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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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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昭凌在内心,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柳夫人的书信,一字一句,皆是言公子。”雪昭凌如是说道。
“呵呵,阿晚她,该恨透了我吧,阿晚平日里是那么温柔敦厚的人,如此决绝,定是恨透了我!”柳润萱垂首说道,心痛不已。
雪昭凌摇了摇头,说道:“柳夫人只是不明白为何公子听信他人谣言,不相信她,夫妻恩爱有疑,情薄不似当初,昭凌不明白,夫妇本为一体,有什么不可以明说,商量的呢?”
柳润萱苦笑,叹息说道:“道姑是没成过亲的,不知道这夫妻之间的相处十分不易,相见争如不见,相知不如不知,若阿晚知道我是怕她被我连累,阿晚定不会离我而去,届时我二人双双命丧仇家剑下,那真是我柳润萱恩将仇报,害了阿晚。”
“嗯……”雪昭凌羞愧的低头沉思,小声地说道:“确是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
“师妹这才第一次下山历练,阅历浅很正常,只是……”端木曜开口替雪昭凌解难。
一瞬间,端木曜的话,如同暖阳般照亮了雪昭凌心房,解了雪昭凌的尴尬,也解了雪昭凌羞怯,雪昭凌看向端木曜,十分感激。
只见端木曜抿嘴,继续疑问道:“追杀柳公子的人可否会法术?或者说可否会一些邪门歪道?”
端木曜发问,柳润萱略一呆滞,说道:“小生不懂,也未曾见过。”
“那柳公子可否能确定,当时看到仇家之时,仇家有没有看到柳公子呢?”端木曜继续问道。
“师兄如此问,难道是怀疑知晚娘子并非自尽,而是他杀?”雪昭凌恍然明白过来,看向端木曜问道。
“当然!”褚梅早已将引诱雪昭凌来此的梅花捻的稀碎,恨恨地说道:“冥界之事,本少爷确实不了解,但也知道凡人死后七日,鬼差才会来锁魂,一来是为了阳元彻底散尽,不会锁错未死便魂魄离体的凡人,二来冥界幽阴,刚离体的魂魄一般承受不得,故而凡人死后的魂魄会在人间停留七日,在见不得光的阴冷湿暗的地方,适应了天地阴气,到了冥界,才不会那么痛苦。”
“对!”尹纤尘继续说道:“正常来说,凡人总有落叶归根的心理,故而凡人离世,其魂魄一般都在其□□附近,不会走远,而周围并无知晚娘子魂魄,而且……”
“而且柳夫人若真是自戕,割腕、悬梁选其一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端木曜忙打断尹纤尘,顺着他的话说道。
褚梅和雪昭凌齐刷刷地疑惑望着端木曜,端木曜打断尹纤尘说话之举,确实十分突兀的莫名其妙,雪昭凌刚想开口问,端木曜传音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多说也无益,柳润萱就算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要徒增烦恼!”
“好吧!”雪昭凌在心里默默叹息……
“万事万物皆有其发生发展的规律,仙门弟子下山历练,只可平人界以外,其他五界之人扰乱人间秩序的事,斩妖除魔、捉鬼驱怪皆可,但人界之事不可擅动,若因一念之差而改了凡人命数,那便是打破天规,逆天而为,凌儿,刚刚师兄差点忘记了这个,险些泄露了天机,还好大师兄及时阻止,凌儿你可要记清,莫要像师兄刚才那般,失了分寸。”尹纤尘见雪昭凌不解,忙传音解释道。
“谢师兄,昭凌知道了,日后定谨记。”雪昭凌传音给尹纤尘,感谢尹纤尘的提醒。
柳润萱悲从中来,眼角噙着泪,拍着桌子痛恨道:“若真是那帮贼人杀了阿晚,父母之仇、杀妻之恨,实是不共戴天,我柳润萱虽是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要去同那帮贼人报仇,赔上性命,也要让亲人得以安息,好过终日惶惶不安地苟且偷生,温国公之变与我家又何干?只是因为我父亲曾是温国公家的客卿,那便是罪吗!?不公!我不服!”
柳润萱拍案,气力之大,震耳欲聋。
“柳公子请冷静!”端木曜冷着脸,沉声道。
“是啊柳公子,师兄并非说知晚娘子就是那帮人所杀,只是找线索。”雪昭凌见柳润萱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忙安抚道。
“不是他们还有谁!我柳润萱为人襟怀坦荡,从不与人交恶,阿晚她更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因他们步步紧逼,阿晚才会离我而去。”柳润萱说道伤心处,声音哀痛哽咽,声泪俱下。
端木曜见之,一声哀叹,说道:“事有蹊跷,等七日太久,本君等不及了,如今之际,只有尝试招魂,若能将柳夫人的魂魄召回,事情也就清晰明白了。”
柳润萱侧目,看向端木曜,质问道:“道长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早说出来,何苦等到小生哭断了肠,才说出来?”
“哎,你这小子有所不知!”褚梅不忿,与柳润萱辩驳道:“招魂有损仙元,你以为想招魂便招魂呀?要不是你小子说的没给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端木道长又心善,这才用这折仙元法子帮你找媳妇儿!”
“对对对!主要是端木师兄心地善良!”雪昭凌陪笑道。
雪昭凌说罢,与尹纤尘又乖又直愣愣地站在一处,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端木曜发火把他俩教训一顿。
褚梅昂首,向端木曜邀功道:“你这正主不说句话啊?”
端木曜嗤笑,挪移道:“这该说的褚兄都已帮本君说完了,本君还说什么。”
跟褚梅斗完嘴,端木曜转身,拱手对柳润萱说道:“柳公子,我等便先回去了,柳公子有紧急情况可到五百米外的灵泽客栈找我们,且今夜亥时之前,务必擦拭干净柳夫人的尸首,再准备好一个人形偶,上面写柳夫人的生辰八字,还有香炉一鼎。”
“多谢道长,小生知道了。”柳润萱垂首,无精打采地回应着,目光所望之处,正是知晚娘子的尸首。
知晚娘子面色灰蜡,柳眉怨艾不展,眼角和下颌之间干涸的泪痕,似在控诉内心的不平。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我们活在这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之中,看日夜交替,斗转星移,一生何其短暂,一日又何其漫长,在知晚娘子看来,自己终究是遇人不淑,信错了人,嫁了错郎,柳润萱终究还是,抛弃了知晚这个,抛弃一切跟他走的姑娘,辜负了知晚所有努力,和满怀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