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四章：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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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还是萨莎？”周仰轻声说到。“既然神明真的存在，那就说明在不断地转世中所谓的雅典娜其实就是人类咯？”不然的话性格差异也太大了，怎么可能都是一个人。老早周仰就怀疑过，历代圣域的雅典娜所拥有的应该只是真女神的部分力量而已，意识上还是以人类为主导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弱。雅典娜可是战争女神啊，是神王宙斯宠爱的女儿，又拥有着智慧的神职，神明的话，怎么说也不可能需要人类来保护吧！
“唉！”尽管如此周仰还是无法完全地说服自己认同萨莎。明明拥有着超越人类的力量，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牺牲发生？周仰想不明白，封印，即使伊斯塞提克身上有封印他不还是在拼命地改变吗？那萨莎呢？她有怎样的无奈？
周仰仍是固执地认为如果自己是雅典娜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但打死她也不愿意当雅典娜。
“这是您希望我走上的道路吗？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臣服于他人。”周仰向一旁望去，她现在已经可以感知小宇宙了，预料之中，福柏就站在不远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福柏的声音依旧是轻柔的。“我不会干涉你，也无法干涉。你。你只要完成她的愿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力量，到那时臣不臣服仍是你自己的选择。
呵呵，周仰不禁在心里冷笑，开玩笑，她才不会心甘情愿地像着了魔似地一心想着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萨莎。可就算要臣服，她也宁愿臣服于萨莎，神明……她还是不愿意向神明低头。
周仰对萨莎的印象到还好，可再怎么样周仰都无法让自己放弃偏见。她身边的人，伊斯塞提克，兰汀，阿加莎，所有人都对萨莎有迷之好感。周仰实在是搞不懂。
圣战还是要靠雅典娜打下去，但周仰并不清楚这一切的起因。在这种时候她只有成为圣斗士才有机会去完成那个莫名其妙的愿望。讨厌的事情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好啊！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周仰才想面对面的问萨莎，她想说出她的疑惑。这样做或许很作死，但不去做的话，她也永远无法理解雅典娜。
周仰此时自然不会像以前看漫画那样傻得狂骂雅典娜，经历了死亡，她早已明白自己身处残酷的现实世界，在这里，雅典娜是切切实实地在保护着人类。
所以她想了解萨莎，她想尝试着放下偏见，毕竟现在的一切和她所熟知的已经不一样了。
她想试着去理解。
“雅柏菲卡？”史昂突然发现雅柏菲卡靠着离他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处于养伤阶段，他并没有穿黄金圣衣。雅柏菲卡依旧和他保持着距离。“你的伤没事了吗？”史昂关切地问。
“没事。”雅柏菲卡望着周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你也察觉到了吧，史昂，那孩子的小宇宙。”
“维多利亚吗？记得她刚刚来圣域时并无特别之处。”史昂的印象里，维多利亚貌似是罗德里奥村里的人，和那个经常来圣域送花的小姑娘在一起。之前伊斯塞提克让她来圣域后，她就干脆留了下来。“哈斯加特牺牲后，她请求加入圣斗士候补生的训练，算起来也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史昂不禁感到惊讶。
“没错，之前我并未察觉到她的小宇宙，可就在今天，她不仅已经领悟了小宇宙，恐怕连第七感……”雅柏菲卡没有再说下去。
“是啊，虽然难以置信，但只要好好训练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战士。”这次的进军圣域损失惨重，如果不能扳回一局的话，形式很不妙啊！
“说起来，伊斯塞提克真的是你……舅舅？”史昂至今都觉得难以相信，相处了这么多年，史昂也从未在雅柏菲卡身上察觉到一丝海界的小宇宙。
“我也不知道……”雅柏菲卡叹气。“我……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路戈尼斯老师，即使是我的母亲，就连在梦境中我也没有见过她。”海水的女神哈利亚，伊斯塞提克的亲妹妹，化名为安娜和人类在一起，雅柏菲卡实在无法相信，可项链……路戈尼斯老师告诉他，他是在一个夜晚被遗弃在玫瑰园的，当时这条项链就挂在他的脖子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戴着，把它作为自己母亲的遗物。
