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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hapter 9 你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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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第二天清晨,御寒站在自家的梳洗室里,对着镜子撕开贴在脸上的OK绷。
那道伤口还依然很明显。
妈呀,还真疼啊~~~
御寒裂着嘴巴,吃痛的又将OK绷贴上,她还真“毁容”了,这叫她怎么上台演出啊,这道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要它消失,起码也要两三个月吧,而游会的舞台剧就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一啊。
形式非常紧急呢!
整理好东西,御寒提起书包,走出家门。
她的偶像——她家的老爷子,最近好像又缠上了什么棘手的事件,忙得很,她都有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一等到她空下来,非得溜到警曙和她老爷子一起追拿犯人,替天行道,维护世界的和平!!
呵呵呵呵,一想到这里,御寒的心里就花啊花的,那个美,成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清晨的阳光,清爽温和,不像正午那般毒辣,在清爽的风中,还有一丝丝的风,吹动发丝,很是舒服。
就在这鸟语花香,空气宜人的早晨,御寒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惊响!
“哈嗤————”
一个喷嚏快速地钻出御寒的鼻子,御寒快速地捂住鼻子,后天性反应在告诉她,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她靠近!
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在周围三十范围内转动,果然在她的前方十米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中。
又是他!!
御寒更紧的捂住鼻子,做好全方位的防御工作,她今天真是倒霉,大清早就碰见衰星!
疾乱的脚步快速的后退,安全距离是四十米远,只要退倒四十米远的地方,她就闻不到那么浓的花粉了。
就在御寒急切地后退的时候,那个人的行动却震惊了她,他在做什么,干吗向她走来?!御寒后退几步,那个家伙就靠近几步,并且有越来越接近的情势……
妈妈呀————
御寒吓得在心中大呼,这种恐怖,简直不亚于活人见到鬼一样,的确,对于求御寒来说,炎亚纶还真的是个鬼!
救命啊!
御寒一个急速的转身,朝着反方向就是一阵狂奔,离那个可怕的家伙越远越好,说也奇怪,昨天她替小舒挡了那一巴掌时,那个家伙离她很近啊,她当时好像没有打喷嚏哦,可现在为什么又开始打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漆黑的眼眸望着那个急乱逃跑的身影,突然紧紧皱了一下。
可恶,这个女人竟敢在他面前逃跑!
一股怒气在他的心里升起,炎亚纶低咒一声,也转回身,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一支小小的药膏紧紧的被握于手中。
他真是疯了!
他烦躁地疾步走在去学校的小路上,那浑身冰冷的气质和俊美的容貌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子的心,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些女生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盯着这个俊美的少年从她们身边走过……
如果上天可以帮御寒实现一个愿望的话,那么御寒肯定会选择:让那个叫做炎亚纶的男人不要出现在她四十米之内的范围里。
可是有时老天就喜欢给你开一些小玩笑,你越是希望一件事情,它就偏偏让这件事情与你所希望的相反的方向发展。御寒最希望的就是不要再碰到炎亚纶,可是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地看到他,害地她打了一天的喷嚏,被鼻水和口水糊得满脸都是,整张脸脏到像只小花猫。
一次是在上教学楼的转角口,御寒正专心致志地走路,半路就飘来一阵花香,然后她“哈嗤,哈嗤——”喷嚏打到不行,抬头一看,那个家伙正站在楼梯上,而且正有向她走过来的趋势,吓得她赶忙掉头跑掉。
还有一次是在上课的期间,正好好听课的御寒又突然打起了喷嚏,那个家伙也就在那时进到她们的教室里来,并且还是向她走来,又吓得她慌忙从后门逃走。
再一次……
啊!不讲了,就是遇到很多次,今天一天之内遇到的次数,和以前的总计加起来也没今天这么多。而且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每当他正要张口,御寒就在那时逃走。也没注意他在说什么,总之逃命要紧!
