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40、第四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Warning：女主持续发癫且分裂中，即使是稍微正常的那一半脑回路也异于常人……甚至好像更加不正常,so……尴尬症预警
下章预告——
“我们诺多精灵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骗婚和强娶！”——by某试图帮他的兄弟强娶最美精灵公主的正直黑发精灵

---

　　关于婚姻的话题，安东尼娅也曾和阿拉贡交流探讨过，他们两个人上课时向来是什么都敢谈的，这也是阿拉贡爱她的原因，像诸如“这与我们的课无关”或“这不是您现在应该了解的东西”这种话永远不会从安东尼娅嘴里说出来。
　　“‘婚姻’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关系了，或许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早的多，早在一如的首生子女诞生于这个世界之前，婚姻作为一种灵魂伴侣之间的联系在维拉和迈雅间就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当维拉在中洲发现了精灵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我个人认为是源于对力量的盲目崇拜，这种关系也在精灵间普遍流传开来；至于人类最早的婚姻起源至今已不可考，一说是无独有偶，就像精灵向强大于他们的维拉学习了婚姻这种模式一样，人类最初的婚姻形式也是由模仿精灵而来。”
　　阿拉贡：“……您似乎对婚姻有什么不满，安东尼娅小姐？”
　　“那倒不完全是，从某种角度讲，婚姻的出现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对精灵和人类的成长及繁衍都有着其他关系不可取代的重要作用。”
　　阿拉贡张了张嘴：“……”
　　安东尼娅歪歪头，示意他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阿拉贡选择着形容词，“您把结婚这件事看的太功利了些，婚姻难道不应该是两人因为彼此了解深爱而最终结合的美好事情吗？”
　　“这是再理想化不过的想法了，我也认为这是它最初时的意义，但别忽视最先建立起这种联系的人是谁，对于人类、精灵乃至维拉和迈雅来说，婚姻所代表的事情以及导致的后果可能完全不同。”

　　即使是被奉为刚铎第一智者的安东尼娅也无法说清爱情其中的玄妙，然而婚姻作为甜蜜爱情通常情况下的最终结果，却反而好像并不那么复杂，如果扒掉其表面浪漫的镀层，在罗迷莫斯眼里，婚姻本质上就是一种契约，但对不同的种族来说，这种契约的效力可谓天差地别。而罗迷莫斯认为很有趣的一点是，当一个种族的精神力量越强时，婚姻对他们的制约往往也越大。
　　比如说人类，这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种族，但不客气的说，他们中大部分人的灵魂都孱弱的可怜，完全依赖于肉/体而得以存活，如果肉/体毁灭，他们的灵魂便也彻底死亡。相对的，婚姻对人类来说真是太轻松的一件事了，他们的婚姻竟然可以完全基于肉/体结合达成，却又完全不受此束缚，就算两个人发生了肉/体关系，也不代表他们就一定缔结了婚姻，不仅如此，即使两个人结了婚，当他们对现有的婚姻感到厌倦时，也可以选择放弃这段关系，转而去寻找更新鲜的伴侣。以精灵和迈雅的标准来说，这可说是极不忠贞了，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对这些寿命短暂的生灵来说，很多人穷极一生大概也不会遇到他们的灵魂伴侣。
　　精灵，比起人类来说，他们的精神力量要强上不少，尽管他们的灵魂也和肉/体紧密相关，但在某些时候，精灵可以放弃身体，而他们的灵魂也不会因此消失，甚至有机会得到新的肉/体从而得到新生。对精灵来说，婚姻就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了，如果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那是宁可单身几千几万年也不会随便结婚的，而或许是因为他们有漫长的时间等待他们的真爱，绝大多数精灵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即使对方因故逝去，他们也鲜少移情别恋。对那些爱上了只有短暂生命人类的精灵来说，这是极不幸的。
　　而对于维拉和迈雅，肉/体对他们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的灵魂随时可以脱离身体，而身体的外表也可以随他们自己喜欢进行改变，对这些本体即为灵魂的神明来说，物质几乎没有意义，能促使他们结婚的唯一原因就是精神上的互相吸引及契合，他们之间的结合自然也是完全的精神结合，所以一旦维拉或迈雅和另一人结为了夫妻，那他们之间联系的紧密深入是人类难以想象的，正如天空与星光、大地与树木、死亡与回忆、梦境与酣眠；同样因为此，这种契约一经缔结是不可能再分离开的，如果精灵在配偶过世后尚有重新选择的权力，而在诺多第一任至高王芬威真正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之前，这对维拉和迈雅而言简直不可想象。
　　先不说维拉和迈雅间通常情况下根本不存在另一半死亡的情况——即使形体被毁对他们来说想重塑也不是很难，但是对爱上了精灵的迈雅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迈雅美丽安爱上了精灵王埃卢·庭葛，与之结合并诞下了一个女儿，看上去这似乎是件很幸福的事，但罗迷莫斯一点也不羡慕，事实上她一度觉得不会有比美丽安更傻的迈雅了。
　　作为迈雅却和精灵缔结了婚姻会有什么后果？首先，你的肉/体和灵魂从此就和那精灵绑在一起了，是的，不光是精神，甚至包括身体！毕竟迈雅可以接受纯粹的精神结合但精灵再怎么清心寡欲还是有和伴侣生儿育女的愿望的，想来埃卢·庭葛也不是很能接受妻子某一天心血来潮换了具男性身体吧……大概……
　　其次，当维拉和迈雅与爱人结合后，他们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是可以与另一半共享的，比如曼威和瓦尔妲就可以借助对方的力量看和听到很多他们单独一人无法得知的事物，再比如美丽安在多瑞亚斯周围建立了美丽安环带，只有她和埃卢·庭葛可以决定何人能够穿过环带。
　　如果说这还能让罗迷莫斯接受——只要格洛芬德尔愿意，她并不介意分享她的力量，那埃卢·庭葛死后美丽安的遭遇则让她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婚姻这种契约对迈雅的制约比她想象的还要苛刻，埃卢·庭葛一死，美丽安别说像人类或芬威王那样再找一位伴侣了，连全身而退都难，她身为迈雅的力量自此和埃卢·庭葛一起在中土不复存在。
　　罗迷莫斯觉得婚姻对迈雅来说最可怕的地方甚至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是这种联系本身代表的根本无解的密切关系，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命运从此不再完全受自己控制，而要和另外一个人息息相关，她就感到仿佛要窒息了，不，她一点也不指望有人为她分担她的命运，也无意以爱情的名义拖累他人的人生，无论怎么想，婚姻能带给她的好处都比她会因此失去的少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连她都动了结婚的念头，那她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就一定是疯了。

