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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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界北极冰原禁地。这里守卫森严，繁复的禁地阵法缓缓运转，维持着这里的宁静。
禁地中央是一处冰洞。进入冰洞中沿着通道走下去，是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连接着数个冰室。
其中一个冰室内，一条翠绿色的龙正悄无声息的卧在那。室内的壁上镶嵌着无数宝石和夜明珠，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可以看到硕大的龙眼紧闭，修长的身躯上，如玉般通透莹润的鳞片紧密排布。龙首上的龙角莹白，但只萌出了一半，显得很是稚嫩。这是一条幼龙。
细微的龙吟声响起，整个冰室都震了一下，簌簌的是冰凌落下的声音。幼龙睁开了他的眼睛，眼睑上横向覆盖的薄膜打开，露出一双翡翠般碧绿的眸子，狭长深邃的瞳孔微缩，眼中露出睡醒后的茫然。
我是谁？我是湛沧平。
脑海中的记忆反馈出正确的信息，湛沧平的视线落在天花板上，那里镶嵌了无数宝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但他想的不是宝石，他只需要一个哪里都无所谓的地方来安放他的视线。湛沧平依旧在整理他的记忆，试图从纷繁杂乱中理出一条完整的线。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但却什么都不记得，只有那绝望癫狂的感觉还铭刻于灵魂之上。痛苦之下的龙躯微微颤抖，龙爪在冰筑的地面划出深深的刻痕。
过了半晌，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躺在了原本冰室中青龙匍匐的位置。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五官还没长开但已显露出几分俊美，一双碧绿的眼睛很是清澈。缓缓起身，单薄的白衣隐约勾勒出少年青涩的身体线条，袍子下露出半截纤长的小腿。白嫩的脚踩在冰雪上，很冷，少年面色不变但微微瑟缩了一下。如墨的发丝一直下垂延伸到大腿处，湛沧平将几缕青丝拢到脑后，修长的手指自黑发中穿过，更显得莹白如玉。
湛沧平的眼前是一个传送阵，很显眼，只一眼就注意到了，传送阵不大，但容得下他。
抬脚走到阵中。感受到他的气息后沉寂了千年的阵法光芒大作。湛沧平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龙界中央区域的一处宫殿中，湛沧平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他的脚下铺着地摊，毛绒绒的很暖和。
听到屋内有动静，几个侍女走了进来，看到湛沧平万分惊喜。
“呀！殿下……殿下醒了啊！”
消息很快传开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大家都喜出望外，毕竟湛沧平遇刺重伤后沉睡了整整五千年。与他一起遇刺的万俟闲如今仍然沉睡不醒。所有抽的出空的龙都各处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湛沧平不禁露出了微笑。龙族子嗣稀少，因此也更加团结。族人间更是情同手足，更不用说本就是手足的兄弟。
龙族共有九位皇子，湛沧平排在第六。眼下，除了还处于沉睡的五皇子、尚在闭关的三皇子外尽数都到了，一个个凑在湛沧平跟前，连湛沧平的父母都挤不进来。
“沧平身子尚虚，你们莫扰了他清净。”这是祖龙陛下到了。
众龙纷纷行礼。
“陛下。”湛沧平也躬身行礼。
祖龙陛下道：“回去躺着”
湛沧平乖乖照做，他的一对父母趁机挤到他床前。
“看过了就好走了，沧平还需休息，以后有的是机会团聚。”祖龙陛下又开始赶龙了，不一会殿内就剩了湛沧平的一对父母和湛凯风。湛凯风是湛沧平的嫡亲弟弟，祖龙瞥了他一眼，也罢，留着吧。
湛沧平问道：“陛下，五哥还没醒吗？”
祖龙回答：“没有，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湛沧平低低应了一声，半阖上眼眸，显得有些低落。