午休期间——
御寒疲倦地趴在桌子上,双臂枕住脑袋,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小舒,只见小舒泛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御寒心里一阵发毛,她的眼睛又向教室四周转去,除了夏桠在忙着写什么外,其他的同学也是同小舒一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御寒心里又打了一阵寒!
干什么?
御寒对同学们的注视感到疑惑,从早上到学校来之后,这些人一有时间就这样看她。她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衰,为什么连同学们都不正常了?
“寒寒~~~~”小舒发出一声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里面包含的蜜酱含量足以将人活活腻死。
“你、你要干什么!”御寒警惕地看向她,这家伙从早上起就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盯着她!
“寒寒,呜~~~~”说着说着,那双美丽的像黑宝石般的眼睛一溜烟地转,大滴大滴的泪滴子就从那里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落在御寒的桌子上,“寒寒,呜呜~~~~”
“你到底想干什么?”御寒实在不明白她,一下子笑,一下子哭,脸翻得比书还快,整天神经兮兮,这种大条、粗线条,总是用拳头讲话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会改过来啊!
“寒寒~~~对不起——”
又来了,她都已经说了N遍的对不起了。御寒翻眼看她,只见小舒捧着两个馒头般的大拳头,放在自己的下巴处,黑溜溜的眼睛,一脸的哭腔: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寒寒,你竟然为了保护我,不惜自己的脸受伤,呜呜~~~寒寒,对不起——”
原来是这个啊,怪不得她要掉泪水滴子,御寒僵硬地拍拍小舒的脑袋,傻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没关系啦!”
“可是……可是……”小舒还是不安心,继续滴溜着黑眼睛,她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夏桠拦着,早上她恐怕就要从教学楼里直接跳下去了。
“我真的没事啦,这种伤疤,两三个星期就好了。”说出这句话,御寒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两三个星期,她们的公演是下个星期的礼拜三,摆明了她无法登台了嘛!
“哇哇——”听到御寒的话后,小舒大哭了出来,那个伤心劲,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地喷发出来,咬着自己那两个像馒头一样大的拳头,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寒寒,对不起——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哇哇——————”更加猛烈的哭势,小舒诀别的挥泪,一个转身,跑到窗边,腿跨上窗台,就想纵身跳下去……
“喂,你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御寒心惊胆跳地忙从后面抱住她,这个小家伙她是最清楚的,不管多危险的事情,她绝对会不计后果地做出来。
跳楼!
也不说嘴巴上说说。
“寒寒,你别拦我,让我死啊~~~~”小舒哭闹着,挣开御寒的束缚,往下跳……
刚刚跃出的身子,在半空中,一把被御寒给抓住,就这样,小舒整个身子凌空地晃荡在外面,风儿一吹,她的身子就随风晃啊晃的……
“……”
御寒的心里一阵冷汗冒出,抓住小舒衣服的手都溢出了汗水,这家伙!!!
“寒寒,你别拦我,让我死啦,让我死,哇——”御寒在上面担心地冒冷汗,可是她下面的家伙却不领情,对于自己行为的后果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挂在五楼的窗户上,还会这么任性的大喊大叫!没来由的一股怒气蹿上御寒的额头。
“喂,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御寒扭头对教室里那些诺无其事的家伙们吼道,有人要跳楼自杀,他们还有心情在旁边像看好戏一样地盯着她们。
“你放手吧。”夏桠淡淡的声音传来。
什么?!
御寒瞪大眼睛,她没听错吧,她刚才说什么?
“你放手吧。”夏桠又说了一句,这回御寒听清楚了,不可置信,为什么夏桠会讲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御寒抓住小舒的手,汗越来越多,再加上小舒不停挣扎的身子,御寒最终抓不稳,手一滑,小舒的身子就这样直线掉了下去……
“……”御寒的额头布满了黑线,这可是五楼耶~~~~~
原以为掉下去的小舒会摔个四脚朝天,可是就在她落地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个小小的身子,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翻一个灵活的跟斗,顺利且漂亮地落地,动作轻盈如猫,丝毫没有受伤!