　　兰玟在罗迷莫斯起了杀意的一刹那转身逃了出去，尽管她们两人可说同为一体，但兰玟和罗迷莫斯正面对抗却全无胜算，因为即使对兰玟来说，结婚的主意也是无奈之下不得已的下下策，她知道罗迷莫斯说的没错，将来她一定会反悔，所以她现在不能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她像一阵旋风一样跑出了安格班，一刻不敢停歇地向贡多林的方向奔去。兰玟以前从不曾跑的这样快，而且仿佛不知疲倦，她用仅仅半个时辰就跨过了安格班和贡多林间的大片山脉和森林，眨眼间就穿过了贡多林的七扇大门，守卫们只感到一阵风擦着他们的脸颊吹过，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尽管如此，兰玟依然甩不开罗迷莫斯哪怕多那么一英里的距离，对方像是她的影子一样，脚步轻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紧紧尾随在她后面，甚至还有余力一路絮絮叨叨地威胁她改变主意。
　　“别傻了，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是多么冲动的决定，而且还蠢透了！天地这么大，你却甘愿永远被拘禁在一座死城里面，欺骗自己外面的世界就和贡多林的城墙一样一成不变，只安心当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或者你会越来越厌烦那里，到最后永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你而言都是一种酷刑，你会恨那个困住你的精灵，恨到想杀了他，但你最该恨的是现在的你自己！如果你脑子清楚一点就该听我的马上收手！”
　　看在一如、维拉或随便什么人的份上，她能不能闭嘴？！兰玟捂住耳朵，只低头向前跑。

