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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apter 10 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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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雪碧、芬达、百事、薯片……”御寒手上抱着一大堆刚从货物架上取下的食品,口中滔滔不绝地背着“菜单三字经”,腾出的右手还不断从货架上取东西,放在胳膊上。
她每跨一步,左腿就向旁边一勾,勾过放在一旁已装得满满的黄色购物篮。
“怎么全是些重得要命的东西!”
御寒咒骂一声,又从货物架上拿下一瓶大号的柠檬汽水。
好不容易来的星期天,原本她可以到警曙里去帮她老爷子的忙,可是却被夏桠这家伙抓来当差,要她买这些解渴饮料。她这次“苦行”的原因就是上次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而缺席!
说来,明天就是游会了,他们的彩排仍然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准备,尤其是最后她和小舒的“吻戏”,连续演几次,夏桠就“N”几次。
“……还有什么?”
御寒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清单,校对了几下,突然发现了一个令她惊讶的名词。
“悲伤的百事”、“欢乐的周杰伦”、“难过的小菜园”……
啥?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御寒又看了看署名:杨舒涵。
这女人在搞什么,什么是“悲伤的百事”、“欢乐的周杰伦”、“难过的小菜园”,她御寒这辈子怎么没见过这种东西?
御寒头痛的在货物架上转来转去,手里又捧了一大堆重量级的饮料,找了老半天都没有发现那些东西,也就在这时,周围好像有什么细微奇怪的小颗粒飘入她的鼻子中。
“哈嗤,哈嗤——”
接着是“咣铛——”一声,御寒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左手突然一松,没拖住东西,手里的饮料全部掉在了地板上。
这下糟了,这些饮料还能喝吗?
御寒抽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擦了一把鼻涕,丝毫没注意到,一个黑色沉稳正向她走近的身影在听到她那两声大喷嚏之后,不由自主的又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会打喷嚏啊?
御寒将纸巾扔入一旁的垃圾桶,然后开始捡东西。
这么多的饮料,真是累死她了!
夏桠倒好,跑去收罗制作演出服的布料了。
御寒吃力的一瓶一瓶把饮料捡起来,可是在当她正要拿那瓶特大号的柠檬汽水时,另有一只细长、洁白指骨的手抢先捡了起来。
“疑?”
御寒顺着站在她眼前那修长的身躯向上看,却瞥见了一道黑光,一身黑衣的炎亚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哈嗤——”御寒又重重打了个喷嚏,手中的饮料又再一次摔在了地板上。怎么会是他啊!!
御寒的鼻子严重泛滥,她赶紧抽出两张卫生纸,一个鼻孔一个的牢牢塞好。
“……”
炎亚纶看着她那两个被卫生纸塞得牢牢的鼻孔,眼睛突的一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捡起那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他在帮她捡东西!!
御寒讶异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只见他将地上的饮料捡起来后,又将它们放到一旁黄色的购物篮里,然后是像在拎塑料一样轻松的将重得要命的购物篮提起——
这是前几天还冷冰着脸说要她洗衣服的家伙吗?!
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帮她捡东西?
“你在地上抓蚂蚁吗?”
冷得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从炎亚纶的口中传出,但是性感的像有致命的磁石。
“啊……谢谢哦……”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来,对于他行为180度的大变化,她还是吃惊不少。
“……”
炎亚纶提着篮子沉默的不再说话。
他的意思是说:他要帮她提东西。
正确“翻译”炎亚纶的行为后,御寒乐得轻松,和这种冷得不想多说一个字的人在一起,最累人了,你必须去逐个“翻译”他们的肢体语言,来弥补“语言沟通”上的问题。
“悲伤的百事、欢乐的周杰伦、难过的小菜园?”御寒皱着个眉头,不停的在货物架上逛,她把整个超市都转了个遍,都没有发现类似于这样的食物。
小舒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喂,你知道这是什么食物吗?”御寒无奈之下,御寒把手中的纸条递给身旁的炎亚纶。
“……”炎亚纶轻扫了那张单子,沉思三秒之后,转身往另一个货物架上走过去。
御寒傻傻地盯着那个修长的背,看起来那么削瘦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把装满各种瓶装饮料的篮子拎得这么轻松?!