“这个……”御寒瞪大眼睛望着那一幕,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身手有这么好吗?
“这处戏码,她在早上你还没来的时候就上演过N遍了,我们也早已看得不想再看。她可是‘超人’啊,才区区五楼,怎么可能会受伤。”夏桠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解释着,声音平静的像一摊湖水。
怎么会这样~~~~御寒脸僵硬到打架的程度,脸色比僵尸还恐怖!
超人……
呵呵呵呵,还真想得出来啊!
“呵呵,寒寒,人家没事耶!!”该死的小舒还幸灾乐祸的在下面不断的向御寒挥手,御寒实在忍无可忍,脸臭哄哄的,竟然这么耍她,这该死的家伙!!
极度兴奋的御寒把脸一瞥,突然一个光耀的身影迎入她的眼目中,茂盛的丝柏树,苍翠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在正午日光的照耀下,呈现一波又一波的绿色树影,在那个树影下,白色光耀的身影显得异常和美。
汪东城笑着看着那对活宝,每次他见到她们时,总是可以感受的到一股极大的冲击力,他抬起头望向五楼的御寒,浅色的眼眸与御寒的目光正面对上。
“……”一阵脸红,御寒的脸瞬间变得像火烧一样的滚烫,她迅速的回过头,趴回到桌子上假装看书。
该死!她脸红个什么劲啊,又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怪也只怪那个汪东城长了那么一张漂亮的脸,一看到就会让心“平平——”的跳起来。
“……”夏桠静静地看着御寒的反应,尤其是脸颊上那红晕,沉默地走到窗口,从五楼往下望去,撅到汪东城那个身影时,平淡的眼眸突然变得深沉……
丝柏树下的汪东城笑得更开心了,像个孩子般,他摊开双手,一只白鸽突然从那里钻出来,拍打着翅膀,然后一个飞跃,蹿上碧蓝的天空——
“噗噗——”在御寒的后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
御寒抬起头,只见一只白鸽在她旁边的窗台上停下,白色的身躯在亮白的光线下,显得闪闪发光,美丽至极。
白鸽跳到御寒的桌子上,仰起小小的脑袋,噗噗地叫着,在它的脚上,绑了一张被卷成圆柱体的纸条。
应该是信吧!
御寒取下那张纸条,打开它,一行清秀的字体呈现:
对于昨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为了道歉你们以后的排练,我都会去帮忙,顺便也带亚纶一起去。
什么!!!!
御寒像是活见鬼一样地大叫起来,他刚才说什么,刚才说什么,下午的排演他会去帮忙?!!
上次也说来帮忙,却带了一个超级麻烦的家伙,(吴尊:我才不是麻烦的家伙!)这次又带什么,带超级恐怖的家伙!(炎亚纶:……)天啊,谁都知道御寒离那个炎亚纶不能超过四十米的距离,他还带着他来?!
“呃……”御寒急急忙忙地探出窗户,看向那棵丝柏树,那里哪还有那个家伙的身影啊,遛得停快的啊!
“……”
丝柏的树,黝黑的眼眸紧紧盯着五楼窗台上的御寒,那生气的脸映入炎亚纶的眼中,顿时让他感到一阵窘迫,尤其是她脸上的那道伤疤,就像一条蠹虫在腐蚀着他的身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难以面对一个人。
狠狠地握紧自己的双手,右手上的一支药膏被握得变了形状。炎亚纶难堪地别过头,冰冷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表情,那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此刻他的心正浮现出了连他也不知道的某种情绪,让他坐立难安,所以他今天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她,可是她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仓皇地逃跑……
说得也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像鬼一样的人,没有人肯愿意靠近他……
罢了罢了……
炎亚纶一甩头发,细微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挥去,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片星辉,刹是美丽。他跳下那棵丝柏树,走入阳光下,将右手上的药膏向树根上随手一扔,然后面无表情地步入教学楼……
终究他不是汪东城,他永远不会有像他一样的光辉!
