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启幕之时舞太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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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一如往常，恭尧一手紧紧捏着脖间血玉。微微的风带着淡淡的香味，他又想起当年的那个天之骄女，身上也有这般淡淡的味道。恭尧单手扶额，他想不明白苏悠昧怎会被人打入蛇墟。而冥界的火判官出事，竟也没有人说起。而是新一任的判官直接上任。他这些年忘却了很多东西，虽然这不是他想这般，他也知道，能对他的记忆下死封的人不是他爹，便是他爹和苏悠沁。但爹爹从不讨厌、敌视苏悠昧，沁儿与昧儿的感情，也从来很好……
“呼——”恭尧神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这样的问题，只有蛇墟内的那个人才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了。“蛇墟……”恭尧低声喃喃自语。
“怎么，打蛇墟的主意吗？”后日便会开始黄泉历练，恭尧道兄不必这般渴望。”不知何时张玄推门进入，看见坐在床沿上，愣愣发呆的友人，打趣道。
恭尧闻声抬头，不动声色地松开一直紧握脖间血玉的手，轻笑出声，道：“怎会，那黄泉的可怖，我俩不都知道嘛。我又怎会捉急，想去送死啊。”
张玄笑而不语。自经走向自己的床铺，翻身坐上，开始打坐。许久，张玄闭眸而道：“阿尧，虽然，我不知道从蛇墟回来后，你，到底怎么了。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请你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你的疑问，说不定那个姑娘能够回答你。”
“我知道，我的问题那人说不定能够回答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回答我。”
张玄睁眼，放弃打坐，道：“那，作为兄弟，看你这么……恩，萎靡，就告诉你一个消息。安抚安抚你。”
“唉？”恭尧疑惑。一只手不停摩挲着下巴，一边露出长久不见的笑容。他道：“我是不是很有幸？能一听张玄道兄的秘密？来，快说说，好让你小爷痛快痛快。”
张玄白了他一眼，又闭上眼，慢悠悠地道：“突然，我又不想说了……”
“嘿！”恭尧挑起眉，一个“狼扑”，扑到张玄床上，在上压着张玄。恭尧压低声音，使得声音多了一层魅惑，他道：“来，给爷说说，让爷，快活快活……”
“咳咳！”一声咳嗽在两人窗外，不应景地响起。屋外人轻笑着道：“看来，我来的不怎么是时候啊。打扰二位雅兴，实在是不应该。”
恭尧从张玄床上起身，双手叉腰，带着怒气道：“那你还不滚！”
一袭飓风在恭尧话音落后自外向内卷入。原本好好的墙，完整的床，被破坏的不忍直视。从没了墙的屋外，缓缓走进一个身着淡橙色衣装的女子。那女子双目带着火星，瞪着屋内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带着十足煞气地道：“你，再说一遍。”
屋内的张玄、恭尧两人瞬间傻眼。昆仑有规定，弟子不能以任何理由破坏昆仑内的一切建筑、植被。否则至少被关禁闭五年。而那女子，不仅破坏了，而且，如若恭尧不服软，还有变本加厉的感觉。
恭尧咽了口口水，不停搓着手，瞬间笑眯眯的，道：“原来是嘉橙师姐啊，刚才……额，刚才是，啧！是意外，意外！”
黎嘉橙莲步微移，双目含着危险的笑，道：“哦，原来是意外啊。那这墙，也是意外了，好不好？”
恭尧内心抓狂，脸上苦笑，道：“嘉橙师姐，你又不是不知昆仑门规。这小弟们担不起啊。谁人都知，嘉橙师姐是花宇首尊的爱徒，嘉橙师姐？”
“好了，恭小子。别说有的没的了。我来是来找张玄的。张玄，你被压的，可还爽？”
张玄双手抱拳，笑着道：“嘉橙师姐莫要打趣了。何事啊，让嘉橙师姐连夜从坎谷赶到巺谷？”
黎嘉橙摆摆手，随意坐在张玄床上，代些幽怨地道：“还不是青阳原君，大半夜的来找花宇。这下，我就被逐了出来，变成跑腿的了。青阳原君说，让你明天一早，就去他青阳宫一趟。”
张玄低首挠头，道一声：“好，有劳师姐传话了。”
黎嘉橙点点头，起身，道：“那好，话以带到。我走了。也不知师傅和原君商量好了没有……”几个起落，黎嘉橙便消失在巺谷。
恭尧突然问道：“喂！你会去？”
张玄疑惑的望向他，道：“你见过我去他那儿？”
恭尧连连摇头：“没……”
张玄潇洒转身，道：“他应该知道我把仙丹给用了。切——去个头，自己来找我。”张玄直直倒向床，随意灭了灯火，开始入睡。而仍然站着的恭尧在黑暗中咆哮：“喂！你睡了，我怎么办！我的床不好了！张玄，你起来，起来！我们打一架！不打是不是？你小子来劲了！起开，一起睡，起开一点！听见没！我知道你还没睡着呢！张玄！……”
翌日清晨——
张玄揉揉惺送的眼，问道枕边人：“昨夜，睡得可好啊？”
“好……好个头……”枕边人无力应道，“都不让着我……”
