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高手高高手》灰的深睡眠

10、到手

　　10.到手

　　从时尚场合回来，我决定，不再去见明明。
　　见一次莫名难受一次。

　　回来大神别墅看电视。
　　正是娱乐新闻。我家明明。
　　“苏明出席时尚颁奖礼，人气无人能挡。”

　　电视拍的没有现实的好看。现实中的明明太美好，所以以后只看电视好了。太美好我就太难过。
　　心不在焉看着。拍到明明签名，我紧张。
　　我站在附近，我可不能出镜。

　　还好，没有。
　　严格算的话，也有。
　　就是接明明笔的时候，我的手……
　　嗯，没事。

　　“哇哦，苏明耶~~”我的手被拽住。
　　这声狼嚎，毋庸置疑，是助理，大家请不必惊慌。
　　“稀饭，我跟你说，我见过苏明真人，身材超赞的，皮肤超赞的，眼神超赞的，嘴形超赞的，品味超赞的……”
　　“助理，”我捂住她的嘴，烦死了，宁愿听脑白金。“请简明扼要说明你的中心思想。”
　　“啊，就是说，苏明真人粉好看耶~”
　　我觉得她的口水要管不住了。
　　“嗯。”

　　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没这样激动过。
　　“稀饭，说，你喜不喜欢苏明？”助理目露凶光。此人真是不够沉稳。在大神身边工作这么多时日，居然还如此浮躁。
　　“喜欢。”我回头看新闻，明明已经过了，在播其他的庸脂俗粉。
　　无趣。

　　“稀饭，下个月苏明的演唱会，你去不去？”
　　“你有票么？”
　　“……”助理立刻苦瓜脸。
　　所以我说，淡定最为重要。没有票问去不去有什么用。
　　不过我刚刚，不是下定决心不再见真人么？
　　真是苦恼。

　　我起身去写星座。
　　助理尾随过来。
　　“你干嘛？”我转身看她。
　　“稀饭，你是不是写星座啊？”谄媚表情，非奸即盗。
　　“不告诉你。”

　　我飞奔进书房，锁了门。
　　嘿嘿，助理在门外嚎。“稀饭，我要看星座！”
　　小气如助理，花个十几二十块买本杂志都不肯。还嫌弃我登的杂志太贵。
　　我这么上流的作家，当然不贵不登。
　　大神给的薪水那么高，她那么一毛不拔干什么。

　　我在心里嫌弃助理，得意洋洋去开电脑。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甩刘海…
　　还没甩完经典的自信飘柔，惊见大神坐在电脑旁边，双手抱胸看着我。
　　真是惊。
　　我锁门干什么。

　　我把头扭回来：“大人，您在呢？”
　　“嗯。”大人起身。“写吧。”
　　大人真是神算子，知道我要写星座。

　　我挪回去门边开锁。
　　“你心虚什么？”大人在沙发里闲适坐下。
　　“空气不好，要流通。您要保重身体，大人。”
　　我立刻溜去电脑旁。

　　“秘书长让我转告，你很有竞争力。”我还没打开文档，大神突然开口。
　　“哈？”顾岛屿连说话都十分神出鬼没。
　　“优秀工作者的提名。”
　　哦，我明白了。其实lili是为了安慰我吧，这位好心的应当万人景仰的杀手大佬，如果不是你的名字，也许我会成为你的粉丝。

　　我随便应了一声，开始写稿子。
　　写不出。
　　环境有干扰。干扰源是顾岛屿。
　　回家写好了。

　　我收拾东西。“大人，我先告辞。”
　　时间是傍晚，有点可惜，大人今天怎么不做饭呢。

　　“票我拿到了。”顾岛屿又神出鬼没地开口。
　　“明明的吗？”动作太快了吧。
　　“嗯，但是只有一张。”
　　一张，一张就够了啊！

　　“大人，我要求不高，一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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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岛屿看我一眼，那个表情可以称之为，不爽。
　　又怎么他了？
　　“大人，可以让我，看看票么？”其实想说，可以把票给我了么？
　　“不可以。”
　　他起身，开门潇洒离去。
　　剩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助理扑进来。
　　“让我看星座！”
　　我才不理她。背上书包回家找老娘去。

