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43、第四十三章

　　格洛芬德尔一走进大厅，不出意外地迎来了一大片起哄声，还没等他站稳，杜伊林和艾加莫斯就一边一个地把他拽走了。
　　“呦，格洛芬德尔，最后一个啊！”
　　“来来来，按照规矩，前面来了几个人，就得罚几杯酒！我们数数，图尔、伊缀尔、埃克西里昂……你前面可足足已经来了九个人了，格罗芬德尔。”
　　“还有我！还有我呢！”时年六岁的埃兰迪尔奶声奶气地大声抗议。
　　“对对，还有我们的埃兰迪尔呢。”众领主大笑道，“那就是十个人。”
　　格洛芬德尔苦笑连连：“来真的吗？”
　　“那当然了，君子无戏言。”鹏罗德调侃道，“你还得感谢图尔巩陛下和梅格林今天都抽不出时间，否则就是十二杯了。”
　　“可惜兰玟这次也没来，否则她的那十杯至少有九杯也得算在格洛芬德尔头上。”杜伊林偷偷跟图尔咬耳朵道。
　　“不，我由衷建议你不要那么做，否则过不了几天全贡多林都会听到飞燕领主因惹怒兰玟而不幸暴尸街头的消息。”图尔一本正经道，“相信我，每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体内都隐藏着一头母狮子。”
　　杜伊林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伊缀尔，回过头打了个寒颤。

　　这是贡多林领主们定期举办的小型宴会，通常由各位领主们轮流做东，而这次轮到了白羽领主图尔。
　　格洛芬德尔大多数时候都非常活跃，今天却难得有些安静，不过考虑到他刚一进门就被灌了个半醉，倒没人觉得不对劲。
　　除了少数几个心细如发的。
　　埃克西里昂走过来：“你没事吧，laure？”
　　“就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的不省人事吧，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格洛芬德尔状似嫌弃。
　　“宴会这才刚刚开始呢，要是你回去的时候喝得烂醉如泥，兰玟第一个来‘兴师问罪’的可就是我。”埃克西里昂笑道，“兰玟今天怎么没像往常一样跟你一起来？她要是在这里，可没人敢灌你。”
　　格洛芬德尔笑了笑：“这多好，否则不是坏了兴致？”
　　埃克西里昂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逐渐隐去了：“你和兰玟吵架了？”
　　“没有的事，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格洛芬德尔迅速澄清，“兰玟就是……最近比较忙，她压根就把今天图尔举办宴会的事给忘了，直到看到我要出门了才想起来，但是她之前已经跟梅格林约好今天要去他那边了，所以……你知道……她总不能毁约吧？”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埃克西里昂点点头，“说起梅格林，你觉不觉得他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有吗？”
　　“你不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阴沉了吗？比起他父亲，现在他身上像雅瑞希尔公主的地方变多了。”埃克西里昂回想道，“很多人跟我说，他们觉得梅格林变的柔和且好亲近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
　　格洛芬德尔皱了皱眉：“可事实是我觉得他比以前还要招人烦。”
　　“很多人都在背后偷偷议论，他们觉得梅格林变了是因为他陷入了热恋，至于是和谁我不说你也能猜到，老实说这已经不是最近才刚有的谣言了，”埃克西里昂耸耸肩，“但它确实挺唬人，因为就连我也想不出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让梅格林那种人突然转了性，要不是我知道他们两人对彼此都并没有那个意思，说不定我也会半信半疑的。”
　　格洛芬德尔没应声。
　　“……这总不可能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兰玟从没跟我说过。”格洛芬德尔说，“但她和从前比确实变了。”
　　“是吗？”这次换埃克西里昂问了，“什么时候？我没这么觉得啊。”

