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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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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其实我真的没那么好。”
邵仲颀送她回来,到了寝室楼下两人才把手松开,然后他就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平安没说话,望着他只是笑。
他继续说:“我这人又不懂浪漫。”
平安说:“我懂。”
“我也不会说甜言蜜语。”
“听总会吧?”
仲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到底是拿她没办法了。
平安“扑哧”一声就笑了,说:“邵主席,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可要上去了啊?”
她转身作势欲走,邵仲颀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只轻轻一拉就把她带进了怀里。平安有些震惊,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抱她,脸也一下子红了,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喃:“平安,我真高兴遇到了你。”
她在他的怀里怔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仰着笑脸说:“这句话的含糖量可不低哦!”
他又笑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上去吧,我打电话给你。”
她点了点头,退开一步向他挥了挥手道再见,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他仍是站在原地,就连笑的样子也没变,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平安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转身蹬蹬的跑上楼去。
邹月白无聊地坐在床上数着头发丝玩,听见平安哼着小曲开门进来,只当是什么薛公子的又带她出去玩了,也就懒懒的靠着没理她。谁知她关了门就径直走到她跟前,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说邹月白,你的礼炮呢?还有,你现在可以恭喜我了。”
小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切,跟我这儿显摆什么呀,早知道你狗屎运的交上了有钱公子了,现在到来开我玩笑。”
“开什么玩笑!”平安突然用力一掌拍向身侧的桌子,小白着实吓了一跳,只听她义愤填膺地说:“我阮平安是这种知难而退,轻言放弃的人吗!”
这下到把小白弄糊涂了,连忙坐起身子追问道:“敢情你还执迷不悟着呢?”
“错,这叫终成正果。”
“什么!”小白一脸惊讶地从床上跳下来:“你是说你把邵帅哥搞定了?怎么可能,安安你快说说,是怎么把蝴蝶女给踢掉的呀?”
平安有些口渴,拿杯子倒了些水,喝了一口才说:“他说Vivian不是他女朋友,他们两个人只是邻居,从小又是同学,现在也在一个学校互相有个照应,就那样了。”
“是这样吗?你别看他帅,他说什么你就信啊。”
“我想不会的,最多也只是vivian一厢情愿罢了。他还说本来就想来找我的,没想到因为看到我和薛铭央在一起就误会了。”
小白一拍大腿兴奋道:“我就说嘛,本来多大点儿事啊,就因为互相猜来猜去的才搞这么累的。”
平安也笑,学着戏文里的样子低头拱手道:“是是是,邹先生说的正是,小女子受教了。”
小白看着她又换了副谄媚的笑:“好说好说,不过嘛……邹先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这不眼下还没吃晚饭呢,你看……”
平安翻了翻白眼,面子上是皮笑肉不笑:“行,我请客,饿着我自己也不能饿着我们邹大先生啊。”
小白大叫一声“痛快”,立马就勾着她的肩哥俩好的奔向康庄大道了。
第二天邵仲颀就来找她了,平安自然而然的把它当作了他们的第一次正是约会,她当然不会像小白那样弄的好像相亲似的隆重,可还是多少化了点淡妆才出门。
她越来越觉得仲颀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即使是约会他也会先征询她的意见,端着温柔的笑容问她想去哪儿,平安差点溺死在他春风化雨般的笑容里,竟然头脑发热的脱口而出:“哪里都好。”他也没有主意,想了一会儿对她说:“没关系,兴许到了校门口就有想去的地方了。”
其实平安是想说,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转念一想觉得那样自己和花痴有什么区别,最后终究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说:“也好。”
薛铭央推开车门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那个从来只穿裤子,跟着他们到处乱跑的小丫头竟穿了一条无比飘逸的裙子,此刻正乖巧的靠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从校门口走出来。他就那样倚着车门一动不动地看着,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觉。
平安到底是看到了那个戴着墨镜一脸坏笑的男子,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就跑。邵仲颀一把拉住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只是看到前男友了而已,是吧,我的小安安?”
没想到薛铭央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可她是真的忘了早和他约好的事,此刻被他撞个正着也是避无可避了,干脆扭过身去顺便换上笑脸:“嗨,这么巧啊?”
薛铭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等一下再听你解释。”随即转过头去对邵仲颀笑的温文:“这位是?”
仲颀也是一贯的好脾气,声音不卑不亢:“邵仲颀,你好。”
他听到这个名字时先是愣了一下,原来是他?那天平安喝醉了口口声声喊在嘴里的人竟是他?
薛铭央愣了半响,回过神来看到对方恰巧向他伸过来的手,于是立马恢复常态地与他含笑相握道:“薛铭央。”
平安站在一边仿佛成了局外人,又怕邵仲颀还有心结,于是故意勾了薛铭央的手臂说:“仲颀,央子可是我好哥们啊。”
此话再明确不过,他薛铭央只是她的手足,而那邵仲颀却是她的心上人。
薛铭央只是不露声色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说,答应我的事儿怎么转个身就忘了?”
