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与狼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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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韩非怀里时，那脸色别提多精彩了，结局是韩非被踹下床，摔得后背青紫。
no zuo no die，why you try！
不过，待得晚上再见时，卫庄已恢复平日的高冷，而韩非也若无其事，仿佛早上的尴尬从未发生过。让人不由得感叹：都是影帝啊！
“军饷失窃案，幸得卫庄兄帮助，已圆满告破。”韩非说着，起身向卫庄一揖，又接着道：“接下来，流沙将要面对第一个强大的对手，夜幕。”
夜幕，是姬无夜在朝中嚣张跋扈这么多年的支柱，亦是一股遍布七国的强大势力。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这四人在朝在野，都有相当的实力。血衣侯掌握十万大军，翡翠虎富甲一方，潮女妖枕边香风，蓑衣客神秘莫测。”紫女一边为韩非斟酒一边不紧不慢地道，“这将是流沙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公子打算如何应对？”
“夜幕四凶将，的确不凡。不过，他有他的无孔不入，我有我的坚不可摧。”韩非气定神闲地端起酒樽，先是瞥了临窗而立的卫庄一眼，才道：“在这四人之中，血衣侯与翡翠虎身份是公开的，而潮女妖与蓑衣客依旧保持着神秘，现在，我们应该先应付夜幕的第一波报复，以及，找出这两个人。”
“所以？”卫庄头也不回。
“所以，我想问卫庄兄一个问题。”韩非轻轻摇动酒樽，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后宫佳丽三千，可有人爱雪？”
话音未落，房中气氛霎时一变。
冰冷，僵硬，杀气骤起。端坐一旁的张良和紫女只觉寒毛直竖，却不明白韩非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更不知这个问题为何会令卫庄生出杀意。
静，一片死寂，细针落地可闻的静。
随着杀机加重，冷汗不断从背上滑落，张良与紫女浑身僵硬，脸色隐约可见苍白。韩非却像浑然不觉，依旧面不改色。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杀机一敛，张良和紫女才放松下来
“千山暮雪，万里层云，自然是有的。”卫庄转身走到韩非对面盘腿坐下，面色古井无波，但细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他眼底的冰霜隐隐有碎裂的痕迹，“你怀疑，她是潮女妖？”
“若说后宫中，谁最有嫌疑，那便是非她莫属了。”韩非心中已有七成把握，却还是抱着三分疑虑，“不过，我并不肯定，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确认。”
“你想怎么做？”对于他的回答，卫庄不算太意外。
韩非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确认一事，就交给紫女姑娘好了。”
“我？”冷不防被点名的紫女有些蒙圈，不明白韩非的意思。
“届时，紫女姑娘自会知晓。”韩非示意她稍安勿躁，又对张良道：“子房也需早做准备。”
“是。”张良多少猜出一点韩非的意图，颔首应下。
聊完正事后，张良以家中有事为由先一步离开，紫女也因楼下出了岔子下去调解，房间里只剩下卫庄和韩非。
“我很抱歉。”终于有了独处时光，韩非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
“这是你的选择，不必跟我道歉。”卫庄状似不以为意，握着酒樽的手却用力到几乎生生将之捏碎，“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问。”
“国家国家，毕竟是国在先，家在后。”韩非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开滑落到卫庄眼前的刘海，“别讨厌我。”
“啪！”
拍开韩非的手，卫庄往门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宫去吧。”
被丢下的韩非苦笑一下：“果然被讨厌了，唉，我真是自讨苦吃。”
接下来的几天，在卫庄与韩非的武力与智谋强强联合中，新郑城内并不太平。
深宫后院，能够进入这朱红宫墙并安全活下来的女子，都不是等闲之辈，她们的心，比男人狠；她们的手，比男人毒。而得到王上宠爱的那些，更是当中的佼佼者，她们手上的血，不会比在前线苦战的兵士少多少。
暮雪阁的大门，在薄薄的晨雾中悄然打开。
穿过幽深曲径，绕过亭台楼阁，一栋六层高的层云楼安静地伫立在浩渺烟波之中，如遗世独立的美人，素雅幽静，从容淡然。
一人高的铜镜前，一名女子双手平展，站得笔直。
鸦青色长发绾成松松的发髻，斜插着几支翡翠凤钗，几串饱满圆润的珠子从凤喙中吐出，摇曳着清丽的光泽。
一袭水蓝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素淡的纯色裙上间或用银线描绘着大气的云纹，胸前别着一枚翡翠胸针，长长的流苏垂及脚下，典雅高贵。
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菱唇不点而朱，肤色雪白若玉。她的容颜，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秀气，而是高高在上的清傲，勾魂夺魄的凤眸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卫夫人，陛下有请。”
穿着淡粉宫装的婢女站在门外，恭敬地行礼，并轻声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被称为“卫夫人”的女子应了一声，并不是一般女子的清脆柔和，反而多了一分低沉的沙哑，更显魅惑。
“夫人，今日是王后的忌日。”这时，卫夫人身边伺候她多年的婢女上前一步，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可要准备些什么？”
卫夫人挥退了身旁伺候的人，独独留下这名婢女，旋身双手贴于腹前，微微扬首，道：“今日是王后忌日，陛下难免心怀思念与忧伤，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只需安心陪伴陛下即可。那些个心思算计，最好都收敛干净，否则万一弄巧成拙，明年陛下要思念的人，便更多了。”
卫夫人一语双关的话点醒了婢女，她跪下告罪后才起身：“奴婢自作聪明，倒是险些害了夫人。”
“你不必自责，这宫里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今日我们只要看戏便可。”卫夫人抬手理了理鬓发，莲步轻移，“走吧，陛下该等急了。”
“是。”
在卫夫人前往韩王寝宫时，老态龙钟的韩王倚在王榻上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对身边的宦官道：“听闻新郑城中有一间紫兰轩，是有名的温柔乡？”
“正是。”宦官恭敬非地答，悄悄打量了下韩王的表情，激灵地提议道：“陛下若是有兴趣，不妨出宫看看？”
“天子不立危墙，怎可轻易出宫！”韩王先是毫不犹豫地驳回，很快又缓下面色，道：“可今日是王后忌日，寡人内心怅然难解，便出去看看，权当散散心吧。”
“陛下说的是。”宦官眼珠子转了转，“不过，卫夫人她马上就要到了，陛下……”
话没说完，门外一声“卫夫人驾到”便打断了他。
“嗯，来得正好。”韩王笑了笑，直起身体，“庭儿自入宫以来就再没出去过，这次恰好带她出去看看，也让她高兴高兴。”
“是。”宦官应了一声，往后退几步，半隐在黑暗中。
恰在这时，卫夫人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微笑着弯身行礼。
窗外微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涟漪不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与狼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