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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遥不可及的希望 ...
“到底怎么啦?”
拉比疑惑地眨眨眼,见我表情还有些僵硬,忍不住凑过来,额头抵着额头,小幅度地蹭了蹭我的鼻尖,放轻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问。
我们挨得很近,近到呼吸相缠,近到四周的空气都被晕染得温热起来,近到只要我再往前一点点,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我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张了张嘴。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我冷得不行,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和语气毫无异状,甚至掺着一丝听不出任何伪装痕迹的恍然,“啊,我知道了,和团服配套的那两只半指手套呢?”
“你说那个?这阵子不是一直在熬夜查资料嘛,有时候就随手脱下来……”
“那你有带在身上吗?”
“……有是有啦,”拉比冷不丁被我的打断弄得一愣,探手到口袋里摸了摸,“我记得当时就揣在这边的口袋……找到了。”
“那你,”我说,“把眼睛闭上。”
我一边接过被他卷起来的半指手套,一边去捂他的眼睛。再三确认拉比真的乖乖把眼睛闭了个严实,不会中途睁开,才强自镇定地帮他戴上了那两只长度差不多盖到手肘的深红半指手套。
戴好后,还一如过往的无数次那样,理所当然地把手塞到了他的手里。
拉比合着的眼皮动了动,虽然整个人依旧有些懵,没明白我想干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我的手包进了掌心。
“眼睛可以睁开了。”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又酝酿几秒自己平时说话的语气,“这才对,不戴半指手套,都不像我喜欢的那个拉比了。”
“欸……欸?什么叫都不像你喜欢的那个拉比了啊?虽说塞西喜欢的话,我以后一直戴着就是了,但是……”
“没有但是,”我反客为主,随手从衣服破损处撕下一截布条,系到拉比左手的手腕上,系完还满意地拍了拍,“总之这就是塞西的专属印记了,相当于盖的戳。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系着蝴蝶结的这只就不许脱,也不许解开。”
“怎么会突然想到弄专属印记的啊?”拉比看上去非但不抗拒,相反,还觉得十分新鲜。举起手美滋滋欣赏的同时,还不忘戳戳我的脸,“到底怎么了嘛,怎么感觉突然就不开心了?”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垂下脑袋,很像那么回事地小声憋出一句,“这里年轻的女孩子有好几个呢。”
“年轻的女孩子?噫?等等,难不成……是在吃醋?”我怎么听这语气怎么觉得不对,一抬头,就撞见拉比无比欣慰地看着自己,“总算开始吃正常的醋了!真是的,我还以为塞西会一直盯着优那家伙不放呢!”
我:“……”
问题是这个吗!
“我说你,白天还是别出来了,正事要紧。”撑到现在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推着他朝书库的方向走去,“再这么没日没夜地熬下去,黑眼圈就要和书翁一样了。”
“熊猫老头那是画上去的啦。”拉比笑眯眯地解释,见我还是一刻不停地推着他往前走,忍不住拖了个长声,听上去相当委屈,“我这才刚休息一下下嘛——”
“所以目前,”我换了个话题,“有什么进展吗?”
前段时间,科姆伊曾派信得过的工作人员送来过很多资料,据说都是百年前教团建立之初便尘封在总部旧址地下的绝密记录,搬家时都没被允许带过去。还是如今大元帅身死,上位空悬,科姆伊才得以作主开启那间不为人知的密室,希望能和坎贝尔宅这边的资料整合一下,以便书翁和拉比能尽快找到哪怕任何一点应对之法。
“有哦,真的有找到一点点相关记载。”拉比下意识转头看我,却被我把脸掰了回去,只好慢腾腾地继续往前走,“虽然只有一点点啦,但找到一点,就意味着能找到更多,总归是有希望的。”
拉比顿了顿,进去书库的前一秒,忽然趁我不备转过身,囫囵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放心啦,这不是塞西需要担心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我也觉得,”我慢慢点了下头,附和他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所以,我并没有……相信涅亚说的话。
我从不相信,只有涅亚才能阻止“黑暗三日”的降临。
直到书库的门彻底闭合,直到我透过走廊的窗户,望向窗外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滚滚麦浪,才听到有声音在心里问自己。
它问我:你真的不信吗?