阿闲是和我一起遇刺的，也是重伤濒死，现在我醒来了，没道理他会一直睡着。
“五哥会没事的。”湛凯风上前坐在床沿上，搂过哥哥的肩膀安慰到。
“嗯，我信他。”湛沧平依靠着弟弟的宽厚臂膀，五千年的沉睡，他还是原来单薄的少年身形，弟弟已经长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种感觉，既欣慰又酸涩。
一家人聊了一会天后，夫妇俩赶紧带着小儿子走了，陛下可等在旁边呢，不能太放肆。
“聊完了。”祖龙从偏殿踏出。
湛沧平道：“让陛下久等了。”
“无碍。家人团聚，聊久些又何妨。”祖龙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虑，“你想告诉朕什么？”
先前大家都在时湛沧平就已神识传音给祖龙，但因神魂太过虚弱，一句传音就已耗尽大半心力，所以祖龙陛下一来就赶紧催他躺下。
“我似乎经历了什么，那给我的感觉非常的……绝望，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我总觉得很不安。”湛沧平不自觉得抓紧床单，指节泛白。
“这只是梦境，”祖龙心里叹息，嘴上却安慰道，“不是真的，也做不来数。”
出于对老祖宗一贯的敬仰和信任，湛沧平没有再说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祖龙拿出一个精巧玉盒，道：“佩上它。”
祖龙所赠自然不是物件，湛沧平道谢后接过一看，是一块琥珀，中心有一从金红色的火在跃动。顶上有小孔被一条红绳穿过，可以佩在脖子上。
琥珀出自金针云木松，看散发出的温和浑厚的气息就知道是百万年树龄的金针云木松所产，可安魂养神。
那从火也来头不小，九天赤阳净火，而且采自佛界自在天，终日受梵音洗礼，已融入了几分佛家真意。有此火在侧能勘破虚妄，心魔不侵。更重要的是，暖和。
湛沧平很满意，他现在的身体就两个问题，一是神魂刚从轮回归来，离得久了反而不太能和身体契合。二是身体在冰室内呆的久了，即使是真龙之躯也难免寒气入体。无论哪一个都是需要他好好养着，半点也急不来的。
此物又能安魂还能暖身，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思量也仅仅是一瞬，湛沧平再一次道谢后将琥珀戴在脖子上。琥珀正好贴在心口，暖洋洋的很舒服。
祖龙陛下道了句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开。
“恭送陛下。”湛沧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少年嗓音清亮，煞是好听。
祖龙陛下的脚步缓了缓，开口道：“琥珀是那个姓穆的送的。”说完就一步踏出宫殿，没了身影。
湛沧平：“……”
好像谢错人了。
……
穆旋渊来的时候，湛沧平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坐着发呆。养病的日子里无论谁都把他当做易碎的瓷娃娃捧着，刚开始觉得新奇往后就觉得憋闷。
这会他正懒洋洋倚在靠背上，提不起劲。见穆旋渊过来，也只是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穆旋渊一掀袍子下摆，在湛沧平旁边坐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少年时的悸动懵懂，如一株嫩芽从土里萌出，却没等长成就被粗暴碾压。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剑气搅碎了血光，自此天地两端，阴阳相隔。
对湛沧平来说，这五千年皆是空白，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皆悉数停留在过去。
对穆旋渊来说，却是实打实过了五千年，每一个日夜都比上一个更难熬。昔日如幼苗的感情在这五千年来催发成长早已是参天大树。
一个尚需时间，一个被等待折磨到偏执。
穆旋渊目光贪婪的注视着心上人的眉眼，一寸寸扫过描摹着每一个细节。他的视线太不加掩饰，感觉受到了侵犯的湛沧平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睁开眼帘注视着身旁的人。
终是湛沧平先开口了：“多谢你的琥珀。”
穆旋渊道：“不必言谢，本是机缘巧合所得，于我也没什么用。正好你需要，赠予你也是它的机缘。”
