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77、珀尔塞福涅

　　77、珀尔塞福涅

　　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离开学校前，莉莉安抽空给德拉科他们几个上了节黑魔法课。

　　“夺魂咒的基本施法方式就说到这里，节日前的最后一节课，我们来讲一讲实战中可能要注意的东西。”莉莉安敲了敲墙壁，上面出现黑色板书，她念道，“最关键的一点是目标的选择……西奥多，告诉我，为什么它很重要？”

　　“因为夺魂咒与其他两个不赦咒不同，钻心咒是为了折磨特定的人，杀戮咒是为了杀死特定的人，而夺魂咒，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为了完成某个特定的目的，施法者可以自由地选择一个相对简单易控的对象。”

　　“很好，一般如何选择夺魂咒对象？”莉莉安颔首示意布雷司回答。

　　布雷司摊了摊手：“刚刚西奥多已经说了，简单易控。”

　　莉莉安摇了摇头：“怎么样才算是简单易控的对象？”

　　德拉科指着高尔、克拉布说：“他们这样的。”

　　“第一种，有较为简单的智能。”

　　“或者像露露那样的。”布雷司说。

　　“第二种，软弱。”

　　“还有那些情感空虚的，可以趁虚而入。”西奥多歪嘴笑了笑，“我试过。”

　　莉莉安点头：“你说到了关键，也就是第三种，有心理漏洞的。一般来说夺魂咒都遵循这三个原则寻找对象，但并不是说符合其中某一点就很好进行控制……”

　　“比如某些固执的傻瓜，他们就很难控制。”西奥多插嘴道。

　　“没错，这种复杂比较是我主要想教你们的内容。”莉莉安也没有生气，她敲了敲德拉科面前的桌子说，“假如现在对两个人中的一个进行夺魂可以让你达到目的，你会选谁，布雷司还是西奥多？”

　　“呃……”德拉科看了看两人，他们都笑起来，“西奥多，他是个胆小鬼。”

　　“这叫谨慎。”西奥多不满地说，其他人又笑了。

　　莉莉安咳嗽一声，让他们安静，她讲解道：“答案是错的，德拉科。西奥多机敏，孤独，谨慎，不喜欢其他人领导的小群体，这也就意味着他对你有一定的隐藏敌意，对他释放夺魂咒不如对布雷司高效。”

　　“喂，哥们儿，我对德拉科没有……”西奥多试图解释。

　　“布雷司，和西奥多一样孤独，不喜欢交朋友，但是他对你会更友好，他和你一样相信纯血至上的理论，你们有共鸣。同时，他的家庭环境不像西奥多一样与食死徒息息相关，他没有那么……戒备森严。”

　　莉莉安话音一落，西奥多、布雷司都安静了，德拉科看起来若有所思。

　　“下一个问题，你觉得高尔还是克拉布比较容易被夺魂咒控制？”

　　问话持续一整晚，莉莉安帮他们分析了大部分值得注意的学员，告诉他们哪些容易被夺魂咒控制，哪些很容易挣脱控制。西奥多坚持说这是有史以来最管用的一节课，而德拉科有点不高兴，他才知道西奥多其实对自己隐含敌意。

　　“等等，莉莉安。”课程结束的时候德拉科叫住莉莉安，“你觉得麦格比较好控制还是斯内普比较好控制。”

　　“你给我提了个难题。”莉莉安微笑，“我不会回答的。”

　　*

　　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离开的那一天，气温已经接近零下。莉莉安换上了龙皮手套和龙皮长筒靴，还在校服袍子外裹了件厚厚的绒斗篷，顿时感觉整个身子都沉了不少。

　　国王十字站忙碌不已，下车后，莉莉安原本准备前往小汉尔顿，但是来接德拉科的老马尔福把她叫住了。

　　“贝克莱小姐，他希望您今年圣诞能呆在马尔福庄园。”

　　“他不打算跟我一起过吗？”莉莉安问。

　　“他也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说话声音很静，但是德拉科听了之后神色焦虑极了，他的家人应该还没来得及通知他这个意外情况。

　　“我带德拉科幻影移形。”莉莉安用余光看了一眼德拉科，“你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吧？神秘事务司的烂摊子……”

　　“这里不适合谈论这个，贝克莱小姐。”卢修斯也紧张起来，他似乎不太想莉莉安跟德拉科有过多接触，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驳，纠结一番之后还是答应了，“谢谢您送他回去。”

　　莉莉安按住德拉科的肩，叮嘱他：“提好行李，我们走了。”

　　白光闪过，两个人再次出现已经是在英国另一头的马尔福庄园外。莉莉安以前来过一次这里，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的马尔福庄园看起来更加阴沉，不少石头雕像都被破坏了，院子里的白孔雀暴躁地叫着。

　　德拉科打开门往里走的时候，正好有两个穿黑斗篷的食死徒出来，他们一边骂骂咧咧地给孔雀施了静音咒，一边谈论“某件黑魔王想要的东西”。

　　两人看见了德拉科回家，立马接近他。

　　“瞧瞧这是谁，年轻的马尔福先生。”

　　“你的父亲呢？这次针对魔法部的行动失败了，黑魔王很生气，他可得小心点……”

　　这些人的告诫恶意满满，德拉科脸涨得通红，试图跟他们争辩，但莉莉安迅速拦下了他。

　　“莱巴斯坦，安东宁。”她解开外面的厚斗篷，取下兜帽，金发滑落肩头，“既然你们知道黑魔王对这次行动结果不满，为什么不为他分忧解难呢？尤其是你，安东宁·多洛霍夫，希望我们计划的下一次战斗中你能稍微发挥一点应有的作用。”

