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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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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康府地牢内。
一脸生无可恋的应羽面对牢房墙壁一脸呆滞,看守的牢头推开小门把餐食放进来后观察了会,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离去。
眼尾扫过餐盘内单调得可以的食物,简简单单一饭一菜和一壶水,饥肠辘辘的应羽仍不敢大意。
「应公子。」
墙外传来采珥的声音,应羽抬手往墙壁东戳西戳,很快的抽出一块砖头从小洞接过馒头。
「柳兄有说何时要动作?」
「说也奇怪,柳公子一入康府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阿难儿也不见,现在我们能做得就是等待。」
「辛苦你们了……如今我被困在这边什么消息都查不出,想来我当时还是冲动了……」
「并非如此,由于您牺牲自己作为人质,这几日康府四周的巡卫调动到是被我们给掌握住,经底下人来报,发现有一条年久失修的隐匿通道近日有走动痕迹,目前已派人前往侦查,只能麻烦您多忍耐阵子,我们会尽快营救您的。」
点头表示明白,送走大姑娘后重新塞回砖头,另一方面先前的牢头把所见一五一十报告康临。
「喔?那应姓小子这三天内都没动过食物?」
「回二公子的话,是的。」
康临起身满脸疑惑,本以为他们假装自投罗网根本熬不过几天,便会主动投降,没想到……
挥退牢头出去爬上床,摸摸康君羡熟睡的脸。
没了凤璎珞这主心骨在谅他们闹不出什么,但是……也好,这下子正好合了他的意,几日后的月夜正是打开法器内阵法最佳时机,到时候所献出祭品越多越 能为兄长所重塑出品质更好的身体。
「君羡哥哥……」
俯身虔诚般亲吻熟睡的男人,啊啊……这是他的男人,是唯独只属于他的男人。
「我的君羡,我的君羡……」
痴迷神情藏不了内心深处近似病态的爱恋,整整二十年,整整过了二十年,无法开口的爱慕终于能道出,要不是父亲强势阻止,他早将心意告诉兄长,双宿双飞去了。
「不过没有关系,有关父亲那无知举动不算什么,待未来成定局后,我相信他会认同我们的。」
「哥哥。」
没错,很快世间所有阻挡我们的障碍都会消失不见,尤其是我们最敬爱的那位父亲……
『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迭信纸甩在小儿子脸上,康太尉气得不轻。
『自然知晓。』
『知晓你竟深陷其中,那可是你的兄长,你可知你兄长不仅是个为国为民的将军还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此番世道能出此等能人臣子,结果你……」对自己兄长发生不正常情愫!
『我深爱着我的大哥有什么错?他又不是我真正的亲生兄长,而你呢?康敬堂你有想过你一辈子无论黑夜到白昼心心念念的都是朝堂朝政,想得是所有的百姓,想得是这个国家,可你有曾经想过家里人怎么想?没有,所以我爱着大哥绝对没有错,错就错在我康临根本就不该……』
『闭嘴───』
捂着被康太叞打肿的脸颊,转头冲出大门。
自此二公子与老太叞梁子结下,三天两头搞失踪不见人影,直到康家长子康君羡战死消息传回京城……
唤回潜伏康临房内角落躲着的小黑影,应羽缓缓张开眼。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以为那康二公子弄出个假的康将军不过觉得有趣,没想过背后会是这么个原由。
怪不得想抓捕承王做祭品,应羽先前曾经偷偷提取过承王血液溶进族中特殊符水中,却被所含强大灵力烫伤作罢,可惜没有办法把凤璎珞剖开来查看,要不定能找出端倪。
连接那日在五皇子府中听到的,应羽慢慢相信……
凤璎珞确实,不是人。
「你们就如此放任辉萝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们心里面璎珞就不是你们萦族的人?现下竟然还有脸来我南关冬辉!萦族人的命是命,而我们外族人的命简直比蝼蚁不如,是不是!」
一把扫掉桌上文房四宝,脾气向来温和的凤清岩也难得发怒。
书房里静默得可怕,不仅仅感叹人心可怕,更多的是对萦族人漠视辉萝的做法。
重重放下茶杯,律书迅也气得全身发抖,几个凤氏孩子同样互看彼此,心底或多或少都有底。
想来那之后老凤王对凤璎珞的有一百八十度转变,应该知晓辉萝为进到皇宫所做的事,根本……根本已经把人类当成活祭品,就为了能顾全自己的权利和财富……
可恨他出生双失明又被发配到边疆地带,能保住凤卿卿已尽最大力气何来护凤璎珞!
