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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24
      转眼到了九月,除了中午那段时间,气温有着明显回落,早晚都清清爽爽的,感觉很不错,而这也就越发的突出了中午那段让人难以忍受的温度。
      高兴一个夏天下来,人瘦了一圈,个子却又向上蹿了四公分,他本来就不矮,这下子一量个头一八六。头发又黑又软毛绒绒的,两颊原本圆鼓鼓的肉没了,下颌也就突出的尖起来。结果他人是瘦了,可越发经常性的被A大队的新老南瓜们掐来捏去,这个说,瞧这孩长的,怎么就晒不黑呢,来,让哥哥摸摸。那个道,哦,哦,好可怜,瘦成了这个样子,来,让哥哥看看……而那个个子没怎么长人倒瘦了两圈的袁朗则义无返顾地开始充当起保护者的角色,越发经常性地把快被掐地哭出来的高兴拦在身后,同时,脸一扳,特严肃特义正严词的说:你们这群禽兽,放开你们的脏手,不许欺负我老婆!高兴则一边揉被掐的红红的地方一边眼泪汪汪的跟在袁朗身后跳脚,老婆,上,给我砍了他们!
      然后,伴随着这些乱哄哄的闹剧,袁朗和高兴以及其他小南瓜们迎来了他们在A大队的另一场严峻考验:跳伞。
      之所以说严峻,倒不是因为难度,而是,而是,这个事情他是有高度的啊!
      高度,高度!这个才是重中之重啊!就像29号小南瓜用他那包含着热泪的微笑吟哦出来的在瞬间就已传遍整个A大队并在新南瓜中广泛流传的著名诗句:玛丽隔壁,老子恐高啊!
      但是,就像孟姜女哭倒长城永远只是一个传说一样,小南瓜们的眼泪和恐惧在铁路那里永远都是被无视的。当然,说是被无视并不太严谨,铁路在得知这句话之后,眼睛的亮度明显的多了3瓦,嘴角的弧度明显的上扬了5MM!
      然后,在铁路那令人寒毛竖竖的微笑细胞跳舞的眼神中,一切的事情都像已经安排好了的一样有条不紊的展开,陆地准备动作训练开始了。
      首先是出舱动作。小南瓜们根据教官的要求,一个个双腿并拢收紧,脑袋抵在膝盖上,整个身体缩成一团。用老南瓜的话来说,就是用标准屎克郎的造型。这群嫩嫩的小南瓜们就用这种标准的屎壳郎的造型在水泥地上整整滚了半个月。结果,别的人还好,高兴可是倒了大霉了。这孩子身高突飞猛进,手长脚长还没习惯自己的高度,走路有时候还会摔跤呢,这会让他双手双腿合在一起缩成团在地上乱滚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是左一撞右一碰,一双腿上青青紫紫地刺激地让号称无血(据说此人级别已经不足以用冷血来形容……)的队医都冲到铁路办公室指着他鼻子怒骂:你个法西斯!你个臭军阀!
      铁路被人指了鼻子也不生气,只斯斯文文客客气气面带三分微笑地看着无血队医不说话,淡定从容的让那愤怒的队医都忍不住反省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中队认错了人,然而,隔不了几天又会暴怒着冲来,不到三分钟便闷闷的铩羽而归。
      后来,张卫国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好心的跑去提醒铁路,“别太过分了别太过分了啊,那长了个狐狸脸的小孩,你欺负一下就差不多了,你也收敛点。你不是觉得那小孩不错么!干嘛那么狠!上次我看到他在食堂一边哭一边啃苹果那个惨啊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铁路眼睛半闭着,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等张卫国话都说完了才拿了杯子喝了口茶又放下,说:“不过是碰一下而已。那小孩就是爱哭。正好改改他毛病。不过,张队,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你们那里可没这项目,您要不要也跟着体验一下?”
