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真是不懂这些高中生的嗨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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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沉思的好时候。
夜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水般渗透了天空的每一寸纤维，细碎星屑零零散散缀于夜幕，向四周弥散着微弱的冷光。
我坐在书桌前，倦怠的倚靠着椅背，一边用脚蹬着地面从而使椅子旋转个不停，一边漫无目的地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
这幅深夜在书桌前发疯的蠢样子简直和两个月前的我如出一辙。
眩晕感逐渐攀上大脑，我用脚尖点了一下地面促使这种无谓的自转运动停止在即，眨了眨眼，无数奇形怪状的浮游生物便映照在视网膜内，原本漆黑而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上瞬间出现了无数如星陨般的细小光点。这些密密麻麻颜色不一的星子转瞬即逝，我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睁大眼睛去观察它们。
……好吧，我知道这些光点与浮游生物不过是我眩晕后的瞬间幻觉罢了。何况我现在不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上面，我半夜坐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在沉思，或者说反思。
皮特罗经常会玩一些愚蠢的恶作剧，尽管如此，他对于他的恶作剧一向都是坦然承认，甚至还会有迷之骄傲感。他从来不会死皮赖脸的不承认他做过的事。
所以，他说他没做，那便是没做。多年来，我几乎就是最了解他品性的人了，然而今天早晨……噢过零点了，那应该是昨天早晨，我就这么随意的给他定罪，甚至还不去相信他的话……我真是个大渣比！
这样也就算了，本来我是能有机会挽回这一切的，埃尔西女士给了我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就这样活生生浪费了，并且还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了起来。
想想皮特罗，他可不像我，他从不会去刻意尝试与其他人打好关系，再加上他隔三差五的翘课，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机会去结识朋友。他也就和那些与他一起大闹食堂的多动症患者有些熟罢了。
完了…越想就越觉得我是个罪不可赦的混球了……
用力蹬了蹬地面，转椅一下子就从书桌前滑动到了窗口旁。我微微撩起窗帘的一角，用额头抵着玻璃窗，悄悄往外望着。
现在已是深秋，承载着夜晚刺骨气温的透明玻璃窗在我靠近之时便将这仿若冻住的温度传递于我的皮肤。带着温润余温的额头一下子变得冰凉，接着是大脑，然后通过大脑将着冰冷的感觉传达到身体的每一寸感官于肌肤。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没有离开窗边。现在刚过零点，整个街区几乎是漆黑一片，依靠着路灯映照的微弱光芒，才能依稀辨认出街道的模样。
眯了眯眼以此来习惯室外黑暗的环境，我有些呆滞的盯着窗户外的白房子发呆。那是皮特罗的家，没错他就住在我家对面，我只要穿一条路就能见到他然后和他道歉了，全程最多不超过三分钟。
我想我现在可以立刻站起身，拉开窗户然后冲着对面大喊：“皮特！我很抱歉——！！！”这样做我保证皮特罗应该会立刻原谅我并且对这件事永生难忘。而且这道歉多有诚意啊，牺牲了整个街区人的优质睡眠来给你赔罪，简直有诚意极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首先我没那么厚脸皮，其次，打扰人家睡觉是会被雷劈的。作为一个十分嗜睡的人，我表示要是有人敢在我睡觉的时候瞎吵吵，看我不把他打个半身瘫痪。
忍不住的屏住呼吸，在如此寂静的深夜，仿佛就算是轻微的呼吸声也会打扰到陷入熟睡的人们。我不知道我是怕打扰到谁，皮特罗？开玩笑吧。何况他是住在地下室里的，他将屋子里的房间全部让给了他可爱的妹妹以及他那神秘莫测的姐姐。
我长叹一声，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一幅下肢瘫痪的忧愁少女状态。偏过头又看了一眼皮特罗的住所，最终还是站起身拉上了窗帘。
——明天一定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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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你还好吗？”
雅思敏有些关切的询问道。又是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皮特罗的影子，我简直快要崩溃了，我感觉我要失去我的竹马君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我看着雅思敏挤眉弄眼的滑稽模样，却始终没有什么想笑的欲望。我知道她是在努力逗我笑，可是眼下我满心想的都是有关皮特罗的事。
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象征性的弯了弯嘴角，至少没让气氛变得太尴尬。