炎亚纶在放薯片的货物架上停下,伸出手拿过一包周杰伦代言的可比克薯片,又拿了一包烧烤味的菜园小饼,然后回到饮料货架上,取下一瓶百事可乐,最后拎着那一大堆的东西到御寒身边。
原来——就是这些东西!
御寒晕得翻白眼,小舒这女人,写东西还搞什么哑谜。
“最后一张是夏桠的。”
御寒拿出最后一张清单,夏桠的东西不多,只有一样。
“黄金宝剑!”
御寒气得吐血,混蛋!超市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就算真有,把她卖了,她也不可能买得起这种东西啊!
夏桠这个混蛋,和小舒一样都是脑子被枪打坏的人!
炎亚纶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自顾自的发疯,他看向御寒手中的那张清单。
“黄金宝剑——”
清凉的声音幽然发出,眼底更是一层白雾,需要这种东西吗?
“算了,算了,摆明了找我茬!”御寒一把将手中的那些清单全扔进垃圾桶里,不管它们,真是累死她了。
“谢谢您的惠顾,一共是四百八十元。”
甜甜的售货员小姐的声音响起,御寒哭丧着脸,颤抖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大钞,四百八十元——呜……真要她的命!
就在御寒含泪交钱时,一张金卡先一步放到了售货员小姐的面前。
御寒怔住,拿钱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她望着那张金卡,说不出话来。
“小姐请用这个。”
“呵呵,好的!”
满眼都是桃心的售货员小姐接过这张金卡,开始结帐。
一种异样的感觉浮现了上来,御寒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那个……我可以自己付的……”
“……”
还没等御寒说完,接过金卡的炎亚纶一把提起柜台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出口走去。
妈的,这个人不听人说话的吗!
御寒气得追上去,从小培养而成的“刑警的自尊”让她像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这是“贿赂”,贿赂她这个未来的高级干警,人民公仆。
等到御寒跟着追出门时,炎亚纶已经抢先一步,把那些东西放进了一辆私家车里。
御寒仔细看一眼那辆私家车,顿时傻了眼,林肯——妈呀,他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会自己还有钱买林肯!!
林肯车驾驶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下来,脸上有着稳定和忠厚,一双眼眸和蔼可亲。
英叔!
御寒认得他,就是上次来接炎亚纶回去的中年男子,为什么他今天会在这里?
“少爷。”
英叔走近炎亚纶,却被炎亚纶一把制止住,他挥了挥手,意示他退回车里。
英叔颔首,又回到了驾驶座里。
炎亚纶单手拉住车门,沉默地看向超市门口的御寒。
是要她上车吗?
该死,这家伙说一句话会死啊,干吗还要别人自行翻译!
御寒愤愤地走向前去。
“咳咳,那个……钱我会还你的。”
“……”炎亚纶还是无声,静静地看着她。
“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
炎亚纶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从车内取出东西的意思。
这人是哑巴吗?要不是他曾经跟她说过话,不然的话,她还真的以为他是个哑巴。
“上车!”
上帝,他总算说话了。
御寒大大的松了口气,差点把塞在鼻孔里的卫生纸弄掉。御寒重新塞好,以防“毒气”泄进。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钱我会还你的。”
“上车!”
淡淡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有着专制和霸道,他的声音凉得让人无法拒绝,曾经有多少女人争着坐上他的车,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不分好歹。
“夏桠还在等我……”
“上车!”
还没等御寒说完,炎亚纶就一把拉起御寒的手,想要把她“强行”塞进车里,也就在这个时候,御寒倾斜的身子突然间被另一只手扶住,御寒借助这股力量,又站稳了身子。
御寒惊奇的往后看,夏桠那淡然的眼神直射入御寒的视线。
“……”
炎亚纶紧皱着眉,眼神更加冷俊,深得见不到底,他同样望向夏桠。
两双冷淡的眸子相互对视,空气中仿佛也擦出了火花!
“抱歉,她等会儿要陪我去试演出服,所以还不能跟你走!”