** **
下午的排演,那个恐怖的男人竟然也会来,那还不把她给害死,所以趁排演的时候还没到,御寒唯一想做得就是——逃!
下课铃一响,御寒的腿就像装了喷射器一样开始狂蹦,逃命似的离开学校。
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御寒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放心的慢慢停下脚步,经过刚才那一阵狂奔,御寒整个人舒畅的大呼口气。
这是御寒放学每天都会经过的道路,道路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公园,刚刚放学的孩童在公园里快乐的玩耍,高大的梧桐,高耸入云,在地上投下一个个美丽的黑影。
这是一个充满梦幻般的公园,天真的孩童在里面,不断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奇幻与绚丽,这像是一个童话,这些孩童就好比是童话里的精灵,欢闹着,奔跑着,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道道彩虹似的光芒……
御寒欣喜地看着四周,心中想着她是不是要到老爷子的警局里去,他最近很忙,她也应该帮忙才行。
这样想着,御寒的脚步又轻快起来,哈哈,亲爱的小偷小姐,小偷先生,她来楼~~~~
刚迈开的脚步却又停住,原因是,御寒看见了自己正前方那个身影,他正靠在路旁的一棵梧桐树下,悠闲地将双手插在自己的口袋中,一身的黑衣,衬托出他修长的身躯,刹是迷人。
他好像在等谁!
“唔——”御寒连忙习惯性地捂住鼻子,往后退几步,站在远处盯着他看。
炎亚纶注意到了御汉,他的身子离开梧桐,双手还是插在口袋里,慢慢朝御寒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怎么和早上一样啊,他现在应该是在学校里啊,她很清楚,一下课她是第一个出校门的,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先比她在这里,难道这家伙逃课了?
为什么?
种种疑问不断的出现在御寒的脑袋瓜子里,前面炎亚纶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在他的眼前,御寒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小的,随时会被人玩死的蚂蚁。
御寒心惊地转身想跑……
又是这样!
炎亚纶“呼——”地停下脚步,狠狠地盯着御寒的背影,一种羞辱迅速蹿上他的脸,感觉自己简直像一只想极力讨好人的宠物,这种事……他到底在做怎么啊!
右手的裤袋中,还是那支药膏,这支药膏在他的口袋里藏了一天,形状也被他捏得不成样子,就好象他复杂的心一样。在别人眼中,送一只药膏给人是简单再不能简单的事,但是到了他这里,连简单的事也变得不简单了。
道路的旁边是一个公园,里面全是放学后的孩童,银铃的笑声让这个公园变得简直像是个童话——
在金色的夕阳下,他站在这头,她站在那头……
中间是快乐玩耍的孩童……
“丁铃铃铃铃……”
脚踏车的声音,一个约四五岁的小女孩骑着一辆三个轮子的脚踏车,不停地在道路上玩耍。
经过炎亚纶的脚边时,脚踏车的前轮不小心撞到了炎亚纶的鞋子,整个车身一下子翻了过来,上面的小女孩倒在了地上,小脸上满是灰尘,停滞了几妙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把丢掉的药膏重新捡回来。
可能是汪东城的话吧。
他说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
心里的不甘才导致他做出这么多愚蠢的举动——
罢了罢了——
对于身边小女孩的哭声,他仿佛没有听见,他默默地转身,向与御寒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哭声,御寒猛得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令她气得跳脚的一幕——
这家伙在干什么,他没看到那个小孩子在哭吗?怎么可能会像这样没看见地离开!!