分明是我的机缘。湛沧平唇角勾了勾，有几分愉悦。
又听穆旋渊继续道：“过些日子我大概就没空来龙域了，我想趁此机会先来看看你。”看个够本才好回去。后半句隐下没说。
湛沧平问道：“可是因为……夺嫡？”
左右这件事瞒不住，穆旋渊点头承认了。
湛沧平拿自己当穆旋渊的朋友，主动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穆旋渊摇头道：“不必，你安心养病，我有分寸。”
光有分寸不行，湛沧平脱口而出：“可有把握？”
穆旋渊眼中带笑，目光灼灼，点头说：“有。”
当今冥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众说纷纭，唯一公认的一点就是能生！冥界如今有皇子一百余人，公主二百余人，这还是去掉了已经陨落的人数。比起来，龙族有四大皇族，皇子加起来也不过九个，公主更是一个都生不出。
穆旋渊排在第九位，虽为庶出，但九为极数，冥界更以九为尊。众多皇子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穆旋渊不放。
湛沧平明白，穆旋渊此去必是一场腥风血雨。而身为外族的他根本没立场插手。
湛沧平面有忧色，道：“多加小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穆旋渊比湛沧平年岁稍大，一直以来都是以哥哥的角色照顾着他，这会也多是在细细叮嘱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湛沧平哭笑不得，“你怎的比我大哥还唠叨。”大哥也这样，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像个老妈子。
穆旋渊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睡了五千年，我也忧心了五千年。唠叨一下还不好吗，我这是关心你。”
湛沧平猝不及防被捏住了鼻子，待被放开时原本白皙的鼻尖已经红了一小块。
“当真是皮肤嫰。”穆旋渊嘴上调戏着，还想伸手再捏一把脸。
湛沧平微笑着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尤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意思很简单，敢再伸手就咬你。
穆旋渊刚准备伸出的手顺势举过头顶作投降状，笑得无奈又宠溺。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住就好了。可惜偏偏事与愿违。
穆旋渊的下属发来传音符，说是有急事。
本想再留一会的，奈何湛沧平在旁边也听到了消息，当即说道：“回去吧，别因为我耽误正事。”
穆旋渊只好同意。
分别的时候穆旋渊揽过湛沧平的肩头，抱了一下，一触即分。
一个朋友间的拥抱。穆旋渊细细回味那一瞬间的触感，心头火热，而湛沧平对此浑然不觉。
心上人不开窍，还有的等。
穆旋渊起身离开，背影挺拔，步伐平稳。感受到湛沧平的视线一直追随他目送他离去，明知这不过是对待朋友的方式，穆旋渊还是忍不住多幻想几分。
能幻想也很好。他能活着，就很好。
……
穆旋渊的背影消失在一个转角处。湛沧平收回视线后继续在凉亭内坐着。千影蝶开得正烈，淡蓝的花瓣呈半透明状在阳光下舒展着，微风过处花枝摇曳，一大片千影蝶波浪状上下起伏，花瓣层层叠叠真像极了千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湛沧平盯着看，眼睛一眨不眨。
直到湛沧平感觉肩膀一沉，是湛凯风在他身上搭了件披风。湛沧平回神，眼看着弟弟替自己整理衣领。
“怎么也不知道回去。”湛凯风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的继续说道，“这里风大，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湛沧平心上想，嘴里却道：“我马上回去。”
站起身来，却觉得突然一阵头晕。湛沧平身子晃了晃，栽进湛凯风怀里。
“哥？”湛凯风慌了，随即便怒了，“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湛凯风叫过旁边的侍女厉声喝问：“哥哥之前有见过谁吗？”
侍女颤抖着嗓音回答：“回殿下的话，是冥界九王爷……”
