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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

  •   “安王殿下驾到,安王妃驾到。”

      吴岚然等人听到这声音皆是一惊,她们闹着要见谢寻书,也不过是一时计策,想着拖延时日。毕竟那样的家人,她们还不想死在他们前头。没想到等了几日,竟然真的又见到了人。

      谢寻书挽着李潇煦的胳膊,而李潇煦的另一支手则握着她的手。送她到见面的屋子里,小心地扶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在一旁落座。

      “王爷,王妃,这便是涉案的三名主犯了。”

      “陈大人,本妃在大理寺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你可着人在这屋里记着今日谈话的所有内容,你自己也可在这屋里听着。”谢寻书冷冷地丢了话,随后,她看了看被牢房栅栏拦住的对面的三人,问道,“不是一定要见了本妃才说话,这会子可以说了。”倒也无需对面的人行礼,她直接开始问话。

      李潇煦见大理寺的人都在,想了想也就一直坐着坐着,想来也没什么回避的必要。

      王婉慧看了看谢寻书,像是有些释然,她笑道:“不魁是当初还在娘胎里就被皇上亲封要嫁给太子的人,不过我看你如今的归宿确实也不输给那太子妃。”

      “你这话说的倒是巧,这时候还想着挑拨人呢?”谢寻书见这群人说话也没想着避开谁,自己也就大大方方的回应了。对方的话看似恭维,可这个坑却挖的大了,若是不好好回应,只怕明儿外头都要传着她谢寻书还觊觎着太子妃之位。她笑盈盈地应道:“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这如今只能说明皇上慧眼识珠。再者,归宿好不好,一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则在大昭,女子并不完全受制于家族,你们若是想为自己争,未必没有好的归宿。”

      “你这话说的没得恶心,你是得了谢家人的宠爱,又得了皇上和太后的宠爱,不然你未必能有如今的归宿。若是真按你说的,怎么不说说我,不过是皇上一道圣旨,同样的侧妃,我出阁之礼甚至还不如人家富贵人家纳个侧夫人。”吴岚然讥笑道,“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这女儿家,多半不如男人。前儿不是还听说石雀国想求娶哪位公主?皇上不是在考虑了?再好的命,能好到哪里去?千里迢迢去和亲,再怎么风光,都是被爹娘舍弃的。”

      “所以呢?”谢寻书抬手托着腮,她看着她们实在有些不理解,只是听她提起石雀国求娶,迟疑了片刻,她便道,“石雀国的求娶,哦,你们那时候已经进来了。皇上拒绝了,哪怕是永欣公主,皇上都不想让她去和亲。”

      齐霜降方才在一旁一直很安静,这会子突然扑向栅栏看着谢寻书道:“安王妃,我知道你受宠,我们三人挟持了你,想来是活不了多久了,可我想求你一事。”

      她说这话,突然眼神变得有些狠厉,守卫看着她那样,手里的剑便出了鞘。谢寻书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

      “你说。”

      “若是要诛杀我们全族,我无所谓了。他们为了保全自己,最后还是推了我出去。可是我齐家,不过是慎老太妃的一粒棋子。她那样一个臭名昭著的人,那天在皇后娘娘的未央宫里,厌恶她的人比比皆是。可为何我们都要死,她还能活着?可笑,真是可笑。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安王妃既然知道我有心仪之人,想来也知道当初我阿爹阿娘都愿意成全我与我阿郎,但是慎老太妃却向齐家硬是要了我去。那日在大殿内的话便都是她教的,她让我一定要进了安王府,要我搅乱安王府,给她做眼线。为何我要死,她这样的人却能活着?我不服!我不服!”齐霜降越说越恨,说到后面,她有些悔不当初。

      谢寻书刚想应答,齐霜降又继续往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苏家那姑娘找过王妃您。所以苏家之前就是出了事,最后苏姑娘也好好的,被王爷退了亲又如何,她如今依旧风光。瞧我,果然是蠢笨,如何就想着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我既然当初选择和二位姐姐一道行动,今日便不会说是挑唆。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慎老太妃她可以好好的?难不成就因为她是亲王妃?那样的人,皇家的族谱竟然都不想着除名吗?”

