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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愚者与骗子 ...

  •   隧道很长,一开始踏进会有种走不到尽头的感觉,岑圣东感受到手心中的那柔软小手紧张地收紧,安慰的回应着贝雅。

      贝雅的步.枪这时候已经已经变成那尾淡蓝色的小鱼了,散发着轻柔的水蓝色光芒,在前方照亮着隧道,灵动地在空中游动,时不时停下等待。

      凌子瞒在后面闷不做声的跟着,偶尔岑圣东回过头来瞟一眼,他就会受宠若惊的将头低下,像只怕生的白兔。

      岑圣东笑笑,将头转到前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他们的速度很多,已经远远地看到远处的白点了——那是直觉上告诉岑圣东那就是隧道的尽头。

      隧道应该是用来应急逃生的,看样子已经好多年没有修复过了,四周的金属壁散发着潮湿的腐臭,已经有一些地方受不了岁月的煎熬,蔓延着细小的裂痕,顽强而叫不出名字的野草扎根于此,在腐臭中增添了一股甜腻的腥膻味,刺激得人的嗅觉隐隐作呕。

      贝雅用手厌恶的捂住口鼻,还要当心脚下滑溜溜的藻类植物——狭窄的隧道中有一层浅浅的黑色液体,很臭,还黏糊糊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到。贝雅在极西之地内部当文职生活惯了,平日就连丧尸也没见过几只,更别说来过如此恶劣的环境了。

      岑圣东低声道:“再忍忍,忍忍就到了。”

      贝雅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凌子瞒皱了皱眉毛,跟了上去,脸色有点苍白。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出口处,岑圣东松开抓着贝雅的手,看向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堆积着雪的巨型广场,中央还雕刻着“契迦卡诺”机构的标志,那个标志意义不明,雕刻得非常精致,耸立在一片空旷之中。

      “呼,终于出来了。”贝雅高兴地拿开捂住口鼻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恨不得将走过那个恶心隧道的记忆用着这些白皑皑的雪抹得一干二净,呼吸了下,她兴冲冲地抱着岑圣东的胳膊,崇拜道:“东哥你知道吗?啊呀我跟你说你好厉害,我都崇拜死你了,看到那么多丧尸我都吓坏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堆恶心的腐肉里了……还有啊,你把那个恶心的死胖子打死也好帅……”

      岑圣东抽出手拍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她额头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你还不知道那些丧尸会不会追过来,现在先看看在这里有没有信号,能不能联系到银白太守;并且现在要做的事而不是庆幸,而是赶紧地补充体力。”

      凌子瞒不动声色地看着俩人的小打小闹,眸子里的色彩越来越阴沉。

      听完岑圣东一连串的话,原本兴致勃勃的贝雅一下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闷闷不乐地从腰上的包拿出拿出高热量的食物,分成三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扔给岑圣东。

      将食物往嘴里塞后,贝雅咀嚼了几下摸索出一个微型的通讯器,捣鼓几下按了一个按钮。过了会,贝雅开口:“东哥,白银大人的还是打不通,我切线成了木头的通讯器。”

      岑圣东迟疑道:“为什么打不通?”

      “你忘记白银大人之前愤怒地将通讯器摔坏了吗?”

      “……”岑圣东想起了这件事就一阵头疼,怪不得之前一直没有信号,或许不单单是因为空间隔绝了信号的原因,还因为银白太守的任性将通讯器摔坏了。

      算了,扶舟就扶舟的吧,只能祈祷他们俩不要走散了,最好在一起全部都能联系上。岑圣东打了个手势,让贝雅去联系扶舟。

      指示完贝雅,岑圣东有点犹豫地向凌子瞒伸出手,最后还是牵强地牵过凌子瞒那白的可怕的手腕,拉到一旁坐下。

      凌子瞒的手很凉,让人有种凉的不健康的感觉,要是不是因为还在活动,岑圣东甚至会以为自己在牵一个死人。

      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后,岑圣东刹那间慌了神,将那不干不净的想法从脑海里驱赶。

      对比岑圣东的不自然,凌子瞒只是有些发愣,但看到岑圣东选择了牵上自己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显得斯文优雅。

      岑圣东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将身上的斗篷解开垫在地上,自己第一个先坐了上去,随后毫不客气地让凌子瞒也坐下。

      凌子瞒看着斗篷有些出神,他早在来之前就用雪水将自己脸上那脏污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不会让岑圣东看得出任何破绽,可那半截的斗篷,他还是在这座恶心的“垃圾回收场”弄丢了。

      想到这里,他发觉有些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在蠢蠢欲动,便强行忍下,便笑容灿烂地挨着岑圣东坐下,将头部像小时候那样轻轻靠在岑圣东的肩膀上,眨着墨色的眼睛。

      岑圣东将手里的食物扯开成两份,将一份递给凌子瞒:“吃吧。”

      凌子瞒眉开眼笑,接过食物轻轻地咬了一口,冲岑圣东又是一笑。

      岑圣东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比我长得还要高,现在我踮起脚都没有你高,还真是不甘心。”

      凌子瞒弯着眉角:“东哥哥你还是我的哥哥,那东哥哥过得怎么样?”

