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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

  •   “我觉得这很不公平。”格洛芬德尔说。
      安东尼娅叹了口气,没接话。
      “你对所有人都比对贡多林好。”格洛芬德尔继续控诉,掰着手数道,“黄昏之地,那是你一手建立的领地,也就罢了;剧院里的努曼诺尔人,他们跟你还有仇呢,你宁可跟索伦翻脸也要保那些人;埃西铎的儿子,他若是没有在最后联盟之战中牺牲你会参战吗?哦,还有埃斯泰尔,我就没见你对谁比对他更上心过。说实话,你就是喜欢人类,不喜欢精灵对吧?”
      “从族群发展的角度来说,我确实对人类更感兴趣,否则我也不会重回中土了。”安东尼娅说,“但如果是单独的个体,精灵中当然也有我尤其喜欢的人。”
      “比如呢?”
      “比如凯勒布……”
      “呵。”
      “凯勒布琳朵!凯勒布琳朵!伊缀尔公主!这总行了吧?你先别走啊,回来把猫的屎铲了!”安东尼娅追出门叫道。

      “我没有说谎。”安东尼娅说。“我确实喜欢凯勒布琳朵公主,我对凯勒布理安小姐的印象也很好……凯勒布理鹏和我的关系也还行。”
      “你喜欢这几个人的方式可不大一样。”格洛芬德尔摘掉手套,日常嘲讽道,“你要是真的同样喜欢他们,为什么救了其中一个人的命,却毁了另外一个人的国家?”
      “我救凯勒布理鹏是为了报答你和埃尔隆德放过黄昏之地人类的恩情,此外,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我认为他有能够改变整个中洲的才华和能力。”安东尼娅说,“我当时潜入贡多林则是因为我认为贡多林的存在对中洲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两件事和我本人的喜好都没有任何关系。手段是救人还是杀人并不重要,毁灭亦或创造均无不可,最重要的是,一亚将因此变得越来越好。”
      “……告诉我你现在已经不是这么想的了。”格洛芬德尔低声说。
      然而安东尼娅没有如他所愿,而是不带感情般继续说道:“你无法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我、梅格林还有费诺里安们击破了贡多林和多瑞亚斯,埃兰迪尔才能和白羽爱尔温相识相爱,才能带着精灵宝钻回到阿门洲请求援助,魔苟斯才能被击败。当然,我背叛贡多林时并没有精准预知到这些事会发生,但道理是很明白的:只有死亡才能静止不变。当你们下定决心隐匿起来,不再与外界交流时,你们步上纳国斯隆德的后尘只是时间问题。”
      “够了!”格洛芬德尔喝道。他只用愤怒和失望的眼神又看了安东尼娅一眼,就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安东尼娅没有拦他,只是默默目送他走远。

      第三天。
      门又被敲响了。
      安东尼娅有些意外地停下正百无聊赖逗猫的手。
      “王子殿下?”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不是埃斯泰尔,是我。”门外应道。
      安东尼娅忙过去开门,惊讶地看着格洛芬德尔立在门外:“你怎么来了?”
      其实也不太可能是别人,安东尼娅住的地方本来就偏,深交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皇帝和皇后如果有事找她多是遣人请她过去,阿拉贡虽敬爱她,但毕竟身为储君,也不太经常得空来拜访,再有就是一些皇宫中勤奋好学的年轻人慕名前来求教,不过这种人到底不多,外加上安东尼娅的冷淡性子声名在外,平时连着几个月也不见得有人会来。数来数去,也就是格洛芬德尔来的最多,只是安东尼娅以为今天他总不会来了。
      “我昨天回去又想了半天,有一句话还是要跟你问清楚。”格洛芬德尔走进屋里,“努曼诺尔歌剧院的那些人,那个叫维斯帕的人类女子,你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救她?在你眼里,她也能让一亚发生改变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东尼娅,等着她的回答,安东尼娅也怔怔地回望着格洛芬德尔,但却只是沉默。
      良久过去,格洛芬德尔都要以为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时,安东尼娅才低下头,开了口。
      “我不知道。”她说。

