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朝朝》鮮小果

122、122：你喜欢我时我不喜欢你

　　林塘在吃饭的时候，熟悉的人提到的也是莫泠。
　　莫泠新交的小女友。
　　她们丝毫不避讳林塘的存在，在她面前大肆八卦着莫泠的新对象。
　　因为林塘从来不会去制止这一行为，在林塘面前谈论莫泠和莫泠的男朋友是允许的，大家都以为莫泠会和林塘在一起也只是大家共同的玩笑，而非事实。

　　“莫泠的女朋友是低我们一年的学妹吧？”
　　“之前好像是听说低年级里有个小林塘，人美心甜，脑子也很好，就跟我们林塘一样。”

　　说到了这个，同学突然都转过了脸看向林塘，左右打量着林塘的脸，“是有点像。”
　　另一个同学反驳着：“但仔细看也不是很像吧？都是甜妹，甜妹笑起来都很可爱确实没错。”
　　林塘咬着勺子，制止了同学的行为，“不要这么说，很不礼貌。”
　　特别是现在。
　　莫泠有了女朋友的现在。
　　这话就好像是在说莫泠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跟林塘长得很像，就像是林塘2.0。
　　这样的话，被人传出去的话，就会变成莫泠找了个替身。
　　因为不能对青梅下手，所以找了个特别像她的人交往。
　　莫泠已经是渣女了，林塘不想她的名声一降再降，成为人渣。

　　“我们小塘真好啊，不如跟我交往吧。”女孩子感慨着又一把抱住了林塘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发出了这样的感言。
　　林塘笑着拒绝了她，“不行哦，跟我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
　　“欸——小塘这么说我好难过哦。”

　　于是下午的时候，林塘收到了一封情书。
　　约她见面，有话想对她说。
　　林塘拆信的时候莫泠也在边上看着，等看清了内容，她就说：“去看一看也挺好的，反正你一直没交过对象，不如趁此机会试试呀。”
　　林塘将信重新塞回了信封里，转头对着莫泠微微一笑：“小泠现在是见不得身边有单身狗存在了吗？”
　　“那倒不是。”

　　林塘笑了笑，没再和莫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但莫泠明显没有结束的意思。
　　“你都不会嫉妒的吗？”
　　这话问的很天真，林塘忍不住伸手探了下莫泠的额头，确定她是不是发烧了。
　　“你干嘛？”莫泠问着。
　　“奇怪你是不是发烧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这种问题？”

　　“男朋友和女朋友有区别吗？”
　　莫泠犹豫了下，点了下头又跟着摇了头。
　　“为了让雏鸟学会飞翔，鸟妈妈会将它们从悬崖丢下。雏鸟会飞以后，鸟妈妈还会继续将它们丢下悬崖吗？”
　　莫泠：……

　　放学的时候莫泠并没有和林塘一起回家，莫泠送小女友回家了，林塘一个人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从前是两个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她确实会觉得寂寞，长久以来的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她确实会觉得不开心，有种莫泠被抢走了的恐慌。
　　她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在一个人的时候不停膨胀，不停鼓动，最后化作无法抹除的污秽，存于心中，难以抹消。

　　林塘推开了家门。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林塘觉得难过，觉得不开心，那又能怎么样？世界不会因为林塘的难过就发生任何的她想要的改变。

　　妈妈给她做了饭，她和往常一样，与妈妈一块吃着饭，今天的妈妈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向林塘投来的目光之中写满了莫泠两个字。
　　妈妈一直都知道。

　　相比起大多的家长，妈妈已经已经很开明了，接受着她异样的喜好，不会想要矫正她，甚至还会想要去撮合她和莫泠。
　　林塘不喜欢。
　　对自己过度关心的妈妈会让她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林塘放下了筷子，对着妈妈说了句自己吃饱了，就捧起碗筷进了厨房。
　　林塘洗着碗筷，看着泡沫在自己的手下淹没了整个水槽，她将水龙头打开，流水冲刷着自己手上的泡沫，一遍又一遍，洗净后她的一双手都皱巴巴的。
　　林塘回了卧室，洗了澡后开始做起了今天的作业，她写作业的速度很快，计算数学题也不用另外打草稿，她眼都不眨一下将所有的答案全部填上。
　　写完作业距离她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林塘看了会手机。
　　莫泠的动态还停在前天。
　　她和小女友去了游乐园。

