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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 ...

  •   二中队的中队长一下飞机就用机场的电话通知铁路袁朗的情况。铁路道了谢,挂上电话后,抱着受伤的左胳膊站在窗户前抽烟。一支接一支。期间,有三中队的人进来,心急火燎地告诉他,外面出了乱子,高兴被关了禁闭。铁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然后继续站在窗户前,一边抽烟一边往外望。这个姿势直到袁朗进了房间,才被打破。

      “报告!”
      由于房门没锁,袁朗就直接推门进来,然后,站在房间中央,军容军姿标准的可以做为范本。
      铁路把烟碾灭,转过身靠在窗边,抱着胳膊看着袁朗,脸上倒是平静的很。
      “士兵,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袁朗愣了愣,他直直地盯着铁路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喊:“报告!”
      “进来!”铁路走到桌边坐下,一双长腿搁到了桌子上,摸出一根烟,塞到嘴里点上。“有事吗?”
      “有!”袁朗深呼吸,“高兴他……”
      铁路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住了袁朗下面的话。“不该问的别问,这句话你第一天进老A的时候,应该就有人教过你!”
      “可是高兴……”
      铁路站起来,走到袁朗身边,“你违规了,士兵!”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室内的光源来自于头顶的白炽灯,异常明亮,可也冷冰冰,惨白白的。铁路手里夹着烟,在离袁朗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的笑。那么冷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却立刻变得有了温度。一派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而袁朗的怒气在看到那张脸上的微笑后,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他猛地朝铁路扑去,铁路被他撞的后退,直到被书桌拦住。
      袁朗对他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两只手狠狠的按住铁路的肩膀,用全身的力量生硬的将铁路推在桌子上。铁路并没有反抗,看起来也并不想反抗,而袁朗却好像是全身神经都绷紧了一样,两只手紧张而神经质一般的按住铁路的肩头,他瞪着眼睛看着铁路,看了会,就把脑袋凑上去,在铁路的脸上东蹭蹭西啃啃,有些犹豫的样子,然后,找到铁路的嘴吻上去。
      还是开始有些试探,然后就肆无忌惮。不带着情欲,没有温柔,仿佛只是在发泄一样,很快,铁路的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铁路皱了皱眉,没有反抗,任由袁朗在他身上如一只发狂的小兽般撕咬。他甚至伸手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袁朗,似乎带着一丝的鼓励,于是袁朗的举动就更加的凶狠。
      终于,在袁朗因为无法呼吸被憋死前,这种犹如酷刑般的亲密行为终于停止。袁朗抱着铁路的腰,脸埋在铁路胸前,喉咙里发出意思不明的呜咽声。
      铁路觉得自己的腰好像要断掉一样,他试图挺了挺身,谁知刚一动,袁朗就用力,带着凶狠的力度进行阻止,铁路就拍了拍袁朗。
      “袁朗,你在哭吗?”
      袁朗抬头,眼睛很红,却没有一滴泪水,他瞪着那样的一双眼睛看着铁路,声音有些恨恨的:“我看起来像要哭的样子吗?”
      “就因为看上去不像所以才更麻烦,”铁路摸了摸袁朗的脑袋,“心理学上说,人是需要发泄的,因为……”
      “铁路,你大道理说给谁听?!心理医生说的比你好。”
      “哦?你有认真的听?”
      “哼,不过如此。”
      “那么,袁朗,你希望听我说什么?或者,你希望我温柔地安慰你么?”铁路舔了一下嘴角,伤口隐隐作痛。
      袁朗哼了声,手抓的更紧。
      “袁朗,可是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
      “可是,我杀人了!”袁朗忽然大声的说,他腾出的一只手,掐住了铁路的脖子,有些狰狞的对他吼:“就在今天,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脑袋被我打掉了半个!”
      铁路笑了笑,很温和的摸了摸袁朗的头,似乎不在乎他身上的这只小兽是否会在下一秒将他撕碎。
      “可是袁朗啊,这就是你的职责,维护国家的安宁人民的安全!”
      “当我看到那孩子的尸体的时候,我用你告诉我那套爱与和平说词,来安慰我自己。我拼命对自己说,袁朗,你这是为了祖国。袁朗,你这是为了人民。袁朗,你代表正义与光明,袁朗,你……”袁朗掐住铁路脖子的那只手开始收紧,“可这些都没有用!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袁朗你什么啊你!你杀人了而这个无法改变。那是一个孩子,只有十五岁。”
      “那你想怎么样?”铁路用力掰开袁朗的手指,“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光明与黑暗,还有一种颜色叫做灰色。袁朗,一直以为,我都以为你足够聪明。”
      “又要说教吗?作为你最出色的学生,我不需要你再教育我什么爱与和平。我知道我自己在现在在做什么,也知道我将来要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袁朗不答,只是一笑,神色之间,七分惊心,三分惊艳,手却松了松。铁路正要说话,袁朗突然发力,他用了更大力的把铁路死死钉在桌上。铁路没有丝毫的防备,本来已经受伤的胳膊在那个时刻也被袁朗狠狠的压在桌面,一阵剧痛。
      “袁朗……”铁路皱眉,压在身上的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如同落水的人遇到了浮云,死命纠缠,永不放手。同时,又是撕咬,如同受伤的小兽,而这次却带着情欲的味道。
      室内的气氛变了,暧昧而迷离,情欲氤氲了人们的眼睛,袁朗的目光变得黏稠,胶在铁路的身上,上上下下。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在铁路的身上游离着,当落到铁路的腰际之时,铁路决定不能再继续下去,应该到此为止。铁路用擒拿的手法,用近身格斗的气力,制服了体力早已透支接受崩溃的袁朗,然后,他把袁朗压在桌子上,用他那温温柔柔地微笑,温温柔柔地问:“袁朗,你闹够了没有!”