　　其实格洛芬德尔也说不清兰玟具体从什么时候好像不太一样了，因为她并没有像梅格林那样突然跟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兰玟的变化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细节，格洛芬德尔也许很早就有所察觉，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比如某个普通的早上，格洛芬德尔像往常一样在晨练后走进餐厅，而兰玟已经坐在那里了，在看见格洛芬德尔时她弯起嘴角笑了一下。
　　格洛芬德尔也对她露出微笑：“早上好，兰玟。”
　　兰玟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吃起她的早餐。
　　格洛芬德尔愣了一下。
　　这感觉有点奇怪，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对的。
　　兰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吃吗？”
　　格洛芬德尔这才回过神：“啊，没什么，抱歉，愣了一会儿神。”
　　这时候兰玟就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她会问格洛芬德尔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或是遇见了什么让他心神不宁的事——因为这样无缘无故地发愣对格洛芬德尔来说是很少发生的。她的嘴会微微撅起来，直到确定格洛芬德尔的确没有向她隐瞒什么，才会放下心来笑他“大早上就开始发呆”之类的。
　　——兰玟又点了点头，重新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眼前的沙拉上。
　　格洛芬德尔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享用他那份本该香喷喷的煎鸡蛋，大概也就刚吃了两口吧，兰玟站了起来。
　　“我吃饱了。”她说，今天早上第三次看向格洛芬德尔。
　　格洛芬德尔嘴里还含着鸡蛋，愣了三四秒，才反应过来兰玟是在宣布她要离席了。
　　“哦，好的。”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回答道。
　　兰玟一向吃得很少，用餐的速度往往也很快，虽然她以前总是会等格洛芬德尔的，所以这一次的提前离开让格洛芬德尔一时都有点不太习惯了，但当然了，兰玟不是必须得坐在这里等他一起吃完。
　　“你今天有事要忙吗？”格洛芬德尔问。
　　“不止今天。”兰玟回答道，一边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去梅格林那里，如果太阳下山时我还没回来，那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这也不算太稀奇，当兰玟又开始她的一项新创造时，往往她都会废寝忘食这么一阵子，短则三五天，长的话甚至要好几个星期。而且每次她都会这么说，但事实上她几乎每次都会在晚饭前回来。
　　格洛芬德尔稍微放下心来。
　　如果是这样，那兰玟今天早上的心不在焉就可以理解了，显然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她的创作上了。

　　然而格洛芬德尔没料到兰玟这次忙碌了足足几个月，且仍然没有一点要完成了的意思。她出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而回家却一天比一天晚，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和格洛芬德尔一起吃一顿饭或哪怕喝一杯茶了，甚至有时格洛芬德尔正跟她说话时，她的心思会忽然就不在格洛芬德尔身上了，直到格罗芬德尔停下后她才会回过神，对他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杜伊林又和艾加莫斯扯皮了；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枫树上长出了今年春天的第一片新叶；天上有一朵云形状很像索隆多等等这样的鸡毛蒜皮，想一想好像确实挺无聊的。
　　“……没什么。”
　　“哦。”兰玟没有追问，“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又是去梅格林那儿？”
　　兰玟点点头。
　　当然当然，格洛芬德尔知道兰玟很忙，她总是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并热衷于验证它们，但她已经连续忙了好几个月了，也该歇一歇了，否则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你明天有时间吗？”格洛芬德尔问，“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我们可以去看望埃兰迪尔，你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吧？他比几个月前好像又长高了一块，我想这是因为他有一半人类血统……”
　　“谢谢你，格罗芬德尔。”兰玟打断了他，“但很抱歉，我明天没空。”
　　“……”兰玟很少拒绝他，兰玟也从不会中途打断他的话，但是……当然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这么做，她有拒绝格洛芬德尔的权力，这是当然的了，“那下个星期呢？埃克和我、还有伊缀尔公主他们打算一起骑马去踏青，你要一起来吗？”
　　兰玟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一样：“格洛芬德尔，我最近真的很忙。”
　　“……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格洛芬德尔有些尴尬，“那祝你工作顺利。”
　　兰玟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谢谢，也祝你们玩得愉快。”
　　你看，多么客气，但是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毛病不是吗？兰玟只是遇到了什么她一时克服不了的问题，抽不出时间来和格洛芬德尔聊天或干些随便什么事而已。

