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59、第五十九章

　　“下午好，埃斯泰尔。”
　　阿拉贡愣了一下：“下午好，格洛芬德尔大人。”
　　“还没习惯是我在这里等你吗？”格洛芬德尔轻笑道，“再有半个月左右安东尼娅就能回来了吧。”
　　“安东尼娅小姐第一次离开米纳斯提里斯这么长时间。”阿拉贡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格洛芬德尔不置可否：“那么上次我们讲到了……精灵三戒的铸成。当然之后的事情就更加广为人知了，索伦随之在魔多打造了至尊魔戒用以控制其他魔戒，他的阴谋被揭露，和精灵之间的战争也就此打响。我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重新回到了中土。”

　　尽管身边人的担忧和疑虑一直存在，但格洛芬德尔最终还是踏上了那条驶向东方的船只的甲板。曼威的鸟儿们和乌欧牟的游鱼一开始还在他旁侧盘旋环绕，但直到曼威与瓦尔妲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都已变得模糊不清，这时他与那片没有死亡与哀伤的维拉之地的联系只有船上和他同行的两位蓝袍巫师了。
　　那两位迈雅共同侍奉着维拉欧洛米，此次前去中洲也是由欧洛米授意协助东方的精灵与人类对抗索伦，但他们并不和格洛芬德尔一道，到了中洲后他们没多做停留就动身去了更东的地方。
　　不过在那之前，格洛芬德尔依然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许多中洲当时的状况。

　　在第一纪元的愤怒之战后，尽管元气大伤，索伦却从未死心，暗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东山再起，尽管精灵对此也有所察觉并加强了警惕，但对手狡猾异常，又躲在暗处，让人始终寻不到踪迹。
　　如此过了一百来年，眼见着索伦的势力日渐增长，甚至隐隐已经有了能与精灵对抗的苗头，然而努曼诺尔帝国的舰队来到了中洲，并与林顿的精灵结成了盟约，迫使索伦不得不重新估量双方的实力。最终，索伦放弃了贸然进攻，而是在中土东南方向的一块遥远的土地，末日火山旁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大本营——魔多，继续发展起自己的力量。中土的各方势力由此再一次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索伦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销声匿迹了，尽管魔多的各种小动作依然不停，但索伦本人却很少出现，而在一段时间后，一位迈雅来到了精灵的城市之一伊瑞詹，也称冬青郡。

　　格洛芬德尔默然不语，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
　　“是的，那人就是索伦。”一位巫师叹了口气，“当然那时没人知道是他，索伦自称赠礼之主安纳塔，据说他外表光鲜亮丽，同时又具智慧与才华，那些可怜的精灵就因此被蒙蔽，向他敞开了大门。”
　　“我还以为在我之后，其他人应该都得到教训了呢。”格洛芬德尔自嘲道。
　　“这就是大敌的最可恶之处了。”巫师说，“所有原本是好的的事物——例如善良、同情心、对美的爱护与追求——都能被他们摧毁，甚至到了他们手里被用于制造痛苦与绝望。”
　　总之，就像魔苟斯也曾假装过亲近且乐于助人一样，在一段时间里伊瑞詹的工匠们在安纳塔的指导下锻造的技术也是突飞猛进，他们的领主凯勒布理鹏甚至造出了十六枚魔戒，和比那更神奇的精灵三戒。
　　但好景不长，精灵们最终还是发现了索伦的真实身份与目的，索伦试图诱惑伊瑞詹的精灵投靠自己，但凯勒布理鹏唾弃了他的所作所为，并讥笑他永远无法得到胜利，双方就此决裂，索伦的大军浩浩荡荡攻入了伊利雅德地区，团团包围了伊瑞詹。