我慢眨了下眼,不再放任自己想下去,而是回到房间,翻出了之前买的深棕假发和上次离开时从总部顺走的“鸦”专属的大红长袍。
全副武装完毕,又拿出乔尼借给我的万能化妆刷,在脸上随便涂了涂。
至于上次戴过的那张绘有菱形图案的面罩,早在回到坎贝尔宅的当晚,就被林克冷酷无情地收走了。
他不但冷酷无情地收走了,他还满脸嫌弃地拿到盥洗室洗了一二三四遍。
我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拉比,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那次过后,林克再没借过我面罩。我只好自食其力,参考乔尼教我的那些化妆技巧,涂暗肤色,描粗眉毛,又回忆着林克和几个第三驱魔师的模样,在眉心竖着点了两颗红痣。
走出停放在总部旧址顶层的方舟,和科姆伊安排的知情人打过招呼后,我一刻没停,直奔科学班临时搭建的实验室而去。却不想在楼梯口的转角,和抱着一摞资料的乔尼撞到了一起。
“抱歉!你没事……咦?塞、塞……”眼见路过的探索人员疑惑地看过来,乔尼吓得一个急转弯,“塞普洛斯·米利艾尔小姐!”
我:“……”
然后被撞倒的乔尼就和他新认识的“鸦”朋友塞普洛斯·米利艾尔小姐一起拐到回廊的某个小角落说悄悄话去了。
“塞西,”乔尼是真被吓得不轻,“你怎么过来了?是亚连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万一被人看到……”
“亚连没事,我就是想问,这次的这个病,”我甚至等不及他把话说完,就问出了口,“驱魔师对它……真是免疫的吗?”
“这只是最初的推测。”乔尼闻言,情绪无可避免地低落下去,“就在刚刚,医护区那边传来消息,提艾多尔元帅的手臂上也出现了那个黑斑……”
“所以室长说,要推翻此前做过的所有假设,虽然寄生型圣洁的适格者还算安全,但装备型圣洁……显然并不具备帮适格者净化病毒的功能。塞西,记得转告书翁和拉比千万小心。”
还怎么小心,他都已经……染上了啊。
我脑中嗡嗡作响,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失真。
“那这个……病毒,是不是只要发现得够早,就……”
就还有机会……?也许死去的那些人只是发现得不够及时,所以才……
“和发现的早晚没有关系,吉吉……吉吉当初就是第一时间发现的,我们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济于事,他还是遵循了之前得出的那个规律——出现黑斑的三到四天,症状相对明显;五到六天,痛感加重;八到十二天,急剧恶化。而现在……马上就要第九天了。”
乔尼越说,头越低,到了最后,声音几乎完全消散在了空气中。还不等我开口说些什么,又猛地将那摞资料往脑门一砸,重拾信心。
“不过没关系的!这次、这次或许真的能研究出来!我和塔普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要等室长他们测试完毕……总之不会有事的!确切的时间是十三天,只要能在第十三天到来前研制成功,就一定……所以塞西也不要担心,快回去吧!我这就把资料给利巴班长送过去!”
我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问些更具体的,乔尼就蹬蹬蹬跑远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倒退两步,靠到古堡粗糙不平的墙上。
他说,科学班就快研制出药剂了。
还说能在吉吉的第十三天到来前做出来。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拉比也……
我靠在墙上,心下微定,刚准备返回坎贝尔宅,还没走出两百米,就和严肃着一张脸走来的林克撞了个正着。
我目光微偏,只当没看到,刚想装作不认识地和他擦肩而过,就被林克条件反射地叫住了。
“塞、塞——塞缪斯·里卡德,没错,说的就是你,你站住。”
我:“……”
怎么你们给人起假名还起上瘾了吗?
然后面色大变的林克就和他的“鸦”同僚塞缪斯·里卡德小姐一起拐到回廊的另一个小角落说悄悄话去了。
……说成对峙,或许更准确一点。
“塞西莉亚,”因为他一上来就提出了个不可能的要求,“把那把匕首还给我。”
“还给你,好让你用它再给我一刀?”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人自己真正的智力水平,“我看起来就这么弱智吗?”
林克一噎。
“真相我已经知道了,”我索性开门见山,“一旦涅亚在亚连的体内苏醒,我就必须死……你得到的信息也是这个,对吗?那次在天台上,我有听涅亚提到过你们和我师父之间的交易,所以,真的是我师父把那把匕首交给鲁贝利耶……”
“长官。”
“……交给鲁贝利耶长官,”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有闲心强调这个,“又由鲁贝利耶长官交给了你,对吗?”
这次林克很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我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错开他,准备离开,才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一般,一板一眼地开口。
“玛利安元帅说,你最终……一定会被沃克杀死,所以,如果怜悯你们,就不要……让沃克自己动手。”
“亚连不会杀我,”我头也不回,“我也不会死。”
我根本就没打算死。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死?
如果世界注定要毁灭,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希望,那就让它毁灭好了。
没有我的世界再安全,再美好,我也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也什么……都得不到。
凭什么?