「清岩……」
安抚愤怒的夫婿,凤卿卿对于他的盛怒不难理解,相比于存在看似平静无波家庭的他们又何尝不是,然而撕开薄如蝉翼的一页又更显得不堪。
萦族族长栖也把熟睡的曾外孙交予外孙女,每每想到辉萝那和自己年轻时相似的脸,无限感慨。
并非是萦族人生性残忍,而是她那个不肖女儿竟然狼子野心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单纯在山谷中安定渡过一生,真有这么难?
「老身教女无方,我无话可说。」
「外婆!」
「坐下,别吵醒了我的小曾孙。」
「是。」
老妇人瞪了眼外孙女,真不该带栖兰这小妮子过来闹腾,差点连正经事都谈不成,栖也拿出个荷包倒了几粒豆子开始算卦。
「魁王碎玉……竟是这等卦面,有些意思。」凤清岩掐指算了一算,此卦并非大凶也非大吉,确实有趣。
「古国记事中的天狼本帝纪内曾有一小国,小国国王有名胞弟魁王,传言长相俊美堪比天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向魁王求过亲,并贡献出大量珍贵物品想得美人欢心。」
「被烦得受不了的魁王随手挑了块玉壁当着众人面将它摔破,从中拾起一片要众人想办法找出能与之相和的半边,只要能够和手里那一块契合便下嫁于那人。」
「这故事我听过,但没有确切的结局不是?」律书迅纳闷,像这类故事随处可见又能左右得了什么。
「先把卦面放到一边待会再说,敢问栖族长您是否还有什么尚未同我们详细说道?」
「按这最后结局非完全但也和平,您若没有把握不会找上我等,我这推断没有错吧?」
「真心瞒不过五王爷,布在龙章城的阵法确实有破解法。」
所有人除了大腹便便的凤卿卿和双目失明的凤清岩没有起身,全都被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给吓到。
「老太婆你瞎说什么呢?这等关乎人命之事现在才讲,二哥你不要阻止我揍这老女人,老子最讨厌这种人了!」
不是凤予桐想说,自从龙章城突然冒出那些个怪物真把他吓坏,死透了的尸体一个又一个大量涌入,吓得他直往兄长背后躲。
「说少点粗话,不雅。」
「二哥!」
「三哥就这点爆脾气,二哥你别太难为他。」
凤予桐和凤清岩年纪相仿常玩在一起,知晓双方个性,他家三哥确实是直白点,但没有恶意。
「不,三王爷并没有说错,莫怪老太婆长年生活于深山内不与外界接触,显得不近人情。」
「外婆……」
栖兰下意识握紧夫婿的手,霍霍眼神晦暗不明不发一语,静静观察书房中的人们。
「龙章沦为战场后遭受上天落下天雷洗礼,想必在座都知道吧?」
「自然。」
「实际上天雷每几年必定会出现,绝不是像古书中所述触怒上苍所至,但是龙章城底下藏了东西是事实。」
族长慢慢把所知晓的,告诉众人。
「萦族从前并非现今这么少人,相反的举凡邻近南方大都市都有我们族人与周围民族相处良好,生活平凡安宁未和谁有过节,怎料逐渐壮大的先民们会被盯上,万代冢遭毁坏遗骨被盗。」
「照您说,怎么扯上整个城池连累百姓,简单再不过而已就是盗墓,跟七弟半点干系?」
「错了。」摇头。
「为求保护墨血蚕不被外族人发现,我们和少部份民族做了交易,在龙章城底下造出障眼法,以双冢镇魂的方法世代镇守于此。」
「你们藏东西?」
「我承认,是先代遗骨和九黎族秘宝。」
「这样一来全部都说得通了,丧失心智的凤先启利用康二公子执念进到龙章县杀害百姓,估计冲着那双冢镇魂而来……」
「老五这实在说不过去啊,凤先启要夺取这些东西干嘛要杀这么多人,还把他们埋进城里道路?」
死得还都是痴迷于富贵财力下的人,这类人不仅能做为怨气种子更是恶鬼养份提供来源,杀得越多只会凝聚越多鬼气,如此杀人又伤己这么危险的事,于理不合。
说不定被杀的人里面有一般百姓,但现在的问题是凤先启利用了康临去杀人,究竟为什么?