      岑圣东有点恍惚,凌子瞒的声音很好听,带着青年该有的磁性,又包含着软糯的撒娇,两种混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反而让人听着就觉得很舒服。岑圣东沉默了会:“我过得……还不错吧。”

      岑圣东说的话遮遮掩掩,显然是不愿意讲这些年过的生活吐露出来。凌子瞒的强笑道:“我也很好。”

      是啊,很“好”。

      岑圣东赶紧将话题转移,这才看到凌子瞒洁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条血色的小蛇惊奇道:“我好久都没看到它了,好像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到它,没想到它居然和你在一起。”

      岑圣东很隐秘地用了“那天”,没有表明真相,给各自都后退了一步。

      血色小蛇看到岑圣东探出手来,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去接受岑圣东指尖的抚摸,细腻的鳞片摩擦在指尖,凉凉的。

      凌子瞒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在思考究竟要回复什么话,站在不远处的贝雅手里拿着能量棒,快步走了过来:“东哥,已经联系上信号了,就等木头接通。”

      细细打量着两个并肩坐着的男人,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些:“你们在聊什么?很抱歉,我打扰了。”

      凌子瞒的脸色有些阴沉,双腿合拢在一起,将头埋进膝盖上,没有去说什么话。

      贝雅站在前方,为难地看着岑圣东,她总有些感觉这个青年不是很喜欢她,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倒是岑圣东丝毫没有看出来挪开一个位置给贝雅:“一起坐下吧。”

      贝雅乖乖道了声谢,安静地坐在一旁,所有人开始变得安静,都静静地吃着东西,贝雅的心里有些难受,仿佛就是她坐在这里破坏了这气氛似的。

      突然,本应该安静吃着东西的凌子瞒转向她,露出一个笑:“小姐姐,你这里有些脏,我帮你擦擦吧。”

      语气平缓,带着点刻意的讨好,贝雅迷惑的看着凌子瞒,凌子瞒快速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向贝雅的手腕碰去。

      刚刚碰到的那瞬间,贝雅飞快的收回手,那表情就像触碰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而做出的条件反射,她惊愕地看着凌子瞒,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缓下神色的,尴尬地接过凌子瞒手里的手帕,歉意道:“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哎,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凌子瞒的墨色眼睛中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咬着嘴唇低着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那么讨厌我。”

      滚烫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一点点在雪地上蔓开来,凌子瞒将头彻底埋在膝盖间抽泣,全身微微颤抖。

      贝雅惊呆了,她根本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事哭呢?这,这是豆腐吗?她手忙脚乱的辩解,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岑圣东,岑圣东的神情也不太好,或许在谴责她。

      岑圣东根本没想到贝雅会那么厌恶刚刚看到的凌子瞒,虽然感到怪异,他还是一把拉过啜泣的凌子瞒,心烦意乱道:“没事的贝雅,不用担心,他只是……没事你先去活动活动。”

      贝雅咬着下唇,想要委委屈屈地离开,腰上的通讯器却弹出投影,贝雅将通讯器拿给岑圣东,扶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晃了晃通讯器,他开口的说了第一句话:“我和白银大人在一起。”

      他刚刚把话的句号放上,旁边便传来一个有些虚弱,却依旧充满嘲讽的声音:“呵,把通讯器给我拿过来,让我和那两个废物聊聊。”

      扶舟没有拖延地将通讯器递给了银白太守,于是银白太守那张精致又嚣张的脸出现了,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精神,语气一如既往地讨嫌:“啊哈——废物你们居然还没死啊,还真是幸运。”

      岑圣东抽了抽嘴角:“托你的福还好。”

      银白太守难得没有继续添堵:“那你们尽量在明天内离开这座救援站,不要等到天黑,明天午后我们城门外集合。”

      岑圣东点头致意,刚想把通讯器关掉,银白太守诧异的声音阻挡了他关掉通讯器的动作:“等等,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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