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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新生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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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寺尊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落上了什么冰冷冷的东西。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外道众的脸,对方失去了人类的形体和温度,但仍然保存着能够让天空寺尊轻易感到羞涩的力量。
“走吧”对方这样对他说,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
“嗯”就算不说出来,这些事情也早就明白了。
他们一起朝前走着,无论是他还是外道众的身体都渐渐消失,但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尽管还留存着遗憾,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个时刻,我在你身边。
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面前的人似乎想对他说什么。
“你还有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样对他说着,尽管眼神中还有无限眷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我的时间已经消失了,没有让你也来陪我的道理。”
“你要走了吗?”天空寺尊静静看着他。
外道众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的声音温柔,是天空寺尊绝对无法拒绝的语调。他大概是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但最后却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嗯”最后这个外道众只是这样说,“去见见你的父亲吧。”
天空寺尊睁大了眼睛:“你说……父亲?”
面前的人只是笑着摇摇头。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为小尊指明了方向。在一片漆黑之中,最后一点光芒是这条道路的尽头。这光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延伸,最后停在了他的脚下,就像在反复告诉他,只要继续前进,不要退缩就好了。
天空寺尊踏上这条路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这个外道众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这条路的出口是一条隧道。当他从隧道出来的之时,被刺眼的阳光所笼罩,就连周围的东西都看不清。在他身边的人模样奇怪,脸上绘着赤色的图腾。
“竟然被你穿过了时空隧道,来到了这个时代”对方说着就要动手。
天空寺尊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要逃跑,忽然有人扯着他的袖口,和他一起藏了起来。天空寺尊偏过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他愣住了。
——那实在是个相当帅气又朝气蓬勃的人。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多说什么。但天空寺尊怔住了许久,才意识到让自己愣住的原因——
这个人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亲是个古板又严厉的人,可以说和面前这个古板的人截然不同。但在心中血脉相连的感觉是骗不了人但,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的父亲也曾经年轻过啊。
“我是天空寺尊”天空寺尊期待地看着对方。他能够确定,这就是他的父亲,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对方说出“天空寺龙”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应当怎样笑着说“这可真巧”。
但是对方笑着笑,却爽朗地开口了:“我是大原丈。”
天空寺尊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受自己的父亲年轻时有另外一个名字的事情。不过也没有留给他多少时间思考,来抓他的人已经接近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并不算隐蔽,在追了一会儿追不到人之后,负责抹杀他们的阿修罗和加鲁头脑就开始战斗了。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个叫坎普的人。
“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吗?”大原丈皱眉问他。
“我也不知道”回答他的是哭丧着脸的天空寺尊。
阿修罗和加鲁头脑不由分说开始战斗,毕竟是来自大教授比亚斯的抹杀命令,不认真贯彻下去是不可能的。人类的身躯和这些经过科学改造的怪物战斗,毕竟力量有限。大原丈皱眉,他推开天空寺尊:“你快点逃,别管我了。”
天空寺尊点了点头,他其实没有注意对方在说什么。
掏出了怀中的眼魂,他朝着对方璀然一笑。再这个世界上有超越科技的力量吗?虽然他不太明白有没有这样的力量,但是对于Ghost这种存在,面前这些人一定是一知半解的。
“Eye”
“开眼,Ore”
“gogogogo-ghost!”
面前的人身上穿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防护服,身躯轻飘飘没有半点重量,仿佛悬浮在空气中一样,就好像是——幽灵。
不打群架的好处就是,就算同伴不在,敌人也没有能够造成什么威胁。大原丈见到天空寺尊完全没有吃力的样子,他也笑了起来:“Liveman!”
