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The Red Qu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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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虎睁眼的一刻起，齿轮转动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承载画面的帷幕是复古的淡黄，在沙沙的声音中，一个故事开始了。
白发少年中岛敦，与他的黑发搭档芥川龙之介的故事。
他们被称作“新双黑”，因为各自的理由，在守护一座城市的作战中走向合作。
一次患难中，他们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种情感通过紫金的瞳传达到中岛敦的脑海里，至今，它仍然以记忆的形式深深烙印在中岛敦的心中。它将中岛敦对芥川龙之介的警觉和不解，转换成了一种更加难以言语的东西。
——想送他回家，在路上说点什么
——想告诉他自己发现了一家隐僻但味道超级棒甜品店，看看他尝到满意的甜食后露出的神情。
——然后想要告诉他……
就在中岛敦想要继续细想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指间只留着细小的裂缝；就在他贪妄着想要更多凝视那个黑色的身影的时候，一只手遮蔽了他的眼睛，只留下一条让他看着外面若隐若现光景的小隙。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妄想下去，因为那只会让他和搭档原本的距离更加遥远。好不容易能够彼此信赖地牵起手，他不要让这段距离消失。
如同木偶走在随时崩断的蛛丝上，如同黑色和白色不能相融那样
为了不让彼此变成浑浊不清的灰色，他选择站在自己原本的地方，犹豫地徘徊在界限的边缘。
120%的温柔，干净整洁的黑白搭配服装，也许还该配上一束鲜花和阳光的笑容。
每一次见面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希望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不过在芥川眼里，这些举动都只是小猫在向人谄媚讨好吧。
如同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在客人面前表演者一个个失败的表演，最后用自己的尴尬来博取客人欢笑，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愚蠢而滑稽了。
黑虎知道，眼前的这段记忆并不属于他。
他不过是中岛敦内心情感的衍生物，这些记忆中，中岛敦最无法直视自己的那一部分。
所以中岛敦畏惧着他，想在他手上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与芥川龙之介的距离。
——原来如此
黑虎看着舞球小丑似的中岛敦，内心不禁笑道。
“我会帮你彻底打破这段距离，”红瞳的黑虎设下甜蜜的陷阱，“只要你肯把自己的一切让给我。”
他拉住中岛敦的手，如同满面杀戮的红心女王正抓着可怜的爱丽丝，中岛敦摇摆不定的眼珠中正映着黑虎的身影，仿若在注视着断取人头的恶魔。
“一切……是指我的性命吗？”
“当然。”
“武装侦探社的大家，也包括在内吗？”
“没错。”
“芥川他，也是吗？”
“是的，我将比你更加爱抚他。”
“不要！”
在耐心回答完所有问题后，还是迎来了预料之中的拒绝。
中岛敦惊恐着挣脱了他的手，如同以前般，无数次无数次地在漫无边界的红黑色噩梦中寻找出口。黑虎望了眼被甩开的那只手，更加狰狞地笑了起来。
——尽管逃走好了。
如同红心女王，黑虎傲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白色的爱丽丝，只有在梦境中才能提起勇气牵起那个人的手，然后和那个人一起回到不愿面对的现实中去。
黑虎嗤笑着那份饱含信任与满足的握手，看，原本对内心阴暗恐惧不已的爱丽丝，此时嘴角也不正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吗？
把盛宴设在沉静难耐的十二点，簇拥着噩梦的红心女王，今晚的舞会只邀请一人。那个人不是前来造访的爱丽丝，而是和爱丽丝一样同样遮蔽着口眼的疯帽匠。
“不如这次换个‘菜单’吧？”
用蜜桃芬芳般暧昧不清的语气，仿若渴慕，红色的眼睛盯紧了他的猎物。可是，那种对人无一例外的淡漠依旧在芥川龙之介的眼中。
——真叫人看不下去啊
黑虎的热情也开始降温，但这怎么行呢？明明舞会的音乐才刚刚奏响。
如同饥饿的野兽扑倒在那个人的面前，看着他难以置信而睁大的眼睛，黑虎抓起了芥川龙之介洁白的衣领，同为黑色的发梢纠缠在了一起。
“我可以满足你心中的憧憬，所以请选择这样的我。”
——永远地
跟命令一般强势地向对方宣告，连呼吸和心跳也拉到了从未有过的距离，这可是中岛敦，那个胆小到向芥川伸手也犹豫三分的家伙所做不到的。
“我跟他只是搭档，”芥川龙之介淡然地回应，“我不在乎他能为我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像现在这样。”
“欸……？”
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拒绝，不，这个结局，原来的那个“中岛敦”早就预料到了。
“到头来这份渴求，难道也是出自那个人对他的心意吗？”黑虎自言自语地呢喃着。
外貌也是，爱慕也是，连害怕也是。这个无法回避的事实，着实令人无法愉悦！
那么今晚开始新的表演吧
用无比灿烂的微笑，将黑色的利爪伸向无处可逃的爱丽丝，红心女王就该把讨厌的家伙的头砍下来不是吗？然后用溅洒地面的圣水点缀新生的花，
这一次的噩梦发生在真实的世界，天空也如同噩梦里的染着一片真切的红黑色。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被包围了。
对方知道芥川的弱点，所以提前将发动罗生门的黑色外衣给破坏掉，这样一来，芥川的实力便大大降低了。
这一次，只有爱丽丝能守在疯帽匠前面。
是的，现在是最佳的时机。
只要红心女王动用手中的“棋”，那么爱丽斯将在“砰砰”的声响下迎接死亡。瞧，今晚的梦境之花也为即将死去的爱丽丝换上了鲜红的衣裳。
中岛敦当然也在害怕着。
背后是实力大降的搭档，前方是想至他们于死地的“豺狼”，在他的心中，还有个想要掠夺他一切的红心女王。
如果他死去的话，那么黑虎将成为新的“他”，他所拥有的一切也将归零。
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到了。
“能和你成为搭档，也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糟糕。”
“但现在，请逃走吧。”
愚蠢地，想为自己珍爱之物牺牲的少年，朝着背后的搭档露出最后的笑容。一切如同黑虎所期待的一样发展，他压制了中岛敦的恢复能力，如同看喜剧的观众带笑望着中岛敦一步步走向死亡。
——已经成为必要了吗
——明明我很讨厌这样的你
接下来出场表演的会是谁呢？
即将接管的舞台被人抢先了一步，这一次，也是疯帽匠冲上前去救下了爱丽丝。红色的花瓣在梦境中飞舞，他们第一个拥抱住的竟然是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平时会穿一件白色的衣衬在里面，现在那件衣服染上了花瓣一样的颜色，在紫金色的瞳中，这幅画面是如此鲜红刺眼。
完全没有预兆地，完全没有准备好离别之词，疯帽匠就在一片鲜红之中离开了自己保护的爱丽丝。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牵手，在红得映眼的夕阳下，至少他们不再用为“活着”而奔走。
中岛敦抬起芥川余温未散的手，恬静而自然地表露出内心的爱慕之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把压抑的心扉向其敞开。
“呐，你想要我的一切，是吧？”
他主动走到了黑虎的面前，黑虎似乎也预示到了，红色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中岛敦抓起旁边的手，枪，把枪口对准足以致命的太阳穴。
“尽管拿去好了。”
“混……混蛋！住手！！”
爱丽丝也躺在了那片红色的花中，与自己的疯帽匠牵着手，永远游走在了红黑色的梦境里。
这一次是红心女王的彻底胜利
但在与敌人厮杀过后，黑虎却感觉不到丝毫快意。
——为什么
——到头来，我也只是个在你们面前表演悲剧的小丑吗？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The Red Qu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