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如水般睡去》水雾蔼蔼

10、黑色梦魇

　　平淡的生活。如水般，波澜不惊。
　　让人顿生烦躁。
　　一无所有。一直念叨着的词，是很长时间里自己的预感和担心。
　　现在才知道，这个词作为预感是这样的准确。分毫不差地描画着我现在的生活，淋漓尽致。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明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代价是这样的惨重。
　　或许只是因为当初走偏地太多了吧。
　　如今无法继续，只能回归，付出代价地回归正轨。

　　为什么写这些。只是因为给自己找点事做，亦只是因为哪个占据于自己心上多日，挥之不去的梦魇。
　　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似乎是海水，似乎是城墙，亦似乎只是一张纯黑色的纸。
　　开始破碎，一块一块地在空中被分开。零碎而残缺。
　　然后崩塌。所有细碎的尽数压在了我的身上。
　　渐渐地不堪重负，呼吸间断而不流畅。
　　惊醒。
　　回想。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那些破碎而完整的轰鸣声。是摇滚。
　　自己就像是世界上仅存的一个人。站在颠峰上，举目四望，空无一人。感觉到荒凉的同时回头看，发现自己只是凌驾在极高极高的空中里，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而脚底下那唯一一块土地亦开始震颤。晃悠。开裂。
　　这些是曾经自己塞着耳机，独自走国很多地方，穿过很多条街巷是的感觉。
　　一个人来承受那样排山倒海的震动。
　　耳边轰鸣。不仅是从前而且是现在。
　　只是应该是幻觉吧。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在自己的生活找到那些疯狂的音乐了。
　　这样的轰鸣不是爆炸却又是爆炸。
　　感情或者是其他，慢慢地汇聚成了一种不知名的饿炸弹。
　　狂轰乱炸。在心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寸草不伤，却让人的五脏六腑都开始颤抖。
　　是伤重的却非重伤。
　　仅仅如同一种毒品，不管愿不愿意，却总是中毒以深，无可救药。
　　亦是那样昂贵，让人在不知觉中，挥霍着大把大把的年华、光阴以及忧伤。
　　知道后开始祭奠和缅怀一切逝去的，却忘记了祭奠和缅怀的过程，亦是在浪费为数不多的时间和忧伤。
　　最终，一无所有。
　　再也没有资本去供给挥霍，只能停止。

　　放弃。只是依旧带着那些便宜的cd到处游荡。难过着，却没有眼泪。
　　渐渐地开始不听这样地动山摇的音乐了，渐渐地放弃了摇头晃脑的疯狂，渐渐地抑制了张牙舞爪的叛逆。
　　渐渐的。天知道这个渐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亦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天知道什么时候我捐弃了自己的爱恋，收起了自己特立独行的疯狂和叛逆。
　　每次出于习惯地去寻找cd，翻找了半天之后，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那些嘈杂的，让我手足无措的cd了。现在抽屉里放着的只是那些低吟浅唱的歌曲了。
　　总是很哀伤，在一切和习惯都不一样的时候，感觉到的苍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似乎很轻易地就成为了那样和平宁静的孩子。
　　这样的轻易，却让我无比疼痛。
　　一切是时间的关系，还是因为什么。
　　只是无可避免地就那样在自己的指缝中流失，在抬头低头时已不复可以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