「栖族长难道……」凤清岩手指敲着桌面,想起了一件他在上代神官那里听见的传闻。
「万代冢建成时洒下一道守冢阵法,凤氏破万代冢迷阵不过是部分,真正的关键才是这阵法。」
「阵法和人命?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听不懂……」律书迅剑眉皱在一块,满是疑惑。
「要是老太婆直言,这阵法由鲜血而成呢?」
拾起豆子弹向半空中,灿烂的烟花炸开,整座龙章城地图凭空出现,栖也捻了股红丝挥去,红线盘旋许久慢慢附着于地图上,一幅描绘上古失传法阵的图样现出。
九黎族遗阵───镇龙缚魂。
「嗜血阵!?」
「正是。」
镇龙缚魂,失落古秘术。
它的启阵方式和某些凤清岩所知相去不远,但用途上却天差地远,随时有屠城可能。
分为阴面与阳面,阳面为镇龙阵属天罡正气存于地表面,阴面则唤缚魂是阴面终年不见天日。
九黎与萦族的渊源相当久远,尚未禁止萦族人联姻外族时,萦族在龙章一带数量庞大,凤璎珞梦里所见的黑铁棺和万代墓内棺木内装得全是没随大批人回谷的族民。
赭氏一脉曾与九黎有短暂密集往来,九黎巫者为感谢彼此的情谊替他们算了一卦,预言出日后万代冢之事。
几位长老经过多方讨论决定事前做预防,为了保护墨血蚕不被外界污染,连手九黎设了镇龙缚魂阵,待日后万代冢若被毁会自动重启法阵转换,以确保能守住秘密。
「绘制阵法的媒介是取宗王一脉族人些微鲜血作引子,因鲜血关系而拥有控制死物力量,举凡活人即死立受阴面牵引变成死物,离开阵法或生于阳面则不受任何影响,拿来作为镇守护卫用适合不过。」
「生人影响不了?」
「对生人没有任何影响,但人若死去立即受阵法牵制变阴兵,用来守护两族秘密。」
听到对活人无害后,几个人心安不少,其余那些逃不出龙章的百姓还是平安的。
「但里面到底是藏了什么?非得用到这么可怕方法?」
「关于这一点,恕老身不能解答,事关九黎族必须征得他们同意才可对外公开,事实上萦族对这事只知晓皮毛,抱歉。」至于逆女辉萝从何处得到消息,栖也同样满腹疑问。
「慢着!说了这么多,破阵的方法呢?是有还是没有?」律书迅提出最重要的质疑。
栖也点头,有的。
「几成把握?」
「五成。」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五成的破阵机率和没有一样,这和把命摊开来摆在凤先启面前有何不同。
「轻易的法方确实有,只是九黎族始终不肯派人前来协助,但……有第二条路选择。」
眼下最大瓶颈正是仍然得不到九黎响应,想破阵势必得请出九黎族支持,单凭在场所有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还不……」五王爷抬手要大家安静,起身来到栖也跟前作缉,态度诚恳。
「有什么是我们能协助的,还请栖族长直说。」
这五皇子确实有点眼识,栖也心想。
「镇龙缚魂阵法的构成很单纯,它最初的用意如它名称一样纯粹用来镇守万代冢,阳阵护活人,阴阵守逝者,缚住入侵者魂魄供逝者使唤,阴阳两面各自维持着各自的平衡千百年不变,要想破除现在阴阳两面平衡絮乱的状况,唯有一件物品是破例。」
「法器?」
柳梦铃喃喃自语道,随师父多年见过各种奇怪物品,听完栖族长讲解镇龙缚魂其中细节,要能从这种类阴阳两界共存的阵法穿梭来回不受阻,唯有经过密宗之法炼过的法器最有可能。
「密宗人骨钉原本就是祭祀法器,如今因沾染过他人血液成了个大邪物,所幸阵法未完全真正开启因此侵蚀范围不大。」
「你们所说的那位康二公子目前应该没被恶念掌制代表还有救,要是五王爷肯和我萦族合作,即便待九黎不点头同意仍有转机,拖得越晚牺牲的人会更多,得快点决定。」
「且越快越好,吾等近几日得知最近适逢阴力轮转最盛时候,祭品中虽然遗失一个了赭绯却还有填补机会,死得人越多法器接受的阴气越加强大,待到那时前去根本是送死而已,请各位早日定夺。」
「……可否容我失礼,我七弟若遇上法器会怎样?」对解阵方法没有多少研究的凤清岩,淡淡的问。
栖也张了嘴半句话讲不出,犹豫片刻后摇头。
「这一代赭绯终归并非活人,虽然不晓得我女儿是杀了多少人才弄出,但法器本质依然逃不过法器……」撑起年迈身子缓步走向凤清岩,跪下。
「栖族长!」