张玄轻笑：“让你睡我床就不错了，还说什么有的没的！起来，今日静渊，我们可不能迟到啊。帝君会，今日开幕。”
“知——道——了——”恭尧仍不雅观地趴在张玄床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喂！你俩混小子！干了些什么！”一人周身由无数火焰缠绕，从远处大步流星走过来，见张玄二人的屋子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又隐约看见两人同躺一张床，青阳原君不禁加快步伐，大声喝道。
张玄慵懒起身，轻描淡写地道：“噢，没什么。意外。”
“意外！”青阳原君周身的火冒得更盛，原本下垂的短胡子开始有炸开的趋势。
张玄随手拿过一杯清水，道：“意外。”
“切——”青阳原君白了他一眼，有、又道，“那床上那家伙呢？”
张玄瞥了恭尧一眼，轻抿一口茶，道：“意外中的意外。”
“你!”青阳原君周身火焰有向外弥漫的趋势。张玄喝道：“我这儿够破了，你别又给烧了，弄得我也没地儿睡。”
青阳原君扶额，喃喃道：“我怎么，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唉——算了。那，这是你‘丢’了的仙丹。这次藏好咯！别让我知道你又没了！”
张玄揉揉眉梢，微微点了点头。青阳原君又扫视二人的屋子，甩袖刚想离去。张玄叫住了他：“哎，小老头儿。这屋子你要不，烧一烧。再给我俩建一建。那禁闭就不用关了。”
青阳原君很有骨气的冷哼一声。远远传音道：“知道啦。”
恭尧一个腾跃，从床上爬起，搂着张玄道：“好好好！”
张玄负手而立，双目含笑，道：“我俩再不弄好着装，帝君会，便要迟了……”
“哦——”
……
待张玄、恭尧到达静渊时，基本上所有门派的弟子都已经到了。
“还好……还好……”恭尧喘着粗气道，“你昨晚上要告诉我的事儿，你还没说呢。”
张玄皱着眉，道：“你小子还记得。”
恭尧“嘿嘿”直笑，摇头晃脑地道：“自然，自然。来来，说吧，说吧！”
张玄没好气的看向恭尧，低声道：“我败给你了……你有问题要问那个姑娘，我也有。”
恭尧歪着头，道：“没了？”张玄道：“恩，没了……”
恭尧扶额：就不应该相信你这小子……上贼船了……
三十七响钟鸣声，从远至近传来。数不清的各色流光飞速飞来。各自落在各自的位置上。又是十二道流光，从昆仑四宫八谷中飞出，直直飞向静渊——那是昆仑的掌事者们。当最后的钟鸣响起，两束巨大的光束从高高的九天之上，直直落在昆仑静渊——阴阳帝君位上。霎时间，所有人，不论是年轻弟子，还是各派老祖、掌事，都起身站立着，向两束巨大的光束作揖。钟鸣声停，光柱散去不可直视的光芒，两个各具魅力，惊为天人的男子，从光柱中缓缓走出，云淡风轻。两人的风华绝代，不能用言语描述，不论怎样的人，什么年纪，什么性别，都被两人风采深深吸引。
此时恭尧传音给张玄：“我以为，我够好看了，你也够好看了。怎么两位帝君，那么……那么……啧，该怎样形容啊。”张玄没好气的传音：“你不形容最好。”“切——”恭尧在心中不屑的道。
梓晗帝君做了一个起身的姿势，数千人行礼完毕。帝君梓晗上前一步，朗声道：“万年帝君会，启！”一瞬间，静渊周围飞射出许许多多的耀眼光晕，八十一只灵鸟齐齐飞上九重天上。各派等了许久的弟子们欢呼着，原本仙气飘飘的昆仑，一时间人烟盛旺。
待所有人坐上位置，各派的女弟子们，使出“浑身解数”，在静渊台上献舞。帝君会上，开启时女弟子们会献一次舞，结束时也会献一次舞。乐舞之声袅袅，各种香粉味道弥漫。
帝君梓晗不停给自己的帝后——白璃传音，以示自己没有多看献舞的女弟子，自己的忠心。而帝君凌虚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陷在自己的沉思之中。
“那些舞，全是靡靡之音，太重奢华，只适合糜烂的俗世。看来你们这所谓的神界、仙界，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庸俗啊。”
他想起曾有一个女子，便这般评价神、仙二界的乐舞，语气中满是不屑。
那女子还道：“若我要舞，便舞真情实意，便只为一心人而舞。舞，便要天地与我一人起舞，而非这般取悦他人……”
凌虚停止把玩酒杯。愣愣出神。说那话的人，早已经消失在九重天上、六界时空中……
“此舞名为——《太清》。”静渊台上，一素青色衣衫的女子道。
“《太清》……”帝君凌虚呢喃。这支舞，从上古后流传下来，却很少有人舞它，因为它，过于平淡。而记忆中中女子，她唯一看得起的，便是这一支《太清舞》。凌虚的目光第一次延展到静渊台上，他认真的看那女弟子如何舞这支《太清》。他观赏一会儿，又收回目光——自她离世，世间便似乎在无人能舞出《太清舞》的三分味道了。那弟子舞得还好，有两分味道，但见过十分味道的《太清》帝君凌虚，就看上不下去这两分滋味的舞。
轩亦，自你离世，便再无人，能企及你当年万分之一的风华……
轩亦，你若能复生，这该多好？我寂寞了，数十万年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启幕之时舞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