那还不如大家一块上路。
反正,我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是绝不会、也绝不可能会……
再者,拉比和乔尼不也说……两边都有希望了吗?
总会有办法的。
我拍了拍脸,刚若无其事地穿过连接门,回到坎贝尔宅,就撞上了下楼梯下到一半的拉比。
“等等,你这是……”拉比瞬间意识到我刚才去了哪儿,哭笑不得地拉我去洗脸,“你这是给自己化了个什么妆啊,眉毛也太粗啦,快擦掉快擦掉。”
眼看他就要拧开水龙头,浸湿手帕帮我擦脸,我陡然想起什么,几乎条件反射地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将他从水池边挤开。
“我……”我飞快低下头,“我自己洗。”
直到我洗去脸上的妆容,用毛巾擦完脸,转过身,才发现拉比依旧保持着被我甩开的姿势,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僵巴巴地站在原地。脸上有些怔愣,又有些错愕,像是全然没想到我会对他如此避之不及。
“怎么了啊……”过了三四秒,才小心地凑过来,“是我做了什么……惹塞西不开心了吗?”
我心口忽地像是被什么给蜇了下。
到底忍不住,把脸埋到他的胸口。
“你刚刚,”我努力平复心情,闷声闷气地恶人先告状,“嫌我丑了是不是?”
“我不是,我哪有,怎么会!”拉比解释的同时,大大松了口气。一手抱住我,一手摘掉我头上的假发,解开发绳,以指为梳,一下一下地给我顺毛,“我就是觉得那个眉毛也太粗了,根本配不上我们塞西嘛。”
“所以,还是嫌了。”
“真的没有啊!”
“还有……”我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又出来了?你又出来偷懒是不是?”
“才不是偷懒,是有好消息啦。”拉比和我拉开了些距离,兴冲冲地说,“我和熊猫老头又发现疑似记载着‘黑暗三日’的资料了,不对,不是疑似,就是记载着‘黑暗三日’的资料。虽然下面的文字,连熊猫老头都没见过,但他说有办法破解,只不过需要赫布拉斯卡的帮忙就是了……总之,破解后一定会有超——大进展的。”
“真的?”我睁大眼,“也就是说,只要破解了那些文字,‘黑暗三日’就有可能到此为止,是这样吗?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拉比挠了下脸,“所以才不是偷懒,我只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亚连这个好消息嘛。”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再次向他确认,“那些染病的人,也会……”
“应该?熊猫老头说过,只要顺利停下‘黑暗三日’,那些并发的东西也会随之一起消失的。”
我眨了下眼,直到这一刻,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半晌,才后知后觉地问。
“那……大概要几天破解出来?”
他们一族的人看东西那么快,三天?五天?
“因为上面记录的并不是我们沿用至今的文字,研读起来会有些困难,所以……不过我这就回去帮忙!赶一赶的话,半个月之内肯定会有进展的!”
“半个月……之内?”
然后一切重又没入冰冷的黑暗。
拉比又兴冲冲地说了些什么,我没太听清。连他送我回客房的过程,和笑眯眯亲了下我脸颊又走远的背影都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仿佛蒙了层水。
关上门后,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走到床边,倒了上去。
其实,原本没有这么……
只是忽然有了极致的惊喜,又在满怀希望的一刻,一脚踩空,才会如此……
才会全身止不住地发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气力。
我努力说服自己还有机会,起码还有科姆伊他们研制出的药剂,却还是提不起半点精神,就这样茫然地从下午躺到黄昏,又从黄昏躺到月上中天。
晚饭时分,我若无其事地出门和亚连一起吃了披萨,若无其事地和出来透气的拉比说了会儿悄悄话,帮他按了按因一次性处理太多庞杂数据而微微刺痛的太阳穴,又若无其事地回了房间。
当时间来到深夜,却怎么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
过了不知多久,静得只听得见蝉鸣的夜里,冷不丁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我起身下床,披上斗篷,拉开门,刚好看到拉比和做了伪装的亚连走到楼梯口那里,看样子正要下楼。
“这么晚了,”我叫住他们,“你们去哪儿?”
“塞西,你还没睡吗?”亚连惊讶地看过来,“那个,科学班那边好像研制出药剂了,要去看吗?”