黄色的防护服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敌人解决之后,天空寺尊仍然处在震惊当中,就连什么时候解除变身都不太清楚。他站在原地,看看自己手中的眼魂,又看看大原丈,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大原丈坦率地笑了笑:“多亏了你的力量,现在我们脱险了。”
“他们是谁?”天空寺尊的记忆中,他的父亲应该是和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人毫无关系的,他的父亲也应当史不会变身的才对。
“他们是大教授比亚斯的学生,刚刚你见到的是坎普和阿修罗”大原丈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你呢?”天空寺尊看着他。
大原丈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天空寺尊。于是两人在一瞬间达成了协议,互相不去过问对方的事情。天空寺尊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遥远的时间——
尽管他们从阿修罗的口中了解到,这个时空隧道其实并不能支撑多久。但是天空寺尊还是决定,他要看一眼这个时代的东西。
——其实哪里是想看什么风土人情,他只是想要多看一眼面前这个人罢了。
在他非常年幼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所以在天空寺尊的脑海中,关于他父亲的印象,就只剩下了那个总是不苟言笑,对他又过分严厉的父亲形象。
见到这样的父亲,天空寺尊觉得稍微有点惊喜。
年轻时的天空寺龙是个非常活泼的人,天空寺尊并没有见到父亲的队友们,但是他却大概了解了大原丈在做的事情。父亲在他的心中代表着诸多期待,正因为童年时代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他才更向往父亲。
但是大原丈比起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却更像是个守护人们的战士。
一整个白天,他们都在面对着大教授比亚斯派来的怪人们持续的抹杀行为。天空寺尊甚至见到了大原丈的敌人们,虽然大原丈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天空寺尊却可以猜到,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渊源的。
虽然战斗幸苦,但是天空寺尊却不觉得自己的父亲会落下风,毕竟——从他的描述中,他有一群非常可靠的或办法。
那样固执又坚定,不苟言笑的天空寺龙,也不是生来就是那个样子的,他也曾经年轻过,甚至比现在的天空寺尊更加洒脱一点,拥有聪明的头脑和足够外向的性格。
在时间隧道快要关闭的时候,天空寺龙将他送到了隧道边。
天空寺尊笑着对他挥挥手,他认真道:“我该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大原丈看着他,笑了起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你一个人可以吗?”
天空寺尊抱怨看着这个人:“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你比小孩子还让人担心”丈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总觉得如果放你一个人的话,就太让人担心了。”
天空寺尊回头看着他。
大原丈抱着自己的滑板,觉得有些对方的眼神有些让他不舒服。不过好在天空寺尊这样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家在大天空寺”天空寺尊这样说着,“父亲脸上总是没有笑容,但他也是相当温柔的人。总是没有多余的话,看上去又很凶——即便是这样,父亲也曾经是个年轻人。”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丈掰着自己的手指说着,“这样的人最麻烦啦,比如勇介,我简直能够预见到他会变成多讨厌的老头子了……”
“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父亲”天空寺尊轻声说着,“就算早就过了撒娇的年纪,还是想要对他撒娇一次,遇到麻烦的事情,也想偶尔没用一次,灰溜溜地向父亲求救。”
丈看着天空,他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毕竟是个科学家,虽然为人处事还尚显年轻,但脑子却转得相当快:“说不定他也在等你撒娇,虽然嘴上说着斥责的话,但是按照经验,这样的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多。”
尊因他的话而笑了起来:“你好像很懂嘛,难道等你老了以后,也会变成那样的老头子吗?”
“还不至于到老头子的年纪吧?我可是相当帅气的,说不定我的孩子会相当仰慕我”大原丈认真说着,“比如说点爸爸最厉害之类的话……就算真的到了那个年纪,也会相当帅气的。”
“回去之后,我就对父亲撒娇试试看吧”天空寺尊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不定他也在等着我回去呢。”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眼睛里剩下的一点点眼泪也逐渐干涸了。天空中的流云笼罩着脚下的大地,鲜花和生命。世界是非常美好的存在,在这样美好的世界中,所有的生命都值得平等地守护。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仿佛前所未有的放松,那些话就不自觉地说了出口。
“有很多事情,如果是父亲来做的话,说不定能够做得更好,如果是父亲的话,大概会更加成熟,而不至于像我这样的半吊子……”
丈朝他伸出手:“像我这样帅气的人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是别人。”
他这话说得相当自恋,却意外非常有说服力。
“你的父亲也在爱着你”大原丈大概是想起了谁吧,他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一定是这样。”
天空寺尊点点头,他站起身来。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在微微发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时间传递到了他的心中。于是再怎样烦恼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变得不重要了,天空寺尊抬头
看着大原丈,对方不明所以。
“谢谢你”天空寺尊发自内心地说了这样的话。
大原丈用力揉乱了他的头发:“没有什么好感谢的吧,快点回去吧,不是说你的父亲在等你吗?”
