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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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艾维失踪的事情，自那天起便再没有其他消息。纲吉一行人担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与巴利安的最终战。
在云之战中，对方的云守，人形兵器哥拉·莫斯卡暴走，阿纲出手阻止，以防止出现更大范围的损伤，却不知他就这样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当阿纲看见从哥拉·莫斯卡中掉出的人是九代目时，面对Xanxus颠倒黑白的指控，内心的愤怒再也无法平息。
Xanxus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他绝对不允许，也绝不会让彭格列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为了大家能够一起活下去，一起去看烟花，他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畏缩！
但是艾维……究竟去了哪里？艾维的部下说，以巴利安的战力来看，除了几个干部级的人，其他人应该都无法成为艾维的威胁。就算是干部级，只要不是Xanxus或者斯夸罗，艾维也不会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即使不敌，艾维也绝不会就这样没有留下一点讯息，毫无征兆的消失。
——而且，在他们看来，巴利安并没有需要对艾维出手的必要。巴利安虽然随性，却也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即便是看不惯艾维这种站队的行为，在万事还没有下定论之前，平白惹波维诺这样的同盟家族作为敌人，实在是没有必要。
然而眼下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是艾维是出于主观意识自愿消失的，二则是对方太强大，让艾维连挣扎之力或者一点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大小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我很了解。她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孩子，绝不会做出不告而别，突然消失这种事情。”那个叫凡妮莎的女生是这样说的。
但纲吉主观意识上更希望情况是第一种——事实上，唯有这样想或许才能使他稍微心安些。
希望……Reborn或者艾维的部下那里，能尽快有消息吧。
——千万不要出事啊，艾维。
然而即便加上加百罗涅和彭格列的力量一起搜寻，直到指环争夺战最终战开始的时候，艾维也没有出现。
纲吉明白，自己必须认真面对这场战斗。在与Xanxus的战斗中，稍有分心，下场恐怕就是死亡了。
——没关系的，我会连着艾维的份和大家一起努力。
在战斗正式开始前，纲吉这样暗想道。
——打败巴利安，然后把艾维找回来。
棕发少年的目光十分坚定。
这一天，艾维特地起了个早，想要继续手头的工作，准备在当天把这个瓶颈攻克。然而最终她还是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其实艾维也没什么行李。除了电脑，指环，匣子和用来防身的枪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带的东西了。艾维走出房间，白兰依旧一副笑着的模样倚在门边。
“走吧。”艾维径直略过了白兰。
“嗯哼，直升机依旧准备好了。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艾维酱的，这一点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哟。”白兰将门带上，不紧不慢地跟上了艾维的脚步，“要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艾维酱了啊，说实话会有点寂寞呢。”
“……”她会信你就有鬼了。
至于……很长时间？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回来。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艾维的心情就忍不住焦躁起来。即使她再怎么回避这个事情，眼下也都无法改变了。
事实上，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她依旧无法理解，这个白兰所带领的密鲁菲奥雷所执着着的，究竟是什么。
在艾维的认知中，除非有事，或者实在闲得无聊打发时间，否则白兰是决计不会找自己的。不过，实话说，有的时候，和白兰扯犊子这种事情……也的确蛮适合用来打发不想工作的时间的。
说起来，来到密鲁菲奥雷之后，艾维也就见过白兰一个人呢，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存在——该说白兰保密工作做得好吗？黑白魔咒貌似不合的样子……至于为什么要隐瞒艾维的事情，恐怕也有担心十年前的她被看见，会多少招惹麻烦来的原因。
而关于约定背后具体的原因，十年后的她对此依旧守口如瓶。
一路跟着白魔咒的人，艾维登上了直升机。透过窗户，艾维看见白兰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风吹动青年的头发，阳光之下，白发紫眸的青年身上竟莫名多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来。冷不丁白兰和艾维的眼神相对，前者朝后者挥了挥手，微笑着比了一个口型，只是从艾维的角度，并不能看的很真切。
——如果没有毁灭世界这种野心，也许白兰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吧。没有战争，没有威胁，开开心心与朋友们度过每一天。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黑手党首领，凭他的能力，也大概最终也能和彭格列成为同盟吧，兴许还能和阿纲他们成为朋友。
艾维忍不住这样暗想到。
只可惜。
她收回目光，神情淡淡的看着手心。
