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杨溪诺

6、第六章

　　“我倒是想知道，要是白小姐找到了，你还会不会娶她。”梅突然开口，笑问。
　　“这个，总是要先找到人，或者她已经嫁人了吧？”紧盯着梅，看她的脸色变化，不错过一分一毫。
　　“这也对。也是。”梅浅笑。低头看杯内的茶水，只见它不停的泛起涟漪。
　　“既然如此的话，梅小姐是否有些什么关于白小姐的？”二爷打破室内一时的寂静。
　　“二爷也该知道我被买入童家的时候还小，但关于她的事，或许我可以去打听，有一人身上有胎记，但不知是否为梅花样式。是和我一起被癞老儿关押在一起的。”
　　她抬头，许久后，声音沉郁。“她已经嫁人了，癞老儿只顾挣钱，哪管什么人买，大部分女孩经他手都被卖做童养媳。这些都是命。”她眼别向它处。“她和我一样，比我早一步走。找到又怎样呢？那个人已经有人了，或者有孩子了，一切都太晚了……”
　　“梅小姐倒是很多感慨？”
　　“哦，买家是个富贵人家，癞老儿当时还一个劲的夸她的好运，好了，今天我的话有点多，我知道的就这些，要是有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只能由你自己判断了。现在头有些沉，我先告辞了，二爷自便。”一手扶着脑袋，偏着头，梅于是走了。
　　二爷觉得寻找白衣衣的事对了方向，觉得梅在撒谎，想了许多，一个人也百无聊赖。就着春红院转了一圈。
　　一楼内。
　　“我就说，天下的赌技五爷认第二，谁敢认第一。”杨二扶着已经醉酒的陈俊。
　　“你这小子，上次在帮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五爷跟你讲，这些不过就是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大本事，说起这大本事，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大当家，我二哥。”陈俊一边打着酒隔，一边嚷嚷着。
　　“大当家的也在么？”杨二步伐开始变得凌乱了。
　　“你又怎么了。”陈俊问，“难不成你怕了。”
　　“哪能呀，五爷不怕，我能怕什么？”
　　“这才好，那可是我二哥。”
　　“是，是，是。”杨二这么说时，正想脱身，但眼角处偏偏见到二爷，眼神开始飘来飘去。
　　“回去。”二爷行至两人面前，淡淡吩咐。
　　此时，杨二开车。
　　“听说你常去？”二爷问。
　　“也，也不是，偶尔，偶尔，不常去，不常去。”默默回道。
　　“你去结给我打听清楚白梅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还有，最近，派人盯着她。”二爷凝视窗外。
　　“是。”杨二心里松了一口气。’难不成二爷喜欢上了春红院的女人，呵，这可好，只要不追究陈二癞的事就成。’
　　而此时，春红院内，梅房内踱步，心神不定。
　　夜很深，但没有减少这里的人们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热情。春姨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去寻梅，她很想知道那些人找她所为何事。再三斟酌，她提一灯笼，准备穿过幽黑长廊，去到梅的住所。而她在路上，遇到了总挑事的银杏，看来是知道了白天的事了。叫住了银杏，于是，中途也就耽误了些时间。
　　梅于梳妆台前停下了脚步，她，解下了外衫。她的左肩若隐若现的确有类似梅形的红色印记，只是有些像刻意络上去的，若真如此，也有些年份了。梅盯着镜中自己，若有所思，不一会儿，熟稔的拿起某一屉子中的剪子，脸部异常凶狠，她拿它用力的划在那印记里。不断的在同一位置里动手。目光开始恬静，有做着神圣无比的事儿的感觉，那伤口开始流血，面目全非了。只是屋里没有开灯，屋外不知哪里的光源照入里头，与周遭无比静谧的处境，相得益彰。更显朦胧凄楚。反倒像一场仪式般。
　　门在此之后开了，她应该没有听见有敲门声，不知是因她太投入还是来人没有做那个习惯。
　　“为什么不开灯呢？”是春姨，她可不是问意见，因为此时屋里亮了。春姨一抬头，被吓了一跳，“呀，鬼，鬼。”一边往外退，险些被门褴绊倒。
　　“行了，大呼小叫些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梅转身，问到，又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何……”
　　“是你，你呀。”春姨整了整衣服，“你这是做什么？就不能消停些么，迟早被你们给气死。没事扮鬼。”她在屋里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后。“行了，说说，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折腾？”
　　“我没事。你去帮我拿些药过来吧。”
　　“我看看，你……”春姨这才去寻药。
　　“疼么？”
　　“这次有些严重了，你快点。”梅看她，又补充，“不在那儿，你去床上瞧瞧吧，应该在床尾那里。”
　　“你就一直这样作吧，那个人会把药放在这种地方的。”春姨找到后，来到梅身后，被惊到了，醒悟与往常不太相同，因为血浸满了整个后背衣裳。“ 我去找大夫。”她慌慌张张的放下药正欲出走。
　　“别去，在拿点药用用就可以了。”梅想起二爷的问话，阻止了春姨。
　　这边两人处理着伤口，另一边，白府。
　　“找到人了么？一”妇人问。
　　“他说，有了一些线索。”男声，一青年。
　　“他不是能耐大吗，这么一点小事要这么久。”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应该快了。”
　　“好儿子，这事可不能马虎，我们白府可都指望她了。”
　　“那如果找到人了，和莫二爷的亲事要怎么办？”
　　“先找到，接下来的事，全都交给我处理，我自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