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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惑·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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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和天这样亲近的只有超级恋弟的震以及天固定的爱人帆而已。此刻面对着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人,天竟然感到脸红心跳。也许是和帆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砰然心动的感觉。
四目对视,时间就像静止了。
暧昧的气氛,被来自门口的抽泣打破。房间门口,站着一个泪眼汪汪的男孩,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漂亮的脸蛋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孩子。黑色的学生制服掉落在他的脚边。
“璨,你……”羽僵在原地,“璨,你怎么会来?很晚了啊,你明天还要上课的吧?璨……”
璨弯腰捡起制服,后退一步,空灵般的声音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的,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我不会再来了。”他转身离去。
直到他消失,羽才自语似的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在我的心中占着多么重要的位置,你一直都不知道,璨……”忽然,他猛地转过身,凶狠的眼光怒视着茫然地靠在床上的天,“都是你,都是你!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现在璨误会了,他哭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脆弱……”
天直起身,跪在床上。“明明是你自己!你爱他,那为什么来勾引我?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知道呢?把自己伪装成浪子的模样,对你们有好处吗?!”
羽不假思索地挥手给他一个巴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天手抚着脸,平静地说:“我是不想管,可是是你自己把我们的关系改变的,然后又来怨我。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羽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的表情冷漠得可怕。“我知道自己很可怕,我知道自己很可恶,我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我才怕伤害璨,他那么脆弱……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认识了几天,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知道些什么呢?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羽瘫坐在床沿,脸痛苦地埋进手掌中。
天缓缓地放下手。“第一眼见到你,我以为你是一个生活简单的学生而已。可是第一次跨进这个公寓我就知道不是的。我并不打算去了解你,因为我也不想让你了解我。我在这里不会呆太久的,我只是来度假而已。明天我去跟那个璨解释清楚,然后我就离开。”
羽徐徐抬起头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你要答应我。”
“我尽量。”
“请你不要离开我,”
“你说什么?”天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说,我要你留下。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需要你。”
天又一次无措:“你需要的应该是璨吧?”
羽摇头:“不,一直都是他需要我,我保护他,疼他,爱护他。可是你知道吗?我也需要人来安慰啊。那些我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你是说他不爱你吗?”
“不,不,不……”羽急切地辩驳,“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他太脆弱了,根本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能力来安慰我,关心我?可是,我需要那些关心。”
天侧过脸望向窗外的星空。此刻,他终于明白帆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了。五年来,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帆的爱,将所有烦恼抛给他,却从没有真正地去回报过。原来,是帆累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给他爱了。“羽,我想休息了。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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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很晚才走出房间,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羽。而当他终于走出来,看到的是,羽的电眼变成了熊猫眼。
“天,我想了一个晚上。”羽的声音充满了困惑。
“那你想到了什么?”
“就是因为想太多了,所以开始混乱了。我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璨。还是说,我只当他是弟弟那样疼爱?真的好奇怪,我竟然不想去跟他解释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天无奈地笑。“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还是有一段时间不要见他比较好。我想要你陪我。”
“可是,你说他很脆弱,你不怕他出事吗?”这个男孩子真是奇怪,像变脸一样可以这么快变几种不同的性格。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顶多伤心一阵子而已。”
“你觉得我会答应留下来陪你吗?”他就这么肯定吗?
羽的熊猫眼忽然瞪向他:“我说要陪就要陪,谁管你答不答应!”
天却开心地大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那个道明寺啊!哈哈!”
羽继续瞪他:“我才不管那个什么寺的是人是鬼,不过我终于看到你真正的笑了。”
天楞住了。从和帆分手后,他第一次这么开心地,发自内心地笑。而这个笑,竟然是因为这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小男孩!难道,他可以这么快就走出失恋的阴影?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蹶不振的。
“天,留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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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天反复安抚,才敢放心地离开纽约。结果是,他刚走,震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LA。
被清晨的敲门声吵到不行,帆穿着睡衣直接来开门。
确定眼前的是帆,震开始展开他天生的大嗓门:“我说姓帆的,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弟弟哪里不好?你说分手就分手,他好惨你知不知道?你真是……真该拿去博物馆展览……然后我要把你剁成肉酱!气死我了。我最最最完美的弟弟到底哪里不对了啊?你说话啊!”
刚开始帆是还没醒。而后来,虽然和震很熟了,但是从小生长在美国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震的大段中文。
这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脑袋从帆身后探出来,圆圆的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震,良久才慢条斯理地替哥哥解围:“震哥哥,你搞错了啦。我哥姓吴,不是姓帆啦。”
震瞥她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回去睡觉!”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帆才完全消化掉震的话。“我和天分手,好象和你无关吧?”
“什么无关?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耶!我怎么可以让他被欺负!”
“我没有欺负他。情侣分手,这应该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你……我……”震被驳得无话可说。可恶,他堂堂一个中国人,是个电脑天才耶!怎么可以被一个ABC搞得哑口无言呢?
“好了啦,我没空陪你疯。反正我和天分手了,以后别来找我。”大门无情地关上了,将错愕的震关在门外。
这不是他认识的帆,绝对不是的!帆乐观,开朗,阳光,对每个人都一样友爱。这不是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的!
震虽然很“少根筋”,可是一个能把电脑控制得如此如鱼得水的人,他不可能那么笨。毕竟认识帆五年了,他不会傻到连这些都看不出。
究竟是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让帆离开天?他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天在身边,震觉得好心慌,失去了那种“他一定会帮我的”的安全感。天空变得苍白,他失去了所有方向。四周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惊慌得不知该怎么才能去到天的身边。
·············
LA郊外的帆华别墅
精美绝伦的欧洲洛可可风格的别墅的大厅里,一个年轻的东方男子坐在正中的大靠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四周,围着至少二十个黑西装的男子。
“殿下,你答应过的,不要忘记。”开口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像是为首的的黑衣男子。嘴上喊着“殿下”,但从他的表情动作,完全看不到一个随从对王子该有的尊敬和畏惧,反而更多的是轻蔑。
“够了。不要用你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我。你们说的,我都照做了,最后一项,我迟早都逃不了的。对不对?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不准伤害我的亲人!”东方男子说着话,眼光始终没有看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当然了,殿下。”中年男子微弓了一下身子,算是应有的礼仪,“您是未来的王,您的亲人,现在都在黑斯霆斯等着您回去呢。这里的一切,必须忘记。”
东方男子有些微怒:“我已经和天分手了,和震也闹翻了。我失去了工作,甚至疏远了亲人。你们还不满足吗?”
“不是的,殿下,恐怕您还是不太明白。这都是为了您好。您是将来黑斯霆斯公国的王,现在的生活并不适合您。您必须忘记。”
东方男子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够了!我要回去了。”
“殿下,您该回黑斯霆斯才是。”
扯了扯嘴角,冷笑。“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回去做那个傀儡皇帝的。我知道我逃不掉的。但不是现在。”
毫不留恋,长脚跨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