这人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御寒咬咬牙,转身跑过去,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几乎可以将整个公园都充满。她的身边是一辆摔得翻身的脚踏车。
御寒赶忙跑过去,把小女孩给扶起来,掏出块手帕,将女孩的泪水擦干,开始哄她:“乖乖,别哭了,呵呵,不哭哦~~~~~”
“呜~~~~”抽泣声渐渐停止,小女孩睁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御寒看,好像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大姐充满了好奇。
总算好了。
就在御寒这样想着时,老天仿佛故意与她作对,一股风吹来,带了夏日里少有的凉气,也同时带来了御寒这辈子最恐怖的东西——花粉!(炎亚纶与御寒的距离不超过3米)
“哈嗤————”特大号的喷嚏一下子从御寒的鼻子里钻出,一大堆的口水、鼻水糊满她的脸,这副鬼样子又把刚刚才停止哭泣的女孩吓得目瞪口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盯着御寒的脸几秒后,突然又大嚎了出来,泪水像两道泉水喷了出来。
“哇————”哭声大的仿佛具有穿透力,御寒的耳朵一阵晕眩。
她的妈妈呀——
“哈嗤!哈嗤哈嗤,小妹妹哈嗤!别哈嗤哭啊!哈嗤,我哈嗤!我请你哈嗤吃冰淇淋哈嗤……”
御寒喷嚏打得你死我活,本想来安慰她,可是却恰恰相反,御寒这张鼻水、口水混合的脸成了女孩最恐怖的景象,她“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真的要死啊!不论御寒怎么安慰,那个女孩就是不停地哭,反而有更加猛烈的趋势。
没有办法御寒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去,冒着被喷嚏打死的危险,御寒一把抓住前面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的手臂。
炎亚纶的身子一震,瞬间停下来。
“哈嗤哈嗤!你哈嗤!怎么回事哈嗤,啊~~~哈嗤,快让哈嗤她!!哈嗤哈嗤别哭……哈嗤,哈嗤……”
“……”炎亚纶沉默地转身,看着御寒变得一塌糊涂的脸,有点浓的剑眉皱得很紧,面对御寒的脸他一下子感到不自在,眼光急急地转开,依然用冰冷的话说道,“这关我什么事吗?”
“什么哈嗤哈嗤事,哈嗤,哈嗤,就是你的责任啊,哈嗤,是你把她撞倒的啊哈嗤——”
“哼!”炎亚纶习惯性的冷哼,拂开御寒抓他的双手,继续往前走,“是她先撞我的!”
什么,这个人到底几岁啊,竟然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哇————痛痛啊~~~~~”身后的小女孩不停的大哭,御寒没办法,她又跑到小女孩的身边,拌鬼脸地逗她开心。
“你看,哈嗤你看,姐姐哈嗤是鬼哦,哈嗤哈嗤别哭了,别哭了哈嗤!!”
“哇————”御寒的脸此时已经够恐怖了,还说自己是鬼,这不是雪上加霜嘛,小女孩更加卖力地哭。
“姐姐哈嗤!等会哈嗤!儿带你去哈嗤!玩好不好?”
“哇——哇————”
连这个也行不通吗,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难搞!
就在御寒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那个哭着的小女孩却冒出了一句令御寒暴跌的话:
“哇哇,姐姐的脸好恐怖啊~~~~哇————”
晕!
御寒差点没倒在地上,她哭的原因竟然是她的脸恐怖!
跟那个冷酷的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啦,这什么世道?
见女孩子还在哭,御寒没办法又跑去把前面越走越远的炎亚纶重新拉回来,把他按在小女孩的前面。
“人是哈嗤!你弄哭的,哈嗤!你必须哈嗤!把她哄到不哭,哈嗤为止!”
“……”炎亚纶麻烦地想站起来走掉,但是又很快被御寒按回去。
“你哈嗤必须哄她!”
混蛋!炎亚纶在心中咒骂一声,无奈地转头看向那个哭得伤心的女孩子。
“哇哇——”
看到那柔弱的脸,炎亚纶低沉了一下,清冷的声音轻轻说道:“别哭了……”
“疑?”女孩子一下子停止哭泣,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我给你变魔术吧!”
“……”就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小女孩竟然不再哭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炎亚纶的双手上。
御寒惊讶地看着女孩的反应,这家伙竟然用一句话就让她不哭了,天,这是什么世道!
