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犬传》李舜生

11、第 11 章

　　狐狸的身体在我眼前缓缓地倒下去了，没错，就在他和笑面虎打得火热的那一刻，
　　我把剑刺进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如同灿烂的花朵一般，迸溅出来。
　　那一瞬间，我看见面前的笑面虎惊惧，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眼睛。
　　“他救了你，你居然杀了他？！”
　　我笑得嫣然，“为什么不呢？”我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一边在心底暗暗叫苦，工作量又加大了，面上却还是一片镇静，“现在活在场上的，也只有我，你，还有……”
　　我看向冰块的方向，他的钢枪还在一个人的胸膛里，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不好，他的嘴唇正在颤颤发抖，满眼的不置信“你……你居然杀了他……”
　　我微笑，为什么不呢？不过你有权利指责我吗，或者说谁都知道今天必然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现在正和我做着同样事情的韩轩，你……又有什么说辞呢。“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不是吗？那么，即便他刚刚救过我，我最后岂不是还要被杀死……那么，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很诡异，因为冰块失去血色的嘴唇抖动地更厉害。

　　而笑面虎，“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孽！！”一声怒吼，钢鞭如蛟龙般，朝着我的面门凶狠而来。
　　至少，挨了这下子，我绝对是活不成了。
　　可是，那条钢鞭在距离我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就像
　　一条死去的龙。

　　它的尸骸静静地躺在地上，和它的主人一样。
　　我清楚地看见，一蓬美丽的血花，从他的胸膛绚烂地开放，一如曼珠沙华。
　　那，盛放在黄泉彼岸的花朵。
　　韩轩铁青的脸从韩索那缓缓倒下的身躯后，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
　　“果然……到最后一刻，我也没办法看着你去死吗……”
　　韩轩颤抖的声音之后，突然朝着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啊，我突然有些想哭，
　　但是世界往往就是这样的残忍，我张开双手，指向对面的韩轩，坚定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白棺！”
　　韩轩的悲伤的眼神开始让我心痛，但比那心痛蔓延的速度更快的是，那吞噬掉韩轩的白色的空间。
　　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继续微笑着，“请相信我。”我的唇语在向他传达着这样的信息，即便他读不懂也没关系。
　　只是，我不愿意看见你那心痛的眼神，所以……
　　至少让我说出。

　　“那么，最后的胜利者，是我么？”
　　我淡笑着看向远远的看台上的韩凝。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出现在我的面前，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武功是不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气势浑雄凝重如山岳，脸部紧绷的线条透着威严刚毅，举手投足间分明地流露出一派王者风范.
　　武功深不可测，眼前的这个男人强的可怕，甚至，
　　让人心生畏惧。

　　但是，很可惜，那个人，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