「现在,开始我所说的一字一句全是我的祈求,算老婆子求你们帮帮我救璎珞───」
「千万千万不能让凤四王爷给得到他,你们口中的凤氏早被魔入侵,万一再诞生出什么怪物,世间将沦为地狱!」
虽说自己目的并不在这,可是栖也想赌,赌上这些青年的性命、赌这三方相斗下胜利得会是谁。
一方面栖也苦笑,她总算明白她来做的是赎罪,她女儿辉萝犯下的错,就让她来弥平。
私下使眼色给孙女婿,霍霍点头。
「我明白了。」
「清岩……」
凤卿卿握住夫君手,头一次她发现凤清岩在害怕,她能深刻体会凤清岩的心情。
凤璎珞哪怕和大家都没有血缘关系,毕竟大家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块也玩在一起,要不是凤先启疯了,恐怕他们几个兄弟姊妹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波澜惊淘兴起,直到和平老去。
因此他们必须要阻止,阻止凤先启和老凤王的阴谋,不能让他们做出祸害苍生的行为。
安抚腹中躁动不止的胎儿,凤卿卿决定头一次做身为大姐该做的事情。
「我同意。」
「卿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万一失败了……璎珞他……」璎珞他必定会死的……
以及,其他兄弟们也会死。
「他是我弟弟我怎么会肯送他去死……但这一切都得有人出面主导,目前璎珞下落不明,能为龙章城百姓做到的只有我们,同为封地领主的你应该能了解我的用意。」
「但是卿卿我们……」
「老五。」
拦下弟弟摇头,凤栖澜出声。
凤予桐不忍见五弟和大姊这样,偷偷躲到二哥背后擦泪,二皇子也便随他去了,此刻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打个呵欠,应羽躺下。
反正最后的总结就是他被派过来假装中招然后被抓起来关进牢,暗地里和彩珥接应探查敌情。
辛苦几日,终于有所收获。
好吧,忍受牢中饭菜难吃也不算白忍,虽然彩姑娘偶尔会来接济下自己,真的,偶尔!
按外头看守人对话判断那康二公子筹划着什么,所有大牢中含康府大大小小以及康太尉全都将成为祭品。
早知道自己会变成祭品,还不如先和臭梁南狠狠打上一架,把他压在地上逼他叫自己爷爷该有多好。
「臭梁南……叫你去讨个救兵去这么久做什么,你要再不回来可没人和你吵了……」
之后的某一日,应羽大清早被挖起换上干净长袍还蒙住眼睛,由于生活在阴暗大牢有些时候,吃得方面也没多营养,所幸平日还有采珥偷偷接济小青年,才不至于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当然,剩下那些被抓的人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的双手被枷锁铐住,双眼让黑布蒙住,全部集中在离外头祭坛最近的房间,拥挤异常。
哪怕全都清洗过后,仍然有些许异味飘了出来弥漫房内,死亡的恐惧却战胜了恶心的气味。
默默等待着,落日到来……
「吚───」
门打开了,浓烈香烛味及纸钱碎片随夜风闯进,枷锁被人群移动而拉扯迫使他们起身鱼贯离开房间。
「吼……」
好臭,应羽皱眉。
实在不敢相信这种东西竟会和活人同时生活于一个空间,这康二公子难道不担心法器失效后的结果吗?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
「啊!」
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约莫不到十岁,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肯放过,丧心病狂。
龙章城那些逃不掉的百姓,恐怕全都被抓来献祭了,态度强硬的直接杀掉由城内怨气控制成活死人,四处游荡,见人就咬,□□在移动中慢慢长虫腐烂化为白骨。
「呜呜……娘…我想找娘……」
「走快一点,等等要是慢了时辰看你怎么赔公子,后面的最好不要给我小动作,听话点好少受罪!」
粗鲁的推不愿移动的祭品,不少人因此脚步踉跄摔倒在地,无奈老的小的太多顿时撞成一团,场面混乱。
这些人!