炎亚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把它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左手随即覆盖上去,再翻一个面,当两只手再次打开的时候,发现手中的那枚硬币突然不见了!
“啊!!”女孩兴奋的大喊大叫,她爬过去,两只小小的手抓住炎亚纶的大手,惊奇地看着炎亚纶的手,嘴巴里不停地叫着,“厉害,厉害,好厉害啊~”
小小的带点温度的手在触碰到炎亚纶的时候,炎亚纶轻微的一颤抖,但是慢慢的又平静下来,好像在逐渐习惯这种接触。
女孩的脑袋仰起来,看向亚纶,可爱的笑容瞬间像一朵太阳花一样地绽开:“好厉害啊!”
“……”炎亚纶怔怔地注视着那个甜美的笑容,这样子的毫无防备,纯洁的没有一丝污染的笑容把他深深地吸引了,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Alice,另他着迷……
“大哥哥很厉害吧……”御寒微笑地凑过去,为了怕再次吓到她,她塞了两团卫生纸在鼻孔里,喷嚏声这才停止。
“恩!”女孩子回过头也给御寒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哥哥好帅哦!”
很帅?御寒心里一疙瘩,那个家伙就是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其他的——她不敢说!
炎亚纶沉默地站起身,将那辆翻身的脚踏车扶起来,小女孩欢快到跑到脚踏车边,炎亚纶伸出手把她抱上去。
“帅帅的大哥哥,可怕的大姐姐,拜拜——”女孩子一边骑一边回答对他们招手道别。
看着那个童话般的身影渐渐消失,御寒开心的一笑,什么时候她变成了“可怕的大姐姐”了,呵呵,小孩子就是天真。
御寒转头看了看身旁这个冰冷的男人,原来他还有细心的一面,这回不得不重新评价他了。
在别人眼中,炎亚纶冷得像冰一样坚固的不可摧毁,以自我为中心,强制、坚决,这些仿佛成了他的代名词。因为害怕这样的他,所以都不敢与他接近,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强制。
人与人的关系也就在这种害怕与防备之中产生了……
说来说去,他还真可怜呢——
御寒继续盯着他,那刚毅的侧脸充满男性的蛊惑,他的冰冷为这张脸仿佛蒙上一层雾气,虚幻飘渺。
“……”好像注意到御寒的眼光,冰眸看向她。
又是一个惊慌,御寒脸红地转过头,盯着地面,不敢再看他。
真是的,她又在躲什么啊,还脸红哩,她又没做什么怪事!
沉默,沉默,周围小孩子的笑声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只剩下御寒和炎亚纶,一种尴尬在他们身边迅速升起。
“恩——”御寒清了清嗓子,开口企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你……”
“你……”
没想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御寒看看他,只见他冰脸上浮现少有的局促,御寒轻轻一笑:“你先说。”
“……”炎亚纶咬了咬嘴唇,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变形的药膏,递给御寒。
药膏?!
御寒疑惑地盯着那支要药膏,他是什么意思,要给她吗?
“给我啊?”御寒有点不确定地接过来。
“汪东城说,这个对伤疤很有效,伤疤一个星期就可以消失,也许对你有用处……”
“……”御寒惊讶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她楞楞地拿着那只药膏,脑子一下子当机。他刚才说什么,刚才的话是他说得吗,不是外星人俯身的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当御寒看着炎亚纶那难堪的表情时,这才小声说了声:“谢谢……”
炎亚纶尴尬地转身就想走,却被御寒叫住。
“等会儿一起去喝茶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的红茶很好喝哦!”
“……”炎亚纶停顿了一下,然后冷漠地走开,“没兴趣!”
什么!!这家伙怎么这样啊,她好心邀请的耶,冷酷的家伙还是冷酷的家伙,一点都不会改变,她刚才也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会主动邀请这家伙啊。
哼哼!御寒在心底大哼几声,也想转身走开,可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如闪电般的向御寒这边冲过来……
什么,什么那是什么!!
