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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可饶恕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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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可饶恕咒
晚上十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潘西挨个儿驱逐了剩下的人,最后整个休息室只剩下莉莉安、潘西,还有马尔福和他那两个面目凶恶的跟班。
“你在搞什么鬼?”马尔福问道。
莉莉安看了一眼挂钟。
潘西立刻紧张地说道:“我让一个一年级的男生给马库斯捎了信,要不然我再去男生宿舍找找?”
“来了。”莉莉安朝另一个方向颔首。
马库斯·弗林特从外面走进来,他生得十分高大,比马尔福那两个跟班还强壮,脸上总是挂着坏笑。他是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学生,也是魁地奇球队队长,很多低年级学生都躲着他走,因为他有点暴力倾向。
上学期就是他试图把哈利从扫帚上撞下来的。
“你找我,小妞?”他对莉莉安说道,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潘西和马尔福,“深夜约会吗?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先走。”
“钻心蚀骨。”
莉莉安几乎是毫无预兆地抽出魔杖对他用了一个钻心咒。
马库斯石柱般的身子垮塌在地上,他全身痉挛,四肢抽搐,直翻白眼。潘西看见他像□□似的长大了嘴,在莉莉安的静音咒下完全是一场恐怖默剧。他的手指在地毯上划拉着,撕出一条条的痕迹,潘西看着他痛苦到扭曲的神色,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马尔福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潘西呜咽着安静下来,眼中含泪地冲他摇头。马尔福松开了手,他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但还是往潘西身前站了站,替她挡住酷刑现场。
马库斯至少在地上叫了十分钟,地毯被他抓得乱七八糟,他嘴里还流出血,莉莉安怀疑他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好些了吗?”莉莉安用脚尖把他翻过来,然后蹲下身,掀了掀他的眼皮,确定他的精神状况。
马库斯挣扎了一下,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不喜欢说废话,今天只是一个很小的教训而已,希望你以后能对我更加尊重。”莉莉安站起来,俯视着他,“如果这件事被任何一位老师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在这样一座巨大的城堡里藏具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她就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潘西一直压抑的哭声终于放开了,马尔福试图把马库斯扶起来,但是他太壮实了,身体还一直在抽搐。
“她已经走了,我们必须把马库斯送回寝室,要是他在这儿呆一晚上说不定会死掉。”马尔福的手有点抖,他的跟班帮他把马库斯壮硕的身子架起来。
潘西还在抽泣,她发出模糊不堪的声音:“我不敢相信,她对一个学生用了不可饶恕咒。这次是马库斯,也许下次就是我们了。”
“冷静点,潘西,你可没管她叫泥巴种。”马尔福现在说“泥巴种”这个词都有点畏缩,他拍了拍潘西的脸颊,替她擦干净眼泪,“她没有理由惩罚你。”
潘西语无伦次地重复:“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马尔福让他的跟班把马库斯送回去,其实他已经开始后悔向莉莉安告状了。钻心咒不会致死,但它会带来比死亡还可怕的痛苦。而精神的折磨甚至比身体的痛苦持续更久,隆巴顿的父母就在钻心咒的折磨下疯了,到现在都还在圣芒戈治疗。
马尔福按住潘西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听着潘西,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必须在她带我们走得更远前……”
“去向老师告状?”潘西脸上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别开玩笑了,她会杀了我们的,真的会!上学期她差点就这么做了,当着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面!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可是今天……真是太可怕了。”
德拉科听出一身冷汗,他终于知道潘西为什么突然跟莉莉安走得这么近了。
潘西看见他犹豫的神情,于是拼命摇头:“我们不能告状,德拉科,求你了。”
德拉科沉默不语。
“你要小心,别再做那些让莉莉安不愉快的事情了。她不发怒的时候还是对我很好的……”潘西捂住脸,“哦不,我骗不了自己,我还是太害怕了。”
“总会找到一个解决办法的。”
德拉科轻轻地拥抱了她,然后扶着她返回宿舍。
夜晚似乎越发寒冷了。
第二天,当伍德再次召集格兰芬多进行魁地奇训练时,哈利、罗恩还有赫敏感到惊讶极了。因为被霸占的魁地奇球场和那七个崭新的光轮2001,他们已经做好了输掉魁地奇比赛的准备。
伍德神神秘秘地说:“斯莱特林那边出了一点意外情况,他们的魁地奇队长受伤了。”
“你是说马库斯·弗林特?”哈利睁大了眼睛,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个像巨怪般的家伙受伤。
“他一整天都没来上课,他的室友帮他请假时说他不小心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可是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昨晚最后离开魁地奇球场的人说,马库斯走的时候还是完好无损的。”
罗恩不屑地笑笑:“得了吧,他只是想逃课。”
伍德挑起一边眉毛,对他的看法有点不认同:“也许他会想办法逃课,但他绝对不会放弃魁地奇训练,也不会放弃找我们麻烦。”
“他出什么事了?”赫敏皱着眉问道。
伍德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准备仔细听他讲,但是他忽然又直起腰子说:“我也不知道。”
他的队员们纷纷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罗恩说:“少故弄玄虚了。”
伍德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用更小的声音说:“我不清楚具体情况,那些斯莱特林也一直不肯说,不过我想应该跟昨天的事情有关。”
昨天?是马尔福跟我们起冲突的事情吗?