——这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当艾维到达密鲁菲奥雷在巴勒莫的分部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从下飞机起就一直在调试程序，艾维拒绝了任何人的打扰，专心致力于完成手头的工作。她并不打算放弃原本的计划，只是在先前的情况下，原本计划的时间就有必要延后了而已。
等到艾维总算将预期的工作完成时，抬头看了一眼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还没吃晚饭，午饭和早饭也是。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的艾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站起身的同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和乏力感。长时间神经紧绷之后蓦地放松下来，原先不曾感觉到的疲劳与饥饿感如同潮水般一齐袭来。
自从成为波维诺首领之后，艾维就很少再像这样不管不顾的折腾自己了。所以说，艾维多多少少能理解父亲为什么完全不顾家族的事情——除非必要，父亲永远都是把研究放在第一位，对于一个研究员来说，首领的身份只会是一个累赘。
但是，理解，并不能代表她就可以接受自己被动成为首领的事情。就像那个人说的，她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学者，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
偏过头的同时，艾维看到了窗户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窗外一片漆黑，她的房间似乎成了这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
长舒了一口气，百般之下，她生生扯出了一个苍白而无力的笑。
——嘛，今天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
这样想着，艾维倒了下去。
意识陷入黑暗。
“艾维大人，请醒一醒。”
感到身体被人猛烈摇晃，艾维神情迷茫地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艾维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晃动。眯起眼，艾维晃晃悠悠地从办公桌底下爬了起来。
视觉渐渐恢复清明，艾维总算看到了眼前的人。眨了眨眼，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艾维有些迟疑的开口：“……有事吗？”
眼前的人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因为除白兰以外几乎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人，艾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并没有。”少年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因为奉白兰大人的命令，在您在分部期间照顾您。我听说您昨天下飞机之后就一直在办公室，没有出来，便立刻过来看看情况，好在您没什么事。”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么。艾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想到她昨天居然就那样栽过去了，果然不能再那样折腾了吧。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艾维随口问道。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分二十三秒四十毫秒整。”少年微笑着这样回答道。
“……不用那么精确，大概就行。”艾维已经懒得吐槽了。现在在她的印象中，密鲁菲奥雷的标签除了“敌人”以外又加上了“怪人集中地”这一条——而且这种强迫症一般的报时方式，总会让她想到些别的事情……
“我该怎么称呼你？”
——当然仔细想想，彭格列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如果可以，叫我塞塞就可以了，艾维大人。”金发少年朝艾维扬起一抹礼节性的微笑，“叫全名太过于生疏了，平时白兰大人也是这么称呼我的。”
听到少年的自称，艾维动作一顿。但仅仅只是一瞬，艾维就将自己的不自然掩饰了过去。顺手将外套脱掉丢在沙发上，艾维径自走进了与办公室连通的卫生间。
不会的，那个人……是不会再出现了的，她不需要怀疑这一点。
“我洗漱一下，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做别的事情。”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您就行了。”话音刚落，艾维就听见办公室中传来一阵轻笑，“白兰大人说要尽可能全方面的照顾您。在来之前，我就帮您预定好了早餐，希望您动作能加紧些，吃饭不规律对身体可不是什么好事。”
把先前一瞬间的想法丢到一边，艾维幽幽地叹了口气。自从来了十年后，她叹气的次数越发多了。
所以说，连最后两天她都要接受这种变相监视么。
不过，白兰这个时候派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么，就是死忠于白兰的，已经做好牺牲觉悟的；要么，就是有足够的实力，让他足以活过彭格列这场进攻的。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必定都是有目的而来——或者说带着白兰的命令而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艾维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个塞塞来这里的目的，应该不仅是监视她。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艾维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可以肯定，塞塞的存在等同于一枚不定时炸弹。
相当，令人不安。
