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再用50块扑倒程家阳也不是没可能…… ...
-
今天没有晚宴，散得早，傍晚其他人一起回学校，我上楼找分管兼职服务生的领班姐姐Joli。她负责跟我交待工作细节，HR学姐已经事先打好招呼了。
“你时间方便的话可以明晚就开始，这个月的工资先按天结。你先试一下，毕竟你还是学生嘛，学业啊，时间分配啊什么的，先试试看，不行的话你也不用纠结，可以直接跟我说。今晚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先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做，也了解一下这儿的一些情况。”Joli说。
我说好。
Joli拿给我一份菜单，让我先找个地方坐下看看，熟悉熟悉。
我一页一页地翻。
菜华丽，价格也华丽。
看得我都饿了……晚饭还没吃呢……早知道就先吃过晚饭再来……
翻着翻着，专业毛病犯了，就开始给菜单的中法文翻译挑错。
菜名这种东西，不是学过法语的人都能知道的。我能挑出错是因为之前接过一个帮忙翻译菜单的私活。考试周本来不想接，但对方给的价位实在诱人，而我骨头一软就没抵制住诱惑……接了之后才知道，价位诱人是有原因的啊！
那一堆矫情的食材的傲娇的名字都是些什么鬼？我没翻几页就懵了，网上查不到，跑去学校图书馆翻了所有我能翻到的词典，都没有。
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求助姜老师。
姜老师就是一本行走的英法汉三语大词典。
她一样一样地报出了法文对应的中文名称，还告诉我每一样食材还有另外哪些别名，让我一一记下，挑选最合适的。
“菜名叫法很关键，会直接影响顾客的兴趣和食欲。”她看着我写，在旁边柔声说。
我一边埋头苦记，一边默默再次向姜老师献出膝盖。
“老师这些东西您是从哪儿看到的呀？”我问。
她一时没有说话。
我抬头看她，午后的柔光匀匀涂抹在她小巧精致的脸上，她唇角的笑像一碗清甜的酒酿小圆子。甜而不腻，淡淡的，淡雅迷人。
一瞬间我想起一个已经被用滥了的词，“岁月静好”。真的，看着她，你就能想到这样的词。
“在法国的时候那个男朋友告诉我的，他什么都知道。”她回过神来，微笑着说。
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我只告诉你，可别告诉高老师。”
高老师就是姜老师家的先生。
我笑着眨眨眼睛。
我心里默记发现的几个错误，准备上报给Joli，忽然桌子对面有人用法语问：“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吗？”
我想是我占了位子耽误客人用餐了，条件反射似地连忙站起来用法语说“不好意思”。
对方却说：“请坐。”
声音好听。没错，是程家阳。
他手里提着一瓶酒，看瓶子我就知道很贵。
我换回汉语，笑道：“您今天还喝？”我故意语气轻快，毕竟不怎么想跟他就一件事纠缠太久闹得都不开心，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只是红酒。”他坐下，深深地看我一眼，眼睛很黑，灯光下流动着一痕琥珀色。神情说不上是冷，但也绝对不温暖。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他说。
我怎么觉得这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呢。
不过他气场在那，而且显然还有后话，我就没吭声。
“但你背后四处黑我，这好像不太地道吧。”
我听见这话跟被雷劈了一样。
我只跟莹莹一个人说过这件事。
莹莹不认识他。
就算认识，莹莹怎么会把我说的话跟别人说？而且她明知我只是图一时口快舒爽，她明知我绝对是开玩笑啊！正常人会相信程家阳胸围有36D么！
“我……”
我脑子正晕，只听对面一句：“如果不是你自己说出去，我哥怎么会知道这五十块？”
说着那人把我的五十块往我这边一推。很好看的一只手，手指白皙修长，动作无声轻柔。
他哥？程家明？他怎么知道的……当时在床底下？衣柜里？想什么呢……难道是打电话的时候……
“我真没故意说，我跟他说这个干嘛……肯定是他听见我跟别人打电话，电话那边是我闺蜜不会说出去的……你哥他他他这叫偷听……”
我一急想站起来，大腿将桌子一带，玻璃桌面上的餐具哗啦一阵响。
“坐坐坐坐，别激动。”程家阳忽然嘴角弯了弯，气氛陡然放松：“你这么激动干嘛，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误会就误会呗。反正他也管不了我，顶多损我几句占占口头便宜。”
这就结了？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愣了一下。他这样笑起来真……温柔。
“还是那句话，之前的事，错在我，向你赔礼道歉。”他说。
