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子夕》暖非暖

8、方念川

　　八方念川
　　周末清早，苏清瑶顶着臃肿的双眼匆匆出门跑去上课，不知怎的，昨晚睡前满脑子都是西餐厅里方子夕怪异的笑容。也许是心虚吧，来不及仔细思考该如何和方子夕解释，苏清瑶逼着自己投入到冗长的考研课程中。
　　中午清瑶草草结束了午饭，直奔自习室，懊恼的看着自己的考研笔记，她有些心疼交给考研班的学费。
　　笔记上零星的记着几个定义，其余都是瞎写乱画，上课时间，清瑶都在思考女精英那件事该怎么办，课程的内容听全是一知半解。
　　她不想让妈妈知道合租的事情，可是她好像更不想，让方子夕看轻她。
　　清瑶拨通给女精英的电话，还没打通，莫悦悦就火急火燎的跑来，要清瑶陪她去超市采购。
　　“清瑶清瑶，你陪我去超市好不好，我刚刚打探到学长在超市兼职收银员啊！我要去看他！去看他！”
　　“额，悦悦，我现在有点事情，你自己去可以吗？”清瑶带着歉意说。
　　可莫悦悦不依不饶，她撒娇的对清瑶说：“清瑶~瑶瑶~你的事情着急嘛？不着急的话先陪我去超市好不好？我一个人不好意思见学长啦，你就当补偿昨天放我鸽子嘛？”
　　清瑶看着悦悦摇着她的胳膊，讨好的一直冲她眨眼睛，想到昨天的事确实是她不对。
　　电话晚上打也没关系吧，实在不行，不是说好明天是限定日期么，明天再拒绝也可以吧。
　　此时，方式集团总部，高耸入云的大楼，最顶层的办公室里，奢华的落地窗旁，方念川一只手怒拍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雄厚的吼声透过电话都能感到十足的怒意。
　　“方子夕！我告诉你，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费尽心思找人跟踪你又能捞到什么好处？！你不要把别人的好心都当作是算计！”
　　电话那头的方子夕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好心？尊敬的父亲大人，明明是怕我给方家丢脸，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爱我呢？我不会利用方氏的名声做任何事情。这点你大可放心，我说到做到。所以，不要在碰我身边的人好么？”
　　方念川听后，心中的怒气又增了几分，他吼道：“做事情？你一个人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做成什么？！方子夕，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小头脑就无所不能了！做生意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给我老实回来！方氏这么好的环境给你，你跑去外面给我瞎折腾什么？！”
　　方子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笑着说道：“父亲大人，从小到大，您相信过我什么呢？方氏的好环境？呵，过不了多久，就变成许氏的好环境了吧。回去？您让我回哪呢？我再说一遍，不要碰我身边的人，还有，今年不要再忘了我妈的忌日，你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方子夕刚要挂断电话，就听方念川开口说：“等等，不派人跟踪你可以，不利用你身边的人也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要打算做什么，还有你现在住在哪里，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就算不让打探你的消息，起码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吧，方念川生气归生气，还是想着，也许能提前跟人打好招呼。
　　方子夕心里闪过一丝狡黠，老头子也不是完全不管他。
　　“我住在哪和谁住，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早就清楚了。至于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也可以。不过，你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我如果和你二十年前一样，有一笔资金创业的话，我会用比你更短的时间，比你更成功。”方子夕的语气里无需掩饰的自信。
　　方念川显然被方子夕的野心惊到了，他思索了一会说道“赌注呢？”
　　方子夕眨了眨眼睛，低头玩弄着细长的手指，说:“如果我输了，任你处置，我心甘情愿做许春柔的傀儡。如果我赢了……”
　　他突然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睛透着深不见底的感情，一字一句说道：“我要方氏集团的全部。”
　　方念川缓了缓，说：“子夕，你对你的许阿姨就这么不满么…….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只要老老实实回来，方氏迟早都是你的。你不要…”
　　话被方子夕打断，他说道：“赌不赌？”
　　方念川怎么会不知道方子夕的打算，只是创业何其艰难。他不是不信子夕的才华，说到底，只是心疼子夕。
　　若真要创业，为了事业，为了巨大的成功，要舍弃很多。想当年，他不仅辜负了春柔，也辜负了宋莲，甚至，没能留住宋莲的性命。
　　如今虽能补偿给春柔往日的亏欠，可对逝者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想子夕走他的老路。
　　方念川思索了很久，开口说：“子夕，现在的电子市场与二十年前不同，虽有前景，可都是一家独大，创业，没有那么简单。你想好了，要是和我打了这个赌，那就要走到底，不到功成名就那天，不许回家。”
　　既然挡不住儿子的野心，他也只好支持他往前走，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当初那个狂风不羁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子夕，希望你为了事业付出一切的时候，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成功路上的一切阻碍，你除不掉的，我会替你除的一干二净。
　　方子夕心种闪过一丝感动，爸，现在这样，是因为对妈有愧么…只是许春柔在家一天，我找不到理由来原谅你啊…….
　　他低着头，薄唇冷冷开口：“没问题，你别忘了，当初你是靠着我妈家里的钱才有今天。”
　　方念川仍有着当年棱角分明的英朗，此刻却像一头被戳中要害的雄狮。提起方子夕的妈妈，方念川总是愧疚的，宋莲，这么久了，子夕还是不肯原谅我。
　　“好，一百万。我不会在派人跟着你了，还有，子夕，方氏是我和你妈妈共同的心血。你许阿姨她也没有想抢走什么，她只是……”
　　“够了！我不会做任何对方氏不利的事情，还有，堂堂方氏总裁，一百万，怎么够呢？我妈的死就值这区区一百万么？钱的事，我们来日方长。”方子夕挂断了电话，嘴角扬起阴狠的笑容，当初你们对不起我妈的事，我要一笔一笔算回来。
　　既然在你眼里，许春柔永远是那么美好的存在，那么，就让我来捏碎这个美好的存在，让她化为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