无奈满口银牙几近咬碎仍无力回天,半废人般的应羽随了一部分队伍被带到一座造型特异的高台围成一圈。
右手撑起捆绑倒向斗状凹槽,穿了件墨黑长袍的矮小老人拿了柄小刀,开始放血。
熟不知那刀刃上抹什么,当刀划下那刻意识渐渐失去,感觉不了伤口疼痛,血液潺潺流逝,耳边也听不见另一票人被剁手割肉发出的惨叫,所有景像坠入黑暗如入泥沼。
梁南……
「放箭!」
咻咻咻───无数把火箭从天而降,全神灌注忙着处置祭品的凶匪根本来不及逃走,丢下混身是伤的祭品们四处乱窜。
「跑什么跑?还不快点继续把仪式完成!」
「吼!」
「啊啊,救命!!」
「火、火是火,快救火!」
站于高处的康临试图控制手下和尸群,才刚拿出抄满咒文的铜铃,一道黑影闪过分为两半。
「还想控制他们?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和你那行尸走肉般的兄长实在点。」
「君羡哥哥怎么了!你们敢对他做出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被过你们这些外来人!」
「呵,不知道康二公子……」侧身躲过直劈面前的大钢刀,回身一跃转了半圈落地。
「杀了他───」
好几个彪型大汉……不对,是尸体。
看这拿刀姿势如此随性,八成不知哪里的倒霉路人无端中了这小公子的招,变成这一副和活傀儡没区别还四处攻击人丑模样,要是泉下有知,大概早哭成球了。
看来是无法谈条件了,当然,他也不想谈。
梁南不打算和这些「东西」有多过接触,他所接到的命令是打断仪式,即使过程中花了点时间。
扯下离开龙章前凤璎珞交予他的项链唤出傀儡,转头跃上高台在人群里寻找应羽。
「小羽、小羽醒醒。」
抱起应羽解开绳索做紧急处置,失血过多的脸孔苍白不已,不敢想象要是再慢个一步,怀里的人会发生什么事……
畿京府那帮混蛋,若不是为了救人,他早拿起兵器好好修理他们一顿,可恶的凤先启走狗。
远方万马奔腾声而致,援军终于撞破外边重重围篱,虽然比预定时间慢,仍按照原有计划成功攻破敌方。
「魏将军。」
「梁南你杵在那挡路做甚,快给老子带上你的人滚远点,别碍着老子大开杀戒!」
魏佟星身穿梁满鲜血的战甲,拉过坐骑朝他们过来。
「太慢了你们。」
「哈?老子满身除了人血以外还有蛆虫,你胆敢说老子和老子军队来得慢?怎么,找抽吗?」
掷起手里长枪一掷,枪头没入墙面时五具尸体根本不知痛,仍就张牙舞爪诡异扭动。
不跟一上了战场就变个人的魏佟星多说话,指挥其他人将尚存有一丝气息的百姓们带走。
「救…救我……」
「……」
残忍迈开步伐挣脱抓住脚踝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他不肯救,而是这些人因伤口的血味使活尸给缠上,被咬到几乎体无完肤,即使救下来存活率也不高,只好……
「还不快滚!」
「抱歉。」
暗了神色,施以轻功。
骑上健壮战马朝外奔去,四周的火箭手依旧不停发射火箭,整座龙章城被火光照亮,金戈铁骑随主将踏平高台扫荡所有恶徒与尸体,尤如古书上所述龙章沦为战场后遭天雷洗礼一样,居民死伤无数,土地焦黑为碳无法种植作物,曾经的繁华之地不过传说……
「杀,把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通通杀掉!所有不容于人世的一切全扫平,还百姓安宁───」
「还百姓安宁!」
「杀、杀!」
眼看情势已去的康临忿恨,凤先启这个大骗子明明说好会把军队牵制住,没想到全是骗人的,引来了皇京最凶狠的魏佟星,进退两难。
不行,为了顾全魏君羡,他必须想办法离开龙章。
「外头发生什么事?吵得老不能睡,你知不知道外头是什么状况?」披了件外衣的康太尉满腹疑问看着小儿子。
「……爹。」
「所有人听令,把太尉府通通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太尉府连只一耗子都不许放过!」
「是-──」
怎么会如此迅速,他方才走的是密道理当不可能被发现,被逼急的康临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急忙冲向后院收拾简单细软带康君羡往仓库去。
仓库内藏有个通往郊区的暗道,平时没有什么人会特意到那老仓库,因此隐密的很,不怕被发现。
「将遇。」
康太尉呼唤小儿子字,何时他最小的儿子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变成连他身为亲身父亲都不认得的陌生人。
「请您快让开,时间紧迫,我得带着哥哥快离开龙章城……」
「你闹够了没有!你哥早就已经死了!!」
