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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奖励品 ...

  •   “不给不给,大家快看,言洛的pose比她妈妈还“优雅!”李思睿拿着照片踮起脚高高举起,一堆人拥簇着要抢着看。

      言盏把所有照片都看过一遍后,把有言洛的分了出来,递给她:“言洛,这些都是你的。”

      言洛反身,双臂撑在了沈时恪课桌上,一张张翻看照片。从前她转身问沈时恪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局促紧张,生怕弄乱他的课桌,不敢靠太近,但现在言盏都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

      因为买得起照相机的还是少数家庭,一般照相得去照相馆,所以这种旅游照显得新奇,同学围拢过来看热闹。

      “哇,老班帅的,师母好有气质!”

      “学委,这是你的妈妈吗?真漂亮,比明星还美。”

      “言洛这张拍得真好!”

      尽管有些男生在笑言洛摆的姿势做作,但照片确实也是好看的,很多女生围在她身边夸奖,言洛心里很开心,欢喜盖过了对言盏的计较。

      “哎呀,学委和言盏这张,好像松枫山宣传照哦,”有人发现什么惊奇事似的提了一句。那张照片是沈时恪和言盏两个人,席地坐在草坪上,互相背靠拢着背,仰头看着穹苍。

      照图意境极好,秋高意浓,空旷远阔的蓝天绿地,远处是如火如荼的红枫林,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互相依靠着,仰观云天,既疏淡,又亲密,美好得像是彩绘画。

      周遭同学顿时起哄,笑闹着争相传阅起这张,原本言盏还坦荡大方,被同学一阵戏笑后,竟感到有些别扭,心里生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羞涩。

      “其实还有一张,”这时沈时恪又在她耳边提了句,呼吸浅浅的,他身上有阳光好闻的皂角清香,言盏闻到了,这下子脸都莫名热了起来。

      “叮铃叮铃,”一阵上课铃响起,言盏连忙起身,没来得及细问,朝他们挥挥手:“你们看完了记得还完沈时恪啊,我有空再来拿。”说完撒腿就跑了。

      沈时恪的书包里放着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第三十二页夹层,藏着一张没拿出来的照片,照片里,顶着一张红扑扑脸蛋的女孩,左手抱着盒饭三明治,右手拉着少年的手。

      沈妈妈拍的这些照片,言立礼和季芳都觉得拍的好,很有纪念意义,经由季芳暗暗炫耀传播,和她相好的老师师母几乎都看过了,当着季芳的面,大家自然把夸奖重点都放在她和言洛身上,但也有不少人觉得言盏的照片更自然生动,小孩还挺上相,胖嘟嘟的看着喜人。

      趁着季芳爱不释手地把相片镶在相框里,言洛提建议:“妈妈,要不我们家也买一台照相机吧,以后出去玩也可以拍照,”

      季芳原本也心动,但照相机太贵,又不是硬性需求,把不准该不该买,她和丈夫商量,言立礼的意思,既然妻子孩子都喜欢,贵就贵点,下次放假就去市里面买。

      但为了鼓励孩子上进,季芳就故意说:“照相机这么贵,家里只靠爸爸挣钱,不能跟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比”。

      言洛以为没戏了,正失望着,季芳又笑着说:“可是呢,如果你考试考的好,我跟爸爸可以把备用金拿出来,买一样东西送给你当礼物”。

      “照相机也可以?”

      “可以。”

      “妈妈I love you”!言洛跳起来抱住季芳。

      既然是激励,标准最好往高了定,季芳把言洛第二次月考的目标定在了年级第三十名。前三十名有难度,但言洛也考过,所以她握握拳,给自己打气:“好的,我一定加油!”