　　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在哪里？！兰玟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看见格洛芬德尔的身影，一路上至少撞倒了三个人。
　　“啊！”一个侍女手上刚收齐叠好的衣物因为这冒失的行为全都飞了出去，“兰玟小姐？您怎么——”
　　然而兰玟别说道歉了，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径直向前跑去，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似的，她的脸色苍白到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急得哭出来了。
　　罗迷莫斯终于不得不承认兰玟是来真的了，她的表愈发可怕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几次她手中的剑刃几乎擦着兰玟的衣角划了过去。
　　兰玟几乎要绝望了，她在哪里都找不到格洛芬德尔，而罗迷莫斯却步步紧逼，无论她逃到哪里，对方都能迅速追上来，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最后她慌不择路地冲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并用最快的速度反手关上门后死死地抓住门把手。
　　不过这纯粹是垂死挣扎，兰玟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别说凭罗迷莫斯的力量想推开她真是轻而易举，如果迈雅真想进来，就算是一扇焊死的门也阻止不了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兰玟屏息以待了许久，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也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罗迷莫斯那阴瘆瘆的笑容，罗迷莫斯竟然似乎进不来这里，兰玟能听见她在外面气急败坏的低声咒骂和拍打门板的声音。
　　兰玟提心吊胆地在门口等待了很久，直到门外罗迷莫斯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了，才敢慢慢放开刚才一直紧紧握着门把导致现在已经有几分僵硬的手指，即使如此她也不敢走出去一步，兰玟不敢确保罗迷莫斯已经离开了，她也不敢冒这个险，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她是安全的。
　　兰玟松了长长的一口气，抬手抹去额角和眼皮上的冷汗和泪水，她心有余悸地转身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点，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跑到格洛芬德尔的卧室里来了，也好，只要她一直在这里待着，总能等到格洛芬德尔的。
　　说起来，自从她成年以后，她还真的很少再到这里来了，几百年过去，格洛芬德尔这里的变化也不太大。兰玟有些怀念地到处观察着格洛芬德尔房间的摆设，却在眼角余光瞥见窗户的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要不是无法说话，她一定会惊声尖叫出来。
　　罗迷莫斯像一只巨大的蜘蛛一样倒悬在窗外，鼻尖轻贴在窗玻璃上，不发出一点声音地静静望着兰玟，兰玟不知道她已经这样看了自己多长时间。罗迷莫斯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黄昏时分的阴影里，但兰玟依然能看清她嘴角挂着的若有似无的恶劣笑容，似乎是在嘲讽她的天真，即使那真是一张美丽非凡的脸，这也绝对不是使人愉快的一幕。
　　“我稍微冷静下来后又想了想，我的反应可能确实有些过激了。”罗迷莫斯带着笑意开口，“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想通过可笑的婚姻来保证自己不会背叛精灵，但你和我可能都忽略了一点，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即使你真有这种不可理喻的想法，但说不定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那个精灵根本不爱你——”
　　兰玟刷的拉上了窗帘。

　　世界总算安静了，原来自己是这么罗里吧嗦的人吗？几百年没怎么说话，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然而让兰玟很不情愿承认的一点是，罗迷莫斯的话几乎总是对的，因为她和自己本质上是同一个人，除却在要不要背叛贡多林这件事上举棋不定外，兰玟其实是认同罗迷莫斯的大部分想法的。
　　所以兰玟也必须正视这个事实——格洛芬德尔很有可能，真的不爱她，或至少不是那种想要和她结婚的爱。
　　但她别无选择，比起担心格洛芬德尔到底爱不爱她这种根本无法掌控的事，她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跟格洛芬德尔提出结婚的要求能让对方动心而不至于被一口回绝，哪怕是像伊奥那样连哄带骗，她也得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事儿办成。

　　“请问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种疑问句仿佛就是在等着对方给出否定答案。
　　“请一定要和我结婚！”
　　……凭什么呢？
　　“我会做饭，还会做针线活！”
　　……这些事情都有专门的佣人做啊。
　　“可是我比她们都漂亮！”
　　……嗯，这个理由好像还不错。
　　“我有意愿并有能力成为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理由如下：第一，谦虚一点说，我的外貌条件要超出精灵的平均水平一大截，当然我理解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审美差异，但我可以根据你的要求进行调整，最大限度地满足你的审美需求和在外人前的面子问题，而且根据迈雅与精灵结合的前例来看，如果我们有孩子，他会充分继承我的美貌；第二，我的先天失声残疾可能会让你有所顾虑，不过老实说，那是假的，我实际说话时声音清晰流畅，无任何言语障碍，如果你对此有所怀疑，我可以用维拉语、昆雅语、辛达林语、矮人语向你求四次婚；第三，家务虽然不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但基本的烹饪洗衣，纺织缝纫，铁工木艺都在能力范围之内，如果还有哪里照顾不到你，我可以尽快学会；第四，距我第一次来到贡多林起，除去我在南埃尔莫斯生活的八十余年，你我已相识相处了长达四百年，彼此有一定感情并尚且没有对方无法容忍的生活习惯，为长久的共同生活提供了保证；第五……”
　　……
　　兰玟编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