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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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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我的姑娘。”戚承压低声音道。
“若是眼泪可以因为一句别哭就停止,若伤心可以因为一句别伤心就停止,那世界哪来那么多的痛,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叶华蓁勉强镇定地说,她闻到了戚承身上的酒味。
戚承沉默良久才回答:“会保护你的人,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记得,我会保护你。”
“我发现自己对你一无所知。”这才是叶华蓁最害怕的。
“如果我们需要真爱,这并非难事,首先要舍得付出,付出也并非难事,只需闭上眼睛敞开心扉,爱情这件事勉强不了,其实谁喜欢你,你能感觉到,你喜欢谁,他对你爱不爱,在不在意,你也能感觉到。姑娘,你感觉到了吗?”
“所以呢,谁先恋上,谁就输了,你相信真爱吗?”
“从出生到死亡,我们总是伴随着不同的角色,出生时,我是一个儿子,将来会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一直都有自己必须背负的,一直也有想要守护的,现在我想要守护的人力多了一个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遇见你真好,姑娘。”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叶华蓁冷冷的道。
“恩,陪我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饭,我知道一个地方你应该会喜欢。”
叶华蓁气急,狠狠的踩戚承的脚。
吃完饭,戚承送叶华蓁回家,买了一大包糖炒栗子。
在离叶家不远的地方,叶华蓁停下:“就到这里吧,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看你到家门口,我再走。”
“不要,我想自己走。”
“听话,外面不太平。”
“我想自己走回去,不远处就是我家。”叶华蓁转身就要走,戚承叫住她:“叶子,你要好好吃饭。”
叶华蓁身体一顿。
戚承接着说:“今天,那不是出于我的本意,那时很危险,我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弱点,我不能把我的姑娘卷进来,那条路太危险了。”
“恩,我先走了,还有我不是你的姑娘。”叶华蓁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戚承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你那么不乖,让人怎么放心得下,我又怎么能让自己被轻易打倒。”
然后他咳嗽了一声,脸色苍白,夜风吹起他的披风,青色的衣服上血迹斑斑。
四皇子路明炙,在七月初七长街血案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皇上命刑部大理寺一月破案,刑部大理寺给出的答案是北方武国的奸细,这显然不能令皇帝满意,案件已经移交到大内密探手中。
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的姑娘,你可知道。所以你要乖一些,让我腾出手来对付外面的世界,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
“殿下,四皇子妃的事您考虑的如何?”四皇子府的书房,公孙策问。
“还不是时候,连中秋宫宴都不举办,公孙先生觉得父皇现在有心情给本殿下赐婚,他正忙着怀念他心爱的儿子,又怎么会想看到本殿下成亲这样的喜事。”
闻言公孙策展颜一笑,像个狐狸,“叶家人不是一向不趟浑水,置身事外,美男计,让叶二小姐对您死心塌地,这样叶家人就没有理由反对,想置身事外都不行,除非他们想放弃叶二,可是这可能吗?那一家子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这样一来,叶家谢家必能为殿下所用。”
路明炙眯眼看着公孙策,很危险:“公孙先生……”
“以殿下的才貌只要多出现几次,还怕叶二不上心吗?您可是战神将军,小姑娘不就崇拜英雄吗?”
“公孙先生智谋双全,相貌堂堂,依本殿下看来,和叶二倒是相配。”
公孙策连忙闭嘴不语,借口遁走。
路明炙冷嗤一声,美男计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叶华浓,就这样记住你的名字。第一次见你是意外,第二次见你,你琵琶声如诉,费尽思量,在七夕那样的日子里,孤单一人。
就这样被你的琵琶声吸引,毫无预兆。有时候人真的很脆弱,被敌人暗杀,被仇家寻仇都抵不过被父亲无视,被兄弟排挤。他也不例外,在那样一个成双成对的日子里,也会感觉到孤单。
思绪回到七夕那晚……
“你的琵琶倒是勉强能入本殿下的耳,想从本殿下这里得到什么?说来听听,趁今日本殿下心情好。”
叶华浓诧异:“四殿下,您并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你知道我是谁?”
“您自称本殿下,天下谁人不知,所有皇子中只有四殿下上过战场,您和没有上过沙场的人不一样。”
“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平民,你是第一个,说说看,我哪里不一样,说对了,本殿下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哪怕我不说,您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叶华浓笃定。
路明炙笑出声来,“这么笃定,凭的是什么。”
“凭我是叶华浓,凭你是四殿下,别的皇子或许我不敢保证,但是您不一样。”
“这是你今晚说的第二个不一样。”
“四殿下您是将军,想取走我这样的人的性命易如反掌,可是取走我的性命对您没有半点好处,完全没有必要,对您来说不过是一条命,对我来说,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这条命你想要就拿走。”
“似乎要被你说服了。”
“所以四殿下您是不一样的,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天下属于您的那一天。”
“哦,是吗?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该说出后面的话,你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哦,我忘了,你不惧生死,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很想验证一下,你脖子那么纤细,只需要一只手就足够……”
叶华浓闭上眼睛,感受那只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若是今日死在这里,也不算冤枉,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想要得到,必先付出,从她选择接近这个男人开始,她就知道他有多危险,她在堵,用自己的命做赌注,要么在他的心里刻上叶华浓三个字,要么就这么消失……
回想自己这一生,快乐的时光,寥寥无几,被父亲无视,被兄弟姐妹厌弃,被世界抛弃,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路明炙松开手,叶华浓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路明炙转身背对着她:“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欣慰,为什么不哭泣,不求饶……还有这个时候你该绝望才对。”
慢慢平静下来,叶华浓双手紧紧攒成拳,她成功了不是吗?
“我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还在绝望中度过,因为我的人生已经够绝望的了,父亲不喜我,母亲懦弱护不住我,祖父祖母无视我,兄弟姐妹无视我,若是就这么结束此生,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样的日子就此结束,可以早点去追求下一辈子,投生在一个平凡却幸福的家庭。可是我没有勇气自己了结自己,死在战神将军的手里,也是我的福气。”
“这倒是挺值得欣慰的,很遗憾,没能如你所愿。”路明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的眼睛像夜一样黑,“你说我给不了你的,你想要的,是什么?”
“呵呵……四殿下,您说一个女子在今天这样成双成对的日子里所思所求是什么?”
……
路明炙收回思绪,看着手中的诗集,这一页是李白的《清平调》。
诗集这种东西他向来不怎么喜欢,除了不得不看的年纪,在自己能做主的时候,他是碰都不会碰的,因为诗这种东西太过卖弄,不是会写几首诗就会治国理政,所以读诗还不如读史。
叶家女,叶大叶二。他这是动摇了吗?因为一个女人,还真是可笑。
叶华浓,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说的没错,其实他们都一样。
……
叶府,叶华浓的闺房,琵琶声骤然想起,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这就是那个人给她的感觉。
他们都一样,她会的他也会,诸如嫉妒一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