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定了 [重生]》西方不败

20、020 形而上7

　　电视里，主持人用清晰流利的普通话说：“今日，有一伙国际武装分子潜入了我国首都某研究所……”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场忽如其来的战争开始了，卷入这场战争的人不只是部队。

　　政府在三天之前就接到了通报：一周前，治安部队在中亚抓捕住了一批形迹可疑的武装分子，其中一个线人落网，说他们的人潜入了Z国首都。为了应对这伙恐怖分子，部队特地加强了首都机场，火车站等重要地点的保安设施。

　　按照常理。武装分子的攻击目标大多是政府，医院，核电站或者大使馆等场地。所以这些地方都布置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警力。可万万没想到武装分子来的这么快，攻击的地点是一座研究所。更麻烦的是上头的人下令：“不能轻易开火。”

　　一个军官有些不耐烦了，他手下的十几名狙击手已经布置好了方位——

　　“告诉他们，歹徒带的武器具有杀伤力。进入市区会引起平民伤亡，必须在这里歼灭。”

　　助手把他的命令传达了上去，但得到的回复依旧是：“等一等。”

　　按照常理，兵贵神速。这样一反常态地等了又等实在不符合Z国军队一贯的作风。

　　但更多的人只是想知道：“研究所里面究竟有什么？”

　　又守了一会儿，一辆辆军车驶了进来。先头下来的人物肩膀上扛着两颗将星，接着下车的老先生肩上更是扛着三颗将星。这样高级别的军方首脑人物只有在电视里才露过脸。这说明事态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警戒部队的想象。

　　“首长。”指挥长敬了一个礼，只听老将军道：“指挥权直接调到我这里来。”又对他们说：“时间不多，先简单做一下安排。第一，不准伤及研究所内部的工作人员。第二，不许他们使用大规模生化武器。第三，不许他们出这个研究所！”

　　生化武器？！

　　这时候指挥长才知道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

　　在欧洲和中亚地区，活跃着一个反科技的武装组织。他们的信条是“科技愚昧了人类。”主张推翻一切的科技成果，让人们回归男耕女织的原始生活中去。这些人是由狂热的异教徒，疯狂的科学家，以及大批大批家园被毁灭的难民组成的。他们有组织，有金钱，还有专门的训练营。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哪一国的首脑人物，而是全世界的科技公司。因为他们相信是科技毁灭了人性，是科技造成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公平。

　　这个组织叫做“自然神”。

　　但是自然神为什么攻击首都的一座小小的研究所？

　　等了不久，伊甸园公司的负责人终于过来了。是顾建民带着儿子顾佐楠亲自过来交涉的，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安全署的工作人员。与警方交谈了一会儿，指挥长得到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这研究所里面有一个等待销毁的外星飞船。

　　“外星飞船？！外星飞船？！”

　　指挥长听到这个词儿，愣了一愣才意识到一切不是开玩笑。

　　这时候研究所内部有了反应，只见指挥部的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他是个高大的白种人，身体瘦得如同骷髅。脸上的颧骨很高，眼珠是仓绿色的。泛着一点点阴冷的白。唯一的亮色是他稀疏的金发，又长又卷还沾满了油渍。

　　他们认识这个人，国际通缉的科学家“贝尔托。”

　　贝尔托，十八岁考上牛津的天才物理学家，研究量子力学。二十三岁那年，贝尔托在一场实验中引爆了用作燃料的□□。导致女朋友，导师以及三个同门都丧生。之后法院判决他二十年有期徒刑，但贝尔托杀人越狱加入了自然神组织。

　　现在，贝尔托站在电视屏幕前，用神经质的眼神望着他们——“哦，亲爱的Z国人你们好，我无意冒犯。只是听说你们国家得到了了不起的东西，所以过来见证一下。我看过了，那东西真好。足以讽刺我们现在取得一切科学成果。”

　　“贝尔托，你想要做什么？”身穿制服的老先生威严地问道。

　　“你是Z国的将军是吗？你肩膀上的五角星很好看。我说真的，莉莉她也喜欢五角星的形状。她是基督徒，一直相信旧约中说的：五角星代表耶稣的五个伤口。哦，对了，你们不知道莉莉是谁吧？她是我的未婚妻，十年前死去了。”

