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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暗河传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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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落花的动作,苏暮雨突然明白了什么:“夜晚风凉,落花你还是先进到屋子里面吧,免得受凉了。”
“确实也是,”苏落花也不客气,对着他点了下头,就让他在守着屋外了,这几天三家都蠢蠢欲动,派了不少高手前来试探大家长是否咽气,不过就看苏暮雨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就能猜到大家长如今肯定是活着的,如果死了他才不会这么淡定地在外面迎客,“多谢你了。”
“是我说谢谢才对。”苏暮雨说道。
“好了好了,再说谢谢就真要得风寒了,”苏落花摆摆手,“你也多注意点你自己。”她可不认为苏暮雨倒下了,她能够迎击其他三家的人,不是打不过,只是觉得麻烦。
见她进去了,苏暮雨也跟着使用轻功,落在了一个能眼观八方的地方静候其他客人的到来了。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隐藏,在内屋里面的大家长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如说让苏落花落在这个屋子的那一刻,里面所有的人都关注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看苏暮雨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自然也会退下。
当苏落花推门进去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道凌冽的杀气,不过苏落花挑了下眉,没注意那看起来有点病危的大家长,则是看到了另一旁被苏暮雨请过来为大家长治疗的神医,而神医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瞧。
“大家长,看来你还有活力嘛。”如果让三家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还真把握不准他到底中毒没有。
大家长闻言嗤了一声,他眯着眼睛看向苏落花:“没想到进来的是你。”
屁嘞。
明明她进入这个破落院落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往她身上看了,感觉到她的气息,她才不相信大家长没有察觉。
“怎么,混吃等死到这里来了?”大家长笑了一声。
“才没有。”苏落花拍拍衣角,随便找了一处坐了下来,“看在我们还有交情的份上,在你临死之前来看看你了,老头子。”
似乎听到了这个熟悉的称呼,大家长脸上的笑容才更真心实意了一些。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在旁边的小神医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曾想到还会有人对大家长用这种腔调说话,就连是暗河里面的执伞鬼,也不曾对大家长这般说话过。
“忘记自我介绍了,”这时苏落花才转头对着旁边的小神医笑道:“我是苏落花,苏家的人,不过放心吧,我的目的不是杀你也不是杀大家长,暂时算是你们的护卫。”
“我是白鹤淮。”她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又悄悄地问着她,“你是大家长的……?”
“朋友。”
苏落花简单地解释道。
朋友?
白鹤淮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最开始还产生了一个很离谱的想法,她本来以为苏落花这副随意的态度,是大家长的女儿之类的。
竟然是朋友吗?
忘年之交?
那苏家还真是出人才。
她忍不住地想起来外面的苏暮雨,想着他也是如此,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你不怕大家长?”白鹤淮压低了声音,有些好奇地问着她。
而这次苏落花则是给出了之前好友问她为什么不害怕苏昌河的话:“都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武功高强了一些。”
再者他也是统率三家的人,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硬要说的话,她只有尊敬的意思。
“还能这么解释?”白鹤淮有点惊讶,她转过头去看闭目养神的大家长,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用这种心态对待人的本就有些特别了,她说怪不得苏暮雨会放她进来,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忧苏落花会是来暗杀大家长的人,但是如今看来,听她这么一番话,倒是明白了,苏落花确实是不会对他们出手的人。
“走了。”而下一刻大家长就睁开了眼睛,就算是中了毒他的声音依旧雄厚无比,眼神锐利,他看向她们,“既然人来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停留了。”
“去哪里?”白鹤淮略有些紧张地问道,默默地往苏落花的方向靠了靠,生怕大家长一个不开心就抽出他手里的眠龙剑给她砍了。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不在意白鹤淮的小动作,或许有了同龄女孩子的陪伴,白鹤淮的气息也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那里足够让神医来施展医术。”
白鹤淮看了一眼悉听尊便的苏落花,只好点了下头。
她本意是想接着这个治疗的手来寻找自己的父亲,可是苏落花一来,这事儿就有点难办了,看来之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了苏落花的相助,苏暮雨这边倒是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苏落花用了什么招数,来追踪大家长足迹的人总是会迷路,怎么也找不到痕迹,自然也就跟丢了他们的身影。
“到底是谁?”
“这手笔是……?”