天空寺尊回头看他,点点头。
他的父亲也曾经年轻过啊,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像这样被包容着,在疲惫至极的时候能够像这样依赖着。尽管他明白,大原丈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他的父亲,甚至他的名字还没有变成天空寺尊,没有前往大天空寺。
但他仍旧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父亲说。
他等了太久,也被这个人抛下太久了。
“丈”天空寺尊开口,他努力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你说回去之后要怎么和父亲说呢,我有喜欢的人这件事。”
大原丈放下手中的滑板,在路边坐下:“恋爱的事情……等等,你有喜欢的人了?!”
“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族的家主”天空寺尊这样说着,大概是害怕这样描述会造成误解吧,他补充着,“是非常温柔的人。”
“是个温柔的人啊”大原丈这么念叨着,“光是温柔可什么都做不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大原丈的心中稍稍有些烦躁,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烦躁的源头是什么。他只能努力压抑自己的心情,装作满不在乎地说着。
“不,他比我厉害多了,他还是——”天空寺尊想到了他遇到过的那些人。于是天空寺尊认真地说着,“他是个不仅强大,而且比谁都努力,比谁都更加坚定的人。”
大概是想到了月形剑史、仙田露和尾村豪的事情,大原丈嗤笑:“世界上会有这样好的人吗?”
“我已经说了啊,这是我喜欢的人”天空寺尊偏过头看着他,“所以只能看到他的优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这下就连大原丈都笑了起来。
“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至于迈入穷途末路”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好好珍惜对方吧。”
这下就连天空寺尊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默默走在隧道里,当天空寺尊忍不住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大原丈模糊的轮廓。对方仍旧是那样的打扮,踩着滑板,尽管和天空寺尊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他们混作一谈。
“父……”天空寺尊差点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但最后,他还是改口了,“谢谢你,丈。”
直到天空寺尊离开,大原丈都没有意识到最后天空寺尊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
大原丈偏过头,他的队友们围在他身边,大概是刚刚和玛仙达打了一架,尽管身上还有些狼狈,但是看起来却很开心。
“丈,怎么样了?”惠美问她。
“他已经平安回到未来了”大原丈认真回答,“怎么了?”
周围的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天空寺尊来自未来,是大原丈的儿子,就只有丈本人没有发现这一点而已。不管未来会怎样,在未来的那个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不重要,只要好好守护当下就足够了。
大原丈到最后都没有问出周围的人究竟想说什么,他绕着众人询问,结果最后又变成了相互追逐打闹的状况。
未来的事情就交给未来烦恼吧。
他这样想着。最后这件事变成了永久的秘密,也许只有在未来的某一天——
当天空寺尊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大天空寺门前迎接他的是御成。在见到小尊的时候,他露出了非常温暖的笑容,紧接着出来的是花音,深海诚就跟在花音身后,那些让他们产生隔阂的事情仿若不存在一样,这个深海诚就像个普通的青年。
“你已经回来了吗?”深海诚说,他停顿了一下,“欢迎回来。”
这个时候天空寺尊才意识到,其实那些事情最后还是存在的,但如果谁都不去刻意提起的话,那么无论怎样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都过去了。
天空寺尊由衷地露出了笑容。
而在这个时候,有谁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个声音让人感到熟悉和怀念,他已经等了太久,就连在梦中听到都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这个声音比他记忆中的要稍微的年轻一点,毕竟已经过去了太多年,就连记忆也稍微有些模糊了。
在对方开口的瞬间,他就这样落下泪来。
“尊,欢迎回家。”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怀中微微发热,天空寺尊掏出怀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枚赤色的眼魂。眼魂上Toucon Boost字样就如同是个祝福。
你的父亲是非常厉害的人,所以,无论遇到了怎样的情况,都不必感到惊慌。
就好像卸下了所有疲惫,再无惊慌,再无仿徨。
“嗯,我回来了,父亲。”
这真的是个非常美好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