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赤司》十三朝

14、CH.1.14「圣诞礼物」

　　Ch.14

　　东京。

　　夜幕降临，街上华美的圣诞灯饰与漫天飘雪相互映衬，让东京市大街每一吋都洋溢着满满的圣诞气氛。

　　赤司与蓝山在一家庭餐厅外候着座位——这儿就是他们两人吃圣诞晚餐的地方。

　　“冷吗？”赤司看着蓝山被冻红了的鼻子，不由有点无奈地问道。

　　闻言，蓝山仰头看向赤司，又持续着向手呼气的动作，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冷。”

　　赤司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只好稍微站过一点点，为她挡住吹来的凉风。

　　两人决定吃家庭餐厅，是前一天的事情。

　　当时赤司在电话中问她想到哪里吃晚饭——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了几秒，就马上用一个不容拒绝的口吻兴致勃勃地说“想去吃好吃的家庭餐厅！！！”

　　于是，有点被吓了一跳的赤司就如约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他不抗拒家庭餐厅，不过家庭餐厅没办法事前先订好位置，在圣诞节这种普天同庆的大日子，需要排队等候入座几乎是意料中的事，感觉他们两人第一次外出就是双双在寒天下漫长的等待，就有点奇怪了。

　　……好一会儿，他们终于等到了服务员叫到他们的号码。

　　两人一同走入店内，扑面而来的暖气瞬间慰藉两人被冷风吹了半小时的心灵，蓝山感恩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心，一脸幸福地看着赤司：“真暖和啊，赤司君。”

　　“你不会是顾虑我要请客吧？”他有点无奈的带笑问她，见到她帽子上都沾满了雪颗粒，就顺手帮她把雪都拍走了，蓝山注意到他这个亲昵自然的动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摇了摇头，把帽子拿下来，和赤司一同入座。

　　她没有直面回答赤司的问题，只是接过赤司递来的餐牌认真地研究，家庭餐厅提供的菜色种类很多，大部分都让她食指大动，好一会儿，她就一脸觉悟地指着一个套餐：“我想吃这个汉堡排套餐。”

　　赤司瞄了一眼餐牌，又看向她的表情，有点忍俊不禁：“好。”

　　之后，赤司也拿起餐牌研究了起来。

　　蓝山打量着家庭餐厅的布置，这家庭餐厅和其他家庭餐厅没什么分别，都是选用了暖橙色的灯光，座位每四个分成一卡，大概是晚饭时段和圣诞节的关系，许多家庭都来到了这里用餐，和西餐厅不一样，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谈话的声音，白色的氤氲从热腾腾的食物上飘起来，让整个餐厅都洋溢着一种食物的香气。

　　“并没有顾虑你要请客，”蓝山收回好奇的视线，把视线放在赤司拿着的餐牌上：“只是因为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温馨的地方而已。”

　　赤司抬眸看她——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挂着那一如既往的笑容。

　　反之，她一双星眸此刻显得有点黯淡，他没有接话，只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淡淡的阴霾。

　　“赤司君，我的父母要离婚了。”蓝山轻轻地说道。

　　赤司一愣，惊愕地看着她——她看起来虽像个无事人，但她肯定是很伤心的，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眼前悲伤的她，赤司只是轻轻唤她：“未阳。”

　　他想开口说，她还有他支撑着。

　　“没事的。”只是赤司还没能将那句话说出口，她就已经笑着抬头了：“我现在有很多朋友，赤司君也在我身边。”

　　赤司一顿，就温柔地笑了起来：“……那就好。”

　　虽然这句话，他还是想更郑重的亲自告诉她。

　　只是他性格过于谨慎了，就错过了时机。

　　赤司望着她垂眸研究餐牌的样子，心中暗自许诺——他今后，会用行动来支撑着她。

　　*

　　虽然本来空气间还有一点凝重，好在食物被送上来后，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蓝山一下子就把自己前一秒的忧愁都忘掉了。

　　“这个汉堡排看起来好好吃！”

