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谁独有慧根，事事透彻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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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谁独有慧根，事事透彻看清（5）
“张琦从小就很懂事的，看她妈妈辛苦，从小就帮她妈做饭”，张父一边说着，一边给刘升缠着止血绑带，“她学习一直不错，毕了业又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她就想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其实我们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不要那么忙，怕她身体受不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升虚弱地说，这已经是第五刀了，张父也絮絮叨叨了说了快一个小时了。因为失血和剧痛，刘升的脸白得像张纸一样，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打湿，牙齿把下唇咬得都是血。
“她做饭很好吃的，邻居那时候常说，以后谁娶了她，可是有福了”，张父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自说自话，“她心地很善良的，平时看见小猫小狗喜欢的不得了。又很有耐心，跟人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非常温柔。”
“不要再说了！”刘升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张琦从小就很懂事的，看她妈妈辛苦，从小就帮她妈做饭。”
“闭嘴，你不要再说了！”刘升喊着，“闭嘴，别他妈再说了！她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就是个自私自利，控制欲又强的人！一开始就跟我套近，美名其曰交流厨艺，每次朋友圈都发的暧昧不明，所有人都以为她找了男朋友。不过是为我们餐厅想了几道新菜，便天天嚷着我欠了她，还天天骚扰我女朋友，说她跟我有一腿！这就是你的乖女儿！就是你的好女儿！”
“她很洁身自爱的，大学毕业前都没有交过男朋友”，张父继续念叨着，“我们就想啊，她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洁身自爱？哈哈哈哈”，刘生歇斯底里地笑着，“我没见过哪个女人贱成她那样，我一开始就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她还每天犯贱似的凑上来，为了跟我上床，不惜给我下药。她这种人，黏住一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根本就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她。”
刘升满脸的冷汗，笑容狰狞地看着张父说，“你的乖女儿给我下药，拍照然后威胁我，我的感情，我的事业，全都被她威胁着。我杀她怎么了？她这种人死有余辜！那天我不过跟她说考虑清楚了，她就颠儿颠儿来了。我把她压在餐桌上的时候，她还以为我要跟她在厨房□□，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我砍死她的时候，她正急着把自己的内衣扣子解开，你说，她是不是贱？”
“你说你之前被她威胁”，张父说，“可你现在不也一样么？你杀了她，你的感情，你的事业也会跟着一起完蛋的。”
“不会的”，刘升笑道，“我带她去的时候走的背街小巷，一个监控都没有。那破小区年头那么久，四通八达，什么人都能进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去过？你以为把我绑到这儿来就行了？哪怕你把我说的这些话都录下来了，我也不怕。到时候我可以说，我是在你的胁迫之下才说出这些话的，这根本不会被作为证据。就算那死警察看出来餐具有问题又如何，我还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买来送人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张父用绷带擦了擦刀上的血，抬头问，“你说你把她砍死的？”
“没错，就在脖子那儿”，刘升盯着张父的脖子说，“一刀下去，血喷的到处都是。”
张父转动了一下水果刀，“你说，用这把刀割喉，得割多久？”
刘升再也没有机会完整的话，那把并不锋利的水果刀，切切水果还行，切起肉来完全不够用。张父在他的喉咙上不知道划了多少刀才把他的颈动脉割破了一个小口，又不知道划了多少刀，才完全割开了他的颈动脉。他看着自己的血喷溅出来，也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却并不觉得很痛苦，因为他终于可以从凌迟的痛苦中解脱了。
刘升从梦中醒来，像很多人一样，他先是茫然，但是这种茫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他警惕地看着治疗室里的所有人。邵警官坐起来，瞥了一眼刘升道，“不用看啦，该说不该说的你都说了。”
“那是梦话，不能算数的！”刘升说道。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邵警官说着，开门叫随行来的民警把刘升带回去，自己则留下来和任清远道谢。
任清远有些愧疚地说，“道什么谢啊，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这也太谦虚了，帮了大忙了”，邵警官说，“你想想，第五医院附近能有几个破小区？破小区的业主里又能有几个是和刘升认识，并且长期不在家的？就这几个条件一筛，我们的搜查范围就小太多了。”
“呵，这我们都没想到”，任清远感叹道，“不过，这个案子的原委倒是……”
“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儿”，邵警官说，“我们走访了这么多天，排查了那么多人，我们就发现，这女同事，女同学对张琦的评价都不高，但是男同事，男同学对她的评价却都不错。这些我们给你的资料里，也都写了。”
“是，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她的高中同学，那女生说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张琦人不错，跟她走得比较近，但是后来就觉得这人很差劲，虚头巴脑的。她说张琦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怎么讨人喜欢，还说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她爸让她帮她妈洗碗，她没去，她爸揍了她一顿。后来她就学聪明了，当着她爸的面就各种帮她妈做家务，然后她爸逢人就说自己闺女懂事儿，给她的零花钱也更多了。”
“她的很多女同事也说，张琦跟男同事说话和跟女同事说话，音调都不一样”，邵警官摇摇头，“还说她为了凸显她自己，经常和相貌普通又不爱化妆的女同事一起出入。”
“但是我跟张琦的爸爸接触的时候发现，他对他女儿的认知和其他人一点都不一样”，任清远说，“梦境中的那些话，我基本是原封不动照搬的，在她爸爸的眼里，她就是那样的。但显然，这和事实相距甚远，所以当他一遍又一遍念叨的时候，刘升受不了了。”
邵警官点点头，“行，今儿收获不小，我回去还有顿忙，等把这案子从头到尾捋清了，我再过来跟你聊。”
“好，不过想蹭饭得在六点烹饪课下课后”，任清远笑着说。
“对了，我上次就想说，你们这烹饪老师做饭真好吃！”邵警官寒暄了几句，便回刑侦支队去了。
任清远踱了两步到顾安身边，“多亏你想出这双层梦境的构思，重点放在了虚构出来的仓库，不然啊，累死咱俩也做不完。”
顾安也跟着舒了口气，“你说邵警官他们，天天都接触些像刘升这样的人，他们可怎么过啊？”
“对付着过呗”，任清远说，“不然他能老得那么快么。”
五天后，邵警官再次前来蹭饭，把案件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张琦一年前认识的刘升，她先是去刘升店里吃饭，后来又总跟刘升聊烹饪方面的事情。刘升最初以为张琦只是个烹饪爱好者，于是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平时会互相分享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再后来张琦就刘升教她做一些她不会的菜，刘升也教了她几道。半年前，张琦自己琢磨了出了几道菜，就说刘升可以放在餐厅里试试。这一试，卖得还不错，刚开始刘升还挺高兴的，但不久他就发现，张琦有点不对劲儿。她经常在朋友圈晒刘升教她做的菜，并附上一段很暧昧的文字，并且明里暗里的跟他表示，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刘升直接就把自己有一个异地恋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了她，他以为这样张琦就死心了。但是没想到，张琦变本加厉了。她给刘升下药，并且拍了很多两人发生关系时的照片，拿照片去威胁刘升。
两个月前，刘升决定要杀了张琦，于是他更换了和张琦的见面地点，托词是那边的厨房更大，条件更好。9月1日，张琦再次打电话威胁刘升，逼刘升在24小时内做出决定，于是，刘升做出了决定，他的决定是在24小时之内杀死张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谁独有慧根，事事透彻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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