“你还在想格雷戈里的事吗？”雅思敏撇了撇嘴，看我依旧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干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别担心啦！他敢动你试试？我最近有了一个在上大学的炮友，可以叫他来帮忙充充场面！”
噢对了格雷戈里要揍我来着，差点忘了。
我头疼的转了转脖子。雅思敏似是不满我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伸出手拧了拧我的脸：“你在听我说话吗——”
“是是当然，我怎么敢不听你说话，雅思敏殿下。”我推搡着逃离了雅思敏对我的禁锢。说实话对于雅思敏刚刚说的话我还是很感动的。已经有人肯为我出头了，说明我的交际还是挺成功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有那么一点混球。
“谢了雅思敏。”我揉了揉太阳穴，给予了雅思敏一个挺真挚的道谢。
雅思敏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挺了挺她的36D，又扬起一个完美无暇的笑容：
“别那么见外啦！我们可是朋友。”
……这句话可真熟悉。我迅速眨了眨眼，感觉从大脑深处泛起一阵酥麻的眩晕感，甩了甩头，又立即和雅思敏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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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猜我在乱哄哄的食堂里捕捉到了什么？一只野生的皮特罗，而且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去找他说话前要好好设想一下。
场景一：
简：“嘿皮特！你还好吗？”
皮特罗：“……我很好。非常好。”
尴尬的沉默。
简（支支吾吾地）：“对了，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皮特罗（看起来还是心情不好）：“没关系，我没介意。”
简：“Okay，很好。那么再见皮特。”
取得成就：失败的道歉以及毫无改变的悲惨现状。
场景二：
简（直接站在原地扯嗓子喊）：“皮特！！我对不起你——！！！”
皮特罗（无奈扶额）：我不认识这个人。
失去物品：愚蠢的竹马君
取得成就：身败名裂
场景三：
简：“皮特，我们去抓水母吧！x”
取得成就：海○宝宝&派○星
……到最后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好吗。我被自己的脑洞惊的抽了抽嘴角，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将视线停留在皮特罗身上。
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闹腾，而是安静的靠着墙，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站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是过去和他一起扰乱食堂秩序的几大核心人物。现在是正午，食堂里的人宛若沙丁鱼群，推推搡搡，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群。
至于我是如何一下子立即在人头攒动中发现皮特罗和他的狐朋狗友的，这很简单——全校就他们几个毛发颜色最鲜艳。五颜六色，色彩鲜明，仿若春日里花圃中盛开的大花朵，想不发现都难。…皮特罗就算了，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头发天生就这个色，何况我觉得银灰色还是很帅气的。至于其他人……这花花绿绿的头发配色，根本丑的没眼看。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自认为自己的头发很帅气，每天总要在姑娘们面前时不时的甩几回头发，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恶心到上天的发色。
我一点一点朝皮特罗那个方向挪动，在靠近时，我才依稀听到那些头顶彩虹的家伙们好像是在嘲笑着什么。他们的脸上扭曲的笑容似是带着浓重的嘲讽以及不屑的意味，我不禁厌恶的皱了皱鼻子。
皮特罗自然也是接受不了这些人的恶心笑容，他几乎整张脸都拧在一起了。终于，他站直了身体，朝着那些杀马特们咧了咧嘴角。从他看起来和善的神情以及他紧握的双拳我就猜到——这小子想揍人了。
讲真我不觉得他能够成功单挑那么多人，何况这些人都是学校中一等一的不良少年，打架功夫可都不是盖的。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想管这种事的，我管他们单挑还是群P只要别把皮特罗打死就成。然而这次，也许是因为对于皮特罗他的歉疚感，我竟难得的有了想上去劝架的欲/望。
可惜上天似乎不太想让我这个劝解经验为零的家伙上去劝架。才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道恶狠狠的声音，让我一下子肾上腺素超标。
“嘿，沙拉。”
机械的回过头，果然看到格雷戈里在那里摩拳擦掌，同时用捕捉猎物的眼神瞪着我。
……妈妈你看这个人，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烦了我三天，不就是糊了他一脸沙拉嘛，小小年纪就和小姑娘那么计较，长得还怎么得了！
现在的状况是，我和要揍我的人隔了一张长长地桌子，并且这餐桌上还有人在不和气氛的享用午餐，而且还是…沙拉。有脑子早在嗅到危险气氛后卷铺盖走人了，而没脑子的还在吃沙拉。
