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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   格洛芬德尔在坠落时思考了许多。
      比如他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自己在来到中土后不到一个月内就又回到了阿门洲,维拉会不会怀疑他消极怠工,杜伊林和艾加莫斯八成会就这件事揶揄他好一阵子了,而公主可能会摇头叹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比如要不然他再次重生后干脆也向维拉请教一下该怎么变成一只鸟吧,就像埃兰迪尔的妻子白羽爱尔温那样,毕竟他好像和悬崖天生相克,再这么来几次他以后就该恐高了。比上次幸运的是这次的悬崖下方是河流,尽管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下面是棉花也没用了。
      再比如他下一次再见到罗迷莫斯时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如果他能只将她单纯地视作如魔苟斯一般的仇敌就再好不过了。或者如果他死一百次能换来她的诚心悔过,那起码也还有希望,但是,说起希望,还有比对罗迷莫斯这样的人抱有希望更能轻易得到失望的事吗?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悬崖向下只能看见黑黢黢模糊不清的一片,只能由流水的声音判断到谷底的距离。格洛芬德尔越落越快,下方的声响也越来越大,时而有横冲直撞的水流一头砸在河岸两侧的巨石上,浪花溅起的回声又在谷中隆隆作响。
      在格洛芬德尔估摸自己距下方只有不到五十英尺的高度时,他感到身上突然多了一道阻止他持续下坠的阻力,那力量有两股,一股钩住了他的衣领,另一股则抓住了他的腰侧,格洛芬德尔第一时间还以为他是被悬崖一侧伸出的树枝挂住了,但那“树枝”很快更紧、也更柔软地缠了上来,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腹,与此同时格洛芬德尔感受到了耳旁那一下急促的喘息,带着一点点湿热的温度,很快就在河谷中冰冷的狂风中被吹散了。
      随后两个人就一头栽进了下面湍急的河水中。

      罗迷莫斯费了点功夫才冒出头来,她当然不至于被水淹死,但绝对远不如她在空中时那么随心所欲。
      除了本身不太擅长游泳以外,罗迷莫斯现在也已筋疲力尽,浑身又冷又痛,她肩上还没愈合好的伤口在刚才扇动翅膀时又裂开了,刚才砸在水面上时她差点直接疼昏过去,拽着格洛芬德尔的手也在那时松开了。
      现在她攀住了河中一块凸出的石头以防自己随着河水继续漂流,终于能喘上来气了,立刻探出头朝水面上其他地方看去,却没看到任何活人的影子。
      其实格洛芬德尔应该比她善于泅水,这种时候还轮不到罗迷莫斯替他操心,罗迷莫斯担心的是他掉进水里时被冲力砸晕过去,虽说之前她拉了格洛芬德尔那一下多少应该起到些缓冲作用,但如果有意外呢?
      不过,无论格洛芬德尔是已经上岸了,还是被冲到更下游的地方去了,她还是得先把自己弄上岸去才好找人,问题是她要怎么才能从河中心到达对岸呢?
      飞过去是不可能了,那么大幅度地活动肩胛附近的肌肉现在对她来说约等于放血自杀,那要是游过去呢?
      罗迷莫斯看着身边那一大片急速流动的黑色河水,陷入了沉思。
      实话讲,她是不敢高估自己在水中的灵活程度的,尤其是在背叛了维拉以后,乌欧牟的河流对她大概不会特别友好,万一被卷入暗流可真是要命。
      可是她总不能就这么扒着石头一直不松开吧,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总得先试着慢……慢……放……手……
      结果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一放手,一道巨大的浪花冲着她劈头盖脸地就浇了过来,瞬间就将她冲出了好几米远,罗迷莫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砸的有些懵,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附近的石块树枝想让身体停下来,但水中的石块都被河水打磨的光滑无比,有的还长了厚厚一层青苔,罗迷莫斯在慌乱中不仅抓了几次都没能抓住它们,反而还猛撞上去了几次,每一次牵动到她肩上的伤都疼的她两眼发黑。

      罗迷莫斯觉得自己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在水里飘了一两分钟,也可能是一两个世纪,水几次没过她的头顶,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就要这样不停地一直漂到大海里去了,说起来她也有很多年没见到过欧西和乌妮这一对了。欧西和她一样不是个很乖顺的角儿,如果她说点好话求求情,没准对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她了,但乌妮那一边就比较难办,欧西虽然不是次次都听维拉的话,但好像一直挺尊重乌妮的意见。你看,这就是爱情和婚姻的麻烦,从此你做什么事都必须得首先考虑另一个人的意愿和心情……