　　两个食死徒这才发现跟着马尔福回来的居然是“女主人”，莱巴斯坦多少有点不自在，但安东宁却恶意更甚。

　　莱巴斯坦亲切地问候道：“贝克莱小姐，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和西弗勒斯一直潜伏在霍格沃茨？一定很忙吧？”

　　“说不上很忙……”

　　安东宁冷笑着打断她：“别谦虚了，贝克莱小姐，最近所有的聚会与活动您都没有参加，一定是因为忙得很。”

　　莉莉安一挑眉，语气轻松：“黑魔王等我该等急了，下回再聊吧。”

　　她朝莱巴斯坦点点头，安东宁告诉她黑魔王住的房间在哪儿。几人口蜜腹剑地道别一番后，莉莉安立即带着德拉科离开。

　　她用魔杖敲了敲德拉科的头顶，给他施了个幻身咒，低声告诉他：“不再跟这些人搭话，到房子里之后立刻回自己房间呆着，听见没有？”

　　“他们以后都会在这儿吗？”德拉科忐忑不安。虽然一直都很憧憬黑魔法，但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家庄园里充满食死徒不是件好事。

　　“也许。”

　　莉莉安神色不比他轻松，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她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跟德拉科说：“离你的贝拉阿姨远一点，那女人有点疯，你可别被她带上歧路。”

　　“知道了。”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应付。

　　莉莉安也没心思再劝，她把德拉科送进他自己的房间，确保周围没有食死徒骚扰，然后才到顶楼客房，也就是伏地魔住的地方。

　　最上面两层都没有其他人，只有时不时走动一下的古董盔甲和噤若寒蝉的画像。楼梯口布置着大量高深的黑魔法，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一条颜色鲜艳的红地毯将莉莉安领到黑魔王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这时候门自己开了。

　　“欢迎回来。”伏地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沙哑。

　　房间里的陈设被调整成了里德尔宅的样子，阴森寒冷，银色灯饰下发出一点点昏暗的光。壁炉里的火很微弱，照亮一张柔软的高背椅和一条巨大的蛇。伏地魔坐在高背椅上，借着一点昏蒙的光看书。

　　“圣诞快乐。”莉莉安将厚斗篷解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动作就像回到家一样自然，“我想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睡衣。”

　　伏地魔伸手指了指侧门，门打开了，里面是另一个套间。莉莉安注意到这是两扇门，一扇往这个房间开，另一扇往对面房间开，如果两边同时开，就相当于把两个套间连在一起了。

　　“相当贴心的设计。”她干巴巴地评论。

　　“浴室的设计会更贴心。”伏地魔从手里的书中抬起头，他似乎是微笑了一下，这让莉莉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万幸浴室不是透明玻璃，它只是有个适合其他运动的超大浴缸和一个被施了空间扩大咒并且装了成千上百种洗浴用品的柜子。莉莉安好好洗了个澡，试图把凛冬的寒气和半学期来的疲惫都摆脱掉，但是每当她想到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就住着伏地魔，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

　　当她裹着浴巾从雾气蒸腾的浴室出来时，发现伏地魔正坐在自己床沿上，手里还拿着之前的书。

　　“你怎么进来的？”她口气不善地问。

　　“门。”

　　“这是两扇门，我用魔咒锁住了我这边这扇……”

　　“你知道，马尔福庄园就像霍格沃茨城堡一样，是古老的魔法建筑，它们总有些自己的思想。”

　　莉莉安讽刺地说道：“哦，这就说得通了，是这个房子本身想让你进我卧室偷窥的？”

　　“放松点，莉莉安，我什么都没做。”伏地魔近乎和蔼地说，“坐在这儿看书也不行吗？”

　　“你在看什么？”莉莉安才注意到他看的有点不像魔法书，上面有彩色的画和哥特式字体的说明。

　　伏地魔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马尔福庄园的藏书，一些无聊的神话研究。”

　　莉莉安表示怀疑，她不太情愿地坐下，看了看书上的插画。在画中，一位肌肉虬结，强壮高大的男性将柔弱惊恐的少女掳上战车，那位男性眼中满满都是无法抵抗的强硬残暴，他手指陷入白皙细腻的大腿肌肤中的痕迹让人窒息，少女无力抵抗的绝望更是呼之欲出。

　　“麻瓜神话？”

　　“麻瓜和巫师都有。”

　　“她是珀耳塞福涅……”莉莉安看见了画下的一行小字。

　　“是的，冥神从人间夺来的妻子。在地上是丰饶与祝福的少女，在冥界是冷酷又无情的女王。”伏地魔将书合上，轻轻地揽过莉莉安的肩，在她耳边说，“她会爱上那个夺走她的人，莉莉安。”

　　莉莉安扣住魔杖，下意识想退，但是伏地魔按住了她的手腕，他轻轻地摩挲她断指的伤痕，神情难测。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当然可以抛弃那些腐烂的记忆，反正那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义。但是……爱和命运一样循环往复，不可回避。”

　　“你说‘爱’的时候难道就不羞耻吗？”莉莉安挣脱他，抬起魔杖，“出去。”

　　伏地魔笑了笑，从她床上起身，走向自己的套间。

　　关门前，他说道：“失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只要你还是你，你就一定会为我不惜一切的，莉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