　　贝尔托一如通缉令里所说的那样：是个疯子，自大狂以及精神分裂者。

　　“闲话少说，你们有什么条件？”老先生很冷静，这并不算他职业生涯中面对的最危险的情况。

　　“没什么条件，这玩意足足有两百吨重。除非灭了你们Z国我们也弄不走它。不过它的资料我们已经拿到了，马上就会由我们的黑客发放到各国的研究所，大学部里头。而现在……”贝尔托面向了镜头展现了一个诡异的笑：“我想亲自宣布科学的死亡。”

　　话音刚落，首都电视台转播的信号被掐断了。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冒犯打扰，占据你们一点时间。”

　　优雅的遣词造句，小丑般的脸谱。这是贝尔托呈现给全世界的第一印象。

　　“出于礼貌，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尔托，牛津大学量子力学博士，诺贝尔物理学奖获者托马斯先生的弟子。我在《环球科学》《自然》等多家权威杂志上发表过文章。但我也是个通缉犯。因为我造成了自己未婚妻和恩师的死亡。”

　　“你们可能要问我是个疯子吗？居然占用了你们国家的电视台做这种无聊的节目。不不不，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向你们呈现科技的真面目而已。”贝尔托移开了身体，延伸的指尖带着一丝挑衅：“你们一定不会对他失望的。”

　　人们可以看到一大块陨石色的物体，像是一只匍匐于地的铁牛。

　　这时候镜头给了个长聚焦将“陨石”边缘的花纹全部呈现了出现，那精美的几何纹理简直美不胜收。

　　贝尔托像是一个得意的小孩子：“这是一艘外星飞船，据说是你们国家的政府上个月才得到的。制造它的科技超过了人类的认知范畴：它的引力和重力不对称，分子排列超过了我们所能知道的最小值。它还不受时间的影响——我说的是C14没有一点衰退的迹象。这代表什么呢？代表我们引以为傲的物理学全部是错误的……”

　　“对，我们的科技都是错误的。物理学只是我们臆想出来的，其实人类之外的生物会觉得我们的科技是个笑话。而我们被这个笑话愚弄了数百年。我们每个人为这个笑话缴了数不清的税，看看你们的钱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参议院？州长办公室？还是总统的包里？”

　　“咯咯咯！”贝尔托大笑了起来，像是母鸡般的叫声。

　　这笑声顷刻传遍了世界，恐惧和丑陋的脸庞弥漫了每一个角落。

　　而城市的另一头——“啪！——”

　　谢小嘉看不下去了，直接关了电视。但是外面已经炸开了锅，贝尔托的幕后黑客团队是直接切断了各大电视台的信号发表了这一段演讲的，还全球同步直播。不用上网看一看，她就能猜到现在微博的头条和百度的热搜是什么。

　　而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抱着膝盖依靠在床沿边。发呆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响了，是Z国政府发来的统一短信：通知首都人民尽可能的撤离这所城市。立即，马上。与此同时她听到了敲门声，门外站着的人是季老师。

　　“小嘉，你跟老师走。”季老师也是满脸的慌张：“下面的比赛不参加了。”

　　她还愣愣的：“老师，发生了什么吗？”

　　“别问那么多，赶紧收拾你的东西走！”季老师的脸上全是冷汗。

　　她只拿了一个包就出了门，却看到整栋酒店的人都逃命似的跑到了大街上。季老师伸手去招呼计程车，但是计程车的司机也在逃命根本不停下，季老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与此同时酒店的大屏幕上正在直播城外对峙的现场。

　　她看到了一伙军人正在外围严阵以待，而歹徒将一个蓝色的试管绑在了飞船身上。主持人抖抖索索地介绍道：试管里面的东西可能是能够引发铀235核裂变的热中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飞船本身就等于一个大剂量的核弹。

　　这时候电视上的画面一转，转到了外围的军方指挥部。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佐楠，他正在和安全部门的人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惧和迷茫，好似他已经料到了今天的结果。

　　是他呢……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让她心存愧疚的话，非顾佐楠莫属了。

　　其实全世界的人都是无辜的，有罪的人是她。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还置身事外！

　　“他们炸不动的。”心里传来提托的声音，她都快忘了这茬了。却是心头一动：“你说的是实话吗？”

　　“是实话。”提托的语气很冷静：“小嘉，你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看样子提托真不是个笨蛋，它已经察觉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