「不!哥哥他活着啊!只要给我些……」康临激动的紧抓父亲双臂,大声说道。
「只要给你些什么?用人命去换灵魂?伤害无辜百姓?醒醒吧我的儿,君羡不会因此高兴的!」
养了快三十年的儿子怎么会不晓得他的想法,以康君羡那一心为国捐躯的冲动,用这种伤害他最爱的百姓们,生不如死。
「您总是……也罢,就问您一句话,爹您要不要和将遇离开龙章,哪怕我们得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贫困日子……」
「哪怕儿子,不教小儿康临无法为康家生孩子传香火,我也愿意照顾你直到终老。」
「爹,求你了,咱们一同走。」
苍老的眼睛里映着孩子的脸庞,究竟有多久没仔仔细细看他们,康太尉全都遗忘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点头。
「到外地后好好找份工作,咱们三个好好过上普通人日子,没有子嗣没有关系,爹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阴暗的地道狭窄漫长又高低起伏过大,康太尉年轻时曾胸口受过伤加上年迈,三人花费了些时间总算来到出口。
「您先上去吧爹。」
攀着麻绳由儿子在后面推一把,老人家总算出了地道,回过头正要拉儿子一把时,他放弃了。
「爹?您在吗?爹!」
「我……」
瞇起双眼,握拳。
担心爹会有危险,康临赶忙爬出出口,原以为会没有人知晓此处能够平安逃脱,没想到……
「凤璎珞!!」
一帮训练有素精兵显然埋伏许久,即使在中间的人是律书衡不是凤璎珞,依旧猜得出会是谁在背后操弄。
「有点意思,见到我是否开心啊?康二公子。」
「早该那时你们一进龙章城就杀了你们,我真悔不当初啊……」这下子,输家是谁已成定局。
凤璎珞只是笑笑,不说话。
深知为了能够赶上攻破康临计划,受困地城中的凤、律二人为找出路花费不少时间。
幸好有千血刃,否则光要扛着昏迷不配的凤璎珞还得想办法披荆斩棘,单靠律书衡一人赤手空拳完全赶不上今夜突袭,更别提想要抓康临。
「想杀掉我,千百年后。」
「押下!」
精兵团团围住康家父子将其捆绑,没收身上细软,正当要扣下康君羡怀中大木盒时……
「啊───」
「手、手,我的手……」
凡是妄想擅自碰触法器的人像疯了似的,无差别到处攻击人,摸到盒子的手像被强酸泼过发出臭味。
几名精卫快狠淮打晕他们,面对这么混乱场面,康临喜得哈哈大笑,笑声刺耳。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千算万算,仍算不出盒子里面是什么!」康临狂放大笑,一副志在必得模样。
「是吗?」
一个闪身执千血刃直劈木盒,为了保护木盒里的法器康君羡迅速蹲下滚出人群,想要趁机逃跑。
不料才刚冲出人群不远,立即被土里的大网捕获,情急下无论怎么用尖锐长爪抓它,仍是闻风不动。
「别挣扎了,织网子用的麻绳可是融了不少银,谅你再多么锋利的指甲都割不断。」
长鞭一卷,木盒稳稳落到凤璎珞等人面前。
「冬子。」
来人扬眉举手拍拍友人肩,一脸无奈道。
「我说你啊,退了战场回到朝政后竟然能让这么个小杂鱼给跑了?给老子说说,从前那个骑上马匹大杀四方的凤璎珞哪去啦?要不是你魏大爷好心路过,看你怎办!」
「是是是,这厢多谢过魏大爷。」凤璎珞笑着拱手。
「这还差不多,不过待会再说,先待你爷爷我来瞧瞧看这网中之鱼长得是何等模……」
最后的样字尚未出来,魏冬星提起康临,满眼杀意。
「冬……」
「放开我弟弟!」
「弟弟?」
「你叫这个小毛孩什么?」
「弟弟,那是我弟弟。」
那一张熟悉脸孔,终身铭刻于心。
君…君羡……?
松开抓着康二公子的手,魏冬星忽然忆起那年的战场上侃侃而谈的他们,谈论自己的家人时候。
『我家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个弟弟,虽然是我爹娘亲生娃子,但也是我弟弟,待成功打退敌人后,铁定要回去给他办办大礼找个好娘子早日传宗接代,到时两位记得给点脸过来喝喝喜酒沾喜气,否则别怪我拆了你们家房子!』
『嘿!瞧你这样就个疯狂的,那是你爹娘的亲子又不是你亲子,急个什么劲呢?』抢过康君羡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嘲笑他。
『冬子别笑阿羡,咱们三个都差不多。』凤璎珞扯过一条烤好的羊腿塞进友人嘴里,夹了点小菜吃。
『差多、差多!我弟弟还小呢,爹娘活了大把岁数才生下他,只能说跟咱们水里来的火里去的天差地远,偶尔挺羡慕活在皇城里的人,生来与安乐同逸无须涉足战场,若有来生希望能够如此……』
『怎么,这会都没上场杀敌,就在那边苦苦说着身后事?』
