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同人巧国传之三品梅》娅尉

19、第四章 朝政

　　若不是延王和利广问起我在领取天赦前的那一个月做了些什么,我恐怕真的会忘记那件事,忘记该如何处罚那个称病不上早朝的首都州州师将军----戊顼.
　　祈祷上天守护国家的交祀结束后,我准备处理这件事,当然,也包括先王统治时所积累下的问题,为此我特意传令让所有官员都来上早朝.
　　「早朝结束前,我说件事.」坐在高高王座上的我搜寻着戊顼,目光最后停在一个身体有些颤抖,埋着头的身影上,「秋官.」
　　「臣在.」
　　「对私自不上早朝者,该如何处罚.」我问道,那个颤抖的身影抖动的更加厉害,官员们也是一片哗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卿及以上官员降三等.」秋官说道.
　　「很好,我说的是谁相信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说着我从王座上站起,并走到阶梯旁,「因为一直忙于登基大典,所以我没有抽出时间来处理一些该处理的事,不过,我现在给那个人一次机会,也给在座每位大臣一个机会,就是到秋官那里把自己以前所犯过的错,不论大小,统统说出来,秋官记录下后再报给我,各位听清楚了吧?」
　　「是.」官员们纷纷低下头去,似乎是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记住,各位,只有这一次机会,也许我会念在大家都是老臣子的份上而从轻发落或是既往不咎,但如果各位刻意隐瞒,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气,特别是秋官,如果在上报途中有意增减,那么,对你的处罚会更重.」
　　「臣明白了.」秋官小声答道.
　　「我希望能尽快得到答案.」说完,我走下阶梯,「就这样吧.」
　　两天后,冢宰和六官到燕寝的文渊阁见我.
　　翻看着秋官呈给我的厚厚一叠名单,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同时我又警告自己不能得意和大意,因为得意和大意之时难免犯错,何况对这些人的处理更应该小心,过分严厉恐怕会使官员反弹,处罚不严又怕起不到警告的效果.
　　「坐吧,各位,我正好也想和你们谈谈.」我将名单放到一旁,这时钿月和其他女官已经把7把椅子放在了我的对面.等冢宰和六官都坐下后,我才继续说道,「对于这些人的处罚,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个……」七个人的脸色一时很难看.
　　「没有吗?」我问.
　　「全凭主上处置.」孑诩刖说道.
　　「好吧.」我点点头,然后坐直身体,将双手交叉放在面前,「说实话,对于处理朝政,由于所处位置的变化了,所以我没有太多的信心,现在依旧处于摸索中.」
　　「主上的意思是?」孑诩刖眯着眼睛看着我.
　　「在我以前居住的那个世界,每个国家的国境分画并不一定,而是经过漫长悠久的时间才最终形成最后的样子,在漫长的时间当中,每个国家都会经历不同的朝代,时间和战争的洗礼,国家的土地面积也是时大时小,但不论是哪一个朝代,有一点和这个世界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永远的盛世,但由于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是不老不死的神仙,所以盛世可以持续如奏一样的六百年,而那个世界却不是了,毕竟人总有死去的那一天,就拿昆仑来说吧,最近的一个朝代,抛开了算,盛世最多维持了不过一百五十年就开始走向衰落,而且经历了三代统治者,到朝代的最末期,统治权还落在了一个原本不该掌权的女人手里.」我放下双手,「在那个世界,国家是靠某个想成为王的人打下来的,而不是由麒麟选出来的,所以对于生在和平年代,和政治毫无瓜葛的我来说,即使在柳做了两个月的小司马,处置朝政还是很困难.」
　　「您的意思是……」孑诩刖似乎有些明白我的意思.
　　「我个人并不太想知道官员们对我的看法,但我却需要官员们的力量,帮我把国家建设的如同奏和雁一样富强的力量,还要使百姓有足够的粮食能度过从我开始失道到塙麒选出下一位王的这段时间.」我说道.
　　「……」空气凝结了,对面七个人的眼神中带着惊讶.
　　「不用惊讶,这就是我的目标.」我道,「我记得自己对每个人的承诺,旅途中所认识的人,我的朋友,塙麒,还有对某个人的承诺,我都记在心上,这也是我做人的原则.」
　　「臣明白了.」孑诩刖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然后睁眼说道.
　　「谢谢.」我向孑诩刖微微点点头.
　　「主上.」门外传钿月的声音.
　　「什么事?」我问道.
　　「您派到奏的人回来了.」钿月回答道.
　　「进来吧.」我说,门被轻轻打开,钿月侧身进入房间,「怎么样?」
　　「已经将那个女孩和几个孩子从奏接回来了,也安排好了住处,不过有个孩子在奏的时候因为生病死掉了,但孩子们的父母……」说到这里,钿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我低下头,「真的非常可惜呢!」
　　「主上,台甫回来了.」门外传来另外一个女官的声音.
　　「让台甫进来吧.」我说,钿月走到门边为门外的人开了门,随后退出了房间.