      言立礼问言盏像要什么礼物,言盏想了想说:“我想要一台自行车”。

      自行车也贵,季芳舍不得,可为了显得不偏心,也按鼓励言洛的法子说:“这样吧,不要求盏盏考全校多少名,如果你每门功课都及格,我和你爸爸就答应给你买自行车”。

      言立礼觉得这个目标有点为难孩子,毕竟言盏的成绩他心里有数,别说九门功课,能有一半及格就不错了,但他表现得一向苛刻,在一旁也点点头。

      心里却想着,言洛考前三十名的几率也小,到时候两个孩子都没有达到目标,再统一降低标准买礼物。

      于是两姐妹都认真了起来。学校晚上九点下自习课,如果还想学可以继续留在教室,言盏班上晚自习下课铃一打,一溜烟全跑得干干净净,她一个人在教室浪费电,言盏就拿着书去198班找言洛和沈时恪。

      沈时恪的同桌叫李思睿,是个努力踏实的好学生,他基本会在自己座位上“加班”,言盏没法坐沈时恪旁边,言洛又不欢迎她,只好找个偏点的座位默默看书。

      言盏学习态度大变,看着有几分想要认真向好的模样,198班同学这对情形大多感到诧异,问言洛的时候,言洛隐隐说起她和爸爸打赌买自行车的事,又隐晦提到沈时恪对她帮助很大。

      “嗷,”这下都懂了,言盏肯装模作样学习,一是为了买自行车,二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黏着沈时恪。

      一门心思在学习上的同学对言盏这种行为有些嗤之以鼻,好在她自己安静待在角落,大家就有意当她不存在。

      听说她和言老师的赌注是全部科目及格,说容易多么容易,但就怕碰到上次那种变态数学题,全校都没多少人能及格的,同学们一边觉得不给言盏眼神才是对的,一边又忍不住抱有看好戏的心态。

      这晚李思睿碰到一个物理难题,就去第四大组张莉莉的课桌上翻参考书答案,言盏正好坐在那桌背政治。

      李思睿请她让开一点,埋头翻了半天,没翻着。就要考试了,他还有好多知识点没巩固,本来就很浮躁,这一出更觉得烦心,书被他甩的到处飞。

      李思睿平常就一傻乐呵的娃,哪怕对言盏也总是一脸笑容,看他烦成那样,言盏就捡起了他的参考书,看了一下题目,挺简单的,不明白他在暴躁什么。

      “你怎么了呀李思睿?”言盏开口问他。

      “大小姐,明天就考试了,我没空和你玩,”李思睿顺带着也看不惯言盏了。

      “这道题吗?”言盏伸出食指点了点,李思睿本来扭头就要走,忍着耐心才没抽走她手里的书,点了点头。

      “总功=有用功+额外功,但只有重力做功,就是力乘以距离……”言盏随手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公式,那一道卡了李思睿一个小时的难题,竟然轻轻松松迎刃而解了。

      李思睿满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言盏。

      “很简单啊,我老师今天课堂上才讲了,你肯定是太急了,越急越乱”,言盏放下笔轻轻地说。

      李思睿收回书,镇静情绪,按照言盏的思路去理解,果然一下子就通了。连言盏都会写的题目,竟然为难了他一个小时!连李思睿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果然是越急越乱,他连忙跟言盏道谢:“谢谢你啊言盏,我估计有考前焦虑症。”

      他看言盏又在背书,李思睿就劝她,“像政治这种课,上课记一记,早上读一读就可以了,没必要浪费晚上宝贵的时间背”。

      言盏对他笑了笑,正要解释,那边沈时恪朝他俩那边看了下,见他俩说笑得开心,默不作声收拾了自己的书包,跟言盏一昂头:“走了”。

      “今天才九点半啊,这么早,”言盏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

      “明天要考试了,”沈时恪长腿迈过来,拎起她的肩角就要走:“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还在刷题的同学听沈时恪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陆陆续续都开始收拾起东西。

      “加油,言盏,”教师楼楼下,沈时恪对言盏说:“你可以的!”

      “放心啦,我会及格的,”言盏没心没肺地朝他笑得开心。

      言盏笑起来好乖啊,沈时恪一阵手痒,也像那天那个男生一样,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手心下一片柔软。

      “言盏,你上不上来睡觉?”言洛在房间门口朝楼下喊:“我要关门了。”

      “来了!”言盏弯着腰蹭蹭往上跑,“沈时恪,晚安”。

      自从言盏频繁出现在她视线里,言洛的心情总是会被影响,总觉得不开心。

      这天晚上她看书看到很晚,尽管心里在不断在自我释怀,沈时恪只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照顾言盏,两个人打打闹闹也只是普通朋友。