　　“那罗迷莫斯呢？”格洛芬德尔认真听了半天，都没听到罗迷莫斯的名字，忍不住问道，“她还是和索伦混在一起吗？”
　　两位巫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人开口道：“当然，过去她就是魔苟斯最臭名昭著的手下之一，或许仅次于索伦，现在那两人也依旧是狼狈为奸。”
　　“但她不在魔多。”另一人说，“她另有自己的老巢，在迷雾山脉南端西侧的埃奈德地区，现在也叫黄昏之地。”
　　格洛芬德尔在脑中想了一下位置，皱起眉：“那岂不是就在伊利雅德的南面。”
　　“正是如此。罗迷莫斯本人并不常与精灵发生正面冲突，但索伦也经常利用她的领地作为根基和屏障进攻伊利雅德，一旦失败，只要退到罗迷莫斯的领地以南，就没人再追得上他了。”
　　“那为什么不能把罗迷莫斯驱逐出那里？”格洛芬德尔问，“据我了解，罗迷莫斯并不擅长领军作战。”
　　甚至贡多林那一役在勾斯魔格死后她看上去都是瞎指挥的，所以除非她实际上是个军事奇才，否则吉尔加拉德没道理连罗迷莫斯都打不过……
　　“不管怎么说，罗迷莫斯和我们一样身为迈雅，谁也不知道她从魔苟斯那里学来了什么邪恶的法术。”巫师们说，“敌人的阴险与诡诈或许出乎你的意料，请你务必留心。”

　　吉尔加拉德在林顿的入口处亲自迎接了格洛芬德尔：“欢迎，金花领主，能看到你归来真是太让人振奋了。”
　　但格洛芬德尔注意到他的神情并不十分畅快，隐隐有焦虑之色，眼下也有着淡淡的乌青。
　　“您不用特意在这里等我，陛下。”两人客套了两句，便直奔主题，“中洲现在的情况如何？”
　　吉尔加拉德从鼻子发出一声苦笑。
　　“说实话，实在算不上好。魔多的军队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强大许多，伊瑞詹已经被困住将近半年了，如若援军不能及时赶到，伊瑞詹一旦陷落，到时整个伊利雅德都有可能落入索伦之手。三个月前我就派埃尔隆德前去伊瑞詹支援，但是——”吉尔加拉德从书桌上叠成小山的一沓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格洛芬德尔，“前方刚传来的消息，直到现在他们还没能穿过黄昏之地。哦，就是罗迷莫斯的地盘。”
　　“我听说了。”格洛芬德尔接过战报，快速浏览了一遍，“可是黄昏之地难道不是在登兰德？从林顿前往伊瑞詹需要经过那里吗？”
　　吉尔加拉德瞥了地图一眼：“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从索伦的势力开始渗透进伊利雅德开始，罗迷莫斯的领地也逐渐向北扩张，现在天鹅泽以南的三角地基本已经全数在她的掌控之下了。”
　　“哦，那可真是不妙。”格洛芬德尔应道，但他的心里仍有疑惑。

　　“你一定奇怪，区区一个罗迷莫斯，怎么会让所有人束手无策吧？”吉尔加拉德看出了他的困惑，“的确，要是在战场上正面决斗，我有九成的把握能获胜。和索伦不同，罗迷莫斯治下的人中半兽人比例并不多，可能还达不到一半，在那里的居民还是人类居多，而且种族似乎非常杂乱，有白色山脉的古老原住民，第一纪元时残余的东夷人后裔，甚至伊甸人，更不用说各族的混血了。但哪一族都不足为惧，无论是力量体格、战斗技巧，还是武器装备，他们都大大逊色于精灵和努曼诺尔人。罗迷莫斯自己应该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从未不自量力地挑起和精灵的斗争，就连骚扰周边小村庄的情况都很少发生，或者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她和索伦是一伙的，其实她和她手下那些人对中土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她的危险之处可从来不是体现在破坏力上。”格洛芬德尔说，“在第一次听到伊瑞詹的事时，我甚至怀疑那个安纳塔又是她的另一层伪装了。”
　　“唉，我当时也第一时间想起贡多林了，我劝说伊瑞詹对那个迈雅保持警惕，但凯勒布理鹏他……”吉尔加拉德叹了口气，“让我们说回黄昏领主吧。尽管她乍一看似乎无害，但对我们始终是个威胁，因为她的领地就在伊利雅德地区的南面不远处，索伦不止一次用这一块地方当做他的粮草后勤补给处，或军队兵力的中转站来试图入侵伊利雅德。有一次差点就让他得了手，所幸努曼诺尔人赶到，将他赶回了南方，罗迷莫斯的人也一度向东节节败退，甚至被逼到了法贡森林的边缘……直到黄昏领主亲自现身。”
　　“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那次去的人没几个回来了，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有一些传言说，一只巨大的乌鸦引着努曼诺尔人的军队像着了魔一样走进了法贡森林，然后森林活了过来，吞下了他们，但谁也不敢肯定那是真的，还是被吓疯了的人说的胡话。”吉尔加拉德一摊手，“总之，在那之后，黄昏之地的四周就被布下了幻术和诅咒。”
　　“就像美丽安环带那样？”
　　“对，就像多瑞亚斯那样，除非得到领主的允许或有在领主之上的力量，否则没人能顺利穿过那片领域。”吉尔加拉德颇为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再过不久冬季就要到了，我真不知道伊瑞詹还能撑多久，如果埃尔隆德还不能尽快前去援助，怕是凶多吉少。”

