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月老文》凌晨筆缘

125、第 125 章

　　三个人被她这番话说的俱是一惊，她们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谢寻书轻飘飘的两句话，还能再留她们的性命一阵子。这人，还真是不怕再有什么变数。似乎这般的运筹帷幄，对于谢寻书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吴岚然突然坐直了身子，她看着对面的人，许久，又像是泄了气一般。她自嘲道：“谢寻书，我同你斗了一辈子，到最后我发现，我连同你斗的资格都没有。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当年王家姐姐心仪安王殿下，三番五次在我这言说你的种种不是。我那时还奇怪，素日见你并非她口中做派。她说的最多的，便是你占着自己的太子的人，还勾引安王殿下。哈哈哈哈哈，我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当初是多傻，这样的话竟然轻易被她蒙骗了。”

　　谢寻书被她这番说辞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她才想起吴岚然口中的，王家姐姐是谁。她道：“若是真按她那样说，那你可真是傻，自己都瞧得见的人，何故要听人言说。就她那脑子，编的话本，那些词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还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倒也是佩服你。”

　　“所以是我蠢笨，哈哈哈哈，行，就这样吧，难得你今日还愿意来这样腌臜的地方，让我没想到的是，安王殿下倒也舍得让你受这委屈。”吴岚然说着，自顾自地先笑了。

　　谢寻书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又摇了摇头，她看着她们，许久才道：“本来你们三人是由我们来审的，这如今也不过见上一面，倒也费不上什么事，算不上什么委屈。再者，阿煦今日是陪着我过来的，人家一直坐在这里，只是没说什么话，又不是听不见。我也不是什么花瓶摆设，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委屈。”

　　“你是个爽快的人，若是下辈子还有机会遇见，希望我可以不要偏听偏信，希望能好好的活着。”吴岚然说着，突然起身又跪下，给她叩了个头。

　　“谢安王殿下、安王妃成全。”

　　“阿煦，我们走吧。”谢寻书说着站起身子。李潇煦也跟着站起来，他伸手牵住谢寻书的手，自然而然，却又握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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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房间外头的时候，李潇煦忽然道：“你那时候对我们都是爱答不理的，怎么那些人不说是我在引诱你？”他这话是故意在这里说的，说出来就是让在这牢房里的人听的。这会子这天牢里，可不只有这三个人。

　　谢寻书倒是没多想，她依旧是轻轻摇头，随后道：“这世间之人多把过错推给女子，所以再好的天作之合在眼红之人眼里，都是女子在勾引男子。不然怎会有红颜祸水之名？”

　　“呵，我年幼时因为病弱，大哥就觉得，以我的情况，只怕我去做这祸水更合适，但是他没想到后来我祸害的是你。”李潇煦半开玩笑地提及当年的事情。

　　“得了吧，大皇兄那时候口无遮拦的话你也信，那你还不如这会子便去寻了他来把他骂一顿。”

　　两个人说笑着走到天牢之外，陈大人对着二人作了个揖，有些感激不尽。

　　“这后面的事情，便交由大理寺了。方才既然王妃答应了她们，那对于这三人的处决便留到明年秋后。”李潇煦交代道。

　　“谨遵王爷王妃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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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敏那女的，就算是断了腰，一辈子卧床，都在说着谢家姑娘占着自己是太子的人，勾引安王殿下。但是这长安城，大家都知道安王殿下对谢姑娘用情至深。当初慎老太妃也来过王家，选的便是王敏，可惜了，到最后也没能成事。后来，便选了我，我是真不知道，她还去了齐家。那老太婆，就该千刀万剐。”王婉慧提起王敏和慎老太妃皆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齐霜降听她们提起王敏，便道：“王家大姑娘那时候确实逢人便说谢家姑娘占着自己的太子的人去勾引太子的嫡亲弟弟，但是那时候很多人都看得明白。谢家姑娘对几位殿下都是较为疏离的，与她能称兄道弟的，如今都在朝堂之上混的不错，可她交友又很有分寸，不然早就被这长安城的人说是水性杨花了。”

　　“我如今也无所求了，横竖我也是个自由身，那些的，也都不重要了。”吴岚然说着，丝毫没有形象地躺在地上。

　　“你今日如何不问问那三殿下的情况？好歹，你们也是夫妻一场。”

