳树当做没有听到,叶华蓁吃饱之后,柳树就带着她走了,临走之前对在座的四人说,“改天来我家吃酒。”
在座的四人都装作没有听到,几人都还记得腊月初五那晚在花满楼,柳树君这个冷面喝到一半就走了,而且还欠谢乙一杯酒,有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兄弟几个才能再在一起开怀畅饮,柳树走后,言非和谢顶也走了,一个被虐走了,一个记挂着他的药。人都走了,谢乙和谢丙对视一眼,找人拼酒去了,他们还等着闹洞房呢。
几场婚礼之后就快要过年了,柳树往一户人家买了一头猪,一半烟熏,一半盐腌。他可能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主动找了一天时间,带叶华蓁进城买了几套过年的新衣,她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还行,穿在她自己身上还是算了吧,这种甜蜜的折磨就让他来受,可不是甜蜜的折磨吗,他又让她给自己做里衣,明明那里衣做的两个袖子都不一样长,线头也没处理好,肩膀处还有些紧,他还天天穿着,不想脱下来。
腊月的后半个月,叶华蓁太过贪睡,柳树不叫她的话,她能睡一整天,柳树把谢顶叫到家里,给她诊脉,多少有些失望。
他知道叶华蓁喜欢吃猪脚,特意买了好多炖给她吃,专门挑最好的猪蹄肉,每顿一碗。这日晚间,因为天冷,叶华蓁一个劲的往柳树怀里钻,柳树问她:“你是不是还想着别人。”
虽然怀里的女人最近确实比较依恋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热情相迎,但是他感觉不到她的爱,她看他的眼神与他看她的明显不同。
叶华蓁摇摇头,在柳树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柳树又说,“等明年桃花开了,咱们把婚事办了。”
叶华蓁干脆装作没听见。
除夕,言非和三个谢都来家里,柳树带着他们还有冬子一起做了年夜饭,别看言非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做起饭来倒像模像样,还有谢丙一个早上就把院子里的柴劈了,整齐的堆在厨房,谢顶则拿了个扫把,把院子扫了三遍,还有谢乙,竟然也会做菜,冬子沦为打下手的,这五个男人真是惊呆了叶华蓁。
叶华蓁搬了个小凳子在厨房里做着削土豆,谢乙每隔一会从她旁边走过,然后眉头一次比一次皱的紧,最后忍不住,连盆带土豆的端走了,嫌弃她削皮削的慢。
吃年夜饭的时候,叶华蓁以茶代酒敬了言非一杯,“言非,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谢谢……”
言非抬起手,打断她的话,“客气什么,你都是我们渭川的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再说我也不算白走了西域一趟,美酒女郎,都是我的最爱。”
柳树给叶华蓁夹了一个猪蹄,叶华蓁看他一眼,就没再说话,吃饱之后她就回房间睡了,剩下他们几个人还一直喝酒,借着酒劲,谢乙指着柳树的里衣说,“你看你的袖子,一长一短,不会煮饭不会做,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为了她连兄弟都打。”
柳树甩了他一记冷眼,看着谢丙说:“我就是看上她了,我的兄弟不会在背后拿我的女人开玩笑,换你你能忍?”
谢丙猛灌了一杯酒,说:“还提那事作甚,兄弟几个还能在一块喝酒就行了,来来来……今天除夕,莫伤了感情,一起走一个,我先喝了。”
谢乙也是这个意思,不希望兄弟之间的感情因为一个女人变质,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晚他们一直喝到后半夜,然后几个人直接醉倒在地上睡着了。
然后很不幸的是,就这么一晚,柳树这个身强体壮的渭川第一高手就着了风寒,叶华蓁调侃他说:“你不是号称渭川第一高手吗,怎的这么轻易就着了风寒,你这名头不会是假的吧,还说照顾我呢。”
柳树挥挥手,“你离我远点,别被传染了,我到冬子房间去睡。”
谢顶也很意外,这可是柳树君呀,从不生病的柳树君呀,他一号脉才知道,这是旧疾没调养好,再加上娶了媳妇,不懂得节制导致的,所以,他看柳树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只能嘱咐这对夫妻多修养,多注意身体,大年初一就生病吃药,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谢顶走后,叶华蓁熬了药给柳树喝,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喝了下去,叶华蓁皱眉,给他剥了一颗糖,他倒把嘴凑过来,让叶华蓁喂到他嘴里,叶华蓁摇头,她还是惦记着去年破庙里的那一剑,没有那一剑,她也没有那么快从过去走出来,想必这男人的旧疾也是那个时候没调养好导致的。
“那个时候,你多淡定,好像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第二天在你脸上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柳树靠在床头,懒懒的,“小伤而已,要是我摆出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怎么办。”
“就你会说话。”叶华蓁嗔道,“睡一会儿吧。”
“嗯,你要照顾我了。”
“我不照顾你能怎么办,难道等着别人来照顾你吗?”
“没有别人,我不想要别人照顾,你要像我照顾你一样照顾我。”其实柳树更想要的是她能像他爱她那样爱他。
叶华蓁终究是心软,点点头,柳树这才满意的睡去。
叶华蓁找来自己的针线篮子寻思着做点什么,窗外春风飞扬,山歌嘹亮。傍晚柳树醒来看到她手里正在做一个小肚兜,全身笼罩着光晕,精致的侧颜映着红唇,像枝头绽放的桃花,像天空飘逸的白云,柳树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等我好了,再给你夺个渭川第一高手回来,你且等着二月二的斗武大会,你一定要亲眼看一次,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会在的,对不对。”
柳树的声音有几分缠绵温柔,叶华蓁看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