　　格洛芬德尔站在地图前，沉默地盯了良久，开口道：“我去一趟吧。”
　　吉尔加拉德惊异地看着他。
　　“我没有怀疑阁下的意思。”他说，“但对方既是迈雅，即使是你，去了又能有何助益？”
　　“无论如何总该一试。”格洛芬德尔答道，“既然我这次归来身上负有维拉的命令，那他们在关键时刻或许也可以帮我一把。”
　　吉尔加拉德想想觉得有理，便点头道：“你的住处我已差人准备好了，这么一番长途跋涉下来，也是辛苦至极，不妨先休息几日再出发？”
　　“事不宜迟，我还是尽早出发吧。”格洛芬德尔说，而且他唯恐罗迷莫斯抢先一步察觉到他已经回到了中土，那他想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吉尔加拉德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加劝阻，欣然应允了。

　　于是，格洛芬德尔在苍泉河边首次见到了埃尔隆德——埃兰迪尔的儿子之一，而另一个他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已提前知晓了您要赶来的事情，久仰大名，格洛芬德尔大人。”埃尔隆德分寸恰当地行了一礼。
　　格洛芬德尔也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埃尔隆德的样貌并不十分像埃兰迪尔，格洛芬德尔猜测他更像他的母亲、露西安的后人爱尔温，黑发灰眸，毫无疑问，也俊美不凡，但埃尔隆德眼中的光芒更神似埃兰迪尔，清澈明亮如夜晚星辰；虽然他在精灵中尚属年轻，但一言一行也无不沉着稳重而风度翩翩。
　　格洛芬德尔颇为欣慰，开口道：“我听说你这里可能需要一些帮助，能再告诉我些更详细的情况吗？”
　　埃尔隆德叹了口气：“请随我来。”

　　格洛芬德尔跟着埃尔隆德来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丘陵上，抬头遥遥望去，格兰督因河和苍泉河的交汇处的三角地带形成了一片沼地，大片的芦苇和菖蒲在沼泽地上的蒙蒙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里就是宁因爱尔芙，天鹅泽，从伊利雅德通向伊瑞詹的必经之路，东南方就是黄昏之地。”埃尔隆德说，“用眼睛可能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但只要亲身进入其中就能体会到，这片沼泽已经被罗迷莫斯下了迷咒，任何进入其中的人只能在不知不觉间原路绕回来，这还是运气好的情况，我们已经有三个人走错了路陷入沼泽中差点没再回来了。”
　　格洛芬德尔哼了一声：“她的老把戏了。”
　　“但还是难住了我们所有人。”埃尔隆德无奈地说，“只有在每天的破晓和日落时分，埃兰迪尔之星从中洲上方经过，它的光芒能穿透这里的幻境，指引我们前行一小段路，但这个速度远远不够，已经几个月了，我们只前进了四十英里不到……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格洛芬德尔望着东方，沉吟不语。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她就在这片沼泽后面？”
　　埃尔隆德反应了半秒：“罗迷莫斯？是，她是这里的统治者，理应就在黄昏之地的中心。”
　　“那么，我们就到那里去。”格洛芬德尔果断道。
　　“您有办法穿过这里？”埃尔隆德又惊又喜。
　　格洛芬德尔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似乎透过了茫茫迷雾，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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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七夕快乐啊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