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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最怕猪的队友 ...

  •   “感念陛下关心。回禀陛下,子谦脑海里总是萦绕着陛下在御书房里对子谦说的话,想到我丹国南方年年遭受寇匪所害,一颗心就静不下来,故而休息得不好。”
      少年说话时十分严谨认真,完全不像做戏。
      明明方才还一副沉睡的样子,连帘子被大力扯掉都没醒,这可就是赤果果的欺君大罪了,白秋棠连忙呛声,似笑非笑,“徐公子不说奴婢还不知道,以为徐公子方才在梦里梦见谁来着,睡得那么香甜自在,连叫着好几声才醒过来呢。”
      少年却没有半点慌乱,坦然道:“其实方才陛下进屋子谦便醒过来了,只当时陛下没有金口,子谦蒙受圣恩,心想着被赐留宿宫里,还特意交代皇甫公公把子谦带到如此清幽的房间里歇息,一想到昨天还是戴罪之身,如今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关爱,是陛下的一番美意……子谦便错过了叩拜陛下的机会,然后就一直苦恼着不知道该不该醒过来。”一脸很为难的样子,也不介意把皇甫寿抬了出来。

      “哦?原来是皇甫让你宿在此地?”皇帝虽然对徐子谦很感兴趣,但毕竟登高位多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子谦既说方才并未睡着,那就是听见白秋棠对朕说的话了,你有何解释?”
      少年一脸茫然,良久才反应过来,先是奇怪地看了白秋棠一眼,才说:“方才听这位公公提到太子殿下,还说起黄维与子谦长得相似……”一顿,小脸皱皱的,认真苦恼的样子。
      圣帝扶苏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说下去。”
      “回禀陛下,其实那黄维黄公子子谦只有几面之缘,但子谦看来,子谦与黄公子长相并不相同,而况,黄公子爱施脂粉,子谦却对那样的香气十分敏感,哪怕是太接近了,也会打喷嚏。”少年拖沓着耳朵,因为睡眠不足而眼睛微微发红,声音也带着疲倦的沙哑,听起来格外可怜。
      圣帝扶苏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宠爱的小公主逸林新得的那只毛茸茸的兔子。
      感觉十分有趣,居然当真让白秋棠去寻来一盒胭脂。

      大半夜的,这种二逼命令也就只有圣帝扶苏这种有权任性的人会下达了。

      这种时候白秋棠自然不放心由着圣帝扶苏与少年独处,还好别的东西自己或许没有,但胭脂嘛,自己作为太监,又是御前侍奉,那是经常带在身上的,光看他那张年轻却把脂粉当水泥抹泥墙的做法就知道,恨不得自己的脸是宫里最白的,最粉嫩的。
      而宫里行走,出汗、掉粉那是常有的事情,胭脂自然是不离身的,此时一得了命令,便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常带在身边的胭脂盒来。
      皇帝见了,哈哈大笑,接过去就逗小狗似的把胭脂往徐子谦面前送。
      徐子谦心里是极为崩溃的,不过却很配合地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翘听可爱的鼻子瞬间红红的,甚是可爱,惹得圣帝扶苏又是一阵大笑。
      心情大好,语调态度自然也好,于是,徐子谦便肥着胆子,把那日在春闱资格试试场外是如何遇到黄维的,黄维与他的跟班是如何无理取闹,居然还引起了骚动,把刚好在场的太子殿下、礼部一众官员引了过来,劳烦他们处理了纷争的事情安安分分地说了一遍。

      听着少年仍未变声,带着糯软糯软的腔调,圣帝扶苏忽然就走起了神来。
      只觉得少年身上的长发披散,乌黑发亮,披在身上真是好看,连自己最宠爱的小公主逸林居然也比不上眼前少年的精致娇贵。

      少年兴许是因为急着过来跪拜,并没有整理好衣冠,大大的领襟子也因为腰带没有缠好而松松垮垮的,露出了细白,xing征尚不明显的喉核来,不过,许是少年的皮肤养得太好,也少有在阳光走动的关系,他的皮肤雪白,薄薄的皮肤下居然能隐约看见血管的位置,仿佛半透明一半,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来。
      而且,他的皮肤那样的薄,血管那样地明显,如果自己凑上去,说不定唇齿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咬破那脆弱的血管。
      殷虹的血,便会从少年那瘦弱殷白又可怜的皮肤上滑落,隐没在那覆盖着薄如蝉翼的肌肉的白皙的胸膛……
      血的鲜红,趁着白皙的雪肤,总会伴随着一种暴虐的美感。
      那股子施虐的兴奋,真是刺激得让人浑身舒畅。