      但——怎么都觉得心梗,明明她和沈时恪同班了两年,沈时恪就坐在她后桌,她一回头就能看见,可每天和他连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有她的矜持和骄傲,不可能像言盏那么厚脸皮,有些话怎么都不能假装活泼地说出口,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往沈时恪身边凑。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言盏和沈时恪走的这么近了呢?是那次秋游开始的吗,为什么只有她成了局外人?一想到沈时恪每晚送言盏回来,逗她笑,甚至揉她头发,言洛一颗心仿佛浸在了醋水坛里,既酸又沉。

      不能再想这些没意义的事了!笔尖狠狠碾过纸张,言洛暗下决心,这次月考,她一定要考到前三十名,碾压那个只知道撒娇卖乖的草包言盏。

      次日清早,言盏跑完步回来了,言洛才刚起床,她眼角下两弯淤青,面容苍白,像一夜没睡好。

      吃早餐的时候,言盏看她脸色实在不好看,开口劝她:“言洛,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啦?不要紧张,轻松上阵,才能考出更好的成绩。”

      听到这话,言洛却像沾了水的猫,忽然变得激动,她划拉一声站起身,盯着言盏怒声道:“言盏,我跟你这种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你知道吗?”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努力,什么是刻苦,你甚至,”甚至不懂什么是羞耻,但这句话她不敢当着爸妈说出口。

      “不劳而获的人,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言洛愤愤提起自己的书包,快步跑出家门,扔下一句:“我一定会考到全校前三十名,倒是你,等着丢脸吧”!

      什么叫一句话点了炸药桶,言盏一阵错愕茫然,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言立礼脸色不善,连季芳也觉得言洛这阵火发的莫名,她只好回旋:“小洛昨天晚上复习到深更半夜,没睡好,可能考试紧张,言盏你别往心里去啊”。

      又瞄了瞄言立礼,小声加了句:“你昨天睡得早,轻轻松松……倒挺好的,考试也要加油。”

      言盏不太想说话了,三两口吃了手上的花卷,拿了只笔就走:“我也去考场了,爸爸再见。”

      由于上次月考言盏名次在班上有提升,这回考场没被分在最后一号,而是倒数第二次位,竟有缘又碰上了盛绘绘。

      一回生,二回熟,盛绘绘一看到言盏,简直双眼发亮:“言盏!大小姐,求求关照。”

      旁边的同学都觉得好笑,竟然求到言盏身上去了。但是盛绘绘的同学知道她上次数学考了65分,是班上唯一一个及格的,就猜测,也许言盏通过什么特殊方法,拿到了正确答案。

      言盏其实不想帮别人作弊,也觉得毫无意义,只好说自己不会。

      “你不要谦虚了,你会你会,帮帮忙啊!”盛绘绘以前不会这么“死乞白赖”,但上次抄过一次后尝到了甜头,老师夸奖了她,家里人奖励了她,这回心理底线就松快得多了。

      旁边的男生见状,阴阳怪气地说相信言老师的女儿,言盏看了他俩几眼没说话。

      考试时学校要求最后三十分钟才能离场,言盏觉得时间太多了,基本上就挑着写了写,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在监考老师发完试卷、读考场规则、强调考场纪律的时间里,言盏就已经写完了。

      大概整个考场,只有盛绘绘认为言盏有实力。她以为还像上次那样,言盏要等最后睡醒了才会答题,就一直在张望着。

      到提醒时间监考老师报完时,言盏作势起身要交卷了,盛绘绘这才急了,慌张喊:“你不写了吗?”

      “我写了啊,试卷一发下来就写了,”言盏把答卷翻开给她看。

      盛绘绘揉了揉眼睛,发现她真的写了,但还有大片空白,说:“你怎么空了这么多啊?”

      “及格就好了啊,”言盏的眼睛因睡眠充足而水润晶莹,睫如鸦羽,一扑一扇。

      “不是吧?”盛绘绘搞不懂言盏怎么想的,她只好慌里慌张瞟几道选择题。之后每门课都抓紧时间抄一点,然后自己再憋着写一些。

      言盏的目标简单,所以每门分数都掌握在65分左右,最终月考成绩出来,跟她预估的基本一致。

      好多人都在暗中看好戏,成绩一出,各人心思百态,言盏竟然真的全部科目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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