雅柏菲卡把路戈尼斯老师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自老师离世，他没想到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但不可否认，今日看见伊斯塞提克受伤的样子，确实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是心痛吗？不知道。
“诶，你来了。你就是维多利亚？”
“……”女神殿里只有萨莎一个人，但周仰仍直直地站着不打算行礼。周仰能感受雅典娜的小宇宙，的确是很温暖啊，属于女神的小宇宙。“是我，雅典娜大人。”
不可能的，目前而言她绝对不想对一个人类屈膝，至少在她问出那个问题之前。
“今天辛苦了，这么晚找你是因为今日你独自去了哈迪斯城。”
“没错，我的确是独自去了哈迪斯城。”大方承认了，不过周仰肯定不能说是福柏让她去的。“今天我们在哈迪斯城外遭到了暗算，侥幸之下我才活了下来，我想着进去帮忙所以才无视命令擅自去了哈迪斯城。”这么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破绽，而且另一方面周仰的确是想着能不能帮忙。“当时哈迪斯已经离开了哈迪斯城，我进去时里面时只看到了教皇还有长老的尸体，我发现伊斯塞提克只是受了重伤但还活着就想着先带他回圣域，其余的事情我就没多注意了。”
“是吗……”
果然是悲伤的表情啊，周仰越来越疑惑也越来越犹豫。
“谢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看得出萨莎很难过，但她还是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明明是一个令她讨厌的人……看上去居然有一种想保护的欲望啊，周仰深吸一口气，不能在放弃这次的机会了。
“萨莎！请等一下。”周仰最终还是喊了出来。“你也会悲伤对吗？”一个奇怪的问题，周仰知道这很奇怪。
“明明你也会为了圣斗士的牺牲而悲伤，明明你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拥有着力量却不试着去改变那些牺牲呢？”这是周仰所有的疑惑，如果她想改变这个局面，她必须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来证明她的猜测。“战争女神雅典娜，从宙斯头颅诞生的女神，神王宠爱的女儿。对神明而言人类是什么？是要玩弄还是保护？如果雅典娜庇佑人类那为什么身为神明的她反而要人类的保护？”周仰不断地上前，这很冒险，但也不能后悔了。“之前的村子遭到冥斗士袭击，圣域遭到袭击，还有这次的进军，你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却躲在背后什么也不做……如果你出手的话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对吧！”
周仰有点失控。“神明之间的恩怨凭什么要人类来承担后果，如果你真的是雅典娜，为什么要让人类去替你面对哈迪斯？就算他们愿意为了你而战斗，你忍心就这样看着他们牺牲吗？你也很清楚吧，今天所感觉到的小宇宙，根本不是你能匹敌的。”
周仰回想起来还会深深地后怕，刚刚觉醒小宇宙就碰上这么强大的小宇宙简直就是身心打击×10086。
“我……”萨莎没有想到周仰会这样质问自己，她咬着嘴唇，紧紧握着黄金杖，沉默，整个女神殿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过分了吗？周仰不敢再说什么，好像确实有点……过分？好吧，她实际不怎么愿意承认。刚刚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实际年龄比萨莎大，记得设定中萨莎才14岁吧，放到现代依旧是个小孩子，该享受无忧无虑的上学时光。
真的过分了！！周仰秒怂秒后悔，怎么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如果被希绪弗斯知道了她一定会被打死的！怎么办……冷静冷静，萨莎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再说她说的也是大实话，不能方……个鬼啊！
表面上周仰依旧板着个脸十分严肃，内但心其实胡思乱想了千百遍，明明她说得没错啊，为什么老是有一种欺负无辜小妹妹的感觉。
迷之沉默，周仰在拼命思考着该如何圆场。
“我……确实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大家。”萨莎紧紧握着黄金杖。“冥王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尽我最大的去保护大家……我也不愿意看到牺牲……我……”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要骗自己。”萨莎确实会帮忙，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帮到底？决定了，周仰单膝跪在萨莎面前，坚定地说：“我愿意为你效忠，不是雅典娜，是你萨莎。我愿意为人类为大地而战，但我乞求你给我一个承诺。”是的，她要一个承诺，她要一个令她安心的诺言。“你愿意向斯提克斯河发誓吗？萨莎，发誓你会尽全力阻止冥王，发誓你会避免可以避免的牺牲。”斯提克斯河，希腊神话中的誓言之河，凡是对它发过的誓言都不可违背，周仰不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誓言之河对神明是否有约束力……可这是她最后可以相信的方式了。