魏冬星一脸不大高兴,抬手搭上康君羡的肩张口撕下烤肉,颇不太高兴这种沉重气氛。
『我……反而觉得来战场,轻松不少。』不需要搅和进朝庭斗争,来到战场上对他而言是正确的。
『阿珞……』
三人自打见面后便意气相投且无言不说,对于凤璎珞家里那点事同样略知一二。
『不说这些了,喝酒!』
『对,喝酒,不醉不归!』
『都喝!』
凤璎珞推推友人,唤他回神。
「冬子?冬子?」
「啊?」
「别晃神,看清楚点,那并不是真的阿羡,千万别被迷惑。」出声提醒沉浸回忆的友人,怕他因此深陷。
「我明白。」点头。
左右瞧了瞧,确定该抓的人都抓住了,凤璎珞喊了声「回城」,准备回头差人调查下是否还有余党,以正近日渐渐凌乱的民心。
「书衡?」
来到自始自终都不发一语的律书衡身边,看得出他对于无力救提拔自己的导师这件事,相当无助。
「……我。」
「底下人有分寸的,别担心。」
「咱们先回去,自然会有公理还给康太尉公道的,你光站在这边看也无济于事。」
碰碰小县令的脸庞,企图安抚他不安情绪,苦了张脸真心不适合律书衡,他记忆中的男人应该是笑容满面的。
「我只是感叹,明明如今我已经是一县之长,依旧没有能力去帮助该帮助的人,世道总以权势控制人心,哪怕念过再多的圣贤书,都不禁想要怀疑我以为正道是否真为正……」
张口又闭口,凤璎珞决定不多说什么。
揽过律书衡让他靠在肩上,此时才做的也只有这样,静静陪伴男人胜过再多的话语。
「放开我哥哥───」
原以为所有事件都很顺利进行着,就在解开困住康君羡网子时,康二公子突然大叫一声捞过地上木盒打开,一把将法器扔出去。
「小心!」
耳边传来呼啸而过的声音,魏佟星轻松闪过凶器,岂料像是有生命般转了个方向,直扑律书衡后颈。
「快躲开!」
迅速把人向旁边推开,在毫无任何防备下正面迎击,写满咒语的法器没进凤璎珞额头。
「璎、璎珞……」
不要这样,不可能是这样的,他们分开多年才总算能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碰他,律大人!」警觉情况有异,飞身挡下失控的男人,不让他随意靠近。
「放开我,他需要我的,他是需我要的!」
「但是……」
用力过猛摔倒在地,不顾疼痛坚持爬向凤璎珞,爬向整张面容一点一滴剥落破裂的承王。
眼睛失了焦距呈现灰白色,是报应吧……原来天道轮回并非不存在,而是存在于某一时一刻当中,就像母亲当年因私心的所作所为,正缓缓报应到自己的人生里。
伤害心爱的人,同时也伤了未来的际遇。
母亲,这真是你所想要吗?
「哈哈哈……哈哈……结果到最后你还是只有一死选择,若能早点知晓用法器轻而易举就能毁掉你,我又何须浪费这么多时间,浪费这么多心力,我杀了这么多人究竟为了什么!!」
康临抱头仰天大叫,似疯非疯。
「救他。」
「哈?」
「我说,救他,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承王的,你连一个死去多年的康君羡都能唤回,不可能无法解开诅咒。」
已然像滩死水的康二公子吊着眼,死死紧盯远方被装入里里外外贴满符咒的大木桶里的兄长,完全不理魏佟星。
「可恶───」
「冬子放弃吧,没用的。」凤璎珞开口。
「……」
诅咒本来就像一把锐利尖刺长矛,两强之下必然会有一败亦或两败俱伤,自是如此。
他凤璎珞终其不是人类,能平安存活多年俨然是奇迹,现在以这种方法死去也是种幸福。
回想于地城里所见,苦笑。
为了能得到荣华富贵,母亲窃取九黎族代代守护世上仅存的两节蚩尤指骨的其一炼化死魂造了他,利用所学蛊惑凤氏一脉,达成成为老凤王妃子目的成功进到皇城。
殊不知同样带来死劫,死状凄惨。
「璎珞。」
摇头,露出微笑。
「我很高兴我能够保护你,千万别哭,你笑一个让我好好记下,待来生重新投胎为真正的人类后能再次和你相会,相守一生一世……」
「不、不要!我律书衡这条命是你救的,即使因中迷心蛊导致失忆浪费了许多年时间相处你都没有放弃过我,放弃离开我身边,珞儿算我求求你,别真的放弃我……我求你……」
别又丢下我,璎珞。
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类的训示全没有受伤爱人重要,上天请求您不要再残忍,再度带走苦等多年的人儿,他的璎珞。
「总老说柳梦铃哭起来好丑,其实我的书衡哭起来同样也丑,快把眼泪擦擦,我可不想你被蠢徒弟嘲笑。」
「……都这时候还说什么混话。」
「瞧瞧,笑起来多好看。」
能够与君相遇,哪怕一世足已,但愿来时会有人好好对你,可惜和六哥约好整顿皇朝恐怕得食言。
彼时,何处吹来了阵清风加速瓦解的速度,曾经的纤白长指一节一节慢慢随风失去。
「璎珞?」