      圣帝扶苏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种种旖旎的画面来。
      而因为皇帝既然没有免跪,徐子谦自然仍规矩地跪在皇帝面前。
      于是,当那可疑的小帐篷出现,徐子谦额上就挂满了黑线,还好有人比他还介意皇帝对自己的反应,瞬间就用尖酸刻薄的语气提醒道:“徐公子,按照规矩,您是没有功名之人,在回禀皇帝陛下问话时,要自称‘草民’。”
      也不怪白秋棠急了,自己引皇帝过来是要打压少年,继而打压皇甫寿的,你说皇帝此时居然还动了歪心思,到底是有多饥渴?
      自然,没有根的人,是不会懂皇帝的乐趣的。

      不过,在皇帝看来,那就是自己与徐子谦好好地说说话,培养感情,你这奴才插什么花?
      朕的人朕不舍得教训,你居然还敢越俎代庖?

      但白秋棠可不是不长眼色的木桩子,皇帝一根眉毛动一动,他都能瞬间猜出五六种皇帝的心思来,此时见皇帝严厉地看了自己一眼,连忙说道:“回禀陛下,方才听徐公子所说,当日在春闱资格试试场外,就与太子因黄维之事有所牵扯,而且太子居然还为了徐公子责备了那黄维……”一顿,居然笑容可掬地对皇帝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子殿下果然不是结党营私,也没有为了自己门客就收买官员,扰乱科举秩序。”
      结果皇帝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你懂什么,站一边去。”胸膛剧烈起伏,十分生气的样子。
      白秋棠一脸惶恐地退到一边去,眼中却露出了得逞的笑意来。
      科举舞弊一案,皇帝本来就恼了太子,后来又听到自己嚼舌根说太子与徐子谦早就不清不白了,本就觉得到了自己嘴边的肥肉被自己儿子抢了实在是奇耻大辱,如今再听太子在春闱资格试试场外对徐子谦有所维护,而且还是透过徐子谦的嘴巴说出来的,简直不能再好。
      再看仍跪在皇帝面前的少年,只觉得这少年到此时还一脸茫然的样子,真是愚蠢。
      能写出锦绣文章又如何,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自己未免也把这少年看太高了,这都还没有使力气呢,他自己就把自己套进去了,简直不能再好。

      “你,觉得太子如何?”圣帝扶苏换了个坐姿,扯掉了腰间的玉坠,一下一下地,没轻没重地打在自己的掌心里。
      见了这动作,白秋棠更高兴了,这下,皇帝已经动了杀念。

      少年却仍是规矩地跪着,“回禀陛下,子……”忙又改口,“草民第一次遇见太子,并不在春闱资格试,而在徐府。”
      皇帝颜色狠戾了几分,少年却仿佛看不见。
      “那时候,因着伯父的旧友,听说朝廷一来想处置那些闲置、荒废的地块,二来想好好发展民间经济,三来也是为了南边招募军饷。草民的父亲是一位商人,虽然也拿不出什么钱来,但一直想要为朝廷做事,为丹国的富强出一分力气,便厚着脸皮去求见太子殿下,表示了想把那块地给买下来的愿望。”一顿,见着皇帝仍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眼里少了几分温度,又说下去,“当时太子殿下亲自接见了草民的父亲,草民因为陪着父亲,便与太子见了一面。以前以为太子殿下必定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漠,但一见方知,太子殿下虽冷着一张脸,但为人亲厚,后来听说子谦……听说草民没有参加春闱的勇气,还开导了草民一番。与太子殿下一番夜谈之后,草民茅塞顿开……”

      白秋棠心里那个哈哈大笑呀。
      见过不懂眼色的,没见过死到临头还敢火上浇油的。
      看着皇帝用玉坠敲打自己的手的节奏越来越快,白秋棠恨不得上去为少年加油。

      却没想到少年顿了顿,又羞赧地看着圣帝扶苏,一脸崇拜完全藏不住:“太子殿下一直在草民面前说他有着这世界上最最英明神武的父亲,自己所行所说无不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其实草民今天一直很紧张,在我丹国最伟大的皇帝面前,连站都站不好。”说到后面,却全是苦恼的腔调了。
      白秋棠只觉得这少年实在恶心,自己也算是经常拍皇帝马屁了,可没做到如此份上。
      不过,再看皇帝的神情,顿时一句握草差点就脱口而出。

      圣帝扶苏脸上哪里还有杀念?
      被忽悠得妥妥的,甚至还拍拍少年的肩膀,好不亲热地说了一番好好歇息的话,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白秋棠觉得少年真的很邪门呀。
      怎么这就没事了呢?
      还好,走到半路皇帝突然换了脸色,问:“太子在哪里?”声音里竟透着浓浓的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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