　　「主上,我回来了.」塙麒走进房间,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礼,而冢宰和六官则向塙麒行了礼.
　　「怎么这么早就回翠篁宫了?我估计你应该再晚一些回来的.」我说道.
　　「是,因为想问您一件事.」塙麒回答着,我看的出他有些尴尬,「就是……就是关于首都州州师将军的事.州师将军向我提出了辞呈,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所以想问问您.」
　　「那个啊……」原本我打算把这件事想再放放的,但现在塙麒提出来,不得不处理了,「既然你是首都州的州侯,那应该由你来决定才对.」
　　「啊?」塙麒惊讶地看着我.
　　「首都州州师将军属于首都州州侯管,所以交给你处理比较好,而且我相信你也可以处理的很好.」我笑道.
　　「……是!」过了一会,塙麒才高兴地应道.
　　对于官员处罚,一直进行的很慢,因为我还不希望在自己登基的初期就因为整顿而失去大量的官员,至于戊顼,在向塙麒提出辞呈后,虽然塙麒极力挽留,但最后还是坚持离开,塙麒也不再说什么.
　　直到永安三年的新年,对于官员的处罚才算彻底结束,被惩罚的官员甚至包括三公中的两人,春官长,夏官长及冬官长,还有隶属于各官府的众多官员无数,除此之外还有各州大小官员无数,加之繁重的朝政让我忘记了时间,心也开始变的疲乏.
　　「您怎么了?」钿月的声音使站在阳台边缘望着云海的我回过神来.
　　「已经永安三年了呀.」我缓缓说道.
　　「时间过的很快呢!」钿月接下话题.
　　「每次看到塙麒,我都会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又加重了许多.」我叹了口气.
　　「自从您登基,即使首都州有再多的事,台甫也会尽早处理完回到翠篁宫,虽然不与您说话,但只要静静的看着批改奏折的您也是满脸的幸福呢!这一点,这三年来是一点都没变过.」钿月笑道.
　　「是吗?也许这就是我觉得繁重的地方.」我转过身,在摆放在阳台上的凳子上坐下,为了批改大量的奏折,我用了不少时间,空闲自然成了奢侈品,能象现在这样较为悠闲地坐着,已经是我期盼已久的事.
　　「台甫代表了百姓,台甫看着您就如同百姓看着您一样,为什么不将这样的负担转化成一种幸福呢?」钿月温和地看着我.
　　「在进入这个世界以前,对我而言,幸福就是在年轻时闯出一翻天地,到中年后能有份稳定的收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生养自己的子女,安享老年生活,死在温暖的床上,但自从遇到塙麒,幸福这个词对我而言就已经没有意义了,特别是在决定登上王位,除了给百姓和国家幸福,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可是……」钿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我打断.
　　「对于现在的我来而言,除了责任,早朝,奏折,已经不想再去想那些东西,至少我希望我能在最近几年把这些事做好,然后才去想其他的.」我放眼望去,波动的云海就如同我的记忆一样开始变的不清不楚,「真想知道现在的下界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您想到下界去吗?」钿月很知趣地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也许吧,我还没想过,但如果贸然抛下朝政,不知道塙麒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我淡淡地笑了起来.
　　「主上,冢宰有事想向您禀报.」一个女官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我知道了.」出了水阳殿,我直奔燕寝的文渊阁,并在那里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冢宰孑诩刖,「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主上登基以来,我国人口已由不足二十万增加到二十五万左右,但即使如此,土地的荒废度还是很高,学校离的学生也很少,特别是大学,许多父母都不愿意将孩子送进学校,因为如果孩子在家,多少能帮忙做些农活,半兽的入学率也很底,即使入学,很多半兽也因老师和同学的歧视而不到半年就退学了,所以想知道主上有什么决定或打算.」孑诩刖问道,三年的相处,孑诩刖已经知道而且习惯了我在处理政事方面的开门见山和决断,所以在和我谈论政事方面从不拖拉.
　　「土地方面,将一庐八户减少到一庐五户,每户田地相对增加,从一庐中分出的人家重新组成五户一庐,并分给同等的土地,学校方面,序学和痒学实行半日制,每日早上上课,上痒和少学入学头半年免学费,学费和书费由国家承担,但住宿和三餐由学生自己承担,半兽嘛……」一提到半兽,我就忍不住想起乐羽,三年前我曾答应他在两三年之内使半兽可以和人类一样正常上学,但至今我也未能改变,「哎,真是令人头痛啊.」
　　「您已经尽力了.」孑诩刖轻声说道,似乎在安慰我.
　　「还有其他的事吗?」我问,也许是我不该在官员面前叹气吧,作为王,叹气就意味着烦恼,意味着作为王的我已经没有办法来给百姓和国家幸福了.
　　「暂时没有了.」
　　「对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到下界去一趟,但我不想让台甫知道,所以希望你能帮我瞒一下,哪怕是一天也好.」我说道.
　　「这样好吗?台甫也许会生气.」孑诩刖有些不确定.
　　「过几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