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子夕》暖非暖

10、第一次亲密接触

　　十第一次亲密接触
　　“你能不能别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方子夕语气霸道，他抽出清瑶拿在手里的药瓶，捏着苏清瑶的下巴。
　　“别动！怕疼就闭上眼睛。”
　　清瑶下意识的紧闭住眼，不一会，她感觉到被打的半边脸颊突然冰冰凉凉的。惊讶的睁开眼，她看到，方子夕正认真的看着她的脸，手指沾着药水轻轻的揉着，本来肿胀的脸颊，此刻却十分舒展。
　　清瑶满脸羞红，眼神飘忽不定，她弱弱的说道：“一点都不疼啊……而且，就算疼的话，闭眼睛也没用吧…”
　　方子夕没有马上回应，他继续轻轻揉着清瑶的脸，像是爱护挚爱的宝物，过了一会，他将脸凑到清瑶耳边，声音低沉性感的说：“女人被照顾的时候，说谢谢就可以了。”
　　方子夕涂完药，看着苏清瑶通红的脸，愉悦的扬了扬眉，“能喝酒么？我今天心情好，工作的事情呢，也有了着落，你也顺利送走了你妈妈，怎么样，要不要喝几杯？”
　　苏清瑶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室友的不和谐、被人威胁出卖朋友、妈妈的突然驾到、还有未来一年艰苦的考研生活……她拿起一瓶啤酒，利落的打开，仰头喝了几大口，烦心事都见鬼去吧！喝完说不定睡觉就不害怕了！
　　方子夕看着清瑶一气呵成的动作，眼中多了几分闪亮，突然笑了出来，随即打开了一瓶啤酒。
　　窗外的夜色迷人，时针从六点指向九点钟。俩人窝在沙发里，边喝酒边聊天，往日的烦闷消散，只剩下欢快的畅谈。
　　方子夕看着清瑶的脸，白皙的皮肤开始有些泛红，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可爱。
　　他自制力一向出众，今天不知怎么，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他的母亲，他的计划，在苏清瑶面前，他好轻松。
　　地上散落了许多空酒罐，清瑶有些微醺，话变的越发多。迷迷糊糊中，她嘟着嘴还在说，方子夕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听着她讲她的家庭，她的室友。
　　方子夕自言自语道：“经历了那么多，怪不得现在这么不近人情。”看穿了她的淡漠，看透了她的伪装，之前觉得苏清瑶的种种淡漠，此时都变成了心疼。
　　“….其实，我也不好受啊，为什么都怪我……”说着说着，清瑶睡着了。
　　方子夕轻轻的将苏清瑶抱在怀里，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缓缓起身，将清瑶抱回她的卧室。
　　看着苏清瑶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双眼紧闭，嘴里喃喃嘟囔着，像是梦到什么可怕的场景，方子夕一时竟不舍离开。
　　自己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温柔了…蔻晴之后交往的女人，都是玩玩而已，从未上心过。即使是蔻晴，他也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她就消失了…
　　这么仔细的看着一个女人的睡姿，他是第一次啊…….
　　方子夕看着苏清瑶熟睡的脸，梦里的她好像遇到了什么坏人，一直嘟囔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回想起刚刚清瑶说起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清瑶妈妈名为赵英芝，年轻时候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嫁给父亲苏伯雄时风光无限，曾是一段佳话。
　　可幸福的婚姻没能维持几年，苏清瑶两岁那年，苏父吵着要下海经商，走之前要清瑶妈妈照顾好女儿等他回来。谁知苏父出国没多久就没了音讯，开始时清瑶妈妈还不相信她已经被丈夫抛弃了，直到日久天长，丈夫始终了无音讯。
　　清瑶妈妈不知丈夫是否还活着，也不知自己和孩子是否被抛弃，柴米油盐，岁月摧残之下，赵英芝患上了甲亢。
　　从清瑶记事起，她总能看到母亲偷偷抹眼泪。她知道，母亲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只是甲亢发作时不受自己控制。
　　自小清瑶没少挨母亲发作时的打骂，在母亲的打骂里，她知道了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每次打过她之后母亲都会后悔的抱着她痛苦抱歉，她难过，但是更心疼母亲的病。。
　　小小的清瑶不懂，为什么每次她满怀诚意的去和邻里和同学相处时，那些人表面热心背地里要指指点点，母亲是靠着一手精美绝伦的刺绣手艺撑起了家，又不偷不抢，她不懂为什么明明她和母亲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被人瞧不起。
　　日子久了，清瑶不知从何时开始越来越淡漠，她变的不想交朋友，懒得主动和人说话，即使十分鄙夷那些喜欢不劳而获的人，清瑶只是逃避和那些人打交道，她不和任何人发生正面冲突，她觉得，沉默很好，沉默能够保护自己。
　　和方子夕住的两个礼拜，方子夕不止一次感叹清瑶的寡淡。她对于追求者的电话，只是挂断，从不仔细观察对方的性格，对于同学的关心，也只是客气的回复，即使是对路边的乞丐，也是面无表情的投下零钱起身就走。方子夕总觉得她内心该是个冰冷的人。
　　可方子夕慢慢发现，对于身边的人，苏清瑶是有反应的。对于悦悦的叽叽喳喳，她回话不多，却始终认真的在听，悦悦的撒娇对她屡试不爽，面对方子夕，他本该是清瑶最讨厌的一类人，可是清瑶和他的话却出奇的多，他生活里的小陋习清瑶总是一一纠正，不厌其烦。
　　清瑶妈妈如今靠药物维持，完全可以正常生活。可是遇到刺激还是会爆发，清瑶挨打从不抱怨妈妈，只是每次都会做噩梦，醒来一声虚汗，却完全想不起梦到什么。
　　方子夕看着此时在噩梦中周旋的苏清瑶，细长的手指抚上清瑶的眉头。
　　方子夕将清瑶紧皱的眉头抚平，清瑶额头渗出一层汗，显然还在噩梦里，嘴里不停喊着“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方子夕双眸透着心疼，伸出手握住了清瑶瑟瑟发抖的冰冷小手，充满磁性的低声说道：“清瑶，苏清瑶，别怕，我在，别怕。”
　　像是感觉到了来自那双大手的温度，清瑶的喊叫变成了低喃，表情也舒缓了许多。
　　想起清瑶微醺时，方子夕问她“你妈妈发病打你，你不会难过，不会怪她么？还有你父亲，你恨他么？”
　　清瑶听了之后眼睛含着泪转呀转，傻笑了几声说：“当然难过啦，可是我不怪我妈啊，她那么不容易，我舍不得，舍不得怪她啊。我啊，虽然不容易喜欢上别人，可是我好讨厌恨一个人哦。更何况那是我爸爸啊，我不要恨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啦，嘿嘿，嘿嘿。”
　　看着清瑶在梦中的不安分，“我就说，挨打了怎么会没事。原来全在梦里发泄了……”方子夕低声说道，眸子里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定睛看着清瑶。
　　直到清瑶彻底熟睡，方子夕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挺拔的身影在门口反复确认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唉，好像只能在这对付一宿了，苏清瑶，准备好好谢谢我吧。”方子夕看着面前的沙发说道，随后张扬一笑。第一次睡沙发，好像没那么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心与心之间拉近距离也许要几年，也许只要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