      就在罗迷莫斯开始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握住了她的手,把罗迷莫斯吓了一跳,因为她起先觉得那东西是凉的,又过了一两秒,她才反应过来它其实是滚烫的,宛如一团火焰包住了她的手,又或许那是因为她冷的像一块冰,所以稍微带些温度的东西都能将她化开。
      然后哗啦一声,那温度拽着她的手猛地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
      罗迷莫斯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有什么从肩膀上顺着她的胳膊流了下来,和初冬时节的河水不同,那液体流出时是温热的,被风一吹后,才迅速凉了下去。
      她用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格洛芬德尔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们就那么无言地四目相对着,气氛古怪又尴尬,直到一阵晚风吹过,罗迷莫斯打了个喷嚏。
      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夜间的冷风混杂着河面上凉丝丝的水汽在河谷中来回穿梭呼啸,他们两人又从头到脚浑身透湿,要不是精灵和迈雅,那第二天感冒高烧已经是板上钉钉可预见到的事了,但就算不会生病,这滋味也着实不太好受。
      格洛芬德尔搓了搓双臂,率先沉默着走开了,罗迷莫斯顿了顿,也跟了上去,他们就那样沿着河岸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总是隔着七八米。格洛芬德尔犹豫了一下,还是略微放慢了脚步,因为他认为罗迷莫斯应该有什么话要对他说,虽然他现在心情极差,也并没有和罗迷莫斯沟通的意向,但他还没忘记他是为什么才受了这一遭罪,罗迷莫斯愿意和他交谈说明他们之间至少还有协商谈判的希望,尽管格洛芬德尔怀疑这一丝希望也只是虚幻的海市蜃楼罢了。
      然而罗迷莫斯没有一点要领他的情的意思,不管格洛芬德尔是放慢速度还是又加快脚步,他快她也快,他慢她更慢,和他之间永远保持着七八米左右的距离。
      终于格洛芬德尔忍不住了,他突然停下,猛的回头望去,而罗迷莫斯也不出所料地立刻刹住了步子,甚至还小小地往后跳了半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满是警惕。
      警惕?
      格洛芬德尔莫名觉得好笑,原来她也有感到害怕的时候。但即使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情况对她不利时,她只要扇扇翅膀,想逃跑不还是轻而易举?纵使讨不到什么便宜,又能吃什么亏呢?
      他转过身,不再回头,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罗迷莫斯得时不时地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最后他们在崖壁一侧找到了一个浅浅凹进去的坑洞,可以勉强挡一挡外面的寒风。格洛芬德尔走了进去,在洞里找到了些许枯枝,他把它们聚拢成一小堆,又从斗篷内里的夹层中找到了火柴和火石,多亏精灵斗篷是防水的,这些东西依然干燥,格洛芬德尔用它们点燃了他找到的那些干枯枝叶,很快那一簇火苗就变成了一个火堆,虽然很小,但温暖而明亮。
      但罗迷莫斯在离洞口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向里走,她在那里坐了下来,火光没能照亮她所在的地方,更不用说用来取暖了。
      格洛芬德尔望了她一眼,如果罗迷莫斯厚着脸皮过来烤火,他也不会出言阻止或嘲笑她,但要是罗迷莫斯想让他主动开口邀请她过去,那她就真是想太多了,如果她坚持要和他保持距离,那她就一直在那里待着好了,反正冻一晚上对迈雅也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
      格洛芬德尔收回目光,将湿淋淋的外袍脱下来,平摊在篝火边烘干,但就在此时,借着火光,他看见了自己手上已经凝固的血痕。
      他并没有受伤,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罗迷莫斯靠在石壁上,石头也是凉冰冰的,但她现在实在是需要点什么才能支撑住身子。
      她是个迈雅,当然没那么容易死,在水里泡一泡,被冷风吹一吹,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她最大的麻烦是肩上的伤,不仅让她的翅膀约等于完全成了摆设,而且她还流了太多的血,现在她觉得双腿发软,头晕目眩,只能等待其他人下山救援,不过那最快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但就算迟迟没有人找到她,凭借迈雅的快速恢复力,她只要能安心在这里休养一到两天,就算还是不能飞,至少有力气自己爬上山去。
      而在那之前,如果让格洛芬德尔发现她现在失血过多,虚弱无比,会怎么样呢?