“哎,明天就走还不行吗?”
平安只要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没辙,此刻也是一样,那丫头还真是屡试不爽,而他竟是心甘情愿的屡屡受骗。他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却转身对邵仲颀说:“既然这样巧,那就我请客,找个地方吃顿饭,邵先生没意见吧。”
邵仲颀忙说:“当然,不过薛先生毕竟难得来学校,理应是我们做东的。”
薛铭央也不推辞,礼貌地笑了笑,只是说了声:“一样的。”就率先转身去开车了。
平安先是听他们“先生先生”的叫的头都大了,现在两人更是当她不存在的成功作了去吃饭的约定,这到底算什么!
邵仲颀原是跟着也走过去了,到底是发现了平安还傻愣愣的呆在原地没动,于是又折回去拉了她一下,温和地问:“怎么了,不想去吃饭吗?”
她对着邵仲颀是一向没脾气的,只是对他笑了笑,说:“我正好也饿了。”
趁着邵仲颀去洗手间的时候,薛铭央靠近她说:“哎,他不会是不知道你是什么身家背景吧?啧啧,这可是我吃过的最便宜的一顿饭啊,你倒是习惯的挺好。”
平安咬着筷子犹豫着不知该吃哪样好,于是头也没抬地说了句:“结婚还早呢,考虑身家背景做什么?”
铭央用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啊,等到结婚就晚了。不过我还真纳闷了,除去身家背景不说,谁还受得了你的脾气啊?”
这下真把平安气着了,放了筷子就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薛公子一样是用鼻子识人的啊?”
“什么意思?”
“闻铜臭味喽!”
他哭笑不得,在瞬间却换了副样子,正色道:“平安,老爷子那关你怎么过?”
她也有些不自在了,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句:“爷爷不会勉强我的。”
“怕是连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吧。”抬头看到邵仲颀朝这边走来,他轻轻按了按她的手,眼神格外专注,他说:“平安,听我一句,别太认真了。”
平安没见过这样的薛铭央,对他说的话更是不解,只是仲颀已在她的身边坐下了,于是也没说什么,含笑夹了筷鸡翅放到仲颀的碗里。仲颀亦对她莞尔一笑,“怎么不多吃点,不是说饿了吗?”
“你点太多了,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她笑的一脸俏皮,仿若阳光一般的灿烂,薛铭央只觉得十分晃眼。
“不知道邵先生所学何专业啊?”薛铭央倒了杯酒递给他,随意地问道。
仲颀接过来与他轻碰了一下,笑着说:“医学院外科专业的。”
“哦?我小时候的志愿栏也填这个,后来也觉得没意思了。”
平安在一边插嘴道:“从小到大什么东西在你手上长久过,女朋友也不是换了一两个了。”
“哎,平安你不厚道啊,有你这么揭我短的吗?”
平安朝她做了个鬼脸,转头又问仲颀:“你还真没跟我说过为什么学医呢,也是从小志愿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父亲有很严重的脊椎病,小时候只想着长大了一定要亲手治好他的病,其他也没考虑这么多。”
平安笑了笑,正好收到薛铭央望向她的眸光,想必他也开始觉得仲颀的好了,嘿,算他识货。
他嘴角微扬,随即又向邵仲颀举杯道:“来,就为你这个未来的医生,怎么说也得干一杯。”
仲颀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仰头一干而净,放下杯时脸色都没变。
到后来,薛铭央是越发的过分了,想着法的拿酒敬仲颀,平安看着心里直着急,拼命叫使眼色给他,可他竟是当她不存在,一个劲的给仲颀倒酒。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着仲颀也太老实了,真是来者不拒啊。央子的酒力她是知道的,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一般人是喝不过他的,她就怕这会儿仲颀吃亏了。
可是,事实证明邵仲颀还真不是一般人,如果平安戴眼镜的话此刻也得跌破了。十几瓶啤酒下肚,仲颀只是面上添了几分微红,其他一点事儿也没有,倒是央子那小子没种的跑厕所去了。
平安看着他摇摇晃晃走远的背影,到底没忍住,趴在桌上笑的肚子都疼了。
仲颀有些不好意思,对她说:“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告诉铭央我父亲生病前是酿酒的。”
平安一听更是笑的不可遏止,勉强收住了才说:“邵仲颀,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
仲颀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邵仲颀付钱结了帐,三人酒足饭饱的走出了小饭店。平安又开薛铭央的玩笑:“我说薛公子,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你懂吗?活该,这回认栽了吧。哈哈!”
他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着眼前这张明显幸灾乐祸的嘴脸,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介意上次她喝醉酒的事情才成心灌邵仲颀那小子的,这下到好,他竟成了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