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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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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瘦了点,个子,高了点,总的看起来,就是长的和根豆芽菜似的。不过,话倒是没少,比以前还烦人。
袁朗如此评定。然后,一扭脖子,会说话的豆芽菜!
“人的生理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长期睡眠匮乏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我想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
“都没有疑义吗?没有,那么我有! ”
“少校和中校之间只有一步之遥,我得趁着我还有理想的时候维护我的理想!不能因为这一步之遥毁灭了我的理想。顺便评论一句,有此人习惯评论别人,对着镜子又看不到自己……”
诚恳地说,袁朗觉得这叫吴哲的小南瓜还是蛮好玩。牙尖嘴利张牙舞爪的如同只刺猬。袁朗最喜欢刺猬,尤其喜欢被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的刺猬。袁朗是不亦乐乎,可身边还有其他人呢!他倒是忘了他背后此时站的可不是高兴而是齐桓。
要是高兴当然没话说,那小子对吴哲伸爪子只怕比袁朗还要快呢!可齐桓不一样。虽然脸冷的像块铁板,人却正直热血好心的一塌糊涂。
齐桓同志很忧郁的站在袁朗的身后,看着事情的发展,他内心越忧郁,一张脸上看起来就越趋近锅底色。不过,很明显,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所以,即使他明明是用很担心的口吻跟袁朗说熄灯四个小时,那张脸也绷的像块钢,浑身散发的气质就跟刚从屠场出来的屠夫或者是要刚进入屠场的屠夫一样。不过,话虽然如此,可实际上就是齐桓同志对袁朗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看不下去了,于是,袁朗的好队副就开始隔三差五地提醒袁朗:“我说队长,你欺负一下也就算了,还上瘾了你?!你没看见人家孩子一见你就跟见鬼似的,那牙磨的,那眼瞪的,整一受苦受难苦大仇深被剥削被压迫的劳动人民啊!”
对此,袁朗死活不承认,他瞪俩眼珠子看齐桓,心里大骂齐桓狼心狗肺不知谁才是队长没大没小胳膊肘往外拐,嗯,不是外,但往他的小南瓜身上拐也不行!嘴上说:“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我都说了,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怎么会欺负他呢?”
齐桓一看袁朗的样子就知道他家队长毛病犯了,是看到好的小南瓜就想往自己怀里搂,明明爱不释手却偏偏往死里欺负。于是,齐副队很镇静的听完袁朗的狡辩,并无视袁朗的杀人样的眼刀,只把嘴一撇:“拉倒吧,谁被你喜欢上谁倒霉!别说我没告诉你,铁大有旨,他受尽百般委屈费尽千辛万苦挖来的两块心头肉已经给你掐走一个,如果这个再走,你这个月就准备好去野营吧你。”
袁朗大怒。“我野营?我野营?!他让我野营?!我现在就让他心头肉去野营!还有你!”
“队长,你这是迁怒。迁怒不好,真的!”
“怎么着?许三多上身啊!我告诉你齐桓,小南瓜在哪你得给我跟在哪儿!”
“队长,你不光自尊心变态,喜欢的方法也挺变态!你不放心小南瓜也不至于把我也舍出去啊!”
“不舍你舍谁?!”袁朗笑了下,齐桓冷汗直冒。袁朗反倒优哉游哉。
“反正你们不能把责任全部压到我头上!我听说为了这个小南瓜,他老部队已经快把官司打到军区去了,说死也要把人弄回去。”
“这事铁大知道。所以,他又让我转告你,攻人为下,攻心为上,让你留住小南瓜的心,如果需要,就算是□□也在所不惜。”话说到这,齐桓忽然咽了口口水,状似艰难的说:“不过队长,就你这模样□□,寒糁了点!”
袁朗说点点头,说:“噢……”然后,飞起一脚就朝齐桓过去。
“我踢死你!”
齐桓一溜烟地跑开,冲到门口还回头冲袁朗笑,那张脸就跟融化了的钢似的。
“又不是我说的,队长有本事你找铁大算帐去。”
袁朗这次没说话,直接操起一矿泉水砸了过去。
而此时,□□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按照约定,每天晚上训练结束后拿着钥匙检查袁朗的办公室,这非但没人让吴哲的心情变好,反而变的更坏。当然,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每天晚上吴哲开始作梦,梦里总有一人恶心八啦地冲他笑,笑的他醒过来恨不得一头磕死------同性恋不可怕,可品味差成这样就可怕了!
还好那句老话:知识改变命运!这真真是至理名言!这事放别人身上估计还在纠结郁闷的时候,吴哲同志已经通过自我诊断外加心理医生把自己的事情给整理的一清两楚。然后,挑了一个星期六的傍晚雄纠纠气昂昂一外加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冲进了袁朗的办公室。
此时的袁朗正在办公室叨着烟闲地身上长毛头上结蜘蛛网,这会看见吴哲冲进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脑袋左边冒出一个小恶魔:欺负他欺负他狠狠地欺负他。脑袋右边蹦出个小天使:喂喂喂,铁大说了,要和谐要有爱要好好关心小南瓜,不然就让你去野营。袁朗使劲一摇头,把两蚊子轰走。然后出最亲切的笑容用最温柔地声音说:“吴哲,你找我有事?”
吴哲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袁朗点了点头,说:“检查是吧?没问题。我说吴哲,这都快一个月了,你还没够啊?!”