哈利刚想问,这时候赫敏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就知道!他昨天在所有人面前说了贝克莱的坏话,可怜的家伙,一定是被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赫敏摇着头说,“昨天马尔福和我们吵起来,不到半分钟帕金森就来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里肯定有人在给贝克莱通风报信。我一点也不奇怪她知道马库斯叫她……侮辱她的事情。”
哈利有点奇怪地看着赫敏,她很少叫莉莉安的姓氏。
“什么样的惩罚会让他连课都上不了?”罗恩好奇地问,他还记得莉莉安上学期那个折断潘西手指的毒咒,毫无疑问她在这上面很有天赋。
伍德说:“像你一样吐鼻涕虫,我猜?”
罗恩气恼地翻了个白眼:“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只要半个钟头就能把这种问题治好。”
“也许是某种不能去医疗翼治疗的可怕诅咒。”赫敏气得发抖,好像那个被惩罚的不是斯莱特林的恶霸,而是她自己似的,“我要去找莉莉安谈谈,她不能像这样使用校园暴力。”
“好吧,讨论就到这儿了,我们开始训练。”
伍德拍了拍手,所有人都重新投入魁地奇的训练。像赫敏这样的非球员,要么离开了球场,要么摸出一本书在旁边的观众席上看着。
从那天开始,斯莱特林就很少主动找格兰芬多麻烦了,连马尔福都最多不痛不痒地嘲讽几句。
哈利觉得他们变得有点奇怪,赫敏说这叫“组织化”,因为斯莱特林之间出现了一个类似领导者的存在。但是赫敏的说法并不能减少他对莉莉安的好感,因为他记得那天莉莉安在天台上说的话。
“你是我记忆中唯一一个曾经挡在我面前的人。”
面对莉莉安的时候,哈利心中总有种英雄般的自豪,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很傻,可他就是克制不住。莉莉安总是严重缺乏安全感,就像他被锁在德思礼家的碗橱里一样。
他偶尔会在走廊碰上莉莉安,她身边一般跟着潘西,或者其他几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巫师。如果他主动打招呼,那些人就会给他脸色看,但是莉莉安通常都很友善。
万圣节前几天的魔药课上,斯内普终于揪住了莉莉安的错处。
“贝克莱小姐,请问惊悚药剂里应该加多少老鼠尾巴?”
“视剂量而定,先生。”莉莉安按下一声咳嗽,声音沙哑地说,“一个标准试管的惊悚药剂需要加六根成年老鼠的尾巴。”
莉莉安最近有点感冒。因为噩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可怕,所以她夜里开始花大量时间呆在天文台上。不管保暖咒用得怎么样,冷风吹多了总会有点感冒的,所以莉莉安对此并不惊讶。
同样的,她对斯内普课上的刁难也不感到惊讶。
“除了剂量你还需要考虑浓度,贝克莱小姐,希望下次别在课上打瞌睡。”
“我没有,先生。”
“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下课后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莉莉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再反驳他。
斯内普的办公室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一年级的所有闲暇时光几乎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和炸尾螺或者鼻涕虫一起。这学期他似乎对办公室进行了改造,之前那个特别显眼的坩埚被搬进更里面的实验室里了,原本放坩埚的地方又多了个标本展架。
“在找坩埚炸,对吗,贝克莱小姐?”斯内普嘲讽道。
莉莉安只是捂嘴咳嗽。
斯内普用魔杖指了指他书桌前的椅子,对莉莉安说:“坐,我们来谈谈你在与同学交往过程中的不当言行。”
这次,莉莉安开始假装咳嗽。
“我有一整晚可以盯着你,直到你想说为止。”可惜斯内普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莉莉安清了清嗓子:“抱歉,先生,你所说的不当言行是指?”
斯内普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如对同学使用极为恶毒的,足以让魔法部把你送进阿兹卡班的咒语。”
“证据呢?”莉莉安平静地反问。
斯内普毕竟在斯莱特林当了十多年院长,要是他连自己鼻子底下发生的事情都搞不清楚,邓布利多早该把他辞退了,毕竟他根本不适合给十来岁的孩子当老师。可是莉莉安有恃无恐,她没有留下过证据,外头有一打她的追随者想替她顶罪。
“庞弗雷夫人已经给弗林特先生检查过伤势了,我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解释这种类似钻心咒的症状是魔药课的后遗症。”斯内普阴沉地看着她,目光能把她戳出个窟窿,“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弗林特是谁?”莉莉安脸上露出一点茫然,这点茫然是真的,因为她不懂为什么斯内普要替她解释。
斯内普从书桌后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口中赞叹道:“随时失忆,真是了不起的能力,贝克莱小姐。需要我帮你记起来吗?不久前你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对马库斯·弗林特先生用了一个钻心咒,这导致他整整一周没能正常上课,并且会在将来持续影响他的生活。”
“证据,先生。”莉莉安依然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你不能凭借主观臆断或者某些人的言论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
斯内普空洞的黑眼睛忽然凑到她面前:“你当然不会留下证据,姑娘,我们在讨论的也不是证据。希望今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否则你到时候面对的就不是我,而是邓布利多校长了。”
“邓布利多”这个名字让莉莉安往后退了一点。
“这一次是钻心咒,那么下一次呢?索命咒吗?”斯内普狠狠瞪着她,“你似乎很享受这种对其他人滥用权力的自由,不过我得告诉你,大部分独.裁者都死得很惨。”
莉莉安在他的注视下露出微小的,得意的笑容。
“但是大部分独.裁者都活得很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