夏桠依旧冷淡,面容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一头咖啡色卷卷的长发,在后面高高扎起,形成一个大的马尾,额边的几缕发丝柔柔地垂着,突显着她如雪的肌肤,美丽至极,冷淡至极!
“……”炎亚纶抓住御寒的手,有些僵硬,力道慢慢收紧,他静静地望着夏桠,眉头越皱越紧,如冰的眸光中,也好似燃起了一把冰火。许久,他手上的力道又慢慢放开,他又看了御寒一眼,接着轻轻放开她的手。
夏桠顺势一拉,把御寒拉到自己身边,沉默不语,
御寒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搞不清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只是感觉两座冰山相互激撞的那一瞬间——好冷啊~~~~
“东西我等会儿会送到学校里去。”
丢下这句话,炎亚纶一个箭步上车,“平——”的一声,关上门。林肯私家车也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缓缓起动,开出御寒的视线,在夏日的阳光下,激起一片迷离的雾……
“喂——我还没给他钱呢!”
等到车开远,御寒这才惊觉到了事情,在马路边大喊大叫。
“……”夏桠静静地转身,没有看御寒一眼,径自向马路另一端走去。
“你好像对‘圣德第一帅哥’有意见哦!”
御寒追上夏桠,走在她身后。她取下鼻孔里的那两团卫生纸,用力地喘了口气,塞了这么长的时间可真憋死她了。
“我讨厌她!”冷淡的声音从夏桠口中传出,她依然头也不回,向前走着,留给御寒一个清瘦的背影,如阳光中漂浮的泡沫一样美丽而脆弱。
卷卷的马尾在空气中轻轻地荡漾。
“为什么?”
御寒跑到夏桠的左侧,看向她娇美的侧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
急走的身子突然停止,脚步伫立在原地,夏桠淡然的眸子始终望向前方,没有看夏桠,耀眼的光在她的周围洒下一片光辉,她洁白的像神话里的女神。
“为什么?”
御寒怔怔的又问,紧紧盯着夏桠那双眼眸,看似平静的湖面,暗藏着汹涌翻腾的波涛!
“因为……”
夏桠轻轻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跳动,精致淡定的她此刻有点微小的失控。
周围是拥挤的人群,来来往往从她们身边穿过,她们好像处于时空的峡缝中,停止不前。
夏桠的声音清凉悠远,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刺御寒的身体:
“因为他——会抢走我的东西……”
** **
黑色的林肯在清净的小路上奔跑,路旁班驳迷离的树影快速的在豪华的车身上流过,迎面的风静静地拂起炎亚纶墨黑的发丝,像是在轻轻舞动,班驳的树影也不停的在他冷俊的面容上变动,幻化着万态的身型,炎亚纶周身冷得像块冒寒气的冰,凌厉的眼神深邃的夺人心魄。
“停车!”
他轻喊,奔驰的林肯车慢慢停在幽静的小路上。
车内静得出奇。
炎亚纶安静地坐着,身体僵硬的像一座雕像。
“少爷,不是要去安小姐那里的吗?”英叔转过身来,打破这寂静。
刚好50岁的英叔从小就是看着少爷长大,在她的印象中,少爷总是一个人,冷漠的不说话,少爷的冷漠仿佛是与世人隔离的盔甲,将自己紧紧包围在里面,当他第一次看到吴少爷和汪少爷时,原本以为他们会让少爷变得正常些,但是出乎他意料,少爷不但没有转好,反而更加自毙。而今天,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少爷主动去与一个女孩子交谈。
炎亚纶静得像座无言的雕像,纤长的左手还留着她淡淡的体香,婉转流溢。
许久——
“回头!”
炎亚纶轻轻地说道。
“可是,安小姐那里……”
“回头!”
严厉的声音。
“……”
英叔不再说话,无言地转回身,再次发动引擎,林肯车在幽静的小路上一个漂亮的转弯,往回驶去。
班驳的树影又在车身上流动,映得炎亚纶美丽迷离的像个精灵——
“哇——寒寒,你回来了!!”