　　“不许走！”
　　助理张开手拦住我。
　　“我还没写。”我也没好气。这一屋子莫名其妙的。
　　“你去不去看演唱会？”
　　助理好执着。
　　“看。票呢？”我伸手。
　　“大Boss有，我偷看到了，VIP的。”
　　V I P！
　　“一张对吧？”
　　助理愣住。“一张？好像是耶。”

　　那就结了。顾岛屿别扭，搞到一张不给我，难道他想自己去？难道他想拿去倒卖？难道他想拿去讨好别人？
　　越想越气。
　　“我走了。”我暴躁了。十分不好。
　　“稀饭，你生气了？你不留下来吃饭？”助理其实是甜美的。
　　“没饭吃，我回家看我娘。”死人顾岛屿，都说要好好对待员工，现在连饭都不给人吃。
　　“早上大Boss好像说今晚要出去吃好的。”助理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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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气，要有骨气。
　　深呼吸，我抹掉助理的手，出门。

　　顾岛屿站在客厅，双手放口袋，看我。
　　我生气，但基本礼貌还是有。
　　“大人，我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
　　顾岛屿过来，拉着我就走。我说不用他没听见是不是？

　　助理小碎步跟上，在我耳边低声劝说：“稀饭，关键时刻，别闹别扭，大Boss的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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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么？我蜚声全国的星座专家，为什么要为了一张票，奴颜婢睐？

　　我想把手挣扎出来。
　　顾岛屿眼神状似不经意飘过来，简直比冰窟还冰。
　　我低头，不敢动了，跟他上车。
　　不为了票。只为这天就转冷了，我不想没被天冻死，却被人冻死。

　　“Boss，下个月苏明有演唱会，跟我们一起去吧。”助理坐在后面开话题。瞧那小样。
　　我无奈坐在前座与大人一起。
　　此人就不让我安生，坐他身边比冷酷到底还冷酷。
　　“看情况。”顾岛屿专心开车，言语简洁。后视镜里，助理对手指ing，应该在不安。

　　我今日人品好，电台在播明明的歌。
　　完了DJ说道，苏明下月的生日演唱会，开始售票三日，销售火爆，VIP已售罄。
　　我痛苦。

　　助理拍拍我肩膀，我回头。
　　“稀饭，你面部这么扭曲……”助理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因为见到你。”我没好气。“干嘛？”
　　“怎么办怎么办？VIP被买光了。”
　　“最多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我冲着顾岛屿的方向，没好气地说。
　　他居然，居然笑！

　　转头不再看任何人，我看风景。
　　助理在背后絮絮叨叨：“没VIP，那看台也成，可是看台也快没了，我怎么活。总而言之我要看我要看。一年一次一年一次，以为很容易等到咩。死活也要去……”

　　“安静点。”顾大人开口。
　　助理立刻变身安静的美少女，结束在后座的扑腾，和我一样看窗外风景……

　　吃海鲜。
　　我点了大龙虾。
　　等上菜期间，助理起身，问我：“稀饭，去不去洗手间。”
　　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起身与她同去。

　　才踏入洗手间，助理就凑上来：“稀饭，我先走一步。”
　　“啊？”助理今天抽哪个方向的风？
　　“我想起来，我这样破坏情调，巨型电灯泡，我太迟钝了。”
　　我无语，拍拍她肩膀：“你想太多了。”
　　“稀饭，不要害羞，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好好和Boss谈情哈，最好能把票子谈下来。你看Boss对你多好，你前天看电视才说了句想来这家店见识，他昨天就叫我定位了。你知不知道这家店多贵，位子多难订，跟黑店一样。”助理越说越激动。

　　我绕过她洗了把脸，助理又凑上来。
　　“你洗脸？你没擦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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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然摇头。
　　“我一直以为你有擦粉，你脸怎么这么白，你变态！我嫉妒你我嫉妒你！”
　　我觉得，助理想走，就先走吧。我头晕。

　　龙虾出乎我想象的好吃。
　　心情好了一点。
　　席间接到小黑来电，我都没有吼他，温柔以待。
　　顾岛屿脸色依旧不善，不过我懒得理他。
　　本月高额奖金已拿，我可以在月初中断一下抱大腿事业，之后再弥补，不迟。