“要!”我一秒抢答,缓了缓,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似乎过于急切了,忙压低声音,又答了一次,还强调似的点了下头,“要。”
拉比看上去却有些奇怪,不太想让我去的样子,但到底拗不过我态度坚决,只好过来帮我紧了紧斗篷的带子。
通往总部的路并不算长,甚至可以说很短,只要跟着他们一路穿过方舟,直奔科学班临时搭建的那间实验室就可以了。
我却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觉得一切愈发紊乱失序起来。
拉比看出我在紧张,几次想来拉我的手,都被亚连从中隔开。
“我说你们,稍微注意点好吗?”亚连翻着白眼地提醒我们,“尤其是你,拉比,你想和混蛋师父看齐,被人说成脚踩两条船的渣男吗?还是你想被人认出来这是塞西?”
“我没事,”我也摇头,“我就是刚睡醒,还有点没缓过来。”
我就是……有些紧张。
来到实验室,得知科姆伊他们已经前往医护区,准备给吉吉试药后,这丝紧张更是被拔高了一大截。
如今的医护区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犹如人间炼狱,到处充斥着不似人声的呻|吟。其中一间病房门前围了不少人,多是科学班的熟面孔和一些医护人员。挤到前排,看到乔尼全神贯注地给全身血糊一样的吉吉注射药剂,我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我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不错眼珠地盯在乔尼拿药的那只手上。
我看着那管透明偏蓝的药剂被一点一点推进去,看着吉吉身上溃烂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停止流血,刚激动地想要转向拉比,就看到吉吉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来。
他咳出了很多血,很多很多的血,原本已有愈合迹象的伤口也再次破裂。他颤抖着抬起手,求助地伸向乔尼,似乎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却在乔尼表情空白地去握他的手时,一下错开,掉在了满是血污的病床上。
“吉吉?”死一般的寂静中,乔尼嘴唇嚅动了下,“吉吉……?”
“明明已经……”他的声音空洞至极,呆呆转向一旁的科姆伊,如同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一遍一遍地确认,“室长……室长我们不是已经研制出能够阻止细胞进一步破裂的药了吗?我们不是已经……”
“是、是我注射的方式不对吗?”乔尼全身都在抖,声音中渐渐带出哭腔,“是我的原因吗?是因为我,吉吉、吉吉才会……”
拉比再顾不得其他,直接将我带离了人群。
但吉吉凄惨的死状,和身后乔尼陡然变大的恸哭,还是直直刺进了我的大脑,直到拉比不由分说地把我送回坎贝尔宅,送回房间,也还是没能消去。
就在眼前,就在耳边。
我背靠门板,极慢极慢地滑坐在地。
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厚重的落地窗帘却一动不动。
无风之夜,万籁俱寂,即便竖起耳朵,也只能听见几声细弱的蝉鸣。
那微微的声音,更衬出周遭死水一般的静,和着如冰霜般泼进来的月光,一切都好像被笼上最冰冷的模样。
我靠着门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片被冻住的银白,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再度闪过吉吉浑身溃烂,被病毒折磨得不似人形的死状。
这是第一个,我叫得出名字的人,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于这场灾难。
但显然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提艾多尔元帅和拉比……
拉比最终……也会变成那样吗?
如果拉比也……
四周的空气稀薄而寒冷,不知不觉中,有什么东西凝固加压,一点一点地沉在我的肩上。
我一动都动不了。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医护区犹如人间炼狱的景象和人们痛苦的呻|吟,仿佛一寸一寸地刻进了我的脑袋,任我如何避免去想,都会在脑海中一一重现,愈发清晰。
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如果拉比,也变成他们那样……
如果拉比,也变成吉吉那样……
我撑在地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
就只有……十天了。
——十天。
一声门响,划破了房间中的死寂。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的门。只知道自己冷静地找到管家,冷静地来到书库,却不待敲门,就撞见拉比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见到拉比的一瞬,此前想到的、编好的所有都从脑海中消失无踪,我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干巴巴地试探,“刚才的那个,让我有点……害怕,所以……”
所以我们明天,可不可以……
我想问他可不可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不出口。
拉比却好似对我的异样毫无所觉,非常自然地接过话。
“其实明天……我想暂时休息一天啦。”拉比大叹口气,苦恼地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连续一个多月的高负荷运转,实在有些吃不消啊,所以就想着暂时休息一下,就一下下。”
“暂时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明天好好地休息一天,玩一天……就明天一天,然后立马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保证不耽误进度。”
“所以……”
他没有把话说尽,看上去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只问。
“好不好?”
“……好。”
我喉咙发干,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又有些哑。出口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这样不行,连忙深吸口气,扬起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笑脸,又说了一次。
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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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强迫症终于断断续续地修完全文了,三次忙成狗,开始存稿下一本(_ _) 下本想写晨曦公主或天行九歌,肯定是这两本之一,大概率先开晨曦。 奶一口预收: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去他的意难平 [晨曦公主]磨刀霍霍向绿龙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