在夏桠和御寒推开体育馆大门的那一刻,小舒就像一只飞蝴蝶一样向御寒怀里扑来,死死抱住她的腰。
“小舒,你这女人!”
御寒挣扎着想脱离,可小舒就像一只八爪章鱼,越缠越紧。
“寒寒,我真的好想你哦,每天每夜的想,每时每分的想,想到花儿都谢了。”
又来了……
御寒一抚脑袋,头疼的仰天长叹。
“寒寒,你喜欢我吗?”
“没有!”
“寒寒,你讨厌我吗?”
“没有!”
“寒寒,那你爱小舒吗?”
“……”
每天都会重复的对话啊~~~
对了!
御寒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捧起小舒像瓷娃娃一样的脸蛋,沉下脸来:“你到底写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小舒迷惑着晶亮的眼睛,不明白。
“写清单的时候,麻烦写清楚,什么是‘悲伤的饮料’,‘快乐的周杰伦’,‘难过的小菜园’,害得我转了老半天,都找不到这些东西。”
“我有写得很清楚啊。”小舒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的无辜,“这样写很贴切啊。”
“贴切个头!”
御寒一把拉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舒。
“咦,我的东西呢?”
小舒的眼睛转到了御寒的周围,怎么都没有东西呢?
“被‘圣德第一帅哥’给抢走了!”
“圣德第一帅哥?”
小舒越来越迷糊。
“亚纶拿走了吗?”
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御寒和小舒回头,只见汪东城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她们的身后。
俊朗的额上,有着细细的汗珠,头发湿得几乎贴在他的颊边,白色的宽大衬衣被汗水所浸透,突显着他健壮的身体。往日如太阳神一样的光辉的他,在浸上汗水之后,竟有一种迷离的美感。
“东城他一早就来帮我们布置舞台了呢?”
小舒凑到御寒的耳边,轻轻告诉她,
“是吗……”
“……”一直淡定的夏桠,湖水般的冷眸深深地望向汪东城,平静地眼眸泛起一抹复杂的光,随即立刻又消失不见,眉头又轻轻地皱起,她慢慢转身,开始朝舞台上走去。
“你碰到亚纶了吗?”
汪东城站在御寒的身后,先前的那丝惊鄂挥之而去,从而展开像阳光般的笑容。
“恩,超市里遇到的。”那家伙还不由份地拿钱来“贿赂”她,还自私的把东西带走了,她求御寒活了十八年,还没遇见这么霸道的人。
汪东城的嘴唇轻轻一颤,笑容依旧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激烈劳动过后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热量,在阳光下,虚化成一道道的白雾,从他的身上缓缓消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置身于迷蒙的雾中。
他又轻轻地开口,突然笑了一下:“真难得啊,亚纶他也会逛超市……”
“寒寒,我们去看表演好不好,夏桠说了,今天我们要把所有的戏都过一遍哦。”小舒对那个冷得像冰一样的人才没有兴趣呢,她拉着御寒的手,兴奋的把她拉向那个大舞台。
小舒的力气比牛还大,拖着御寒简直轻松无比。
现在,正在排演的正是《森林里的睡美人》第一幕,是美丽的小公主刚刚诞生的日子,宫殿里都在为小公主的诞生举行了隆重的庆贺。
眼睛看着舞台上彩排的人,夏桠不动声色的对御寒说道:“我的黄金宝剑呢?”
“超市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卖了我也未必买得起那种东西啊。”
一想到这个,御寒就气得想大叫,这女人为什么会写这个东西!
夏桠面对着御寒的火气毫无顾滤,完全不当它一回事:“我叫你买玩具剑就行了,哪个白痴会当真啊。”
这、这、这、这个混蛋——
御寒气得咬牙切齿,两个腮帮子鼓得像两个小馒头。
为什么——人都喜欢开一些不好笑的玩笑!