御寒眼花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巨物正马力全开的向她冲来。
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一瞬间,一双大手突然把她拉到旁边。
那个巨物也就擦身而过——
御寒这才看清楚,巨物原来是一辆最新型的红色宝马,只见那辆宝马在前方以最快的速度刹车,瞬间响起一声巨大刺耳的声响。
“……”御寒望着那辆宝马吓得说不出话来,到底是谁这么乱飑车的啊,这里可是儿童区啊,车主不怕撞到小孩子吗!!
御寒惊吓地向四周望望,还好,小孩子已经全部回家了,没有人出事。
这时,红色宝马的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的长靴踏上地面,紧接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更始让御寒吓了一跳。
“哈喽!亚纶啊~~~我来看你喽!!”吴尊微笑着在那边大打招呼,他一把关上车门,快速的向他们跑来。
竟然是这个变态的“小天王”。
“怎么见到哥哥就摆这么臭的脸吗,呵呵……”吴尊笑嘻嘻地凑到炎亚纶的身边,稍长的赫发就这样随风飘扬起来,零零散散,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炎亚纶厌恶地离开吴尊凑过来的身体,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呵呵……”吴尊对于炎亚纶的疏离一点也不在意,他注意到了在炎亚纶身边塞两团卫生纸的御寒,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他又靠近御寒,笑嘻嘻地说道,“我听东城说你对亚纶有很好玩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话刚说完,两只贼手就快速的朝御寒鼻子上伸去,御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鼻子上用来抵挡花粉的卫生纸就被他拔了下来——
瞬间——
“哈嗤哈嗤!哈嗤……哈嗤,哈嗤,哈嗤……”
花粉过敏症又再次袭击,御寒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又被鼻水、口水弄得一塌糊涂。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吴尊盯着御寒充满创意的脸笑得不可开交,真的是耶,花粉过敏症,一闻到花粉就会不停打喷嚏,“哈哈哈哈哈哈……”
怪不得汪东城那个对什么都不怎么在心的家伙会经常把她挂在嘴边,原来真的好有趣哦,她的反应真可爱!
他是故意的吗?
御寒不停得打着喷嚏,一边在口袋中找替换的卫生纸,一边在脑袋里大骂这混蛋!这家伙是冷冻男的哥哥,果然是一副惹人厌的性格,她求御寒竟然被这两兄弟用同样的方式捉弄,可恶,气死她了!!!
都是超讨厌的!
御寒用备用的卫生纸塞住鼻孔,惊天动地的喷嚏声这才停止。
“哈哈哈哈哈……很有趣耶,干吗把鼻子塞起来啊——”吴尊说完,又伸出手想要拔掉御寒的卫生纸。
刚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抓住。
炎亚纶抓着吴尊的手,冰凉的眼底似乎有着怒气,令他漆黑的双眸浮现一丝紫色的电光,冷漠的声音慢慢传出:“你闹够了没有!”
“……”吴尊微笑地看着炎亚纶,他这才慢慢收回手。又一道刺耳的声响响彻天空,一辆接一辆的警车接踵而至,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朝他们飞速驶来。
不会吧,连警察也开始飑车?!
最头头的那辆警车上,一个带墨镜的老头子把半个身体钻出窗外,一手扶着车身,一手拿着一个扩音器,朝那辆红色宝马大声警告:“前面的宝马给我静止不要动,臭小子,今天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哎呦,我还以为他们追累了呢!”面对那来势汹汹的警车吴尊轻松地笑起来,他对着御寒和炎亚纶挥挥手,作告别,然后他快速上车,发动引擎。
“下个星期的游会我会参加的哦,亚纶,到时候你可不能把我赶出来!”说完,吴尊又对御寒笑笑,一踩油门,红色的宝马立刻像脱了弦的箭“呼——”的一声向前冲去。
“前面的宝马,现在再警告你一次,快给我停下来!!”