而我的身后不远，隔着几个路过的学生，那里站着我即将要挥拳打人的竹马君。
这情况真是有够倒霉的。我在心中默默腹诽，一边流着冷汗和格雷戈里交涉，一边还要时不时回头将注意力分给那边即将要打群架的皮特罗。
“噢，你是在指望你的小男朋友来救你吗？”格雷戈里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恶劣的扬起笑脸。
……格雷戈里这个人真他妈毒。这已经不是揍一拳被毁容的问题了，这简直涉及到了我的人身清白问题。我猜他是不是已经被埃尔西女士给荼毒了，好好一个健康不良少年的脑子里怎么会充斥这种男朋友不男朋友的少女思想。
我瘪着嘴，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感觉和这个暴脾气解释估计也毫无卵用，于是我干脆选择继续转过头去盯皮特罗。
…欸他人呢？
再偏过头去时皮特罗已经不站在那个位置了，而那些杀马特们也一脸茫然的四处张望，看起来也他们也对眼前之人蓦然消失感到惊诧不已。
有些无奈歪了歪脖子，好吧无所谓他跑哪儿去了，反正至少现在不用时不时去关注他了。我现在可以安心被揍了。
回过头，脸上满是那种即将赴死的悲怆表情。而格雷戈里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他没有将目光紧紧粘在我身上，而是默然的注视着我的身侧。
身侧？我偏了偏头，出乎意料的发现不知消失到哪个角落去的皮特罗现在站在我的身旁。我吓的打了个激灵。
天哪这家伙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瞪圆了眼睛，却又在一瞬间释然。也许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跑的很快。
皮特罗一下一下的掰着自己的指节骨，又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对着桌对面的格雷戈里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笑容。他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来互相伤害啊！
这时候我不免有些认同格雷戈里刚刚的胡话。对，我确实在期待皮特罗来救我。在这种我与他情况不太好的情况下，我还是很不要脸的在期待他救我。英雄救美的场景试问哪个女孩不向往？何况，印象中皮特罗似乎已经来来回回救过我很多次了。现在几乎一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银发的家伙。
他会帮我解决的。这种心理安慰压抑在心脏的最深处。指望皮特罗的帮助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
……感觉我有点像被宠坏的孩子。
无言，我将视线转向格雷戈里。他刚刚是和我一样惊诧于皮特罗的突然出现，而现在他似乎已经不太在意了，反而看起来更加轻松。他重新将视线集中在我身上，然后朝我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
“哟，看你这表情似乎真的在指望他的样子。”格雷戈里将双手支撑在桌面上，很玩味的说着。
“劝你还是放弃吧，“格雷充我挑了挑眉毛，“这家伙啊，还沉浸在他的幻想中呢。”
语毕格雷戈里像是想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抖动着肩膀，不加掩饰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他还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啧啧不过是跑的快了些。”
格雷的恶心笑声充斥于整个耳腔。我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皮特罗，他垂着头，银灰色的发丝恰巧遮挡住了他的面部表情，他手臂上的青筋脉络都一一浮现在皮肤表面，同时他整个人也微微颤抖着。
愤怒到极致而导致的浑身颤栗。我头一次见到皮特罗那么生气的样子。
“砰——”
一声令人不安的响声回荡在整个食堂，犹如往平静的水面掷下一颗巨石，瞬间漾起了层层的水纹。
对面的格雷戈里投来了讶异的表情，直到手部渐渐泛起火烧般的疼痛时，我才意识到，用拳头重重敲击了一下桌面的，是我。
几乎整个食堂的人都将视线聚集了过来，原本坐在一旁安静吃沙拉的学生，被我这么一惊吓，顿时白煞了半张脸，餐叉都摔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响声。
“他说有就是有！用得着你来批判真假？！！”
我感觉到我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甚至双唇也在不安的抖动着，而我的腿也逐渐要站不住了。最可怕的是，我一下子气场全开的敲桌子吸引了全食堂人的注意，但到头来我却说了这么一句傻了吧唧的话。我好像已经听到人群中有人开始偷偷发笑了。
“你知道吗格雷戈里，你这家伙真的是烦——的要死啊！！”我特地拖长了音调来强调，并且也算给自己长长势气。
“对于糊你沙拉这件事，我很抱歉。然后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吗？”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格雷戈里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堪比彩虹的脸色，不知哪里生出的胆，直接将那个可怜学生吃到一半的沙拉狠狠的砸到了格雷的脸上。
“当然是他妈再糊你一脸沙拉！”
不锈钢的餐碗瞬间摔落在地上，玩笑般在地上转了一阵，才平稳保持碗口朝下的状态。