湛沧平一把拉住湛凯风的袖子，艰难地说道：“与他无关。”
刚说完就感觉嘴里冒出甜腥。随即就是席卷全身的疼痛，那疼痛深入灵魂，痛的湛沧平根本做不出反应，全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几乎是要痛晕过去，湛沧平神志混沌不清，但能清晰得感受到从灵魂处泛出的痛苦。
湛凯风一脸惊惶无措：“哥！哥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湛沧平已经神志全无，嘴里涌出鲜血，将两人胸前的衣服都染红了。
湛凯风顾不得其他，抱起哥哥就瞬移到了祖龙陛下的住处。
……
再醒来时入眼的不是熟悉的寝殿，而是一栋竹屋。
湛沧平心里一惊，祖龙陛下爱竹，龙宫内有一大片竹林，祖龙陛下时常在这里待着。而这片竹林除了祖龙外几乎不允许旁人进入。
湛沧平起身，感觉有点脚软，除此之外就是深深的疲惫，但他不打算继续躺下去了。
出去之后果然见祖龙陛下负手站于屋外
湛沧平躬身行礼，道：“我又给陛下添麻烦了。”
祖龙道：“好好养病就能给朕省点心了，这些日子你先待在这里静养，不要再见他人。”言罢便转身离去。
湛沧平应了声：“是。”
不知有意无意，湛沧平和祖龙都没提到刚才的惊险一幕。
湛凯风不在，湛沧平记得分明是弟弟带着他去找祖龙。估计被赶出竹林了吧。陛下向来不喜有人踏入这里。这里环境幽雅，地下埋着整个龙界最核心的极品灵脉，灵气浓郁到凝结成雾在竹林内飘散，极适合休养生息，他现在是伤患才会破例进入竹林。
想到方才的一幕，身上没由来得又泛起钝痛。湛沧平赶紧运功，灵气在体内运转九个周天才平复不适。
幸好穆旋渊已经走了，要是看到他这副样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湛沧平虽为皇子，但龙族内气氛和谐兄友弟恭，彼此间从未因为利益分配等事情眼红。但他不是不懂夺嫡之事的残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连命也丢掉。这个当口，他不希望穆旋渊为他的事分心。
风吹过竹叶传来萧萧的声响，入眼皆是翠竹。这里的竹子不是凡种，又在灵气充裕的地方生长，自然长势喜人。竹枝碧绿通透，泛着玉色的细腻光泽，竹叶秀美纤长，青翠欲滴。
心里的思绪纷纷归于平静，闭上眼感受风穿过竹林穿过自己的身子，感觉自己也成为这竹林的一份子，与萧萧竹叶和声共鸣。
风扬起了湛沧平的衣摆，扬起了他的发丝，几缕青丝顽皮地拂在了他的脸上，他却动也不动。闭着眼睛已进入了顿悟的玄妙境地。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整整三个月过后，湛沧平才睁开双眼。
只觉神清气爽，通身皆是舒畅之感，神魂的不适感已去了大半，周身气息平和，运功时法力收放从容自如。
当真是个好地方，湛沧平突然明白为何祖龙陛下会常在这里待着。
湛沧平随手摘下一枚竹叶，放在唇边，一曲悠扬的调子自唇齿间倾泻下来。没有曲谱，兴致所致，旋律的起伏寰转纯粹是随心而动，一曲终了，余音绕竹袅袅不止。
周遭无人，只有青青绿竹在旁聆听，虽是如此湛沧平还是觉得自在欢喜。
难得平静，愿再无人打扰才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穆旋渊已经回到自己的封地。离去不过数日，案头已堆积着不少事物待他处理。
穆旋渊为庶出，却因冥界以九为尊数而他是冥帝九子成为不少兄弟的眼中钉，就连嫡子也对他虎视眈眈。没有嫡子的待遇，却拉了属于嫡子的仇恨。穆旋渊的处境颇为困厄。再加上冥帝与冥后感情深厚，在冥后的有心引导下一颗心自然偏到了嫡子身上，对他这个可有可无的九皇子不闻不问。
因此穆旋渊一待成年便上书请求封地，外封到一处不好不坏的地界当个土皇帝。冥帝满意这个儿子的识趣自然允奏，大笔一挥将他封为冥王，还赏赐了不少宝贝给他。
众位皇子也很欣喜，穆旋渊远离了冥界权力中心，时间一长保不准冥帝就会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得不到圣宠自然不会被传位。甚好，甚好。
众皇子分分送出重礼恭喜九哥（弟）封王，还夹有一封言辞诚恳满满兄弟爱的贺信，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兄友弟恭。
远离了繁华的帝都，穆旋渊看着兄弟们送来的厚礼冷冷一笑。蠢货。
