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莲辞》更与畫

2、第二章、南柯梦醒

　　“唔。”莲辞惊讶地瞪大眼睛。周围流动的水波让她干涩的眼睛有点不适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水里”她怪异地想着。她不是早该死了么，为什么会醒过来，而且还是在水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发现自己戴着一个沉重的手铐，脚腕似乎还被一个及其沉重的东西束缚着，身体在下沉，快无法呼吸了。当她挣扎着下沉的时候，看到了水底无数具被水草缠着，摇晃着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人的尸体，尚未腐烂，保持着原来的容貌。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突然铺面而来，她又想起来爷爷死时的场景。她拼命地挣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漩。一个恍惚，她又失去了意识。
　　日光很刺眼，明晃晃地落在莲辞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她想着，眼前古色古香而又简朴的一切景象让她有些木讷。
　　“啊，玄姐姐，这个人醒了！玄姐姐！”稚嫩的童声响起，接着是一阵木屐轻踏的声音。“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玄姐姐，要唤我为玄殷道长。”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青丝尽挽，单一只木簪子松松地别着，有几缕落了下来，看起来却很自然。她大约桃李年华之时，容貌清丽，眉毛粗淡正宜，微微有些上挑，平添了几分凌厉，一双明眸虽不似铜铃那般，却炯炯有神，朱唇未启却先带笑，不是一个惊艳的人儿，但她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气息，不似芳兰，更胜于竹。她身着素服，几乎是不加修饰，只见一玉佩环于腰间，可看起来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仙气。莲辞觉得奇怪，为何这人的装扮就跟古人一般？她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额，唔”她摸着自己的喉咙，万般惊讶。
　　“我变成哑巴了？！”她瞪大眼睛，却却地想着。
　　忽然，她看向那女子。那女子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名玄殷，是楚云观的道长，我是在云河发现你的，当时见你奄奄一息，以为你已无气脉，幸得你终究是醒了。”她顿了顿：“你名为何？怎流落至此？”
　　我开口拼命想说话，可嗓子一阵生疼，似乎要泌出血来，终究还是说不出完整的一个字。我指了指我的喉咙，焦急地比划着。
　　“莫非你不能言语？”她看着我，似乎顿悟般。我点了点头，突然看见手腕处红得泌出些血珠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我想着，再细细一看，这双手似乎不是我的？！这双手看起来如柔荑一般，但手心却有些粗糙，还带着一道细小的伤疤。我心里暗惊，焦急地比划着，想要玄殷给我一面镜子，可她终究不知道我要表达些什么。她伫立了些许时间，似乎思索着，开口道：“清禅，去取墨笔和纸来。”
　　那个叫清禅的小童儿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外去了，不一会儿，取来了墨笔和纸。“给，玄姐姐”
　　小童儿把东西递给玄殷。玄殷敲了她一记脑袋“说了叫玄殷道长，不长记性。”随后，玄殷把墨笔和纸递给了我。“你把你想写的都写出来罢，对了，你唤何名？”她站着，顺着眼看着我。我在纸上写下歪斜的“莲辞”两字，随后写下了“镜”字。“铜镜？”她问。我点了点头。“清禅，去取一盆水来。”她看向那小童儿。
　　不一会儿，那小童儿歪歪扭扭地走了进来，似乎是拿不稳水盆，水抖了一地。我看着水中的倒影，这根本不是我！这是怎么回事？！这水中的容颜分明不是我，水中的容颜大约碧玉年华，看着并不惊人，但却十分的清秀，带着病态，让人看着觉得舒服，细眉如柳，一双不大的秋瞳如含一泓清水，丹唇似失了颜色，只略略的有些桃粉，脸上面无血色，青丝正散落着，这大概是个清婉的女子，只不过现在水中的倒影神色有些柔和清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复活了，但这是怎么回事，我穿越了？而且似乎只有灵魂？
　　我兀自想着，留下面面相觑的玄殷和清禅。
　　“莲辞，莲辞。”玄殷叫了我两声，我这才从发呆中醒过来。“你就暂且在这住下吧，这也几年没来外客了，你能到这观上来，怕是天缘。”她望着我，眉眼带笑。“对了，把手伸出来。”我有些不解地把手伸向她，她将三指搭在我的动脉上，似乎是在替我把脉。许久，“你的病尚可治好。”说完，她朝门外走去。
　　病？难道指的是这喉咙？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欣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来到这？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具身体里？我百思不得其解，脑袋突然有些发晕，便再睡下了，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出现了一些破碎的景象，似乎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萦绕着。
　　我猛地坐了起来，四望周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