　　下面这件事也是一样。格洛芬德尔在和其他人切磋时不小心把衣服袖口划破了，对于经常舞刀弄剑的人来说这是难免的，也不值得多大惊小怪。
　　“兰玟，我的袖子破了。”格洛芬德尔说。
　　兰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哦。”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能帮我补一下吗？”格洛芬德尔进一步道，“……请。”
　　似乎更尴尬了，请求别人帮忙时说“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一般来说他不用对兰玟这么说，兰玟总是会理所当然地主动把他被弄破的衣服拿过去补好。
　　“只是个小口子，你不能自己缝吗？”兰玟烦躁地叹了口气，“我最近很忙，格洛芬德尔。”
　　气氛终于尴尬到了极点。兰玟说的没错，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格洛芬德尔自己也能行，但对兰玟来说这活更轻松，甚至可能花不了她五分钟的时间，而且她补得也比格洛芬德尔更漂亮，即使是精灵的眼睛也很难一眼看出那里曾经有个破口。然而尽管如此，这也不是她必须帮格洛芬德尔补衣服的理由，何况她现在有自己的事，她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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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听我说话吗？”格洛芬德尔皱眉问道。
　　埃克西里昂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什——哦，当然，我在听呢。”
　　“你根本就没有！”格洛芬德尔控诉道。
　　“我真的听了。”埃克西里昂哭笑不得，“你觉得兰玟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因为兰玟没等你一起吃早餐，拒绝了和你一起出去，没能帮你缝衣服破洞。你是认真的？”
　　“……”好吧，这么一说他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她绝对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很多遍她在忙她自己的事了吗？”埃克西里昂无奈道，“就是因为兰玟以前总是对你有求必应，所以现在她稍微冷落你一点你就受不了了。恭喜，我记得上次你这么幼稚还是在维林诺时了。”
　　格洛芬德尔想反驳，但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他今天晚上大概喝得真有点多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是好事。”埃克西里昂又说，“兰玟是你救下来的，你给了她一个家，但她不是你的所有物。现在她有她自己的兴趣、事业和独立的思想了，你应该支持她。”
　　兰玟可不是最近才有她自己的兴趣和思想的，格洛芬德尔想，她早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从这点上来说，兰玟确实还是兰玟，她的性格、习惯、喜好都和原来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没以前那么关心格洛芬德尔了，但这也不怪她，她只是……太忙了。

　　宴会结束后，埃克西里昂送格洛芬德尔回家，尽管格洛芬德尔坚持自己没有喝醉，但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他们回去时佣人大多都已经离开了，家中几乎漆黑一片，只有壁炉里燃烧着微弱的火光，一个值夜的侍女坐在旁边打瞌睡，听见动静后一下睁开眼睛，慌乱地过来迎接他们。
　　“他有点喝多了。”埃克西里昂不顾格洛芬德尔的抗议解释道，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兰玟已经睡了？”
　　“兰玟小姐没有回来，她说如果在太阳下山前她还没回来，就在梅格林大人家里待一晚，让我们不用担心。”
　　“……哦。”这下埃克西里昂都忍不住皱眉了，“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格洛芬德尔甩开他，“我得去接兰玟回家。”
　　“已经这么晚了，兰玟应该是在鼹鼠家族留宿了。”埃克西里昂说。
　　“她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从来没真留在那边过。”格洛芬德尔说。
　　“如果她要回来，她完全可以自己回来，贡多林里又不会有危险。”
　　“可是天已经那么黑了，她要是害怕怎么办？”格洛芬德尔非常固执，“或者她没看清路被石头绊倒了呢？她不能说话，连求救都没办法。”
　　“好吧好吧，我去接她回来，这下可以了吧？”埃克西里昂忍无可忍，“你放心去睡吧！”
　　“我要在这儿等她回来。”
　　“随你。”埃克西里昂知道多说无益，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埃克西里昂领主，稀客啊。”尽管已快到午夜了，鼹鼠家族这边却依然热闹非常，狂热的工匠们一旦来了劲头，工作起来根本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梅格林面带微笑出来迎接埃克西里昂，“您这么晚到我这里来，不知有何贵干？”
　　埃克西里昂言简意赅：“我来接兰玟。”
　　梅格林顿了一下，没多说什么：“这边。”
　　走到梅格林工坊旁的一座房子门前，梅格林敲了敲门：“兰玟，有人找你。”
　　门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又过了几秒钟，门被砰的从里面打开了，罗迷莫斯走了出来，她的模样……嗯，非常的朴素。长长的黑发乱七八糟地盘在头上，两只袖子长短不一地撸起，脸上和手上全是铅笔灰印子，眼睛底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暴躁。
　　埃克西里昂一下子被震住了，差点没认出人来，还以为是鼹鼠家族新来的哪个小学徒。
　　“……”原来这就是格洛芬德尔说的兰玟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也难怪兰玟不愿让别人知道了。
　　“埃克西里昂？”罗迷莫斯看见他也颇为意外，“你来干什么？”
　　“我来替格洛芬德尔接你回去。”埃克西里昂说，“他很担心你。”
　　罗迷莫斯的额角爆出几根青筋，她闭上眼，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跟他说过，可能他忘记了吧。如果我太晚没回去，就是在这边留一晚上。而且我——”
　　“你很忙，我知道。”埃克西里昂抢先她一步说道，“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尽量多陪陪格洛芬德尔。他需要你，比他自己以为的要多。”
　　罗迷莫斯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无声地抱怨了一句什么，埃克西里昂不太能像格洛芬德尔那样迅速分辨她的口型，不过看起来像是“我是他妈吗？”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罗迷莫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手关上了门。埃克西里昂朝里瞥了一眼，只看见满满一屋子的草稿纸，密密麻麻填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草图和算式，从桌子一直铺满了地板上。“你不用跟着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不，我还是送你吧，格洛芬德尔说你怕黑。”
　　“……”罗迷莫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对了，为什么是你来？”一直到了门口，罗迷莫斯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格洛芬德尔呢？”
　　“看见他你就知道了。”埃克西里昂说，“你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用，今天麻烦你了，路上小心。”罗迷莫斯站在门口目送埃克西里昂走远，叹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口气，转身推开了门。
　　“你回来了，兰玟小姐。”看见罗迷莫斯后，侍女终于松了口气，“格洛芬德尔大人还在等你。”
　　“他怎么了？”罗迷莫斯问，其实这问题很多余，一走近格洛芬德尔，罗迷莫斯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鼻子，“你喝多了？”
　　“我没有。”格洛芬德尔瞪大眼睛，强烈抗议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喝几杯就醉了？
　　虽然他确实忘了他喝了多少了……
　　“头晕吗？想吐吗？”罗迷莫斯才不管他说什么，醉鬼从不会说自己喝醉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格洛芬德尔摇摇头。
　　“那就去睡觉吧。”罗迷莫斯松了口气，直起身子，“走。”
　　格洛芬德尔其实不觉得他需要被搀着，但兰玟一朝他伸手，他就条件反射地拉住了。