      第一种情况,格洛芬德尔会大惊失色,忧心如焚,难过的就跟受了重伤的是他自己似的。这种情况两千年前可能会发生,放在现在罗迷莫斯也就自己心里想想。
      第二种情况,格洛芬德尔会大喜过望,意识到这正是他向罗迷莫斯复仇的最佳时机。这应该是大多数人会做出的反应,格洛芬德尔也许会稍微有所不同,在短暂的犹豫后放弃趁人之危,但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朝更恶劣的方向又前进了一步,罗迷莫斯对此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而第三种情况,应该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格洛芬德尔会选择视而不见,他可能不屑于落井下石,但他也不会再关心她了,他会将一切交给命运,任由她重新站起来或是流干最后一滴血。而罗迷莫斯觉得这种冷漠甚至比浓烈的恨意更让他无法忍受。

      格洛芬德尔缓缓朝罗迷莫斯那里走去,精灵的脚步声很轻,罗迷莫斯在角落里靠着岩壁蜷缩成一小团,双目紧闭,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水珠沿着发丝滴落,将绯红的衣裙洇成了深色,但如果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一侧肩膀处的深红尤其显眼,那里的水分也似乎更为黏腻。
      格洛芬德尔的动作顿住。所以那些血不是来自新伤,就是几天前被箭射中的那道伤口。
      他进退两难地站在那里,上前一步在他们两人之间显得既虚伪又怪异,但要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走开呢?迈雅在流尽所有的血后会死吗?……等等,她现在还活着吗?
      格洛芬德尔小心地探了探罗迷莫斯的呼吸,手无意间擦到她的鼻尖,她冷的像是赫尔卡拉赫冰峡上的雪,安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格洛芬德尔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别睡过去,罗迷莫斯!”
      “够了,别打了!”随着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罗迷莫斯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他,“你要是那么想打死我就下手痛快点!否则你就行行好让我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我看你是想就这么睡死过去再也不醒过来了。”格洛芬德尔说,内心却觉得祸害遗万年这句话果真一点没错。
      “那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罗迷莫斯疲惫地又闭上了眼睛,“你若内心暗喜也就罢了,何时也需要在你的仇人有难时来讥笑嘲讽她以获得满足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格洛芬德尔这火气就蹭蹭地蹿上来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倒好像是我害的你变成现在这样似的了,但扪心自问,这一切不全是你自作自受?”
      “这还是我的错了?要不是你擅自从悬崖上往下跳,我用得着飞下来救你吗?”
      “那我还真是感激涕零啊。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跳下去,难道是为了寻求刺激吗?非要把人逼死才肯罢休的难道不是你?”
      “我可没逼你跳下去!虽然我没明说,但你应该知道我定下的选择范围里从来不包括你。”
      “而我难道不是一个精灵?”格洛芬德尔紧盯着她,“我倒是觉得,你从一开始定下那些毫无人性、恶意满满的规则时就该预见到现在会发生的事了。因为,即使我也从没有明说过,你也知道如果我必须牺牲某个人,那我只能做主我自己的生死。”
      “你这样选择的前提是你自己选择的牺牲是有效果的。那么就这一局来看,是你赢了。”罗迷莫斯如此回答,“可你怎么保证你今后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能这么解决?如果有一天你必须面临选择一方而抛弃另一方的选择呢?”
      “如果不是你故意下套,哪会有那么多两难的选择?”格洛芬德尔恼火道,“任何人都无权替他人放弃他们的生命,我更加不会那么做。”
      “太理想化了,格洛芬德尔。”罗迷莫斯叹道,“我自认已经是极端理想主义的人了,可就连我也知道,某些时候你不得不做出割舍,即使那样的选择看似冷酷而煎熬,却是必须的,而且总得有人去做。”
      “这只是你为自己做的事所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格洛芬德尔说,“如果你还能狡辩说你当时不顾赫茹迪尔的生死是为了整个黄昏之地的安危着想,那贡多林的事你又要怎么解释?你出卖了那么多视你为朋友和亲人的人又是为了谁?”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的。”
      “哈!”格洛芬德尔讽刺地大笑了一声,“这时候你就不认为群体的利益高于个人了?”
      “群体利益高于个人是基于群体中每一个体的判定价值基本相同这一条件,或至少个体的作用并非不可替代。”罗迷莫斯说,“但也有人尤为特殊,比如战争中会牺牲侍卫来保护将军,并非是因为士兵的生命不珍贵,而是因为统帅的价值要远超普通士卒的价值。”
      “那么,是什么让你觉得你的‘价值’要远超贡多林里所有人的呢?”格洛芬德尔勉强忍住了立即发作,问道,“就因为你是迈雅吗?”