你会答应我吗？萨莎。
［梦界］
“等战争结束，我就娶你。”
我从未想到对帕西忒亚而言特洛伊之战的终结是永远也等不到的。
我曾经幻想着我的未来，平淡而幸福。多少人渴望轰轰烈烈的刺激生活，可深陷其中的人才会了解平静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可贵。
得不到的永远是心中的渴望吧？
止不住的眼泪，明知会受困却不愿松手，我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了几句，我果然还是做不到。之前还在想着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虚幻的东西困住，现在真是打脸打得啪啪响。
“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
“诶？”等等这个发展好像有点不对，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一些煽情或是挽留的话？
“每一次……每一次圣战我被封印的话我都会回到梦界，可你从未出现。”
“等等！”我一下推开他，四目相对，我看着他的眼睛实在是难以相信。不可能！修普诺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吗？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手一直在颤抖。“修普诺斯。”我捧着他的脸，直到现在我仍是不相信身处梦界还能见到真实。“为什么？你会记得我。”
“雅典娜的封印，我的身上也有俄菲翁的封印，只有当雅典娜的力量和俄菲翁的封印向撞时我才能暂时恢复记忆。只有这样我才能来梦界。”
熟悉的温暖，修普诺斯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
这不是幻觉，我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停不下来了。我一下扑进他的怀中，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放纵地哭一场。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承担那么多的责任。谁不想无忧无虑地和自己的爱人永远在一起呢？我从来不愿意向珀耳塞福涅倾诉，因为我知道她一个人在人界转世已经承受够多了，我不能再让她担心。
可事实上我并不是那种乐观积极坚强的人。
“我知道你独自承受很多，我很痛苦我不能陪在你身边而是要成为你的敌人。”修普诺斯轻抚着我的长发。
“一切都会结束的。”我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流泪。“我发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一定会阻止他。”我是为了你才走到今天的，今后我也会继续走下去。
“我该走了……”修普诺斯轻声说。
“要走了吗？”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想，不想再放开了！相逢永远是短暂的，再怎么不舍，再多挽留的话语都是无用。我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的手……这不是永别，不是！可这一别，再次见面时我们又是敌人。他要杀死我，而我……我咬紧嘴唇，现实总是残酷的，不得不面对。“没关系的，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果下次你要杀我，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我的。”这种话我说起来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挤出一个笑容，可眼中早已盈满泪水。我一步一步逼着自己后退。
“我相信你。”修普诺斯露出笑容，我知道，我们两个现在不过是在故作乐观罢了，我又怎会看不出他所掩藏的悲伤。
所有的花在顷刻间枯萎，黑暗不断吞噬着无边的花海，确实，该走了啊。
我想说些什么，我以为我积攒了那么多的话语想对修普诺斯说，我以为我会不断地挽留他。
事实上，所有的话语都在我的唇边死去，沉默，本以为轰轰烈烈，却不曾想过是无声的告别。
修普诺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我的周围变成一片黑暗。我像是被一下推进了午夜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见，死一般的寂静。
意识越来越模糊，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仿佛隐隐约约地听见修普诺斯的声音。
“我一直记着我当初的诺言，战争还没有结束。我向斯提克斯河发誓，只要你愿意，战争结束后，我就娶你。”
可是……那个在我心底的答案逐渐清晰。修普诺斯的妻子会是帕西忒亚吗？
帕西忒亚，帕西忒亚……这个名字，这个曾经的人对我来说逐渐变得陌生而模糊。
【我已经不再是帕西忒亚了啊】
【永远都不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四章：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