      袁朗瞪着他,然后,笑了,有些恶劣。
      “你对性有洁癖,还是说,你已经不行了?”袁朗一边说一边用膝盖在铁路跨间摩擦。
      “袁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闹脾气,也该适可而止了!”铁路完好的那只手掐在袁朗的脖子上,大姆指顶在袁朗的大动脉上,稍一用力,袁朗就有眩晕的感觉。
      “食色性也,铁路,没想到你竟然耻于谈论性这种话题。你真虚伪!”
      袁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激怒铁路,难道说,他内心深处是在希望他被铁路掐晕过去,然后一觉醒来后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铁路说的没错,他果然孩子气,他果然是在逃避现实,他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我不讨厌性。袁朗。对于因爱而生的性,我很喜欢。袁朗,如果你想和我□□,我非常高兴!但是,”铁路俯下身,轻轻吻着袁朗的嘴角,“如果,你想利用性来发泄你的愤怒与不安的话,我拒绝。因为我对单纯地□□上的□□,没有兴趣!”
      袁朗看着铁路,然后又开始眨眼睛。然后,袁朗说:“铁路,你真下流!”
      “食色性也,你自己说的!”
      “铁路,你太冷漠了。”
      “是不太热情。但冷漠……呵呵,是不是冷漠你不最清楚?”
      袁朗垮下一张脸,声音变地惨兮兮,“铁路,我很累,我想睡觉。”
      “你真麻烦!”铁路叹口气,把袁朗从桌子上拉起来,然后,指了指沙发,“去吧!”
      “我怕冷!”
      “我把空调打开了!”
      “还是冷!”
      “我再给你找床被子!”
      “我会蹬被子的铁路。你陪我睡好不好?”
      “我还有工作!”
      “就一会!”
      “袁朗,你这是在撒娇吗?”
      “嗯,撒娇,你说撒娇就撒娇。恩,那么,怎么样,铁路?”
      铁路叹了口气,走过去,“还能怎么样!”
      袁朗笑着在沙发上蜷了蜷,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铁路含糊着说,“铁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睡着了你可就不要再想了。”
      “知道了。睡你的吧!”
      那天晚上,一只大狐狸抱着一只小狐狸睡在沙发上。半夜的时候,小狐狸突然哭了,大狐狸就紧紧地抱着小狐狸,然后大狐狸说:“袁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
      ……
      一周后,高兴被从不到七平方米的禁闭室放了出来。看起来精神很不好,脸色惨白而憔悴,像个鬼。袁朗从食堂给高兴打来了饭,喂高兴吃,却一口也吃不进去。或者,勉强吃了口却全都吐出来。袁朗换了各样的吃食给高兴,谁知道却是吃什么吐什么。袁朗问他哪里不舒服高兴也只摇头也不说话。袁朗试了他的体温看起来也正常,而且,高兴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这下,袁朗没有了办法,就跟铁路说了情况,然后,叫来了队医。队医检查后也说高兴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不过,既然吃不进去饭就换清淡的,这几天就先不要去训练。
      送走了队医,袁朗关上了门,屋子里又剩下了他和高兴两个人。高兴很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墨绿色的军用背心短裤,也没有盖被子,头发乱七八糟的,脸惨白惨白,原本就很尖的下颌这下变得更加的突出,眼睛变得更大,眼仁是白的少黑的多,跟两个大玻璃球子一样,只是瞅着一个地方就不动,有些呆呆的。
      袁朗坐在高兴的床边,拿了一个苹果在高兴眼前晃,高兴也没有理他。袁朗就说:“来把,高兴,吃一点!你看,这个苹果多好看!”
      高兴还是不理他。袁朗就自己大大的咬上了一口,对着高兴吧叽嘴,高兴还是看也不看他,径自瞅着天花板。
      袁朗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他嘴里含着苹果伸手揉了揉高兴的头发,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挺沉重的,高兴就跟一死人似的,也不知道魂儿都跑到哪里去了。袁朗转转眼珠子努力的活跃气氛,就开始和高兴开玩笑。
      袁朗就问高兴:“你这吃什么吐什么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半天,高兴没吱声,袁朗自己也觉得这个玩笑很失败,于是,就去窗边打算给高兴倒些热水,水倒杯子中倒的有些急了,溅出来一些,溅到了袁朗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袁朗就缩了手,甩了甩,似乎那样就能好,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高兴忽然说:“FUCK!”
      袁朗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淡去,甩着的手也停了下,然后,他又开始努力的甩。而他身后在床上躺着的高兴却悄无声息的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由天花板转移到袁朗身上,仍然是直直的眼光,却亮的吓人。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揍人吗?”
      袁朗摇摇头,继续倒水。然后,把水端着走到床前。
      “你有你的理由。”
      “你不想知道?你怕什么?”
      “我不怕。我只是想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听。”
      高兴瞪着眼睛看着袁朗看了半天,然后,高兴说,“你放心,这不是我旧伤疤。”
      “那就好。”袁朗说。“喝水。”
      高兴看着面前的水,一口喝光。好半天后,高兴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我致命伤。”
      “伤口愈合了么?”
      高兴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
      “因为没有办法愈合。袁朗,很多年了。可它那么大的一个洞,就在那里。不光痛,还在流血。它一直流,一直流,只有轻轻一碰就会不停地出血。我甚至不知道这血怎样才能什么能够止住……”
      袁朗没说话,走过去把高兴抱怀里。高兴眯着眼睛,在袁朗怀里蹭蹭,又是半天才说话。
      “我被人欺负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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