　　“夫妻？我们算什么夫妻，我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一件玩物罢了。不然你们觉得我为何拼死都要自请废了那劳什子的侧妃之位，我就算是被丢进乱葬岗，我都想做个实实在在的自由人。他的死活和我的关系不大，反正我应当也从李家的皇族族谱上除名了，也有可能，我就不曾上过他们那本族谱。”吴岚然听她们问，便笑着应道。她会参与对谢寻书的挟持，最大的原因也在这里。皇家的人重视谢寻书，所以对她这样的行径自然愈发不齿，对她提出的自请废去侧妃之位想来都不用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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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煦，说不准，这个孩子还真的就是个女孩。”回到安王府，谢寻书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何又说起这个？寻书是不喜欢女儿吗？”李潇煦有些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谢寻书摇摇头，她很温柔地看着自己如今已经隆起的小腹，她笑着应道：“不会。你都不知道我阿爹阿娘当年有多盼着我，我被爹娘和阿兄们宠大，如何会不喜欢？”

　　李潇煦听她这么说，便道：“那你就不必担忧了，不是一定要是男孩才好。我身子的情况，父皇是知道的。他当年便说了，若是我这辈子都无子嗣，也可以考虑过继一个。若是只有女儿，也可以承袭我的爵位。”

　　“皇上可是想的太远了些。”

　　“可能是为父母的总会为孩子计。寻书，你生产那日，我想进产房来陪着你。”李潇煦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谢寻书，他想说这事想了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谢寻书也有些惊讶，她笑着问他：“如何会这么想？你不怕被稳婆和大夫们赶出去吗？再者，女子生产，男子素来都是避开的。老人们常说产房不洁之类的话，你倒是半点不忌讳。”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说的好像我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似得。若是你愿意我陪着，她们也定然不能赶走我。我只知道女子生产很苦，很疼，若是可以，我想我应当能帮你。再者，别人我也管不着，你是我的妻，只要你不嫌弃，别的倒也不必忧虑。”李潇煦很真诚地说着，他一直盯着谢寻书看着，等着她嘴里的答案。

　　谢寻书被他看了半日，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话是你说的，若是到时候把你吓到了便也不是我的罪过了。你这个当爹的都这般恳求了，那我这个当娘的，怎好将你拒之千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许你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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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真同你说了这话？倒是早了些。”皇后听到谢寻书提起这事得时候，倒是不太惊讶。她只是笑了笑，又吩咐芍药去拿了好吃的上来。

　　“这么看来，母后是知道的。”谢寻书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小块的糕点。

　　皇后点了点头，她一脸慈爱地看着谢寻书，笑着说：“我是他阿娘，自然知道。这多少也算是个大事，他还指着我到时候替他说话呢。”

　　谢寻书捂脸，这人，到底是怕被赶出来，还是怕她不答应呢。

　　“没事，到时候顺其自然。他自幼是个懂事的，让他陪着也好，也该让他知道你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和痛。这天底下很多男人都觉得女子生产就该苦就该痛，可是我们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才愿意生下他，带他来到这世上的，不是吗？我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才刚懂事的年纪，隔壁家有个小媳妇，天天被她夫婿非打即骂的。好不容易有了生孕，那小媳妇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偷偷的配了药，最后孩子没了，她也上吊了结了。”皇后聊着，便说起了一桩旧事，“我那时候也不理解，便在四下无人时悄声问了我阿娘。阿娘便说，希望我日后能有个疼我的夫婿，让我能因为自己喜欢，自己欢喜，生下与所爱之人的孩子。”

　　“母后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意外。”谢寻书听着皇后说着那些故事，她听着，似乎也似曾相识一般。

　　“为人父母，都是一样的，可又都是不一样的。”皇后说着看着她笑了笑，“小瑜儿递了信来，她已经从石雀国启程回来了，想来再有些日子便可以见到了。”

　　谢寻书见皇后又提起李潇瑜，便听她提起那时候德妃生下这个女儿，德妃自己厌恶的要命，可皇帝却因为得了自己的第一个女儿，欢喜不已。所以后来李潇瑜出了事，皇帝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那几日他虽然护着皇后，可却极少言语。

　　“她再如何，也是我疼过的孩子，哪里说舍便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