      维斯帕也问过罗迷莫斯相似的问题,她和格洛芬德尔一样清楚罗迷莫斯绝不是什么慈悲的神明,或者说,罗迷莫斯的慈悲是给整个世界,而不是某只蝼蚁的。

      伊尔法林出事之后,欧卡诺姆和纳奎丽怒气冲冲地把所有负责道具的人都叫去盘问了一圈,事情的真相也很快就水落石出了。本应负责把绳子系在伊尔法林身上,然后借助滑轮把他从舞台上放下去以模拟坠崖效果的那个人,在演出前被叫出去了一会儿。
      而把他叫走的正是索伦的人。
      欧卡诺姆和纳奎丽面面相觑,刚才的怒火就像被堵住的火山一样迅速熄灭了下去。他们很清楚,以索伦现在的权势和气焰,就算能把状告到法拉松那里,也是白费功夫。
      他们甚至连愤懑不平的情绪都没怎么产生,恐惧和焦虑很快就占据了两个人的全部心神,凭伊尔法林的身份与性格,他本人得罪索伦的可能性能有多大?索伦这次发难八成是冲着整个阿兰多剧院来的,而他们甚至不清楚阿兰多剧院哪里冒犯到了这位睚眦必报的国师。再说,如果索伦真的看不惯剧院或者觉得它没用,他大可以动动嘴直接拆了这里,何必专门搞这一出呢?

      “维斯帕。”苦苦思索一番后,欧卡诺姆把维斯帕叫了过去,跟她大致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你平时跟罗迷的关系最好,你请她帮咱们问问国师。至少我们得知道做错了什么,才可能想办法将功补过吧?”
      可维斯帕在听完伊尔法林出事不是意外后却明显心神不定起来,鼻尖都微微渗出了汗珠。
      “怎么了?”纳奎丽紧盯着她,“你知道什么内情吗?你知道索伦为什么要对伊尔法林动手?”
      “不、我……我不确定,我去找罗迷,我去问问她。”维斯帕含糊不清地搪塞了几句,扭身飞快跑走了。

      维斯帕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剧院里瞎跑了半天,才遇见一个人告诉她自己离开剧场舞台的时候,看见罗迷莫斯好像还在那里。
      维斯帕随口谢了一声后又朝舞台前面跑去。剧场里的观众已经都走光了,大幕已经拉上,灯火也全部熄灭,整个剧场一片死寂。维斯帕摸着黑朝前走去。
      “罗迷?你在这儿吗?”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光能看清四周,“哎呦!”
      维斯帕在上台阶时踩到了自己的裙子,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在台阶的边沿上,手脚并用着狼狈爬上了舞台。
      一声叹息像风一般从她耳边滑过,然后那熟悉的朦朦胧胧的昏黄色微光在舞台中央亮了起来。
      维斯帕朝那光小跑过去,罗迷莫斯好像并不想理她,没有看她,也没有和她说话,如同一尊安静的雕塑,只直直看向前方,维斯帕循着罗迷莫斯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见一片厚重的漆黑幕布。
      维斯帕来到罗迷莫斯身边坐下,将头靠在她的腿上,她们一起沉默了许久。然后,维斯帕终于问道。

      “那天索伦叫我过去,原本是想做什么呢?”
      “我是不是差点成为那个第一个被他拿来开刀的人了?”
      “但是为什么?我和伊尔法林能有什么碍着他的地方?阿兰多剧院又有什么本事让他这么看不顺眼?”
      “还是说这是冲着你来的吗,罗迷?”欧卡诺姆等人不知道,但维斯帕很清楚罗迷莫斯和索伦的真实关系极差。
      “对。”罗迷莫斯简短地回答道。她低下头,准备迎接维斯帕的责问,他们本来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本不该被索伦特意针对,最多只是被风暴的边缘波及到然后轻描淡写地丢掉性命,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也能因为被忽视而活下来呢,可现在由于和罗迷莫斯扯上关系,他们板上钉钉地被拖下水了。
      但出乎罗迷莫斯的意料,维斯帕的表情并不像她此时应该有的那般愤怒或恐惧,反而像是陷入了一个美妙的幻境中,显露出一种平静的幸福感,在罗迷莫斯看来多少有点诡异了。
      “我被索伦拿来威胁你吗,罗迷?”她问。
      罗迷莫斯不太想谈这件事,岔开了话题:“你应该先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建议你立刻辞职,尽快离开努曼诺尔岛,找一个忠贞派居多的中洲城镇,比如佩拉基尔,隐居起来。索伦的手应该暂时伸不到那里……你到底在傻笑什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抱歉,抱歉,罗迷,但是我真的太高兴了。”维斯帕得寸进尺,直接抱住了罗迷莫斯的腿,“我差点以为我对你真的无足轻重,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没什么不同。”
      “不然呢?你有什么比其他人更特别的地方吗?”罗迷莫斯试着甩了几下,没甩开。
      “如果对你来说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呢?”维斯帕问,“索伦总不可能因为你说一句话就轻易改变主意了吧,他必定难为你了,而你为了我妥协了,所以他才放过了我,不是吗?”