　　准备走的时候已经不早。
　　主要是大神点太多不能浪费我得吃完的缘故。
　　上车后我直接瘫倒在座位上。

　　顾岛屿稍后也进来。
　　我被搂住，嘴唇被覆盖。我不想理他，于是推开，推不开。
　　大神很用力，我的肋骨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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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不是甜蜜糖果，有什么好吃，一吃再吃，顾岛屿果然独特。

　　我躲开，顾岛屿不让，死命按住我的头。我顺从吧，顾岛屿得寸进尺。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本次，我只能想到，悲壮。
　　痛苦的时候，一秒都觉得漫长。我觉得过了很久，足够重生，气都喘不过来。

　　顾岛屿终于放开我。
　　俯在耳边说，“不许再找小黑。”
　　开玩笑。

　　“不找小黑我怎么当杀手。”小黑是我的生命。
　　“……”顾岛屿顿了一会，瞪我一眼，突然发动车子飚了出去。
　　妈妈呀。我迟早心脏病。

　　回了家。越想越不甘心。
　　明明顾岛屿有票。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他不给我。
　　某宝快递来的毛衣在我手。也许有作用。

　　我轻轻抚摸它。
　　看这针脚，这花纹，这领口的缺角！啊，一切都多么恰到好处。
　　都恰到好处地表示，这是一件有瑕疵的毛衣，看不出是买的，而明显是蹩脚的新手织的。
　　我很满意。爬上网去给好评。

　　心情顿时晴朗一些。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果不其然，见到我娘。

　　“妈，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去。想吃自己煮。”我娘在勤劳地炒栗子。
　　“这栗子不是快好了嘛，我要吃。”
　　“一边去，你上火还吃什么。” 我娘用手肘挡开我的手。
　　移动去橱柜，转身就拿着几条腊肉。
　　我望着红黑光亮的腊肉，有点转不过脑筋。呆滞问：“腊肉用来做什么？”

　　“吃！”
　　我娘很鄙视的口气。接着又很耐心地唠叨我。 “看看你这样子，傻乎乎的，跟老板要搞好关系懂吧？不用坐办公室，整天晃来晃去，还老去蹭老板的饭。难得人家还给你那么高工资，真是好心肠。明天把腊肉给你老板送去。就说是家里的乡下特产。”
　　…… 腌萝卜，煮花生，腊肉……
　　顾岛屿会不会以为我家卖土特产的？
　　“好，妈你先放这，明天我会记得拿的。”
　　我娘瞪我，我嘿嘿笑。跑去冰箱拿了牛奶热了面包溜回房间。

　　我满脸堆笑，奉上腊肉和毛衣。
　　顾大人温柔摩挲黑色毛衣，似笑非笑。我心咚咚狂跳，抬眼皮去瞄，大人也没有明显表情变化。
　　助理只在一边赞叹：稀饭，你家的腊肉看上去很可口，下次麻烦Boss炒来吃，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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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岛屿似笑非笑：“阿姨真是有心。改天我得登门道谢。”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的，大人啊，我妈妈以推广这些土特产为己任，您能喜欢她就很欣慰了，不必兴师动众登门这么客气。”
　　“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用说客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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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是在客套，是在拒绝，虽然委婉，但真的在拒绝~
　　“大人……”我还想再说服几句，顾岛屿示意停止，起身去书房。
　　哎…… 我沮丧倒进沙发。

　　助理凑过来：“小黑那个死小子，居然能弄到VIP票哦。”
　　小黑！ “到手了？”
　　“嗯，但是只有两张。他只肯给我一张。”
　　我郁闷。“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诶，你去威胁他嘛。我跟他说要两张，他死活就不肯给另一张，说自己要去。他又不是苏明粉丝，去干嘛啊。”助理一脸鄙视。
　　我想了想，嘿嘿笑，拍拍助理的脸：“他不是为了苏明去。”是为了你，甜美助理。

　　大人此刻出来。我忙起身。
　　一张票递到我眼前。我下意识紧紧抓住。
　　下一秒意识到对面是大人的手。忙松开。要矜持要矜持。
　　我抬头，对他勉强笑笑。他倒是开心地笑了，把票塞给我。
　　狂喜。

　　明明啊明明，我又要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