原本流动的空气仿佛在此时瞬间凝固住了，在下秒便能一块一块摔碎于地面上。鼻翼处萦绕充斥着甜腻的沙拉酱味，我的双手有些不自然的颤抖起来。
直到食堂里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我才意识到我闯下了多大的祸。人群仿佛一下子躁动了起来，我听到有人在兴奋的尖叫，甚至还有玻璃制物品被砸碎的声音，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
学校食堂仿佛一下子变成令人狂欢彻夜的热门夜店。原本还只是一两个特殊份子，后来疯癫的人越变越多，直到最后几乎是波及到食堂的每个角落。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这场躁乱的理由是什么，但却直接随着人流肆意闹腾起来。
我愣了一瞬，便立即趁着混乱跑出了喧闹疯狂到能掀翻屋顶的食堂。
哇哦，那可真是……少见的大场面。来自一个此时非常不适，用头靠着墙的少见多怪的少女。
上次看到这样吵吵嚷嚷的场面，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
真要命。今天还是早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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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刚刚在食堂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我没有看到皮特罗的表情。
我上前一步去威武雄壮的砸桌子时，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所以他就一直是待在我斜后方的位置。
这样导致我全程都没有看到他对此时的反应。讲真我还挺在意他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的。也许在我身后用非常赞叹的眼神看着我，并摇着小旗子给我助威。
……呃还是算了，我被我自己脑补到的场景恶心到了。
何况比起这些有的没得，我更想知道的就是，他原谅我了没有。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去拍桌子为皮特罗辩解，回想起来脑内几乎是一片空白，仿佛这件轰动的事只是我的又一个谵妄。但我大约的确是这么做了。我是心怀对皮特罗的歉意而去这么做的，还是说只是为了给日益积压的虚妄桎梏寻找一个突破口，又或者只是身体本能反应？
我捏着埃尔西女士给我签下的早退假条，有些恍惚的走出了教学楼。生活真是奇怪的很，有些事情仿佛毫无逻辑却又是那么顺理成章。我提了一下快要滑落的书包背带，长叹一声，还是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深奥的玩意儿。
甩了甩脑袋提振了一下精神，这种时候哪里能想这些垃圾东西，想想，我可是拿到了一个下午的休息机会！所幸我平时一直扮演着安分好学生的角色，在我向埃尔西女士随便编了个莫须有的病症之后，她几乎是二话不说便给我签了假条，还一脸担忧的嘱咐我好好休息。天哪！我该找什么乐子来渡过这个空闲的下午呢？
我满心欢喜的计划着下午的时间安排，却在不经意抬眸间发现了一个此时不应该出现在校门口的人。
那个留着银灰色中长发的家伙此时随性的倚靠着墙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泡泡糖，淡粉色的薄膜气泡在空气中逐渐增大，却又在瞬间内“砰”的破裂，像是被人恶作剧般的扎破了一般。他烦闷的舔着粘在自己嘴唇附近的泡泡糖，而这时，似是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深褐色的眼眸瞬间变得亮晶晶的。银发的男孩开始重新一下一下嚼着糖果，同时还随意的朝我举了举手，
“哟！”
“哟你麻痹。”
“你在这儿干嘛？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什么你还带着书包？！你这是想公然逃学吗！”
我有些头疼的望着此时站在我面前斜挎着背包，衣服凌乱不堪，甚至连头发都乱糟糟的翘起几根杂毛的皮特罗，他这副样子，完全就是标配的逃学少年该有的颓废样子。
“我像那种人？”他朝我挑了挑他银灰色的眉毛，随即便将一张纸举到我面前，“看，假条。上面可写了我是带病早退。”
我将视线集中到那张被称作假条的纸上，没看几眼，我却意外的发现皮特罗举着纸的那只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他的指节骨处红肿不堪，脆弱的红色仿佛只是轻轻触碰都能是表皮之下的血液渗涌溢出于他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
看起来是拿这拳头狠狠揍过某人的样子。我蹙了蹙眉，刚想出口询问，却被一旁故意咳嗽来吸引我们注意的门卫给打断。
那门卫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因为被我和皮特罗忽视了太久，导致年过中旬并且面临秃顶危机的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空虚寂寞。
“呃，你们两个早退的原因是？”门卫强行站直了中年发福的身体，故作庄严的询问。
我拿出了我的假条，思考了一瞬然后理直气壮地答道：
“有病。”
顿了顿，瞥了一眼身旁的皮特罗，
“我们俩都有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真是不懂这些高中生的嗨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