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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冷峻剑客弄巧成拙,八府巡按单恋天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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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话说那冯绍民高中状元,榜眼李兆廷,探花刘长赢。圣旨昭告天下,这三人跨马游街,好不热闹。冯绍民跨着骏马,胸前的状元花环极为耀眼,还是那身云淡风轻的白色长袍,漆黑束发俊逸的飘在脑后,狭长的黑色双目炯炯有神,唇角浅浅一勾,犹如二月天里的春风一般,说他是这世间最美的美男子也不为过。这倾世的容颜似乎连日月星辰都为之黯然。只是,他不知道,从他高中状元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紧紧的跟命中注定的某个人连在一起。正如那乞丐婆婆所说,他的命中注定之人并非李兆廷啊。
天下谁人不知,闻臭闻大侠,一个毛驴,一个甘蔗,打遍天下无敌手。
京城客栈,这闻大侠熟睡之际,国师派去的探子悄悄的在其甘蔗上抹了一点阴阳断魂散,若无解药,那么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中毒者就会肝肠寸断而死。
暗黑的夜色下,阴森森的空气让人窒息,那国师以此来威胁一剑飘红,让其杀了太子,否则闻臭必死无疑。打蛇要打七寸要害,这回可紧紧的勒住了一剑飘红的脖子。这冷峻剑客看似无情,可早已经倾心天香,奈何只能被这国师牵着鼻子走。
“剑哥哥,带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啃了一口甘蔗已然熟睡的天香还在不停的说着梦话,看来这小公主真的好喜欢一剑飘红。此时她的剑哥哥已然潜入客栈,正坐在她的床边,偷偷的看着她的睡颜,“等我杀了最后一个人,一定回来找你。”那冷峻杀手看着她手上由于中毒而形成的红色小蜘蛛,眉头一皱,又喃喃的重复道,“最后一个,一定回来,带你去天涯海角。”那一剑飘红目光坚定,正欲离开,天香突然翻了个身惊醒,“剑哥哥,你别走。我又梦到你不理我了。”一剑飘红闻言心中一疼,转身靠近她,柔声道:“我在这里。”
“剑哥哥,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弄个状元给你,可是我好没用哦,居然偷了东方胜的卷子,那东方胜简直比狗熊她娘还要笨,写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剑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也和狗熊她娘一样笨啊?”这天香公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偷偷的看向一剑飘红。顽劣无比的天香公主居然露出了娇羞的神情。这一剑飘红被她的言辞逗乐了,严肃的脸上抽筋似的微微一笑,宠溺的吐出几个字:“不,你很聪明。”只是他有点不明白,还以为她只是一时调皮,为什么天香总是想让他做状元当驸马,她已经跟他提过不止一次了,这位江湖大侠客目光柔和的看着天香,深深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跟她吐露了心声,“以前,我只知道杀人,自从遇到你以后……”
天香公主还在得意于一剑飘红赞扬她聪明的喜悦之中,两个小酒窝浅浅一笑,双手把玩着肩头的发辫,接下他的后半句,“不想再杀人了吧。”
“不,还要再杀一个。之后我会带你一起走,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听到一剑飘红的回答,天香感觉有些诧异,她不喜欢他总是杀人,视人命为钱财交易的对象,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剑哥哥,如果你想带我走,就不要再杀人了。”可是她哪里知道,比起她的性命,就算让他与全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这位江湖冷峻剑客只得敷衍的点了点头,并未做出正面回答。其实情,才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杀手。
从来不把相思害,猛然害起相思来。只可惜,偏偏入了相思寨。翌日,果然不见了一剑飘红的踪迹。天香公主跑出客栈,一路寻找,未果。
这王公公不知从何而来,早就受了国师收买,似有意引天香入局一般,指引其去八府巡按张绍民那里寻一剑飘红。这小公主自然去了张绍民府中。这张绍民为官正直清廉,相貌虽不及冯绍民与日月同辉,也不如一剑飘红冷峻颇有男子气概。只是普普通通,五官端正。可他人品官品却是上等。而他,三年前,皇上为新科状元赐宴,在偏殿,有一个小姑娘拿着食盒,穿着水绿色的长裙,笑着跑来……张绍民此刻坐在房门发呆,他又不禁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自从那时候起,他就深深的暗恋上了天香公主。
知道她喜欢吃甘蔗,他就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每年都要新进些甘蔗入内,想象着天香公主的样貌,拿着画笔勾勒出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每年都会请城里最好的裁缝用上等的布料想象着她的身形替她做出极为华美的水绿色的新衣。真是个傻里傻气的男人。对他而言,她是高不可攀的金枝玉叶,只是,他需要一个机会来向她表达,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而不是把这份他自认为卑微的爱深深的藏入心底,这样,就足够了。
不日前昔日妙州冯素贞的丫鬟梅竹携太子来投奔张绍民,看来这国师早就预料到,引天香公主入局,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天香公主的到来,着实让张绍民感到兴奋,而她不拘小节,让其直呼其名天香,也确实让张绍民受宠若惊。只是这天香公主本就为人单纯,孩子心性,她可不知道张绍民的心思。恐怕此举反倒会让张绍民误会。
深夜,冷风阵阵,吹过竹林,这一剑飘红头戴斗笠,一身夜行衣,施展轻功来到了张绍民的府中。一把长剑如影随形,眼神嗜血,奉国师之命,他是来取太子性命的。只要,杀最后一个人,他就能永远的解脱,不再杀戮,得到解药,带着天香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想到天香,那冷峻剑客的心中不由一暖,眼神稍作柔和,又马上寒光冻结,他要亲手去杀最后一个人。当朝太子。东方翰。了结这一切。
凌厉的剑气将张绍民的手下全数击退,这太子倒是淡定,只是还是死性不改的抱着他的木鸟不解道:“我只想做木匠,并不想当太子,为何你们总是想要我的性命。如果你想要杀我,就来吧。”
那张绍民绝非懦夫,挺身相护。“我听说一剑飘红只用飘红绝技杀人,且失手后就不会再向同一个人下手,为何违背诺言?”
“他的命,你的命,你们所有人的命都比不上她的。”一剑飘红似疯狂一般低吼,目光猩红,杀人算什么,违背诺言那又如何,若是没了她,我就再无活下去的意义,我一剑飘红此生甘愿为她下地狱。为她成魔。
不容再想,电光石火之间,手中的长剑犹如飞梭般出鞘,刺向太子,这张绍民还算反映灵敏,挡在太子身前为其挨了一剑。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胸口的鲜血如注。
“张大哥”,见一剑飘红还要杀他,一身水绿色长裙的天香一个鹞子翻身将张绍民带离剑下,怒目直视着她的剑哥哥,这就是他向她保证的不再杀人吗?何况这还是她的亲哥哥,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何他要如此欺骗她。
那绝望的眼神黯然的盯着一剑飘红,整个人仿佛失去血色一般,“他是我的亲哥哥,难道你我的情意,还抵不上区区十万两银票。一剑飘红,我东方天香,看错你了。”
这句话像闪电一般似乎要将一剑飘红的灵魂硬生生的抽离,他讶异的盯着她的手臂,那个小小的红色蜘蛛正牢牢的印刻在上面,原来她,她竟是闻臭。东方天香,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让他考取状元做驸马。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他不是为她下了地狱,他是亲手把他们刚刚形成雏形的恋情推向了地狱。一剑飘红的头骨生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天香的那句话像电影放映般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狠狠的撕扯,抽离。“一剑飘红,我看错你了。”
脚下一用力,一剑飘红抱着头施展轻功瞬间离开了。