肉身凡胎怎会是沙质?颤抖着双手想要触摸却不得,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阿难儿仰头望着律书衡喵了一声。
「喵。」
「你们一个一个挡下我是为了什么!!那是我的璎珞啊!我的珞儿,我的珞儿!!」
赤手空拳拍打无形气墙频频发出「碰」、「碰」声音,没有人敢靠近也没人要靠近,男人绝望的嗓音格外令人鼻酸。
可惜,那猫儿是主人的,太过轻举妄动可会遭至危险。
「叮铃。」
阿难儿起身伸个懒腰,脖子上做工精致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凤璎珞闭上双眼。
「!」
小猫儿踏着轻盈步步伐跃上半空发出强光,强光散去后所有人全部回到龙章县衙。
「不───」
握住骨钉用力,震碎。
书衡,对不起……
长年围绕龙章城的诅咒破除所有禁制,地底的龙章城影影像摇动,正朝深处的栖也三人停下脚步。
「奶奶这个是?」
「八成是赭绯做的,没想到他竟然不顾自己是咒魂体硬与法器对抗,想来东西应该是他们拿了,得抓紧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那极品的女儿还真是…弄出了个异想不到的东西出来呢……」栖也喃喃说道。
放弃前往祭坛取物念头,趁着地城还没和龙章城融合前,霍霍化成一只漆黑色大蛾带栖也与栖兰回到地表。
融合的力量造成地震,强烈震度震坏无数建筑和道路,断垣残壁中藏着多具无名尸体。
无数森森白骨外露,除了人类的还有各种动物,验证古书中无数居民死亡的事实。
可惜他们的死亡却不是天雷,而是人为。
有些颜色偏深的看上去有点年份,越往外层看越觉得可怕,甚至还有些没完全烂掉。
可怜百姓被杀后堆成基底层层向上堆栈,就只是想藏住地底下秘密,一旦遭发现后,再假以上天之名杀戮。
嗤笑了声,人类果然很自私。
无声无臭经过收拾残局的官兵,大略走过一轮,确定没有游荡的死尸后,踹开泛尸臭味的残肢,霍霍越过尸体来到妻子身旁注视她,至少他在他心里面栖兰是不同的。
「怎么老看我?」
「没事,瞧着你心底喜欢。」
「别胡话了,待会被外婆见到还不得训你。」
「知道。」
在栖兰和栖也没注意的同时分出另一半灵识,来到倒地不起的凤璎珞面前,蹲下。
「这么晚?」
凤璎珞在阿难儿守护下勉强撑住,要是霍霍再慢了点时候,那就真的灰飞烟灭毫无痕迹。
「老太太丧心病狂想找到万代冢内的东西,花了些时间才放弃,到是你……不后悔?」
「有何好后悔的。」
大概就是愧对六哥,说好要助他扫平朝里乱党重□□气,给百姓更加安定的生活。
「……老太太想拿的,你知道在哪里?」
「知道,可皇城如铜墙铁壁,单凭你们几个是闯不进去的,反正我这会都要走,拿我去跟九黎换条件更有胜算。」
不屑白了眼凤璎珞,他堂堂墨血一脉何时受人控制。
区区一个萦族族长根本不足惧怕,他唯一想做的只想保护栖兰和孩子,便仅是这样。
「喵……」
退到后方,阿难儿叫了声。
「把它拿走吧,这么一来万代冢和那座地城和祭场全都会消失不见,世上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天雷落龙章了,所有一切都会回到平静,只求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说。」
心头涌上的血淌出嘴角,霍霍紧捏跳动的心脏,丝毫不怕融入诅咒的血液腐蚀他的手。
「替我为那些战死的战友们点上清香,告慰英灵。」
凤璎珞一脸无憾随风远去,霍霍掌心中那一块稍微小了点的指骨仍能感受到温度。
是,人的温度。
「喵喵───」
小猫儿不死心追了前去,它不相信它的主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去,它根本不相信。
一个失足跌进落叶堆里面,大大猫眼内满是泪水。
「喵……」
揉揉耳朵低垂了无生气的小猫儿,想不出安慰话的霍霍瞥见了猫咪脖子上挂的银铃。
「竟然留有这一手,哈哈……」
抱起蛊猫拨开肉掌露出爪子磨下一小块指骨,确定并不影响整体外观还不会让人发现后异状后,放入铃铛里面连同猫咪交到早已在身后等待多时的宫琰叶手中。
「谢谢。」
「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既然赭绯已经另有谋划,我便没想再多插手,等会出树林后,便不关我事。」
抱着阿难儿的宫琰叶点点头,走向凤云坤后回头看了眼霍霍便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巨大黑蛾飞过树林,树叶沙沙声不再四起渐渐宁静,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