      张卫国愤怒了,真的愤怒了,他指着铁路的鼻子吼:“铁路,TMD有你这么和上级说话的嘛,老子站在你坐着,你喝着老子看着,老子不理你了,老子回自己办公室了。”说完,‘咣!’的一声,铁路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

      惨无人道的出舱动作终于练习完了,南瓜们又迎来了练习折伞。培训的第一天,刚好是个阴天。没有太阳,没有风,昏暗暗的,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混沌在一起。
      铁路脸上抹着油彩,穿着野战服,束了腰带,长手长脚的站在最前面,代表教官发表了动员令。
      “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一大堆大老爷们练什么不好,跟一大堆布过不去,搞的跟老娘们似的。其实,我完全同意你们的看法。我不喜欢勉强人。如果你们不想认真学的,也没有关系。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们一件事,咱们集团军XXX空降师因为伞没折好,造成空中无法打开,每年至少得摔死七八个。当然了,咱们人少,我按那比例算过了,你们当中,最多也就摔死一二个!而且,在被允许的范围内。”
      这一番话下来听的众小南瓜是风中凌乱啊!他这那是提醒啊,他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高兴咬牙切齿跟着教官学习折叠和捆扎,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身小命能否见到明天早晨太阳的问题。不认真也不行啊。美丽的人生还等着他呢,怎么着也不能死在烂人面前。整个南瓜小队里,是一个比一个的认真。
      “你就认命吧!他就喜欢人主动。无论你的主观意志是什么到后来都得心甘情愿的为他所转移。”
      袁朗一边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边按照教官的指点开始检查伞体有无裂口或破损。和普通跳伞不同,他们所使用的主伞是黑色的,备用伞是深蓝色的,就更给检查增加了难度。
      铁路偶尔也会在他们中间转悠,每当他看到袁朗和一堆布奋战咬牙切齿的样子,铁路的表情都会变得很愉悦。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是滚也滚完了,折也折完了。铁路大手一挥,宣布:你们可以离地了。吓的小南瓜们脸色个个像便密:丫挺的不会是想谋杀吧。结果到了训练地一看,小南瓜悬在半空中的心又放了下来,原来是跳沙坑啊,还好还好,不过这沙坑怎么好像有点高啊,目测下怎么着也得有个二米五吧?!从这往下跳,有点难度!
      和之前的屎克郎滚相比,这次高兴受创更重,毕竟自己滚的一身青,和让人一脚踹下去摔的一身青在精神层面上所受的伤害的差别是巨大的。结果训练期间,这孩经常半夜痛醒后眼泪汪汪爬上袁朗的床,袁朗就一边安慰一边翻出药水给他揉,时不时的用一个苹果或者一包饼干安慰住高兴过多的眼泪,高兴就边抽边啃,完了,也不回自己的铺,蜷缩着就爬在袁朗身上继续睡觉。几天下来,袁朗是眼圈黑的跟拿黑笔描过似的。有次半夜,高兴只穿着短裤把腿架到袁朗腿上,一边抱着枕头啃苹果一边看着坐在对面抵着头给他揉腿的袁朗,拿手捅了捅袁朗那一头支棱棱的头发,问,“朗朗,你怎么还穿长裤?”
      “睡的时候再脱。”
      “可你刚才没有脱。你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都没脱。”
      “是么?太累了。”
      高兴疑惑的看着袁朗,凑过来:“喂,朗朗,你都不疼么?我也给你揉揉吧!”
      “不用。我不疼。”
      “可是……”高兴抓了抓头想了想,白天训练的时候,自己是被人踹下去的,袁朗是自己跳下去的,两者虽然不一样,可结果是一样的啊,都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打死高兴也不相信袁朗会没事。
      高兴想着就爬过来,伸手就扯袁朗的裤子。袁朗满手的药水,只拿胳膊一架,“干什么?”
      “你肯定也伤了,给我看看!”