　　林塘也经常跟莫泠一起去游乐园，以前每年寒暑假莫泠家出去旅游的时候，她总是会被带上，每次去到陌生的城市她都会和莫泠去当地的游乐园，坐上玩了一次又一次的云霄飞车，大摆锤……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她会拉着莫泠一起坐上摩天轮。
　　那个时候同学们还喜欢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摩天轮相关的传说。
　　传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的情侣就会天长地久，小时候觉得好浪漫，像是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一样浪漫，她开开心心地拉着莫泠说这件事，然后在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趴在了玻璃窗上看到了整个城市。
　　夜空之下的城市灯火通明，黑夜掩去了城市的种种缺点，只剩下极致的美。

　　长大一点后，意识到这大概是商家的宣传手段，毕竟有了那样的传说才会让情侣们专门去到游乐园坐上一回摩天轮。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在那个时候她们愿意为了美好的恋情期许一个永远。

　　林塘放下了手机，她躺在床上看着纯白的天花板静静出了神，在睡意即将涌上时，她听见了叮咚的一声。
　　手机响了。
　　睡意一下子就被驱赶，林塘拿过了手机，利落地解开了手机锁，莫泠的信息弹了出来。

　　[From 莫泠：要不要给你带点夜宵？阿姨说你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饭。]

　　林塘的所有情绪在看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全都降了下来，她木然地朝着门外投去了一个目光，手指在屏幕上简短打下了回复。
　　[To 莫泠：不用了，我要睡觉了。]

　　她发完了消息本来要退出关掉手机的，转眼看见动态里有个红点，还是莫泠的头像。
　　林塘点开了动态界面。
　　莫泠发了新的动态。
　　严格来说是另一个人拿了莫泠的手机发的动态。
　　只有一张图，是莫泠和小女友在烧烤摊的照片，小女友高兴地歪在莫泠的肩膀上，冲着镜头比了个耶。

　　林塘冷漠地关掉了手机。

　　*

　　林塘第二天起的很早，简单洗漱之后就背上了包。
　　出门的时候正好妈妈醒了，林塘的目光与还没清醒的妈妈对上，她冷漠地关上了门，将妈妈那句还没说完的塘塘留在了门内。
　　她到学校的时候，莫泠还没到。
　　将书包放好，林塘简单做了个卫生后回到了座位上，取出作业，然后打开了书，开始了自己的早自习。
　　外头的脚步声响起时，进来的并不是林塘的同班同学，而是昨天见过一面的莫泠的小女友。
　　她是过来给莫泠送早餐的，突然见到林塘，小女友的脚步僵住了。
　　她略显尴尬地将早餐放到了莫泠的桌上然后和林塘说了声你好。
　　别扭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昨天照片上的可爱。

　　林塘拿着书，点了点头，应了声：“你好。”
　　她没有要和莫泠的小女友扩展关系的意思。
　　很显然对方也是一样的想法。
　　在打了个照面后就匆匆离开了。

　　在其他同学陆续来到教室时，莫泠也来了，她将书包放下，第一时间看向了林塘，“小棠说来的路上撞见了你，你好严肃的样子。”
　　林塘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或许只要笑笑就好，或许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但这些或许只在她脑中转了一圈，林塘垂下了眼帘，目光并未停在课本的文字上，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今天确实不太对劲，是谁得罪你了？还是说身体不舒服？”莫泠说着话，同时伸出了手。
　　与昨天的林塘一样，她的手落在了林塘的额间。
　　亲昵的动作让林塘从种种糟心的情绪之中抽身，她拉开了莫泠的手，抬起头冲着林塘大笑着，“哈哈，吓到你吧。”

　　确实是被吓到了。
　　莫泠无言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敷衍地点了点头，“是是是，你吓到我了。”

　　林塘弯了弯嘴角，略微向下的弧度并没有人看出什么不对来，因为没有人的注意力在她的身上，莫泠的注意力也不在她的身上。
　　“给你。”莫泠将早餐从书包里取了出来放到了林塘的面前。
　　“阿姨说你很早就出门了。”

　　林塘还没去拆开袋子，光是闻香味就知道那是她平时喜欢的生煎包。
　　“你还是给我带早餐吧，你一不给我带，自己就不知道要吃早餐。”
　　林塘拆开了袋子，拿着长牙签戳着生煎包，听到这话她扭头看了莫泠一眼，笑了下：“才不要。”
　　她知道这话会导致什么结果，莫泠会告诉她的小女友不要再给自己带早餐了，又或者莫泠会选择由她来带早餐，当然了——后者是莫泠给两个人都带。
　　而不管莫泠做出了什么选择，今天在莫泠那里抱怨自己的小女友，都会在心里给林塘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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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更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