　　“晚安。”罗迷莫斯把格洛芬德尔送到了卧室，吹熄了蜡烛，她的身形就此隐没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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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玟？”过了一会儿，格洛芬德尔突然叫了一声。
　　一片安静，没有人应声。
　　当然，兰玟是个哑巴，没法发出声音。但她应该还没走，她怎么会就这么走了呢？格洛芬德尔这个样子她是没法放心一走了之的。她会安静地守在他身边，直到确定格洛芬德尔已经睡着了，才会轻轻起身离开。
　　“兰玟。”格洛芬德尔往黑暗的虚空里抓了一把，什么也没碰到，也没有人握住他的手。
　　好吧，兰玟应该确实是走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格洛芬德尔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必须在这里陪着自己呢？他又不是个孩子了，而且兰玟已经把她该做的都做了，至少她回家了，而且还问了格洛芬德尔感觉怎么样，并把他送到了床上，她确实仁至义尽了。而再进一步的，那些关心、照顾和陪伴，或许他就不该那么贪心地去强求了，就像埃克西里昂说的，兰玟的世界并不是绕着他转的。
　　但是……
　　“我爱她。”格洛芬德尔在黑暗中小声地承认道。
　　他爱兰玟，而且不是那种无私不求回报的爱，他也在渴望她的回应，而且恐怕得到多少也不会知足。

　　他一定得开诚布公地跟兰玟谈一次，最好就是今天晚上，但是兰玟已经睡下了，她这段时间一定累坏了，他不能再去打扰她了。
　　那么就再等等吧，他和兰玟还有很长的时间，等到兰玟忙过这一阵子，重新对他温柔而耐心地露出微笑的那一天。
　　不会太远了，格洛芬德尔在半睡半醒时如此想道，“夏日之门”就要来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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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诺多精灵的固有技能：疯狂立flag
下章预告——
罗迷莫斯：我很忙不是借口啊！我是真的超级特么的忙啊！有个人非逼我帮他造一头像山那么大还有翅膀能飞起来的龙，这傻逼到底学没学过空气动力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