      “我没事。”
      “不信。”高兴似乎很生气,声音也高了很多,袁朗忙示意他小声些,见同寝的那两睡的死死的才小声说:“真的。等我给你揉完了,给你看。”
      高兴就继续啃苹果,袁朗就继续给他揉,结果没过几分钟高兴就困的只点头,苹果从手中掉了都不知道,抱着枕头歪在床上睡着了。
      袁朗笑笑,把苹果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转身拿被给高兴盖上,自己翻到上铺去睡。
      第二天早上集合的时候高兴还困的迷迷糊糊的,直到吃饭的时候还没有缓过来,然就忘了昨晚的事情。
      后来,训练量越来越大,袁朗也挺不住了,回到宿舍往往直接睡过去。高兴每每疼的受不了就自己爬到袁朗床上,自己从床脚翻出饼干等零食,一边啃一边扒着袁朗挤在一张床上,就好像袁朗是镇痛剂一样,不过,奇怪的是他居然慢慢的也睡着了。高兴一来二去的成了习惯,每每半夜凑到袁朗身边啃着零食一起睡,弄的两人一身一床渣滓。

      这次队医没有再骂铁路法西斯,因为没时间。几乎每个小南瓜都习惯了每天往他那里跑擦药水,一边吱啦瓦拉的乱叫一边泪流满面的告诉他:医生,我是被人从二米五的台子上踹下来的!但是,他也没放过铁路。个星期天的下午,A大队来了辆车,然后车上下来个人,此人直奔铁路办公室而去,然后在见到铁路后,自报家门:“我是心理干涉中心的刘医生,你们队医通知我,你需要心理干涉。”
      铁路点了点头,严肃道:“他弄错了,需要的是我们大队长,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整个A大队大中小南瓜就知道张卫国把姓肖名楼的队医堵在他办公室骂了整整半个月。

      又是半个月,二米五坑跳完了,铁路又说了:“小子们,我带你们玩点更刺激的!”然后,不等小南瓜们反映过来,一堆人已经被拖到几十公里大名鼎鼎XXX空降师的□□训练基地。对着一五十多米的塔楼,高兴抱着柱子死活不松手:“我不去,我死都不上去!”旁边29号已经开始交待遗言了:“对不起,22号,你那包饼干是我偷吃的,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还你。”22号抹着眼泪回答:“没事,我知道是你吃的,所以我把你的苹果偷吃了!”两个人泪眼相看,抱头痛哭。
      袁朗没那功夫理同屋那俩喷泉,他正忙着把高兴从柱子上往下撕,一边撕一边还安慰:“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你怕啥啊,不就是跳个楼嘛!”
      铁路在一旁听见了,不由露出一个笑容。他对着袁朗一摆手,示意他过来。然后,看着袁朗微笑着说:“看来最有觉悟的就是你,这样吧,你给大家作下示范吧!”
      袁朗站在原地没有动,眼角直抽搐。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冤,这不是挖个抗把自己埋了吗,他刚想拒绝,铁路直接走到他跟前,贴着他耳朵根说:“小狼崽子,你不会也恐高吧?!”
      袁朗脖子一扭,背一挺,冷着脸丢下一句,“我不恐高。”转身就直奔塔楼去了。铁路也不管他,只站直了身子抱着肩膀在一边看着,顺便微微的笑。
      等到楼底下,袁朗后悔了,那么高的塔楼,从地上往上看着都晕,这那是人干的活啊!可开弓那有回头箭啊,袁朗一想到铁路的那张脸就直咬牙。
      得,爬吧。
      没爬几米,袁朗肠子开始青了,他是真的恐高。手上全是汗,小腿直发软,铁路还好死不死的在下面慢悠悠的做着好心的提醒:“不要往下看啊,看了,你就更害怕了!哎,对,别往下看,就这样,一直向上,向上就对了。”
      袁朗一听,火一下就上来了,为了体现自己不害怕,扭头就往下瞄了两眼,当时,眼前就一黑。袁朗只觉得耳边就是风呼呼的声音,身体就好像被抽离了世界,什么都消失了一样。世界成了一个旋转的灰色的球。袁朗身子紧紧贴在梯子,缓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直想掐死铁路。丫挺的绝对是故意的!
      等袁朗好不容易爬到顶,在一个五平方米左右的高台上,负责他们培训的空军教官笑的像朵花:“30号,等你的手脚能停止不自觉地颤抖以后,我再教你怎么样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下跳!”
      铁路,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半个小时后,袁朗站在那让教官往往背上,腰上和脚上绑安全绳。绑好后,教官还不忘记告诉袁朗,放心,这绳子牢的很,我就见过它断一二次!不过,你放心,概率还是高的很。
      我也和你没完!
      袁朗含恨看了教官一眼,站在了塔楼边缘没有护栏的地方。稍微往下看了一眼后,袁朗的手脚又开始不自觉地颤动了。这时,铁路的声音从楼底下传来:“我说你跳不跳啊,如果害怕就下来,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人嘲笑你!这都快一小时了!孬兵!”
      最后的两个字似乎还带着轻笑。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耳边说的一样。而铁路的声音又一向不高,用扬声器扩大了很多倍后那种特殊的音色竟然没有走样。
      士不杀不可辱,铁路你个大混蛋!袁朗血气上涌直冲头顶,老子跳下去砸死你!
      袁朗把眼睛一闭,身子一歪,从五十米高的铁塔上直着就跳下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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