“……”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在了艾维的脸上，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艾维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披着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艾维下意识看了过去——那不是她的外套。
似乎是塞塞的——她有见他穿过。
“你醒了，艾维小姐。”
蓦地响起的男声让艾维动作一顿，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了那个安静的站在桌边的少年，睡意瞬间消去了大半。
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吗？但是就算是这样，她的警觉性也应该不至于这么差才对。
今天已经是艾维在巴勒莫分部的第二天了，明天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
在分部的这段时间里，艾维依旧把日常的重心放在了完成程序上。塞塞意外地没有坚持和艾维待在一起，而是在门外等候。这让艾维松了口气。倒不是担忧被看出自己在做什么，而是艾维自以前起在研究时就不习惯有其他人在。塞塞不来打扰她，恐怕应该是白兰的授意吧。
看来在十年后的自己与白兰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不仅十年后的自己对白兰有了更多了解，白兰对于十年后的自己也有相当程度上的认知啊。
而在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艾维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可能是这两天都没睡好的缘故，她一不留神就这样睡了过去。
——说起来，这两天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每次醒来都很累，却完全记不得梦里的内容。
这让她莫名的有些烦躁。
眨了眨眼，艾维的脑中也终于清明起来。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白兰那边，有说什么吗？”
“白兰大人并没有发消息过来，艾维小姐想要联系白兰大人吗？”
“不用了。”
她还没给自己找事儿的爱好。
“塞塞你是意大利人吗？”将电脑对向自己，艾维着手开始了先前没有结束的收尾工作，见塞塞没有出去，便开口这样随意的问道。
收尾工作反正随便捣鼓一下就可以结束，她也不介意聊聊天。
“算是吧，从小就在意大利生活。”
“那你是一直都在密鲁菲奥雷？”
“以前曾经在别的家族，后来就跟随白兰大人了。”
“哦……是这样啊。”
关掉最后一个界面，艾维点了点头。
对于黑手党来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换家族这种事她也没必要去多探究。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艾维结束了最后的工作。低头看了看时间，艾维又抬起头，对上了塞塞看过来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去吃晚饭吧。”
当晚。
想到明天就会见到十年后的阿纲他们，艾维就睡不着了。原先本着明天状况会相当混乱的考虑，艾维很早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可等她躺到床上时，却又是辗转反侧，心中焦虑非常。
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这样的担忧让她无法使脑中纷杂的思绪平静下来。艾维在一遍又一遍尝试入睡却失败之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衣服穿好后起身走到了房间的办公桌边，打开了电脑。
在分部依旧沿袭了在密鲁菲奥雷时对艾维起居的安排，因而艾维的这个卧室也是没有窗户的。黑暗之中，艾维的脸被屏幕的冷光映的惨白。打开电脑之后，艾维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地盯着屏幕，发起了呆。房间之中一片静谧无声，过一会，艾维轻击了几下鼠标，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警报响起的一瞬间，艾维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过来。条件反射般立刻站起身，艾维飞快合上电脑，抱着电脑跑到了卧室外的会客室中。
然而，在会客室中，早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艾维平静的看着出现在会客室中的塞塞，下意识将怀中的电脑抱得更紧——然而这一举动被塞塞看在了眼里。
“看来白兰大人所说的程序，就在电脑里吧。”塞塞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艾维小姐……不，现在应该换个称呼。”
“大小姐，依旧是这么诚实呢。”
“……什么……”
艾维先前产生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在此刻愈加强烈。
下一秒。
“该说什么呢……实在是太过于激动，甚至都不应该说什么好了。”
他抿了抿唇，脸上礼貌式的微笑早已不复存在。
“该说好久不见？还是……我爱你？”
“这样说会不会太唐突了？毕竟已经很久没见了啊。”
少年自说自话着，抬起头对上了艾维看过来的眼神，唇角微微勾起——艾维的目光猛地一颤，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喉咙如同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指尖轻颤，艾维努力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这种感觉……
“……塞尔瓦托。”
艾维喊出这个名字，眼中一瞬间闪过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像是满意于艾维的反应一般，少年微笑着朝艾维行了一礼。
“我在，大小姐。”
一如当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