      维斯帕没有说错,但是罗迷莫斯回答不了她的问题,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维斯帕向索伦低头。
      罗迷莫斯自诩并不像魔苟斯和索伦那样对精灵和人类欲除之而后快,恰恰相反,她同意精灵和人类作为一如的造物,是一亚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比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更有价值,是一幅画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一首诗里最精炼巧妙的一句,是机关中最关键的那个零件,王冠上最闪耀的那颗宝石。
      但本质上和一亚中的其他事物一样,只是让这世界更生动美丽的工具。精灵和人类是用来装饰这世界的,而不是这世界是为他们而造的。
      所以尽管罗迷莫斯认为自己是喜欢精灵和人类的,她也仍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爱每一个人,就像园丁爱花,也不妨碍他剪去她们多余的枝叶。
      当然,如果某个人特别的有价值,足以因为他一人之力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轨迹——即使只是一点点——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种价值在罗迷莫斯眼里通常是极为突出的创作才华,例如米尔寇、伊奥、梅格林、凯勒布理鹏等等;格洛芬德尔与那些人相比是个特例,不过即使他的才能没有直接体现在创造上,但也无人能否认他的强大出众,何况罗迷莫斯认为他身上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让人折服的神秘力量;再要么,那些虽然现在不起眼,不过未来却可能颇具潜力的个体,例如孩子,也总能让罗迷莫斯宽容几分。

      但维斯帕显然不属于这几类里的任何一种。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没有任何无可替代的地方。无论是容貌魅力,还是才华学识,罗迷莫斯见过太多比她强百倍千倍的人了,哪怕是权势金钱这些算不得个人特质的身外之物,维斯帕也一应全无,她也没有什么高尚的德行,或通透的智慧,维斯帕就和罗迷莫斯见过的所有市井小民一样庸俗,贪财好色,热衷于八卦、偷懒和占小便宜。
      罗迷莫斯不是什么很有原则的人,她的标准变化非常灵活,但凡维斯帕能有一项,不管是哪方面的,只要有一项尤为过人之处,她宁可答应索伦那么无理的要求也要救下维斯帕也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偏偏维斯帕就只是一个只要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人,平凡到罗迷莫斯想找个借口来完善自己的逻辑都找不到。
      真是阴沟里翻船。