“……”
“前面的宝马!!”
“……”
“该死的臭小子,快给老子停车!!”
这到底是————
呼啸的风不断的从御寒的身边擦过,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御寒的耳朵弄得“嗡嗡——”直响。
这到底是……
没想道,那个“小天王”竟然敢在大众广庭之下飚车!!
哈哈哈哈……御寒尴尬地笑笑,还真是意想不到啊,如果被媒体抓到的话,可能又会大肆宣扬的吧。
“哼,还是一点都没变!”炎亚纶冷眼望向那消失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喂,他真的是你哥哥?”御寒好奇地问,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炎亚纶冷地转身,嘴巴里哼道:“不是!”
对哦,他们不是亲兄弟,而且关系好像是不太好。
“我讨厌他……”
“喂,你真的讨厌他吗?”御寒在炎亚纶的身后,看着他孤高的背影,轻声问道。
“……”
他讨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从小就是!那时他的母亲刚刚过世,还没有满一年,他就取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带着这个人来到他们家,从此家里就没有了妈妈的身影,家的女主人变成了那个女人。他把妈妈的照片都毁了,把妈妈的记忆都抹去了,为的就是迎接这个谄媚的女人……
他绝对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再原谅炎家的人!
即使是这个“哥哥”。
看着炎亚纶渐渐变得深沉,御寒又接着问,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憎恨小时侯的玩伴呢:“小时候你们应该有在一起吧,难道没有快乐的事情吗?”
快乐的事情!
哼!真的是好笑,快乐的事情……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世界中的快乐全部随着母亲一起被埋葬了,快乐的事情,那些只是遥远的梦而已!
他从来都没有快乐过——
微微的风静静地吹,黑色的墨丝如海波般的飞扬,像黑色的涟漪一圈一圈,一缕一缕地漾开,他的感情就像是平静水面上的一滴水,轻轻一滴,这黑色的涟漪就不断地荡漾开来……
“真的没有吗?”御寒很奇怪,自己童年应该是充满了回忆才是,为什么会没有呢,还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取舍快乐和悲伤的事情——
难道这个男人不知道快乐和悲伤的含义吗……
一股莫名的伤感浮上御寒的心头,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在别人眼中,这个高傲的像冰一样的男人是一个决不可侵犯的存在,所以害怕与他相处,生怕惹他一点,自己就会遭来不幸,也就在这样的害怕中,与他一点又一点的疏远了……
“自己小时候真的会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哦,比如第一次会玩单杠的时候;第一次上学的时候;第一次被骂得很惨的时候;运动会上第一次取得第一名的时候……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快乐吗?”御寒笑着问他,这些在她的记忆中珍贵的无法用别的事务所取代,她不知道这些琐碎的事情在别人眼中是怎样存在的。
黑色的身影慢慢地变僵直。
“这些事情……”背对着御寒的炎亚纶幽幽的出声,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心。又一丝凉风拂过,他的声音如干渴了千年的枯井第一次遇到了甘泉,有着丝丝地颤动。
“我从来都没有为这些事情开心过……”第一次会玩单杠,第一次在运动会上取得优胜,第一次得到别人的赞扬……他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情开心过。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一切都非常的简单,就像一日三餐那么的平常,就因为平常,所以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事情。
原来优秀的孩子会这么孤单。
御寒沉默地低头,就在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悲伤,这些悲伤像蔓藤一样开始缠绕她的心间,感到一股透不过来的气——
不过像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
如果说,她小时候的“第一次”那么快乐的话,那么他刚才这样第一次对别人毫无阻隔的谈话是不是也快乐呢……
他真的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一次又一次地做着人偶,从前“那个人”告诉他,只要他继承他,做“Alice”的人偶,那么总有一天会遇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
炎亚纶怔怔地转身看向御寒,冰冷的心间突然浮起一丝不知名的暖流,连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
…………
风——很轻,也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