　　蓝山眼里写着莫名的感动，就像是放在她面前的是非常高级的食物一般，她几乎就要开始吃了，只是赤司的套餐还没送上来，害她不得不可怜兮兮的等着。

　　赤司无奈地笑了起来。

　　她以前是这么爱吃的吗？

　　和平日在家的时候不一样，她和他也不用管餐桌礼仪或其他繁复的礼仪，只是很平常地享用着晚餐和聊天，蓝山也把自己转学回来之后的事情大部分都告诉了赤司，聊着聊着，就补回了两人失去联络的那段时间。

　　结果，蓝山把自己的套餐一点不剩的吃完了，还挑战了添饭，把赤司给吓坏了。

　　“……家庭餐厅还真是个好地方呢！下次绝对要再来！”蓝山笑瞇瞇地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东京市的街道上，一边欣赏东京市特别华丽的圣诞灯饰，一边悠闲地散步。

　　雪依旧在下，但因为刚刚已经吃过了热腾腾的晚餐，身体早已变得暖和起来，虽然周遭都是白茫茫一片的雪，也比刚才要温暖。

　　听到蓝山的感想，赤司也点头认同。

　　他一双赤眸温柔地凝看着她——此刻她白皙的脸因为冷风染上了红晕，因为怕冷，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把头顶上戴着的帽子拉下一点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就这样静静地并肩走着，时间的流淌变得很慢很慢，仿佛街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样。

　　赤司淡淡地打量着周遭的景色，又看了眼她泛红的脸颊。

　　像这样和朋友两个人在节日出去约会，对方还要是一个女生…对他来说应该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地把一个人约出来……叙旧？还是说放松？或者说是享受节日？

　　他也不知道把她约出来的理由是什么，但不论如何，所有的理由都和平日的他搭不上边，脱离了他日常做事的原则——以上提及的事情都在浪费他的事情。

　　但现在的他却是一丁点觉得“浪费”的感情都没有，反而是时间流淌的速度可以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这种感觉，一定是来自于“她对自己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而除此之外，会有其他的感情渗透其中吗？

　　陷入思考，让他不由得有点失神。

　　*

　　赤司和蓝山一同散步到车站附近，因为担忧圣诞节地下铁的人潮会比较汹涌，会让蓝山遇上危险，她家的管家折山先生早已把车停在地下铁车站附近等候她一段时间了，蓝山轻笑着和他挥手道别，才刚要抬步离开，就被赤司叫住了。

　　“等一下。”

　　赤司叫住她，然后把一个礼物盒交到她的手上：“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蓝山一愣，呆呆地接过这意外之喜——那是一个扁扁的深蓝色长方形盒子，约有两个手掌大，上面有一个装饰用的粉红色蝴蝶结，她抬眸怔怔地看着赤司，又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礼物盒。

　　她没想到自己会收到圣诞礼物，更没想到会是来自赤司的。

　　见赤司不发一语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忽而有种想打开礼物盒的冲动。

　　“我能打开来看吗？”她把手放上礼物盒的盖子。

　　“待会儿再看吧，折山先生应该在等你了。”他微笑着按住她的手背，又直勾勾地看着她，赤红的眸子澄澈温和，让她一下子忘了言语。

　　见她一脸错愕的站在他面前，就知道她是真的感到高兴，让他也有点满足的笑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赤司轻笑着说，语毕，把按住她手背的手收回，再挂起温厚的笑容，打算抬步离开。

　　感觉到赤司的温度从她手背上抽离，让她回过神来，又伸手拉住赤司的衣袖：“那个！赤司君，我没有准备你的圣诞礼物。”

　　他一愣，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她阻止了。

　　“所以来年…还有之后的圣诞节，我会补上的！”蓝山半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赤司微怔，看向她写着认真的双眸，一会儿，就颔首轻笑：“嗯，谢谢你，圣诞快乐。”

　　“嗯。”蓝山有点羞涩地收回手，又珍重地把礼物盒抱在胸前，再抬眸看着他，认真地道谢：“谢谢。”

　　“假期后见。”把她的慌乱都收入眼底，赤司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又再次和她道别。

　　“嗯！假期后见！”蓝山点头，跟他挥别。

　　目送着赤司离开，看着他那一头赤发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那鼓动的心才渐渐得以平息，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的脸此刻滚烫不已。

　　“喜欢。”

　　她轻喃道，抱着礼物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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