      “也许我们的关系比你以为的更亲近。”维斯帕说,“说不定你其实已经把我当作朋友了呢?”
      罗迷莫斯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不可能。”她说,“朋友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彼此间有可以互相学习的地方,在对方有困难时能够提供帮助,至少不该是只有一个人单方面解决另一个人惹出来的那堆麻烦。”
      维斯帕有点委屈,小声嘀咕:“这次也不算我惹出来的事吧。”
      “是也罢,不是也罢,重点在于,无论什么时候,你都给不了我任何帮助或启发。”罗迷莫斯咄咄逼人,“那么我为什么要付出精力和自由来维系这样一段友情?”
      “这样选择朋友是不是太功利了?”维斯帕说,“我们想要朋友,难道不是为了获得理解、支持,最重要的是在一起时觉得开心吗?”
      “以我和你各方面之间的差异来说,我不觉得你真的能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口头支持。”罗迷莫斯不为所动,“至于开不开心,和你相处这几十年的经历还是挺新奇有趣的,我以前从来没和什么人类保持过这么久或这么近的关系,但这段关系带来的快乐显然不足以抵消它现在惹来的麻烦。何况我并不认同朋友的最大作用是收获快乐,我一般把那些负责逗人开心的事物称作宠物或者玩具。”
      维斯帕夹紧了眉头:“……我对你来说是宠物?”
      “不,我们只是不算朋友而已。”罗迷莫斯说,“我也不想反驳你对于何谓朋友的定义,但每个人选择朋友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对吧?”
      “但我不符合你的标准。”
      “对。”
      “因为我对你没有用处。”
      “我不知道这么解释你能不能理解。”罗迷莫斯叹了口气,“我知道朋友不是拿来‘用’的,当我决定和一个人成为朋友后,我就不会在乎他对我是帮手还是麻烦了,但如果他不曾对我有过一点用处,我就不会想和他做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从索伦手下救我?”维斯帕将问题又绕了回来。
      罗迷莫斯答不上来。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太高估自己了。”最后,她用尖刻的讽刺口吻总结道,“我降临于一亚时也曾雄心勃勃,妄图能做出什么让整个宇宙都为之不同的创举,然后发现我根本不可能改变阿门洲,除非我完全按照父和大能者们的意愿去做;于是我背叛维拉来到了中洲,不惜出卖贡多林,却发现这里也不过是另一个阿门洲,魔苟斯与维拉在这方面也没什么不同,同样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他们的想法;我退而求其次放弃了改变整个世界,只求能做主我幻境之内的那一片领地,哦,我们本来能相安无事的,但是你们努曼诺尔人,还有索伦,就是不肯放过我!”
      罗迷莫斯在此之前从未在维斯帕面前显露过她对努曼诺尔人的怨恨,维斯帕几乎忘了自己算是对方的半个仇人,此时此刻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坚持我的想法是我自己的问题。”罗迷莫斯突然又恢复了她那一贯的冷漠口吻,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怒火不曾存在过,“我无力正面对抗维拉、魔苟斯、索伦或者杀光整个努曼诺尔帝国,所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可悲地将改变一亚、改变中洲、改变黄昏之地的目标一降再降,现在我可能已经堕落到了只能通过改变一个凡人,也就是你,来证明我自己的价值。”
      “可是你成功了。”维斯帕说,“看看现在的我和认识你之前有多大不同?我现在会认字了,我会说精灵语,我能列一个中洲历史年表出来,我有了信仰,有了希望,认识了我真正爱的人。”
      “是啊,恭喜你,恭喜我。”罗迷莫斯漫不经心地应道,“虽然这对世界来说无关紧要,不过或许我其实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为什么这还不够?”维斯帕问,“你说过,只要能让这世界有一点改变,哪怕只是一点,也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我是说过,但我说的是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的‘一点’改变,你真的觉得你的变化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实际影响吗?”
      “我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啊。”
      罗迷莫斯盯着维斯帕看了半晌,然后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她说,“我以为,当我说我想改变一棵树时,我的意思是我想让它长得更高、更粗一点,果实结得更甜一点,外观修剪得更美一点,但你跟我说,随手揪掉一片叶子也算改变了这棵树。也没错,有什么问题呢?”
      维斯帕傻乎乎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罗迷莫斯是在嘲讽自己。
      “我知道,你的眼光要比我高很多,远很多,”良久,维斯帕些许落寞地垂下眼,“你是神,你看见的是整棵树,而不是某片树叶。我不知道未来你能不能创造出只有你能创造的的作品,我想说你肯定能,但你说得对,我也只能在口头上支持你而已。可能你不在乎,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在你找到自己对一亚特有的价值之前,你对我来说已经具有无可替代的意义了。”
      “瞧瞧这段独一无二的美好关系现在将我们两个置入了何种境地。”罗迷莫斯如此回答。

      “如果有人这么跟我表白,我大概会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格洛芬德尔抽动了一下嘴角,感叹道,“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安东尼娅叹气道,“我那时候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对任何人有独特的感情的,又正受制于索伦,心情烦躁,哪里分什么好话赖话,只想怼回去了事。”
      “可你承认凯勒布理鹏算你的朋友。”
      “是啊,他能帮我算公式。”
      格洛芬德尔翻了个大白眼:“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
      “现在你愿意承认自己对其他人的感情了?”
      “嗯哼,既然我现在不再想像过去那样决意和所有人撇清关系,那么身处在一个社会之中,建立起一些亲密关系我认为是有必要且有好处的。”
      “比如?”
      “比如欧洛因,库茹莫,埃昂威,我和阿瑞恩的关系也比原来好了很多。。”
      “除了你那些同族呢?”
      “我觉得我和刚铎皇室一家的关系也不错,不过鉴于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觉得这不能算数。”
      “你说得没错,所以还有吗?”
      “……泰尔佩林夸。”
      “……”
      “别瞪我。虽然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也喜欢伊缀尔公主和凯勒布琳朵小姐,埃克西里昂,图尔巩陛下,埃兰迪尔,雅瑞希尔还有贡多林大部分熟人,但你也知道啊。”安东尼娅说,“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算不上一段关系。”
      “你后来去看他们了吗?”
      “当然,我一被放出来就去了,他们大概不是完全情愿,但最后还是都和我见了一面——除了你,我当时不知道你不在阿门洲,我以为你单纯是不想见我,杜伊林又说你忙着在家看孩子,没空理我。”
      格洛芬德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无语,但随后安东尼娅的表情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你当真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故意骗我的,不过陛下和公主还有埃克西里昂他们谁也没否认,我想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和杜伊林一样幼稚……”安东尼娅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我们能换个话题,别说这事儿了吗?”
      格洛芬德尔从善如流:“那么,后来你是怎么解决索伦和法拉松的问题的?”
      然而安东尼娅又沉默了下去。

      “维斯帕帮了我很大的忙。”最后,她说道。
      用一种她并不希望会发生的方式。

  •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奉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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