“啊……其实……其实也可以理解……”温柔来得太突然，我话都说不溜了。没办法，我就是吃软不吃硬。后来想想，这家伙分明就是“胡萝卜加大棒”啊！两招把我摆平了，阴险卑鄙……
他笑道：“本来给你买了件衣服把这身换下来，今天一直没机会，既然碰见，待会我去拿过来。”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那就谢谢了。
我真一时很难找到合适的西装救急，身上的这件看样子至少还得再洗一遍再晾几天才能把气味跑干净。再说他既然想还我的人情，那就让他还呗，不然人家总觉得欠着我点什么似的，那感觉也不舒服。
等等，“待会”是几个意思？他还有别的话说？
程家阳一指我面前摊开的菜单：“你有约吗？没有约的话，这顿我请怎么样？”
他把我当成来吃饭的了。
我倒很诚恳，直接告诉他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吃饭的。这有啥丢人的，劳动最光荣。
程家阳问：“那你晚饭吃过了吗？”
我说没有。
他笑着一摊手：“我看你工作服都没换，今天好像也不急着上班。既然你也还没吃的话就先一起吃呗。”
说实话，虽然程家阳长得很帅，我也曾经对他很有意思，但是忽然接到一个不那么熟的男士的异常热情的邀约，我还是有点别扭，真的。
后来我问他你当时干嘛非要请我吃饭，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看上我了。
他说你没听说过一句“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吗，我不快点把你的嘴堵住，天知道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哦，这么简单。
“也不是……其实那个时候主要是……不想一个人吃饭。”
那你的意思是，是个人你都会拉过来一起吃，不管是不是我，就算是头恐龙你也要请她吃饭？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怎么这么聪明。”
我好想揍他啊。
别扭归别扭，我不会跟大餐过不去。人家那么有诚意。
由于他已经见识过我的超人类语速，我也见过他喝成烂泥的熊样，两个人对坐聊天就少了很多拘束。点完菜，我问他：“喂，你哥……都听到什么了呀？”
他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一圈，表情很沉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我的反应是——原谅我，我笑得蒙着头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好想知道程家明听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怎么绷住不笑的啊……听见有人说他弟弟的胸围有36D他真能无动于衷？哎程家阳居然现在还能这么淡定地跟我说话？
等我干咳一声，敛容重新装回淑女，发现程家阳抱臂看着我：“你到底跟你闺蜜说什么了？”
搞半天，刚刚是想故意套我话啊。虚惊一场。
这演技……小朋友你还太嫩啊~姐姐才不上你的当呢~
我笑得一脸无赖：“反正你哥不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嘛，你问他呗。”
开胃菜上来，程家阳亲自给我倒酒：“昨晚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来来来，喝杯酒压压惊。”
我不客气地挑挑眉：“还行吧，不麻烦，就是被你吐了一身扶你进去换了衣服烧了水让你喝洗了衣服然后听了你一晚上的梦话。”一气呵成，都不带换气的。
程家阳倒酒的手抖了抖。
“我都说什么了？”
我后悔得想把舌头咬断。
“没……没什么，听不清，不知道是什么……”我看着白餐盘一溜金色的边。
毕竟有些事情太隐私，我还是装作不知道，让它永远烂在我肚子里，随着那个无眠的夜永远封印进时间的尘埃。人家情场落魄的事，提起来摊在桌面上，太尴尬了。
哦。他点点头。
干杯。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贵是有道理的，因为好吃啊！
好想打包寄回家里让我爸妈尝一尝……
我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原谅程家阳一万次。
只是我在这边大快朵颐，对面程家阳胃口似乎不是很好，喝酒比吃菜还多。
他要是还像昨晚那样放开了喝，我五十块都不用花，扑倒他绝对不成问题……
我咽下那一小片香喷喷的大蒜面包，语重心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再用50块扑倒程家阳也不是没可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