      “关于人的价值,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评判标准。”罗迷莫斯说,“至于我的标准,简单的说,就是力量,通过创造将阿尔达变得更好的力量。”
      “这就是你背叛维拉投靠魔苟斯的理由?”格洛芬德尔难以置信道,“你觉得他将一亚变得更好了?”
      “……但至少他还在‘变’。”罗迷莫斯迟疑了一下,说,“变的更好是一个过程,一时的摧毁是为了更好的重建。而贡多林的变化已经停滞了,也许你还不觉得,但这是可预见的,你们封闭了自己,切断了与外界的交流,满足于现有的一切。贡多林的景色年年如一,脸颊上拂过的风的轨迹熟悉到让我厌倦,虽然这座城市还没有死去,但她已经开始逐渐衰老了,安格班的攻打只是让她注定的结局发生在了她最辉煌的时候。”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害死那么多人的理由,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格洛芬德尔说,“你解释了那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你将自己的愿望看的比上千人的生命更重。”
      “我是将整个阿尔达的未来看的比一座病入膏肓的死城更重。”罗迷莫斯纠正他,“何况,我也没有夺走那些的生命。精灵和人类不同,你们虽然貌似死去,实则却是迎来了重生,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抛弃阿门洲的福祉,回到这片满是创伤和痛苦的大陆上来。难不成是因为我……”
      “你想多了。”格洛芬德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臆想,“我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厌恶中洲,实际上,我热爱这片土地,她带给我的美好记忆远比伤痛要多。而且你很清楚你是在胡搅蛮缠。如果你真觉得借由死亡得到重生对精灵来说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我刚才跳下来时你何必阻拦我?”
      “我没说死亡对精灵来说很好,只是说还没糟糕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吧?”罗迷莫斯嘟囔道,“至于为什么我会阻止你自杀,那是因为在我这里……你是活是死当然得看我的心情,我刚才还不想你死,如果我想杀你,那完全是分分钟的事……”
      “哦,你确定?”格洛芬德尔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我怎么觉得,现在的情况和你说的完全相反呢?”
      “你你你想干什么?”罗迷莫斯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想往后躲,但她背靠石壁,能退到哪里去。
      惨了,装逼装的太得意忘形,忽略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

      “行了,我没你那么无耻,趁火打劫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格洛芬德尔嗤笑了一声,“只要你放埃尔隆德他们走,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这还不叫趁火打劫吗?罗迷莫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格洛芬德尔你变了。
      然而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放他们走对她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损失,所以罗迷莫斯没怎么再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放你们离开,”她确认道,“但我不会解除黄昏之地外面的幻境。”
      格洛芬德尔没说什么,只是紧抿了一下唇。
      “真的不是我故意难为你们。”罗迷莫斯轻叹了口气,“你在进来时应该也看见了,黄昏之地的外面驻扎了大量魔多的军队,索伦名义上说这是他派来保护这里的,实际上是为了监视我,他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信任我。”
      “在这件事上我竟然能理解魔多,想来敢将信任完全托付于黄昏领主的人都是真正的勇士。”格洛芬德尔说。
      “因为和魔多联手与精灵为敌其实并我所愿。”罗迷莫斯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和魔苟斯、索伦他们没有什么分别,但不管你信不信,至少这一点我敢向伊露维塔发誓,我从没有过要统治任何人的想法,对控制人的思想也毫无兴趣。”
      “这我相信,”格洛芬德尔说,“你甚至连你自己都不愿控制一下,甘愿成为自己欲望的奴隶。”
      罗迷莫斯愕然,但格洛芬德尔结束了这个话题,站了起来。
      “火快要烧完了,”他说,“我再去外面找一些树枝来。”

      他走出了山洞,没一会儿就抱着一捆四处搜集来的冬日枯枝回来了,重新生起了火,这次火堆的位置离罗迷莫斯近了些,她总算能感受到些许暖烘烘的温度了。
      她出神地望着火焰陷入沉思,期间也偷偷朝格洛芬德尔那里又瞟了几次,不过直到她合上眼睛昏昏睡去,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再也没有交汇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下不去手还好,两次三次都这样,其实罗迷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自己对金花的感情恐怕不是一时的迷恋那么简单
    但是意识到了是一回事,痛快承认?不存在的!
    至于金花对罗迷……大概是【这人哪来的这么多歪理?果然都是魔苟斯的错!】
    下章预告——
    你们以为精灵们终于能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吗?:-)
    凯勒布理鹏【躺平】:我觉得我是等不来援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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