星满洲，位于冥界的东南部，忘川河贯穿全境，风景秀丽却没有值得称道的物产资源，东面背靠有海上荒漠之称的封禁海，北面是连绵大山，地势险峻。南面和西面分别临近渝厦和江洲，皆是贵族封地。
星满洲，也是划归给穆旋渊的封地。值得一提的是，穆旋渊要三个中世界、两百个小世界。当日心情不错的冥帝大笔一挥应准了他的要求，将这些世界划为星满洲的附属世界。
自此这两百零三个世界的飞升之人都会直接进入星满洲。
中小世界的修士分为仙修、神修、妖修、魔修、鬼修。鬼修若得道飞升就会来到冥界，除此外冥界还有身为原住民的冥人。
冥人把控着冥界的一切，皇族、贵族尽数是冥人，重要的职位也皆由冥人任职。冥人看不起鬼修，因为他们出生下界。在资源皆由冥人控制、向冥人倾斜的情况下，鬼修的实力一直在冥人之下，自然无法反抗。虽说上界足够宽广，找个地方隐居也不是难事，但都是在原来的世界呼风唤雨惯了的一方大能，飞升上来却只能被迫隐居，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冥人习惯于看轻鬼修，因此穆旋渊要了几百个中小世界的举动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引来什么关注。
穆旋渊想明白这点后有些后悔怎么没多要几个。
年轻的王爷带着不多的下属来到星满洲，随后就几乎消失于人们的视线中。只有来星满洲赏景时才会想起：哦，这里的领主是穆旋渊，冥帝九子，现在已经成了穆王爷。
……
“我希望你是真的有事才来打扰我。”穆旋渊端坐案前，语气森然目光冰冷。
“属下自知打扰到王爷罪该万死。”那人单膝跪地表示臣服，“是冥帝召您回帝都，使者已经到了正等您的回复。属下已说您在闭关，使者也已经等了一个月。”
“父皇的使者，确实不可怠慢。”穆旋渊面色稍虞，“也罢，你起来吧。”
那人起身，恭敬得站着等待吩咐。
穆旋渊继续说道：“你去清点人手，随后和我去帝都。”
“是。”那人点头应道，转身出了书房。
穆旋渊也随即去见了使臣。来的人是冥帝的心腹，名唤连顺，因与穆旋渊有几分熟悉才会被派到这里。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坐下品茗。连顺一手托着茶盏，另一只手拿盖子轻刮浮在水面上的茶末，斯条慢理的样子当真是不着急。
穆旋渊等着连顺品过茶后才将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回桌上，白瓷碰到檀木桌面发出一声脆响。连顺也放下茶盏，脸上笑眯眯的。
轻咳一声，穆旋渊先开了口道：“不知父皇找本王所为何事？连大人可否先露个底，我也好准备一下。”
说完，旁边候着的下人立刻送上一个精巧玉盒，连顺打开一看，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好说，好说。不知穆王爷是否听过一首歌。”
穆旋渊虽早已猜到，但如今听连顺一说心里愈发的确定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冥帝会来找他，他明明已经置身事外了才对。
“如何能不知道。”穆旋渊笑道，“近些日子这首歌可是传遍了九大上界。”
连顺说道：“那王爷也该想到陛下是如何震怒了吧。”
穆旋渊点头。
连顺继续道：“陛下这次想派你把事情调查清楚。做的好了，说不定能调回帝都，享受圣宠。”随即压低嗓音说了下一句：“连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机会。”
连顺是冥帝心腹，说的话可信度没有十分也有八分。
穆旋渊面有惊喜，受宠若惊道：“多谢连大人，我定当尽力！”
连顺笑而不语。
又是一番谈笑后连顺说要回去，穆旋渊连忙挽留，直到连顺搬出冥帝来才作罢。
“连大人好走啊。”穆旋渊带人将连顺送出王府。连顺走后穆旋渊一直等到连顺的座驾消失在天边才回府。
“王爷，已经都准备好了。卫大人正在您的书房等候。”
“嗯。”穆旋渊冷声应到。
卫戚，也就是方才所说的卫大人，是穆旋渊的心腹。自下界飞升上来后被穆旋渊相中并提拔，如今已是穆旋渊的左膀右臂。
此次去帝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带的人里除了卫戚基本是当年和他一起从帝都出来的老人。
一架精巧的小船被抛起，随即变大半浮在空中。这是一艘飞舟，檐牙高啄，雕梁画栋，很是气派。
穆旋渊带人登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