“你们用剑做什么?”汪东城插话进来。
“舞台道具,王子不可能只身和女巫作战吧。”
夏桠继续解释说明。
“原来是为我的寒寒准备的啊~~~~呵呵,明天寒寒配上宝剑的样子一定非常非常的帅,然后帅帅的寒寒来到我的身边,温柔的给我吻……呀呵呵呵呵呵呵——”小舒听了,兴奋的出现美妙的幻想,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粉红色的云雾中,飘飘欲仙,呵呵——她和寒寒的吻,真是让人期待。
黑色轻盈的林肯车,开始驶进这条繁忙的街道,人们一见到林肯无不纷纷向旁边退,即使是平日里喜欢飙车的车主在遇到林肯的时,情不自禁的放慢速度,林肯给人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为沉重。
黑色的玻璃窗内,炎亚纶静静地坐着,身旁的座位上,是一大堆各色个类的饮料,他默默地坐着,眼睛却盯着自己手中的一个黑色盒子出神,黑色的盒子很长但窄,越有一米。纤细的手指抚了一下光洁的盒面,他轻轻叹道:这个应该会适合的吧。
炎亚纶轻轻地闭眼,当时御寒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虽然他那时背对着她但是他可以知道她说那番话的神情,那么柔美,那么的动人……
那时,她告诉他好多的“第一次”,那些平凡无奇的第一次在她的眼中却变得珍贵无比,让他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浮现出一丝温暖的暖流……
她脸上的疤应该快好了吧,刚才看见她时,他特别留意了她的右脸颊,虽然还有一点,但是已经差不多了,用粉底应该可以掩盖的。
也许他——可以得到她所说的“快乐”也不一定……
黑色的车,缓缓的在光辉的大街上行驶——
“CUT——”
体育馆里传出夏桠淡定的声音,夏桠对着正在走台步的小舒喊停。
“小舒,你走路走得太急了,完全没有一个公主的样子!”夏桠毫不留情的给小舒错误上的批判。
“可是,人家想快点把这场演完啊。”
小舒在台上可怜巴巴地说着,没有御寒的戏,她提不起劲啊!
《森林里的睡美人》第二幕,小公主长成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大姑娘,优雅的气质,美丽的容貌,她成了城里最美丽的姑娘,就到了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一出生时女巫在她身上下得咒,也在这天降临,公主在她的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自己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纺纱机,原本城里没有纺纱机的,因为它们在十八年前就被国王下令烧毁,第一次看到纺纱机的公主感到很好奇,所以她轻碰了一下纺纱机,没想到从此一睡不起——
“呀——”小舒做出了一个被刺到的动作,然后昏天暗地,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啊——我的公主——”王后和国王登场,王后紧紧抱住公主的身体,拼命地哭泣,“我的公主死了,我的公主死了——”
“放心吧,王后,您的公主没死。”
王国里的三个小仙女也在这时登场。
“公主只不过是睡着了。”
“她需要一个真心爱她的王子来吻她一下,她便会醒来。”
“好了,我们一起来等待那个王子的出现吧!”
就在最后一个仙女的话中,第二幕结束。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夏桠在旁边轻轻催促她。
噩梦——
御寒一脸铁黑,她硬着头皮,开始向舞台上走。
“喂——”这时,身后的汪东城突然叫住她,御寒惊奇地回头,阳光般的面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加油啊!”
“哦,谢谢!”御寒一个惊慌,赶忙道谢,怔怔地望了他几秒之后,然后疾步走上舞台。
豪华的林肯,在圣德校园门口停下,星期日的校园,没有往日那般吵闹,教学楼冷冷清清的。
这也正合他的意思——
车门打开,首先是一只修长的腿迈出车子,接着又是一个笔直的黑色身影,外面的光线一下子照亮了这个人的身躯,阳光下的他,有着像神一般高贵的气质,但是这般高贵的气质,却遭成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
炎亚纶从车座上拿出那几袋饮料,同时下车的英叔想要接过去,但是却被炎亚纶拒绝了,他用右手将那几袋饮料轻松地提起,左手还拿着那个黑色的礼盒。
“少爷——”英叔担心地看着炎亚纶,而炎亚纶却径自进入校园,孤寂的背影轻轻传来他的声音:
“你今天先回去吧!”