吴哲冷笑一声,说:“这还不是没到一个月嘛!我都不烦你烦什么!”
袁朗又摇摇头说,“我不烦我不烦!那好,你检查吧。”
吴哲又哼了一声,头一昂,从袁朗旁边走过去。把抽屉挨个打开,一个一个地翻阅。袁朗在细节方面很少注意。抽屉里的东西摆放有些乱,吴哲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整理。整理到一半,吴哲突然说:“队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袁朗正坐在窗台上打游戏,两条腿垂下来,闲的他一晃悠一晃悠的,此时,吴哲这突然的一嗓子,把他给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袁朗是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吴哲抬起头看着袁朗:“我觉得我以前肯定见过您,还肯定不止一次。”
“那是你的错觉!”袁朗的表情越加的严肃,“我也敢肯定我们没见过。”
“队长,你没进老A是哪个部队的?”
“不告诉你!”
“嗯,那我自己查!反正我有办法!不过,我真的觉得我见过你,你就直接和我说了不就完了?!”
“说了没见过没见过!那是你的错觉!错觉!吴哲!”
吴哲皱着眉毛,说,“可我还是觉得我们见过!毕竟能长出像您这么一张让人映像深刻的脸的,还不多。”
袁朗歪个脑袋想了想,然后,小心的问着吴哲:“吴哲,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啊?!”
“其实吧,队长,”吴哲放下手里东西,走到袁朗旁边,双手一撑窗台,“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我,其实,不讨厌你!”
“喔……这样啊,”袁朗放下游戏机,抓了抓头发,“请问,何为不讨厌?”
“不讨厌的意思就是,我不希望你被汽车撞死!”吴哲说,两眼睛直直地盯着袁朗,目光中有着那么些许的感动,又是对着阳光,虽然是快落山的太阳,可也是阳光啊,所以那双眼睛在袁朗看来那就是一个波光潋滟晶莹闪烁。
袁朗又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那么,吴哲同志,你希望谁被汽车撞死?”
吴哲看着袁朗的脸想了半天,然后说:“□□算吗?”报完这个名字后,吴哲又自己点点头说,“虽然撞死便宜他了。”
“还有呢?”
“没了。”
“喔,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比那和尚的形象好点,吴哲,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止好那么一点点啊!”吴哲的表情极为的无奈:“报告队长,在我这一个星期的梦里,你都是我性幻想对象。”
性幻想对象?袁朗愣了,鼻子眼睛都皱到一起去了。我才三十啊,不管是幻听还是幻觉,都应该和我没关系呀。
吴哲同志则继续在那无奈,或者说是感慨。
“您看就您这造型,要脖子没脖子要腰没腰,也不知道我那根神精搭错了,就看上您了,冤,我真冤。”
“你是挺有神精病的!”袁朗说,“还病的不轻。”
“队长,您这话就不对了,虽然我喜欢男的,但是你不能说我和神精病,因为卫生部都说了,同性恋和神精病没关系。何况,我还不是同性恋!”
“话真多你!”袁朗皱眉,心想,和这人说话,自己得少活三年!“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喜欢我,请问不是同性恋是什么?异性恋?人兽恋?”
“队长,您真粗俗。走到今天这一步,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件事,你以为我容易吗?我承担了多在原压力吧。光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我就差点没去掉半条命!”
“我看你挺活蹦乱跳的!不像!”
“我真的是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得,得,少酸了你!你怎么确定的?”
“很简单,我把梦里面的你,换成了许三多。”
袁朗听了之后愣了愣,问:“然后呢?”
“然后我,吐了。”
“那你下次可换下成才试试。”
“就他那身五花肉?”吴哲痛苦地摇头,“队长,你就放过我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袁朗叹气,“我一男的,还是你上级,被你性幻想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被你强迫告知这件事情!吴哲同志,现在请你走到门口,然后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吴哲说:“请问这是命令吗?”
袁朗说:“执行命令,少校。”
吴哲说:“是,中校。”
吴哲走过去,从外面把门关上,然后对着门板想了半天,虽然袁朗让自己滚出了办公室,但是,态度还是可以接受的。证明,革命还是有希望的。如此这般的想了半天的吴哲开始再次敲门,房内的袁朗说,滚!声音震耳,隔着门板也听的如在耳边。
吴哲打开门,说:“报告。”
袁朗直接拿矿泉水砸过去。吴哲捂着脑袋蹲下去,等疼过去了,能站起来了,吴哲也气急败坏了!
“袁朗,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是来告诉你,不是来争求你态度的,你少拿对付南瓜的态度来对付我!”
袁朗也怒了!他更怒!大怒!
“你和对着一已婚男人说我喜欢你,你这是第三者插足,外加破坏军婚!”
“屁的军婚,袁朗,我今天来,就证明你那点底我早摸清楚了,你结婚?你骗谁啊?!”
“我没结婚也不想和一男的搞一块,特别是你!”
“你不想是你的事,我想是我的事,我管过你的事吗?没有吧,那你也少管我的事,一三十岁男的,搞的和居委会大妈似的,毛病!”
说着,愤怒而烦恼的吴哲捂着脑袋走人,袁朗则差点没从窗台上掉下去。于是,袁朗自己从窗台上跳下来,开始对着门运气。
这,就是生活。他开始用自己的调子一点点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