      “那老太太,你觉得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谢寻书反问道,“可能,不会立即处死。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若是发生了,我想应该比死了还难受。想来是没人来告诉你们,那老太太的诰命、袭爵已经全部剥夺了。也如你所言,自族谱除名。她这如今最在意的东西已经一个不剩,再有就是,慎亲王府已经被皇上收回,慎亲王一脉已经被逐出长安。”谢寻书想了想,便将慎老太妃的处置全部说了出来。关于慎老太妃的处置,因为那日是皇后特意交代的,所以李潇晟也特意找了李潇煦商量,兄弟二人原本是想处死慎老太妃,但是谢寻书驳了他们的意见。

      她说慎老太妃年事已高,没有几年的活头,如今还能在各处蹦跶,不过是靠着她这个王妃的位置。她最在意的,也就是这身份这荣华富贵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样的人,若是真的让她轻易死去,还真是便宜了她。若是真心要罚,不如诛心。

      所以对于慎亲王这一脉的处罚,按着谢寻书说的去办了之后,反而这长安城的人还传着皇家手下留情,对这样的人还能容忍之类的美言。

      当初李潇晟听完谢寻书的话就叹了口气说她才是真的狠角,这下在天牢说出来,果真又更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也有今天,她也有今天!”齐霜降突然大笑道,像是疯魔了一般。

      谢寻书看着在一旁发疯大笑的齐霜降也不去理会,目光转到另两人身上问道:“好了,齐氏大概没别的想法了。你俩呢,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婉慧捂着自己的肩头,问她:“谢寻书,你明知我们三人的武功都不如你,你那日如何想的,自己跳下那高楼,真是不怕自己没了命还要带走你腹中的孩子?”

      “你们三个是不记得那日带我走了多少的路了吗?我那天早上为了进宫早点,就没吃多少东西,被你们捆了手蒙着眼睛走了那么多路,还能站着陪你们耗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好吗?”谢寻书看着王婉慧,没好气地应道,“再说了,你们那功夫确实不咋地,我还真当心你手里那刀子,一不小心都能把我画的鬼不识。”

      “怎么,当初自己使坏骗了全长安的人,如今倒是怕了?”吴岚然讥讽道。

      谢寻书听她重提旧事,便道:“那可不,万一把孩子吓到了,那不一定是个好哄的。我不太喜欢听到孩子哭闹,若是别人家的,尚且可以回避,这个到底是我的孩子。”

      “我如今倒是愈发想看看你这一胎是男还是女,哈哈哈哈,可惜,我可能没这个命了。这李家的人,我并不觉得他们对女儿能好到哪里去。”吴岚然说着,叹了口气,“你怕被我们的刀子扎了,倒是不怕摔下去把脑子直接摔得稀烂,也着实有点意思。”

      谢寻书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却一直一声不吭的李潇煦,又看了看王婉慧:“你那胳膊还疼着吧?他若不是为了抱住我,只怕你这条胳膊就不是重伤。若不是阿煦就在下面,哪怕再多武艺高强的人侯着,我那日还真不一定敢跳下去。我还想活着,也想着能让这个孩子平安的来到我身边,唤我一句阿娘。说实话,我没你们想的那么狠,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蠢。你们三个人看不懂的局势,却是破绽百出的。我是实在没力气等下去了,不然我四哥哥他们也做好了局,对你们也不过是请君入瓮。阿煦在晋州城救过我一次,所以我也在赌,赌他能再次救下我。”

      王婉慧见她提及自己的胳膊,不免有些害怕地拢了拢衣袖,那日的匕首是怎么削进自己的胳膊的,她自己都不是很懂。只是听到谢寻书提,这才反应过来,那把匕首是李潇煦丢过来的。因为被谢寻书突然顶开自己,又突然纵身一跃的举动惊呆了,那之后的种种,皆不是她这种常年在贵族千金圈子里的人能反应的。

      所以,按谢寻书所言,也正是因为李潇煦在下面接应,她才会选择终身一跃,看似背水一战,可对她而言,她的赌,却是十足的把握。

      “你们方才说的那个,行,我做主。陈大人,奏禀皇上和太子的时候,就说我说的,留着三人性命,到明年秋。到那时候,孩子也出来了,你们若是想知道什么,心里也有个数。当然,前提是在这天牢,你们都能熬到那时候。若是皇上和太子有想问什么,我也自有说辞,你不必担着。”沉默了一会,谢寻书突然开口,这话,便是留了她们性命。说完这话,她又看向李潇煦,像是征求他意见。

      李潇煦见她目光询问,便笑着应道:“你都做主了,还问我做什么,依你的意思办便是。”

      他今日来这里,主打的就是一个妇唱夫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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