“可是安小姐那里……”
“要不是她请你来接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去她家的。”
“可是……”
英叔哑然止住,老态的眼神默默地望着少爷的背影,许久,他摇摇头,转回身。安小姐那里虽然不好交代,不过他还是要尊重少爷啊。
少爷从小就不喜欢她。
重重地叹口气,英叔上车,发动引擎,林肯好像也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慢慢地驶向前方——
御寒整整衣襟,走上舞台——
她对着后面的那块墙壁,突然间夸张的大叫一声:“哇——好可怕的地狱!”
“……”台下的人一阵倒跌,奇怪,怎么会是“好可怕的地狱”,不是“好奇怪的城堡”吗?台词什么时候变了。
这时,班级男生扮演女巫手下的妖魔冲了出来,与王子开始“殊死决斗”。
“爱和正义的美少年王子——求御寒!”御寒接着面对那些妖魔,作出一个拔剑的姿势,口中开始滔滔不绝地念与剧本完全相反的台词,“今天,我就要代替月亮来惩罚你们,混蛋妖魔,快滚过来给老子擦鞋!!”
“这是什么?”汪东城震惊地望着舞台上的御寒,天,这都是什么呀,不是要演《森林里的睡美人》吗,怎么都是《美少女战士》里面的对白?
“寒寒说得好帅哦~~~~”在众人翻白眼的时候,唯有这个永远站在御寒身边的小舒抱手感叹。
“混……蛋……”夏桠冷冷地盯着台上那个乱改台词,还乱走台步的家伙,一根青筋清楚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显现,她将手中的剧本狠狠地抓紧,好像是在掐某个人的脖子,充满了杀气。冷眸中,在平静的外表下,一股暗黄的电波一闪而过,预示着一场大灾难的来临——
你有胆给她乱改台词!!
台上的御寒完全没注意到夏桠那浑身充满的电光,还自编自演着自己临时编改的台词。
她右手叉腰,神气活现的像只大母鸡,伸出右手,对着那些妖魔作了一个“鄙视你”的动作,然后就是一顿大骂:“你们这些危害人间,使人民险于水火之中,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辈,今天,神秘美少年王子——我,要替天行道,你们快快给我过来送死。”
这也太乱了吧!
汪东城在台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为什么每次有她在的地方,他都会遇上一些希奇古怪的场面!
“呵呵,寒寒好有型哦~~~~~”
“啪——”
暗飞过来的剧本正中发痴的小舒的脑袋,夏桠静止在原地,很明显,刚才的“暗器”是她发出的。突然间,从她的脚底“滋——”的蹿上一股电波!
小舒一个激颤,恐怖地盯着夏桠那张脸。
糟了——夏桠生气了。
炎亚纶在体育馆的门外停止脚步,他抬起头,望向体育馆那深绿色的大门。大门轻合着,不时有倒吸叹气声从里面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鬼,往哪里走——”
舞台上的御寒,踩着脚底下那一堆已经被她“杀死”的妖魔的尸体,飞一般的高高跃起,在空中漂亮地翻了几个跟头,准备追上仅剩的一个小鬼。
“妈妈呀——”扮演小鬼的男同胞像活见鬼一样慌乱的向台下逃命,这女人太恐怖了,不是说演戏的吗,什么时候他们真要挨她的拳头了。
“小鬼,你是逃不掉的,我——美少年王子今天要替、天、行、道……哈嗤——”
就在御寒光荣帅气的想说出最后一句自定义的台词时,突然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个喷嚏让她的身子一个不稳定,重重的从台上摔了下来,成了一个□□状。
也在这时,体育馆的大门被一双手推开,射进一大束耀眼的光线,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里。
“哈嗤,哈嗤,哈嗤,哈嗤,哈嗤……”
又是花粉过敏症,御寒像死□□一样趴在地面上,鼻子一刻不停地打起喷嚏,鼻水口水疯狂涌现。
“亚纶……”
汪东城惊鄂地转头,看到他时,浅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白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早上不是被英叔接去安以薇家了吗?
目光随着亚纶的身体移到他的右手,当他看到那个黑色的长形礼盒时,神经不住地抽紧……
夏桠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巾,对于刚才进来的人,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能够让御寒喷嚏打成这副德性的,也只有他了……
看来,她今天的计划又会泡汤了。
而明天就是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