来追踪的人每次都以为自己要追上踪迹了,可是就到了那前一刻,他们就彻底丧失了痕迹,简直就像是被嬉耍了一般。
“是江湖上有人相助苏暮雨吗?”
来人啐了一声,眉梢之间都充满了怒色,可是下一刻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连你们都不知道苏落花的招式啊。”
而来人正想转过头去看看究竟,然而转头的刹那,喉咙就传来痛感,血液不断地从喉咙的地方喷洒而出,他此刻才明白自己被人刺杀了,被割喉的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痛苦地挣扎看向他的方向,愤懑地瞪大了双眼,好似这样就能让人良心不安。
“还真是厉害啊,苏落花。”苏昌河蹲下身子来,又干脆利落地在他脖子上划上一刀,让他彻底断气上了路,“边缘人物……能认识这么多朋友,招数诡谲,苏暮雨还真是请对人了,他还真得感谢一下我。”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站起身,转着手上的短刃,把上面的血迹甩干净,又慢悠悠地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喆叔,你怎么站着不动,就看我一个人打打杀杀的?”
“你这叫打打杀杀吗?”被称作喆叔的人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你这不是单方面把他们杀了吗,真是搞不懂你,干嘛要这样做,不嫌麻烦吗?”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啦,喆叔,”他笑着眨了眨眼,“走,去巢穴。”
“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稍微调查一下大家长的背景,”苏昌河又看起来十分乖巧地回答,“就不难猜到了嘛,反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喆闻言笑了下,跟苏昌河对视一眼,知道他这句话还没说完。
他后面应该还该接一句。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们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这名叫苏落花的小娃娃,她的招数确实奇怪,就算苏喆活了这么久,也很难见到如此优秀的迷惑之法了。
说不定哪怕是苏昌河进去,都要迷路好几回。
这便是她不起眼的缘由吗,不然的话,按照她如今的这种熟练程度,早应该名扬天下了。
还真是适合暗河的招数。
他啧啧几声,觉得暗河的人才还真是不少。
“这就是大家长说的很安全的地方?”白鹤淮新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机关处处相连,哪怕是江湖上的大侠来攻击,都不一定能够活着走出去。
不过大家长身上的毒很急切,白鹤淮确定好了位置就准备施展医术,不过在那之前。
“如果我治疗好了大家长,”白鹤淮看着内屋守护着的苏落花,这段时间她可见证了不少苏落花的奇怪方式,她也知道前来追杀大家长的人不少,可是在苏落花的手底下,他们一个都没有走出迷惑之阵,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无法在苏落花眼皮底下去找寻自己父亲了,但是见苏落花和大家长的相处方式,她又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大家长是否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求?”大家长瞥了她一眼,又看向看起来无所事事的苏落花,“……你说说是什么要求。”
“不行,你得先答应了才说,不然我就不会治疗你了。”注意到了他看向苏落花的目光,白鹤淮壮了壮胆子,又如此说道。
“倒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里感到一阵愉悦,“行,我答应你,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神医尽管提。”
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简单,白鹤淮的眼睛亮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不再迟疑,开始准备治疗起大家长。
治疗大家长是一个非常无聊的过程,不如说来保护大家长的这段时间里,也挺无聊的。
她看着暂时没了她的事情,又往外一看,结果就看见了一个非常眼熟的人蹲在屋顶上正透过光瞧着这内屋的情况。
苏落花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苏昌河这么大大咧咧地蹲在屋顶,就没人发现吗?
他没有任何杀气,所以苏落花一时都没有发现他。
似乎是注意到苏落花那无语的表情,苏昌河撑着下巴对着她笑了下,一下就从屋顶上落了下来:“晚上好啊,苏落花。”
苏落花看了眼身后在进行治疗的两人,又看了眼眼前的苏昌河。
有点把握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想不明白她就直接问:“你来干什么?”
“你还真是直白啊,”苏昌河似乎也被她的问话给惊讶到了,看着苏落花那认真的神色,他摊摊手解释道,“好吧,我告诉你。”他伸手对着苏落花勾了勾手。
苏落花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靠了过去。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旁边,变得有些燥热。
似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近到苏落花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不告诉你。”
说着苏昌河立刻就撤离了原地,又飞到了屋顶之上,他笑着说:“上当了吧。”
他眉眼弯弯的,仿佛星星的余晖都落在了他的眼里,显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